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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故人重逢(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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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缗胤议政大殿中,朝臣两边列开,沿阶直下,闳瑟高高在上,坐在王座上,美丽的穆雅王后坐在他身边的后位上,迦南大君站在大殿中央,一身华美的希罗白袍,风度翩翩,他的风雅与俊美在整个天下都倍受倾慕,而此时站在缗胤的议政大殿之内,如此华丽的宫殿也黯然失色。

“国王陛下!如果索戈雅公主殿下带着盟约戒指赶来,贵国是否如约出兵?”

“当然。”年轻的闳瑟国王嘴角挂着一丝不羁的笑看着他,的确迦南是贵族中的贵族,风度无可匹敌,但是他是王者,高高在上,万人臣服。

“那么,我来了!”殿外步入身穿白色希罗长袍的索戈雅公主,阳光照在她的身上,有着白色的光晕,而她就像这恍惚阳光中的幻影,然而幻影是越来越虚无的,但是她却越来越真实。

本来安静的大殿中哗声四起,所有人都转向大门,看着进来的索戈雅公主,她是一个谜,伊西塔女王本身就是一个谜,但是她却是谜团中的谜团,阴影中的阴影,她的所有对于西陆来说几乎都是未知的,只有那张美丽而清冷的容颜,与那个西陆著名的美人惊人重合的轮廓,才使得没有人能怀疑她的身份,伊西塔女王的王位继承人,希罗的索戈雅公主。

闳瑟国王从王座上站起,走下高台,大殿中人人都在看着他,肃然无声,大臣的恭敬与臣服,贵族的超然与淡定,王座阴影下的穆雅王后静静看着阳光下的一幕。

索戈雅看着渐渐走过来的闳瑟,伸出带着盟约戒指的手,恍惚的阳光下是白皙晶莹修长的手指,闳瑟握住她的手,握住那枚指环,众目睽睽之下,只是简单的对异国来使的迎接,对盟约指环的确认,但是用力过猛,咯咯作响,似乎想要将她的手捏碎,索戈雅茶褐色的眼睛冷冷地盯着他,好像没有感觉到疼痛,语声平平淡淡,“请陛下如约出兵。”

大殿中群臣议论之后,又是一阵沉默,一切还要看闳瑟,要如约出兵还是毁约,决定权在他手上。

“好!明日阅兵。”闳瑟的回答。

“我比你要了解他,如果没有盟约指环,他也会出兵穆兹。”索戈雅对迦南说道,“他要做的是雪耻,他想的是能与风邪浑一决高下,所以他即使已经等了这么久,也不会等到希罗和穆兹两败俱伤的时候再渔翁得利,那样的话,他会觉得不尽兴。”

的确,复仇的快感来源于过程而不是结果。

闳瑟没有盟约指环也会出兵,但是希罗等不到他想出兵的时候。结果是必然的,但是闳瑟的筹码是时间,用时间去逼迫她,她不得不就范。

“啪”的一声,一个清脆的耳光,索戈雅苍白的脸上有五个淡红的指印,咬着牙,漆黑的长发垂着,遮住半边面孔,看着闳瑟,仿佛看着一个木桩,“我来罔城,不是要挨你一个耳光的。”

“但是我到这里,倒是要打你一个耳光的。”闳瑟看着索戈雅苍白的脸,手指仍然插在她的长发间,沁凉的发丝缠绕在修长、骨骼清晰的手指间。

“你要履行盟约,而我不是来求你的,拿着桌子上的地图,离开这里!”索戈雅挡开闳瑟的手,背转身体,面对着墙说道,黯淡的灯光下,墙也白得惨淡。

闳瑟看着她的背影,咫尺相近,命令道:“转过来!”伸出手,扳住她的肩膀。

“你放开我!”索戈雅怒喝道,挣扎着,试图甩开他的手臂,但是他的手紧紧地钳住了她的肩,深深地扣住了肩胛骨,“放开我!”索戈雅不再是呵斥,而是命令,命令要求服从,不允许拒绝。

但是闳瑟没有理睬她的话,转到她的面前,紧紧地抱住她的腰,干燥的衣裳贴在了一起,就像一场淅沥的秋雨后浸在冰冷雨水里的两片黏得紧紧的梧桐叶,一只手托着她的脸,强迫她抬起头,美丽落寞的脸庞,孤傲不羁的神情,低下头,黑色的瞳仁在她的脸上投下一片阴影。

