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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变外生变(2)(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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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认为闳瑟国王陛下,肯放我们走吗?”留下索戈雅和迦南会是战争结束后,缗胤与希罗分配利益时缗胤要求更多的筹码,说的直白些,他们可以充当人质。

“我们要走,由我们决定,他放与不放又有什么关系。”索戈雅回答。

“两国相交,不可不顾礼仪,我不能不辞而别。”他是希罗的使节,奉伊西塔女王之命出使缗胤,不告而别,违背外交礼仪,而且也有损希罗之国威和诚信。

索戈雅没有反驳他,他如果告辞的话,缗胤知道,他们要走更加是难上加难,现在后方沃野千里都在缗胤的掌控之中,而他们在缗胤十万大军的包围之中,非常时期,非常手段,大礼不辞小让,大行不顾细谨,不能正大光明,磊落行事的理由很多,但是对于迦南来说,让他不讲他的原则,不按照礼法行事,所有的解释都是借口措辞。

“你是使臣,辞别事宜由你出面。”到现在她也不想置身于国事之中,“我们既然告辞了,那么就没有理亏的地方,缗胤是否放行,与我们无关。”走到窗前,外面青天白云,已是浅草没马蹄,远处有灰色的塔尖在苍天层云之上,因为远而灰暗尘蒙,那个神庙的塔尖已是遥远的地方,而在那片土地上有什么已非目力所能及,草原上有分散的战马在悠闲地吃草,紧张激烈的战争中一个安适的空隙,士兵在擦拭着兵器,享受着难得的休整。

但是索戈雅知道,这只是疑兵之计,表面上看来,缗胤是在这片草原上前进想绕过然山,然山天险不可轻易冒进,取道这片草原,好像是要直进攻占穆兹防守空虚的交通重镇六郡通衢的夔州,然而风邪浑也会防着缗胤从左侧突转,背后进攻然山,打得正在然山防守的他措手不及,但是他防得了其一,防不了其二,缗胤是要从右侧突转,攻占有着穆兹粮仓之称的银山谷,缗胤离境作战,深入穆兹,战线过长,补给不足,如果不在穆兹国内寻找粮草,恐怕就会因为后续不足而难以为继,而缗胤取道草原的话,可以直进,可以右转,也可以左转,风邪浑只能驻兵守住一个然山,他就算能想到缗胤的打算,却也无计可施,他不可能离开然山,要是缗胤趁隙穿过然山直逼京都的话,那就太危险了,夔州守将是他的旧部,能够听从他的安排,但是银山谷守将却是夏烈伽的二王子,他不可能听命于他,会任意行事,穆兹国内君王在外,调度不及时,而宿将不能越权行事,更何况很多人视他如眼中钉,他的战术很多会充耳不闻,缗胤就是钻了穆兹的这个空子,所以选择了于自己有用而风邪浑鞭长莫及的银山谷。

国有内忧,外人自会趁虚而入,希罗是,但是缗胤同样利用了穆兹君臣不能相容。

“出去走走。”索戈雅推门而出。

马圈中有数百匹马,但是所有的马都聚集在一起,挤在马圈的一隅,另一角空旷,只有一匹通体雪白的神骏之马,蹬蹄嘶鸣,而那些其他的马都胆怯地畏缩避让,远远地躲开。

马圈的远处还有一匹黑色的骏马正在眈眈地仇视着那匹白马,那是闳瑟的坐骑,他的马被单独喂养,要是这两匹马被关在一起,总有一日会互相争斗得两败俱伤,马官曾经试着把它们关到一起,但是不到片刻,马厩的门就被这两个好斗的家伙踢飞了,还砸伤了一名马夫,而里面两匹马马蹄飞动,嘶鸣不断,斗得不亦乐乎,从此就没有人还想把它们关到一起了。而这匹白马就一直被圈养着,没有奔驰过,也没有上过战场,军中只有闳瑟一个人能够驾驭这匹马,而他有自己的坐骑,不会舍弃一直与自己浴血奋战的马转而骑它。

