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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三月三(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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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靛小心翼翼的靠近,越是亲近,:/忽然想起小时候看一个要出嫁的堂姊家里做嫁妆柜子,先是打好了样子,再拿木贼草蘸水细细的打磨,最后柜子被磨得跟小孩子的皮肤一样细滑。她听村里的老人说,那样的手艺是要很有功夫的老师傅才做的出,叫做“水磨”。

“谁?谁……在那里?”阿靛小声的询问,原本的害怕,不知不觉消失无踪。仿佛是被那水磨过的清柔腔调吸引,忍不住慢慢靠近。

曲声顿停,那一声“阿靛”,让她的心猛然抖动。想起聊斋故事里的狐仙女鬼,是不是就是用这样的声音去喊书生的名字。阿靛不懂得那些爱或者喜欢之类的,此时却似乎又能明白为什么王爷会对庶福晋深情不已了。

匆忙的请安,却不知道要说什么。偷偷抬头看到她唇角间一抹恍惚的笑,然后耳边便是那柔柔的声音。

“是阿靛啊,你起的真早。”

“嗯,庶福晋吉祥。以前要下地干活,还要准备一家人的早饭,所以习惯了。”

“呵呵,真是个实心眼儿的孩子,问什么答什么。以后不要提太多你是乡下来的,会被人瞧不起的。”好像刚才的唱曲不是从她口中而出,那神情,仿佛一直是安静的坐着跟阿靛闲话。

阿靛抓抓脑袋,不明白的反问:“为什么?”

庶福晋眉眼弯弯,掩着嘴“嗤嗤”的笑,又摇摇头说:“算了,你不懂也是好事儿。如今在府里可习惯吗?有没有人欺负你?”

“习惯,习惯,王府的床好软,吃的也很好,穿的比我过年的衣服还好。嗯,庶福晋也很好,没有人欺负我,不是,是奴婢……”

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还有点前言不搭后语。听的人却像是得了很大的乐子,声音里全是笑意,“好了,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不说奴婢也没关系。”

“啊?哦!”阿靛傻乎乎的点头,看到庶福晋手中的花骨朵,又惊讶的喊:“庶福晋,您手里的就是那个据说很贵很贵的兰花吗?”

“很贵很贵?呵呵,也只有你这么形容兰花。”看着阿靛迷糊的样子,庶福晋浅笑着说:“这个是蕙兰,算是兰中一个很珍贵的吧,所以阿靛说的也算对。蕙兰没有香气,就是有也很淡,所以被很多人喜欢,誉为国宝。一般是三月到五月开放,这一朵却是开的早了。”

阿靛先是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后是想要问庶福晋要过来瞧瞧,又不敢的踯躅不前样。庶福晋瞧见,主动递给她,顺口问到:“阿靛喜欢什么花?”

阿靛像是捧着一样宝贝,生怕把那脆弱的花骨朵弄坏了,头也不抬的回答:“我没看过什么花,乡下的路边做多的就是野菊花,我觉得很好看。”

“矢车菊?”

不知道为什么脱口而出这三个字,她的头又开始痛了。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往脑子外面挣,却始终撞不破一张灰色的大网。

阿靛终于发现了庶福晋的不对,很紧张的跑到跟前,红着小脸儿问:“庶福晋,您没事吧?呀,手好凉啊!我送您回去吧。”话还没说完,便不由分说的将人从冰冷的石凳上拉起来,往湖心亭外拖。

那样温热的手心,让她有片刻的失神,仿佛记忆里也有一双这样的手曾紧紧的抱着她。那样的炽热,从手掌透过她的背传入心脏,温暖的不止是她的身体。

“馥香?你怎么又一个人跑出来。”

她们还没走多久,另一个急切的声音响起。然后那只温热的手陡然的松开,她落入一个与她同样冰凉的怀抱。忍不住打了冷颤。一瞬间脑海里浮现的念头,他不是那个让她觉得炽热和温暖的人。

他说她病了,病的很重,所以忘记了以前的事情。他说她叫馥香,是她的庶福晋,他们深爱着对方。可是为什么她总是有点害怕他的靠近。有一种想要推开他的本能。他是她从黑暗中苏醒后看到的第一个人,她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他对她总是很温柔,温柔到让她觉得是在小心翼翼的回避什么。

“我以前会唱戏吗?”