外面,漆黑的夜晚,中庭里空无一人,阴森斑驳的树影,重重叠叠的影子中闪过妖异迅速的鸟影,房间里面灯影憧憧,空空荡荡的只有两个人。

索戈雅在他臂弯的紧箍中抽出手,“啪”的一声,反手也打了闳瑟一个耳光,冰冷的扳指抵在他的脸上,“你!离开!”想拔出腰间的佩剑,但是闳瑟按住她的手,握住剑,用力一拉,将剑甩到一边,“叮”一声,剑撞到了冰冷的汉白玉地面,索戈雅挣脱他的手,用力推他,想要挣脱他的束缚,没有章法,漫无目的而又混乱的厮打与对抗中,两个人滚倒在地面上,闳瑟拉住她的头发,满满地握住一捧,用力地抓着,迫使她面对着自己,但是索戈雅用力偏过脸,“放手!”还是那一成不变的要求,闳瑟手中的黑发一寸寸地滑出手心。

“为什么要离开!为什么在我最艰难的时候离开!为什么要背叛我!”闳瑟把她紧紧地卡在地上问道。

“我没有!没有!我没有背叛!”索戈雅头枕着冰冷的地面,她的肩膀被压住了,没有办法动。

“那为什么要离开缗胤!离开我?”闳瑟冲着她低吼着。

索戈雅平躺在地上,腿向上劈,想要踢闳瑟的身后,闳瑟躲过,一条腿压住她的腿上,索戈雅现在已经完完全全地被卡住了,只有手指能动。

“我是希罗人!”索戈雅仰面看着闳瑟渐渐逼近的脸,茶褐色的眼睛一瞬也不瞬。

“这就是你背叛我的理由吗?”闳瑟的额头几乎顶住了索戈雅,急促而温热的呼吸吹到她的脸上,很痒很麻,似乎心中有一根羽毛在撩动。

“我背叛你?我不是你的奴隶,不是你的大臣,更不是你的妻子,我用什么身份去背叛你?”索戈雅偏过头,他急促的呼吸吹进了耳朵里,九曲连环,似乎顺着那条没有尽头的路吹进了她的心里。

“但是你不能离开我!”闳瑟的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

“我是自由的!我可以去任何地方!”索戈雅贴着地面看着那柄剑,指尖尽力地延伸着,够着。

“听着!我命令你,不准离开我!这是我的命令!”闳瑟就像一座沉重的大山一样覆盖着索戈雅。

“我不会向任何人妥协!我更不会向任何人屈服!就像我不会相信神谕使者的预言一样!”索戈雅用力地够着那柄剑,指尖已经触到了剑柄了,极力地向前伸着。

“但是你现在要屈服于我!”如此独断专行,不允许任何抗议,只能服从,不能拒绝。

“听着!不会!”索戈雅在地面上摸索,终于用手指勾回剑,握住剑柄,甩开剑鞘,青锋一闪,抵住闳瑟的咽喉,“拿着地图离开!”仰面直视闳瑟,胸口起伏,呼吸急促,锋利的剑刃抵着闳瑟的咽喉,却离自己的更近。

如此僵持许久,没有疲倦,就那么互相对视着,闳瑟忽然用手撑着地,跃起,索戈雅舒了一口气,所有的负担一时间都放下了,所有的压迫也一时缓和了,将手中的剑扔在一边,又是“叮”的一声,侧过身,像猫一样躺在冰冷的汉白玉地砖上,头发散乱,像盛开的风铃花一样铺洒在地面上,长袍也很凌乱,全是褶皱。

闳瑟看着地上像猫一样卧着的女子,面容上有愤怒,但是没有再做什么,也没有再说什么,拿起桌子上的地图,转身离开。

“那时,我在穆兹,衡城外。”清冷的月光下,比月光还要遥远清冷的声音,闳瑟在门口定住了,回过头,索戈雅仍然一动不动地卧在那里,就像一朵盛开委地的风铃花,那样的虚幻,一阵寒冷的风吹过,便会翩然而去。

闳瑟停在门口,外面的月光皎然,幽暗的高阁楼台似远似近,但是只是停顿了片刻,便出去了,走进黑暗里,而门洞开着,任凭冷风吹进。

缗胤闳氏□□自立的时候曾经得到希罗的默许与支持,所以当闳氏成为缗胤国王之后,与希罗签订了一份盟约,为了回报希罗的支持,约定如果希罗有难,缗胤应该按约出兵三次,信物就是索戈雅公主带来的盟约指环。血约盟誓,不可违背,只要沧澜之水不曾干涸,只要邢干冰川尚未融化,双方就要信守约定。