真正的骑士不会轻易舍弃伴随自己扬威立名的剑与战骑,宝剑之锋永不会钝,老马之志远在千里,是骑士与坐骑一同老去,不老的是宝剑。

“那是匹好马。”索戈雅在栅栏外看着那匹白色的骏马。

“那是风影之骥,奔驰起来,迅猛无比,相传是风的精魂所化,追逐风的影子,可以踏燕而行。”迦南回答。

索戈雅笑了笑,很奇怪,她的笑容更像是一种姿态而不是表情,仿佛祭司朝拜神明的礼节,习惯的敬奉,淡漠疏离,笑容可以拉近陌生人的距离,但是她清冷的笑容却加大了隔阂,江山如画,美人如玉,展颜一笑,倾国倾城,但是她的笑容则不然,甲兵纵横,剑戟相向,壁垒森森,生死危亡于一线之间,但是却拂袖而来,踏风而去,淡然一笑,腥风血雨亦然惭怍,天下事席卷而来,然而心中无牵挂之事,是心中本来就没有,还是行走天下,早已踏入茫茫无际的土地之中了?她不像迦南,她的骨子里更多的是飘荡而不是高贵,即使她留着王族的血,迦南是贵族的典范,不是王子,却没有一个王子能够与他匹敌,但是他只能是一个高贵的王子,不能成为君王,因为他的身上没有君王的霸气,况且君王的霸气会使他的高贵失色。

“影骥?原来影骥并不只是传说中的神兽,‘叶落空中,漂泊无依,顺风而行,遇水则动,风静则叶落,水止则木沉’,对待这种灵兽不能用鞭笞强迫,应顺着它的意思。”索戈雅顺着栅栏慢慢走向那匹白马,其实如果当时她要求,闳瑟可能会放了它,但是它流落凡间就是要经受磨难,一匹幼兽终能展翅飞走。

“它不应该被困在牢笼之中,它要的是自由,神兽虽然会困于凡人之手,却不会听命于凡人。”迦南与索戈雅并肩而行。

“王者呢?富有山川万民,沃野千顷,普天之下,无人不惧,国境之内,万民臣服。”索戈雅问道,因为闳瑟能驾驭这匹影骥。

“王者能够统治百姓大臣,领牧山川土地,却不能驾驭隐士和圣贤,西陆的王者就不能接管神庙的祭司。影骥不会臣服于凡人,但是逆境之中可韬光养晦,终有一日,必然会冲出浅滩,飞龙在天。”

“那么你呢?”索戈雅停住,影骥在栅栏里,一双漆黑明亮的马眼透过栅栏看着她与迦南,果真是一个神物,通体雪白,顺滑的毛像缎子一样,四蹄乌黑,马尾在阳光下,就像那绝顶山峰上的冰雪。

迦南漆黑的瞳仁闪动着,乌黑笔直的头发在微风中飘动,在这四野之中也只有他和索戈雅的希罗长袍可以与这匹神兽的通体雪白相得益彰,他半晌没有回答,良久方说,“我不是隐者,更不是圣贤。”

“但是你不是臣子也不是百姓。”索戈雅将手伸进栅栏,那匹影骥低下头在她的手心里嗅着。

“我的故事还没有讲完。”迦南看着那匹忽然变得温顺的影骥回答,可能同时他们两个人挡住了它看向闳瑟坐骑的视线。

“我知道。”索戈雅回答,在迦南漫长的沉默中。

“那我要为这个故事去寻找一个结尾。”

长路漫漫,君当保重。

迦南的故事忽然中止,但是索戈雅没有问过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一个人的故事必须是讲述者愿意讲下去,听众不能强求。