她只是随意的问问,却感觉到他牵着自己的手微微一抖。

“嗯,也不能说会吧,只是以前没事的时候,我们两个喜欢一起票两嗓子。刚才在唱什么吗?”

感觉到他有所隐瞒,她回复一个淡淡的笑,说:“没唱什么,是很奇怪的就唱起来的。好像,是……《寻梦》吧?记不清了。你不喜欢吗?”

“没有”,他回到的很快,然后才好似整理了一番后继续说:“只要是你喜欢的,我都喜欢。不过,以后不要一个人跑出来,我会担心的。回去吧,看你,手又这么凉。回头太医开的药你又说苦了……”

她想说,其实是他的手凉。苦的不是药,而是她好像吃什么都只是苦的感觉。

阿靛被忽视在一旁,看着相携而去的两人,先是愣了好久,然后低着头看那朵没开的蕙兰发呆。还没绽放,就从枝头掐去了,那不是生生的把活路断掉吗?

其实,兰苑的活很少,最重要的就是伺候好庶福晋,并且不要让外人打扰了庶福晋。所以阿靛的事情其实也很少,就是在庶福晋心情好、精神好的时候陪着她说话。唯一的目的是逗庶福晋笑。也不知是哪天阿靛说了什么,庶福晋突然说三月三的时候要去踏青。王爷本是不同意的,却拗不过庶福晋,勉为其难的答应了,却是怎么都不放心。为此,兰苑难得的有几天忙碌。

三月三的这一天,留下守园子的人是松口气,跟出去的反倒很紧张。谁也不知道中途会不会出意外,若是再牵涉到庶福晋,到时候怕是少不了被王爷责罚。

可惜,众人的情绪却影响不到阿靛,一路上小嘴巴叽里呱啦的说个不停。她对面的就是庶福晋馥香,也是心情很好的听她说话。两个人似乎都忘记了马车里还有一个人,而且庶福晋正懒洋洋的窝在那个人怀里。

醇亲王也不计较,反而是看到馥香开心,自己也心情舒展,有时候还插上一两句,“都是今天抛绣球?那同一个人被两个绣球砸到怎么办?”

“呵呵……”阿靛还没回答,馥香就先笑起来了。转身白了醇亲王一眼,说:“王爷,就算是同一天抛绣球也不会是同一个台子吧?您怎么问这么傻的问题。”

阿靛想笑却不敢,憋得小脸红彤彤的。过了好一会儿才能正常说话,“回王爷,我们那儿是小地方,谁家要嫁女儿抛绣球,好几天前就知道了。到了三月三这天,抢绣球的人想去谁家都是早琢磨过的,不会乱来。再说,如果被一家的绣球砸中,就不能再去别家了,这可是最起码的。”

馥香不理会醇亲王的尴尬,又问:“那抛完绣球之后呢?不会直接拜堂吧?”

“不是,抛绣球这家的兄弟会把人迎进家,由长辈们相看,如果都没什么意见才能见到他们家女儿。然后也不会赶急的拜堂,而是让两个人去赶歌圩,要得到大家的祝福。然后还要双方亲人议定婚庆之类的,很多事情呢。”

“这么说来倒是比所谓的媒妁之言、父母之命要融通许多呢。怎么办,阿靛来了京城,岂不是要后悔了?”

“我……”阿靛闹了大脸红,扭扭捏捏的接不上话。

路上的行人又听到一阵清灵的笑声,从那个由雪白乌蹄骏马拉着的青布车中传出。引得众人纷纷侧目,忍不住猜测马车里是哪家的小姐,又是何等的仙姿。

“虽然阿靛赶不上三月三的抛绣球,可出来踏青一下,洗濯祓除,去宿垢疢,也不错。或许还能遇到一名心仪的男子,到时候我替阿靛做主好不好?”