“我没有想到我还会回来……”黑夜,微冷的风,索戈雅的袍袖在风中飘动,夜色中是一座青砖铺成的坟茔,坟茔边草木凄凄,萧索而落寞。

坟茔中的人本应葬在王族陵寝之中,但是却永远安眠于此,即使他的骸骨被人从远域万里之外带了回来,即使他的灵魂没有羁留异国,固执地顺沿着那些星落的轨迹归来。

跪在坟头,夜风寂寂,“但是我来看你来了,我知道你想回来,所以我带你回来,我也知道你不想离开这片土地,所以我没有带你走。”不知道这地下的亡灵能否听到她的声音。

“所有人都厌恶我,所有人都憎恨我,伊西塔女王也是!难道是因为我出生的时候就带着诅咒吗?!神谕使者加诸于所有人的命运暗示都是不公的,这不是我的错!背叛与欺骗!为什么是这样?为什么?所有人都讨厌我?!”一个小孩子要背负着这样的诅咒,她的天永远是沉在地下的,连承担的机会都没有。

“不要这样,神谕使者的预言可以曲解,所有人都误解着命运暗示,认为它是不可违抗的就代表一定要屈从,那只是两个词语,不是结果,你可能被他人欺瞒与背叛,而不是你去背叛他人,神谕使者关于韩落照的预言还是选择与失败,他的预言未必会像表面所说的那样,所以振作起来,不要为别人的看法而气愤失望,伊西塔女王是你的母亲,她不会厌恶你,你是她唯一的孩子,她是爱你的,因为她是女王,所以她不会像普通的母亲那样柔和慈爱,但是她是爱你的,相信我,背负如此的预言是不幸,但是不要变成悲哀,来,跟我走,我们去射箭。”

索戈雅将额头抵住冰冷的青砖,“当时我真想杀了她……”但是现在呢?时过境迁,物是人非,逝去人早已化为尘土,现在的人早非当初。

又是深夜,迦南翻开书页,看着上面的文字,希罗史书中一段很短的文字,“伊西塔女王三年,回禾叛军首领哈依•达曼伏诛。”

有脚步声响起,迦南把书合上。

“我想知道,具体是怎么一回事。我在外希罗,不了解希罗的情况。”是索戈雅。

“半年前,女王陛下诛杀木贺亲王,朝中发生动乱,穆兹趁虚而入。”迦南将书放好。

“这是她的第四任丈夫了吧?看来当她的情人要远远比当她的丈夫安全。”索戈雅的语气中有些嘲弄,迦南沉默了一会儿,有些事情随着时间流逝,会越来越淡,但是不能释怀。

“好!就算国中动乱,但是希罗也不是不堪一击的,为什么穆兹能够长驱直入?”

“好像是穆兹军队对于希罗的地形与军事分布很了解。就目前的战况来看,他们知道希罗什么地方防守严密,什么地方易于攻破。”虽然不在希罗国内,但是迦南对于战局还是颇为了解的。

索戈雅沉吟片刻,“是了如指掌吧?短短半年之久,就能侵占希罗半壁江山,单凭穆兹铁骑是做不到的。” 顿了顿,一只手拄在书案上,指尖修长,指甲修剪得很干净,一点也不会更不能妨碍到她握剑张弓,“希罗有内奸?穆兹的奸细?但是,关于这些地形与军事的事情很机密,一般人不会知道,更不会如此了解。拥有这样的权势地位的人屈指可数,这样的人不应该成为内奸,他们的理由是什么?希罗能够给予他们的远远要比叛国得到的多。”

“不管有什么原因,但是目前的情况就是这样。我现在想知道的是,已经到了现在,外希罗为什么还不出兵?希罗与外希罗休戚相关,无须像缗胤一样,要用盟约相胁迫。”已经等了这么久,外希罗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任谁都不能没有疑问。

“外希罗已经出兵,但是是去解圣城之围。”

“绕远路去解圣城之围?外希罗与穆兹毗邻,为什么不直接攻打穆兹,这样,穆兹国中受困也可以解希罗之急。”

“穆兹防着外希罗会进攻,两国边境有重兵守卫,而且要越过山脉,易守难攻,攻打穆兹不是上策,更何况,外希罗一直都有很多人希望有生之年能够到希罗,与其在穆兹的土地上征战,他们更想在希罗的土地上守卫自己的故乡,而且,穆兹,我们还是要留给闳瑟。”

“那么,如果这样,缗胤是出兵穆兹,要取道贺释沙漠?这太冒险了,史上只有众王之王南崖横穿过贺释沙漠。”迦南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道,“但是,你的地图是从哪里找来的?”