“必须是心中没有一丝尘芥的人方能骑在影骥的背上,必须那样,它才能心甘情愿。”伸出手指在影骥的头上写了几个字,在柔顺的鬃毛间。

“我现在想给你讲另一个故事。”迦南看着影骥在阳光下泛着温润光泽的马背说道。

“好,你讲吧。”索戈雅没有反对。

“很早以前,当一个公主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她生了一场大病,躺在床上,非常虚弱,陷入昏迷之中,公主的母亲,女王陛下非常焦急,深夜之中她仍然陪伴在公主的床前,太医和女王的丈夫,还有,女王的养子都劝说女王回去休息,因为即使她日夜不停地看护在一旁也没有用处,但是女王没有听从臣子的劝告,固执地留在公主的身边。到了夜里,烛光虽然明亮,但是外面漆黑一片,所有人都下去了,只有公主和女王,公主仍然在昏迷之中,形势很危急,所有人都认为公主会死去,太医更加束手无策。”

“我没有想到天上掉下来的水里都会有剧毒。”

“是,没有人会想到,而且那水中的剧毒连水族之人都不能解。女王很害怕,很伤心,她怕公主会离开她。离开国家,她还能把她找回来,但是如果公主的灵魂离开躯体,她无能为力。女王握住公主的手,她说,‘索戈雅,回答我,我的女儿。’你知不知道你当时的回答是什么?”

“不知道,”索戈雅摇摇头,“我那时病得快要死了。”

“你那时的回答是,‘是的,女王陛下。’然后第二天,你就奇迹般的好了。”

索戈雅的手僵在那里一会儿,但是随即继续抚摸着影骥的雪白的鬃毛,“我说过,我不会回到希罗,迦南。”

“索戈雅,我知道。”迦南回答她。

希罗伊西塔女王三十六年六月五日,穆兹与外希罗在离梵冈城五百里处相遇,外希罗曼殊雅格将军下令,大军开裂,从中间让出二十米宽的通路,让穆兹军队通过,但是穆兹为防外希罗暗中设计合围包抄,绕道而行,四日之后,外希罗与希罗军队在原处相遇。

“将军,外面是希罗的使臣求见将军。”卫兵报告说。

“让他进来。”外希罗已经决定不再出战了,曼殊雅格也已经脱去铠甲,换上雪白的希罗长袍,腰间系着白色的丝绦,有若隐若现的五彩花纹,璎珞垂下,轻微地叮咚作响。杀伐决断的将军重新归为一尘不染的外希罗贵族,头发花白,垂在肩上,脸上的征尘虽然尚未洗尽,但是已然淡化。

“将军,塔安王子请将军到希罗军中一会。”来使躬身请安之后说道。

曼殊雅格明白,塔安打发一个人来请他,是要他去见他,不管如何,塔安的地位要高于他,只能是他去拜访塔安,不能是塔安来拜访他。

“请大人回禀王子殿下,曼殊雅格午后必会亲自登门拜见。”

“曼殊雅格将军,请问穆兹有意退兵,外希罗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塔安手中握着一杯茶,看着在滚水中翻滚的茶叶问道。

“殿下,我现在已经不是统兵的将军了。”曼殊雅格欠了欠身回答。

“那么,曼殊雅格大人,外希罗接下来的打算是什么?”塔安换了个称呼,没有改变问题。

“殿下,我们希望能够进入梵冈,面见过伊西塔女王陛下之后,回师外希罗。”曼殊雅格回答,这几乎是所有将士的愿望,进入梵冈,那是希罗的都城,几千年亡灵的魂归之所,希罗的精灵所在;面见女王,聆听九丈高台之上女王的陈词,对这些收复故土的勇士的感谢,对希罗光复的欣喜。

塔安沉吟片刻,没有拒绝,十万大军进驻梵冈,任是哪国的军队都是冒险,哪怕是希罗的军队,但是唯有外希罗的军队不会是冒险,外希罗与希罗的关系别国都难以明白,只有两国的王族和人民才能理解,“我们曾经都散落各地,外希罗的人民有生之年都要踏上这片土地,带着一块泥土回去。我与将……大人和外希罗的众将士一同回梵冈,到时候,女王陛下会在离宫外犒赏大军。”