阿靛觉得更羞了,头垂的很低,手不停的拧着衣角,吱唔的说:“庶福晋欺负人。”

馥香耳朵灵,挑眉又说:“哪里欺负你了?是关心你的……”话未说完,便突然的停了下来,有点慌张的挑开帘子一边向外张望,柳眉微锁。

刚才她好像听到了风铃声,一顿一顿的,像是随着轿子的颠簸而发出来的。那一声声的响便扣住了她。

醇亲王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将馥香拉回自己怀中,顺手将帘子放好,关心的问:“怎么了?外面风大,小心。”

馥香奇怪的望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紧张。这么被打断,那风铃声又听不到了,像是她的幻觉。摇摇头,淡淡的说:“没什么,想看看外面而已。”直觉的没有说实话。

醇亲王的心“怦怦怦”跳得厉害,他甚至不敢掀帘子,去查探她究竟要看什么。只是越发的收紧了手臂。

心情还没定下来,马车却定了。听到寿元在外面禀报:“王爷,有位公子求见。”

醇亲王没来由的一阵怒火中烧,禀告的声音一连响了两遍才吼道:“告诉他,今天本王不见任何人。”

那么大的声音,不加遮掩的怒意,似乎也不需要转告什么了。

寿元略显抱歉的看着来人,对方却是不介意的自己开口:“摄政王殿下,在下是日升昌票号的加藤吉英,关于鸭绿江架设铁桥……”

“哗”的一下车帘被甩开,醇亲王半个身子探出来,皱眉看着加藤吉英。却是先匆匆扫过周围的行人,才不冷不淡的说:“不知是加藤阁下,失迎。有什么事请明日到户部商议,今日本王有些私事要办。”

加藤吉英笑的很假,直抒己见:“王爷,在下是受南满洲铁路株式会社池田社长的委托,来跟大清国商谈协议中资金借贷问题。可是贵国朝中似乎并不明白我等的好意,只好贸然找上王爷了。”

醇亲王眉头几乎拧到了一起,盯着加藤吉英的眼睛一闪而过的愤恨。却是硬挤出一丝笑容,说:“是吗?本王却是听说工部、户部都在紧张的安排商谈事宜啊!”

“那怕是王爷高高在上,有些内情不太了解。”

“哼,多谢加藤阁下的提醒。阁下没听过我国的一句古话吗?好事多磨,还请阁下耐心等待工部、户部的消息吧。本王定会催促他们快些办理的。”

醇亲王很生气,随随便便一个票号的人,竟然都敢打着株式会社的名义给他难看。日本人真的是过于嚣张了。

加藤吉英一直听说醇亲王是个守成的人,据说大臣们问他有什么意见,他说的最多的是“照例”。再加上前段时间有关他迷恋女戏子的事情,对他的印象停留在“庸碌”两个字。今日一见却似乎传言不实啊①。

“既然王爷承诺,那在下就多等几日便是。在下受池田社长委托,生怕事情办理不好,有不当之处还望王爷体谅。择日不如撞日,不知能否给在下一个机会,让在下做东,请王爷和福晋一聚,一来为刚才的失礼赔罪,二来在下也想正式结交王爷。”

像是发现了有趣的事情,加藤吉英忽然变得谦恭起来。半垂的头掩盖了他眼底的笑,一开始他还担心对手太弱而没有意思呢。

醇亲王本已经回身入内,听到加藤吉英的话又转头奇怪的看着他。这人听不懂什么叫拒绝吗?而且竟然还窥探女眷,果然好不知礼仪。

“阁下的心意本王领了,只是今日是本王家宴,不便与阁下同道。告辞。”冷淡的说完,醇亲王递了个眼神给寿元,便头也不回的入了马车。

车帘挑开,加藤吉英快速的目光扫过,却是惊讶的愣在了原地。

马车远去,直到有人提醒,加藤才有些清醒。眯起鹰般的眼睛,笑得很放肆的说:“浩二君,你说死了的人可能复活吗?”

注:①历史上的载沣确实是喜欢“照例”的人,不能说有功,因为时局没有给他机会。但本人想把他写的带些血性。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看了一篇文,君子一诺,讲校园里爱情,很感动。

汗,今天过来一看,jj抽的俺文都没了,俺说俺这种清水文怎么会被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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