“如果,我说,那地图是我从贺释神庙内偷出来的,怎么样?”索戈雅看着迦南回答,如果这样,那么取道贺释沙漠天险就要另论了。

灵庙之中,黯淡的烛光动摇着,穆雅王后和闳瑟站在闳瀛的画像前,他们兄弟长得有些相似,都是年轻气盛,轮廓分明的脸,漆黑的眼睛,浓黑的剑眉,眉宇间睥睨的神情,有相似,但是有不同,而最大的不同是,一个已成过往,功勋万代也只是尘土飞扬的凡间一段远去的虚名;一个站在身边,举手投足之间的凛然尚未淡化那曾经少年的热血。

“我发过誓,在王兄的墓前,闳毅是缗胤未来的王,而我一定会为王兄报仇,踏平穆兹!”

穆雅王后看着画像上的闳瀛,转过头,看着闳瑟,眸子悠远,“作为一个母亲,我是希望自己的儿子可以成为缗胤的国王;但是作为一个妻子,我更想成为真正的王后。”

闳瑟避开了她的目光,“你是王后,真正的王后,闳瀛国王的王后。”

穆雅王后心在痛,“但是他是个,……他已经不在了……”六年的名不副实,六年的隐忍,六年的潜移默化,她也一直在矛盾,痛苦,如果她可以一直忍受,那么她也可以博得那滚滚逝水中静静无语的一片落寞的梧桐叶,在那一江烟雾中沉埋她的心事,化作那河底的岩石,永远不为人知。

两个人都没有明说过什么,但是六年来的朝夕相处,点点滴滴,表面的平静,闳瑟不可能不知道她想的是什么。

穆雅可以继续沉默,但是她选择了在闳瑟出征的前夕说出来许久以来压在自己心中的话,如果河底休眠的火山爆发,那么涌出的岩浆可以灼干河水。

她在等待,只要闳瑟表态,那么很多事情都可以被改变。

但是闳瑟不再言语,转身走出灵庙。

后面传来穆雅王后的喊声“要是没有索戈雅公主呢?……”伤心而绝望。

要是没有闳瀛先王呢?有些事情并不是一个人能决定的。

缗胤闳瑟王六年,希罗伊西塔女王三十五年,闳瑟在上林王室禁苑阅兵,十万甲兵纵横,闳瑟王站在离地三丈的高台上看着这肃穆而威武的军队,“今日,我们出兵穆兹,为六年前衡城一败雪耻!为闳瀛先王报仇!”

高台之上,身穿黑色铠甲的年轻王者鼓动万军的宣言只是短短的一句话。

“万岁!万岁!”简短的宣言之后是三军震耳欲聋的呐喊,他们已经等了很久了,不管心中是忐忑还是憧憬,他们手中的剑一定要再次插入敌人的心脏。

此时,外希罗的军队已经进入了被穆兹占领的希罗国土,而缗胤即将向贺释沙漠进军。

“殿下是索戈雅公主?”一个宫装贵妇问道。

索戈雅看着这个像兰花一样柔美的女人,“穆雅王后?”

穆雅王后看着索戈雅那双摄人的茶褐色眼睛,微微笑了笑,“我是穆雅。”转身离开。

索戈雅看着她渐渐离去的背影,又看了看站在对面的迦南,“准备好离开了吗?”

一百五十年前,闳氏作为掌握军权的首辅重臣篡了缗胤兮氏的王权,将兮氏废为河谷郡王,兮氏迁往河谷之时,举族发誓,无论时间如何流逝,即使罔城城墙坍塌,也绝不踏入罔城,绝不向闳氏称臣,所有族人都不可与闳氏之人结交,直至缗胤灭亡或是闳氏王权败落,沦为亡国之君、阶下之囚,但是闳瑟朝的穆雅王后却出自河谷兮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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