离宫在梵冈城外一百里。

塔安转向赫枫,“赫枫将军,我回梵冈之时,由你与刑蓝夫人暂领大军,继续追击穆兹。”

赫枫躬身领命,“是!殿下。”

茶已经凉透了,但是塔安一口也没有动,转向曼殊雅格,“大人,塔安尚有一事相请。”

“殿下,请说。”曼殊雅格听得他话锋已转,隐隐觉得有些不对,但是又不能回绝。

“我想请将士们离开梵冈回外希罗的时候,可以取道希罗追击穆兹的路径,并且一路上不要卸甲。”

曼殊雅格沉默不语,塔安的心思,他能明白,但是西陆的利益之争,外希罗不应该介入,更不能成为他人手中的棋子,糊里糊涂地被人利用,本非世间蒙尘之人,何必惹尘埃上身?乘风而来者就应该御水而归。

“大人,希罗与外希罗的人民本是一体,难道外希罗的将士就不珍惜希罗同袍的生命吗?”看似漫不经心,但是塔安却在步步紧逼,而且直中要害,对于这些外希罗首次陷入杀戮中的年轻人来说,没有什么比生命更让他们珍惜,没有什么比看着伙伴阵亡更让他们悲痛,打动外希罗的永远不会是俗世的金钱权力,而是归属,故土和平,生命安宁的归属。

曼殊雅格沉默许久,不是引诱,不是威胁,但是塔安抓住了他的弱点,外希罗的弱点,善良仁爱不是弱点,因为有着苍天赐予的屏障,所以可以不受凡世尘蒙的侵染,祥和的国家里是良善的人民,故土沦陷,除了拔剑而起,他们没有别的选择,但是这时候让他们选择,选择的依然是自己人民的生命。只有外希罗,拔剑而起不是为了征服而是为了守护,守护了土地,也要守护生命,他们固执地不再杀戮,但是仍然充当着希罗的筹码,没有获得最大的利益,西陆的战乱不会平息,有些并不是弱点,但是会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经年以后,当曼殊雅格垂垂老矣的时候,他的疑惑仍然没有化解,他仍然时时后悔,一时的决策让他的残生都笼罩在疑虑懊恼之中,当时他应该带着军队离开,卸去铠甲,一路回到外希罗,故土已经收复,西陆的利益之争与他们无关,但是他没有,违背了外希罗的信条,难道凡世间隐藏着罪恶和贪婪,要吞噬所有有意无意闯进来的人?

良久无语,塔安没有再说什么,曼殊雅格也没有回答。

“好吧。一切如殿下所愿。”恍然间,原本整齐的白发忽然有些凌乱。

“大人,这又怎么样呢?反正我们是要回去的,走什么路有什么关系?只不过,不再打仗了,还要一路穿着铠甲回去,是很不舒服。”

虽然经历了浴血苦战,但是这些年轻人里面还有很多不明白勾心斗角,权术谋略,刀光血影背后的争斗。

“我们知道自己不会再参战了,希罗也知道,但是穆兹不会知道,缗胤也不会知道,十万大军不是小数目,这两个国家都要提防。”

“那又怎么样?”还是不很明白。

当然,十万大军殿后,不只是树上开花,以壮声势,希罗军队受困,外希罗能够袖手旁观?要是穆兹来袭,外希罗难道只任打,不还手?曼殊雅格已经有些疑虑,是否应该这样做?但是言已出,就不能改变,权术机变、算计谋划,人与人不可同日而语,事态发展不是个人的意愿所能掌控的,并不是人的意志力不够坚定,而是泥潭自会陷住人足。

但是很多人做事不会考虑是对是错,而是在想是否是自己想做的,对也好,错也好,获利也罢,受损也罢,他在后半生还会时时思虑自己当初的决定是对是错,作为一个外希罗的贵族,他的选择诚然是错的。

可能还可以回头。

但是很多人一入歧途,便永远回不了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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