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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七(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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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影宫的斜塔上,伫立着两个人的身影,是天昊尊长和离秋,他们已经这样站了很久,高处的风很冷,但他们没有感觉。

“明天就要宣判了。青月行事虽然荒唐,所幸没有造成太严重的后果,加上她是剑仙,也立过一些功劳,不会有很重的罪,可能只是在离恨天水云阁中思过百年而已。”

“那寒冽呢?上界要怎样惩处他?”离秋急急地追问。

天昊尊长转身,无奈地看着离秋,长髯下的嘴唇几次欲言又止,终于决然地吐出两个字:“死罪!”

离秋蓦地晕眩,冷汗顺着背脊流下,浸透了衣衫,他攥紧手掌,一字字从牙关迸出:“如何行刑?”

“上斩妖台,十八道雷击,再用八十一颗摄魂钉镇住他的魂魄,打入阿鼻地狱,永世不可超生。”天昊尊长机械地说着,脸上一片木然。

“不!”离秋嘶喊着跪倒在地,那些血淋淋的字眼像一道道惊雷在他耳边炸响,炸得他身心破碎。他匍匐着,哭声哽在喉咙里,咽不下,也吐不出。那样残酷的刑法,他是见过的,当雷电和摄魂钉打进受刑者身体时,他们发出的惨叫,是撕裂天空的凄厉。寒冽,遍体鳞伤的寒冽,他怎么能承受得了那样的痛!

“师傅,你救救他,求求你救救他!”他扑过去,紧紧抓住天昊尊长的袍角,乞求着,哭喊着,可是师傅的表情仍是冰封雪盖的漠然,离秋心一横,喊出了一句多少年来都不敢说出的话,“寒冽是你的……”

“住口!”天昊尊长猛地颤抖,声色俱厉的打断离秋,眼里却闪过一丝短暂的恐惧和忧伤。“我也救不了他,天命不可违。”

“天命不可违!”离秋喃喃地重复着,然后他松开手,用力站起,眼里是冰冷的恨,“当年你背叛母亲时,是不是也用这句话让自己心安理得?”

“你说什么?”向来威严的长者竟在徒弟的逼视下退了一步,神情仓皇,像被触到了很痛的伤。

“不是什么天命,是你!是你亲手把寒冽推向死路的!既然天命不可违,你为什么不把我也送去审判?我知道你很希望寒冽死,因为他太像母亲了,只要看到他,你的良心就会不安,如果你还有良心的话!你害怕寒冽,他让你永远记得对母亲的背叛和出卖。用她的万劫不复换来你的高高在上,如果寒冽死了,你就可以彻底的心安理得了!可是我不会让你得逞,我要去救他,我一定不会让他死的!”

激烈的咆哮就像根无形的鞭子,狂风暴雨般的抽在天昊身上,凸现出往事的血痕,是不堪回首的疼痛。

离秋的喉咙已经嘶哑,他轻蔑地扫了一眼表情痛苦而呆滞的老人,拂袖而去。

“站住!”苍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离秋不自觉地停下踏在楼梯上的脚步,服从他的命令已是习惯了,不可能突然改变。但是他不回头,不做声。

“拨你的剑!”天昊尊长重又恢复了威严,“你若能拨出剑来,我就让你去救寒冽。”

离秋握着腰间的血寒剑,无声地苦笑。他不可能再拨出这把剑了,从他的掌心里重现蝴蝶印痕的时候就不可能了,但是,他不后悔。

“寒冽已经完全唤醒了你体内的妖性。离秋,你现在处于半神半妖的尴尬境地,再也没有操纵仙剑的力量,又从未修炼过妖界的法术,你怎么去救他?”

“救不出他,我就和他一起死。”离秋很平静,却斩钉截铁。

“很好!”天昊尊长冷笑,“你去和他一起死吧,你母亲若知道了,一定会高兴的。看着她拼尽所有才保住的孩子,这样草率的对待自己的生命,她怎么能不高兴?”

“难道让我像你一样冷血无情,苟且偷生,这样才是母亲的心愿?”离秋怒视着他,“可是我永远不会像你,我不是懦夫,我不会背叛寒冽。”

“我是懦夫,我背叛了你们的母亲,你怎样指责我都是应该的。”天昊尊长沧桑的脸上掠过一阵痛苦的痉挛,“我只想告诉你,她希望你们活着,你们的存在就是她生命的延续。你救不了寒冽,只能赔上自己的命,让她最后的心愿彻底洇灭,就算真的泉下相逢,你们又有什么面目去见她!”

离秋伫立着,脸色空洞而茫然。风狂乱地吹着,撕碎刚刚聚合的云朵,就像世事的无常,“我能……去看看他吗?”默然许久,他艰涩地挣扎出一句话。

“不能。”简单的两个字,没有回旋的决然。

“我恨你!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这是离秋最后的话,然后他头也不回地转身下楼。天昊尊长默默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之外,喉头抖动着,像是吞咽着什么,是泪水,还是自己种下的苦果?

离秋来到青月住的偏殿,门没有锁,一切都是她离开时的样子,折断的玉霜剑落在地上,桌上放着那幅残破的画像,离秋仔细地拼起,怔怔地看着母亲,那张美丽的容颜他太久没有见过了,可是却从来不曾遗忘,永远都不会遗忘。

推开偏殿的后门,他又看到了含笑花。缠裹着云雾盛开,朦胧而妖娆。全是寒冽最喜欢的苍蓝色的花朵,离秋还记得他是那么细心的挑选着花种,不允许有一颗其他颜色的花种掺杂其中,他就是这样任性固执的孩子,一定要让自己最喜欢的颜色陪伴最亲爱的哥哥,就像自己陪在他身边。

风拂花动,每一朵都是寒冽的笑颜,层层叠叠地拥挤在他眼前,躲不开,逃不掉。离秋忽然有被逼上绝路的惶恐,寒冽,寒冽,我该怎么办……他踉跄着逃出花苑,一路狂奔而去,风刺进眼里,很疼,却流不出泪来。

终于筋疲力尽了,他停下来,剧烈喘息着。一个天兵正在附近巡行,他的腰间佩着把剑,离秋眼前忽然有灵光一闪。

他平定了呼吸,理好衣衫,迎面走过去,像刚巧路过的样子,问道:“没有什么情况吧?”

“是离秋仙长啊!”那个兵士看到他,稚气未脱的脸上满是惊喜,边行礼边答道:“没有什么情况。”

离秋点头,若无其事地道:“给我看看你的剑!”

他一愣,然后马上解下剑,毕恭毕敬地递到离秋手里。离秋握住剑柄,微一用力,暗簧弹开,露出一截剑锋。

离秋狂喜。这是一把未经特殊粹炼的剑,没有分辨主人身份的灵力。“你的剑很好。”他由衷的赞道。那少年很是骄傲,“这虽然只是把凡剑,但我已经用它砍下过好几个妖物的脑袋了。”

“当然,只要是剑,就能杀人。”离秋眼里有异样的光芒闪过,“借剑一用,明天还你。”

“啊?”少年吃了一惊,不敢说话,只是困惑地盯着他腰间的血寒剑。

“哦。是这样,方才我和一个师弟打赌,我说我只用凡剑也可以胜过他,他自然不信,定要比试,我只好出来找人借剑。”离秋忽然发现自己竟可以不假思索的信口雌黄。

“那还用比试?您一定赢的!我父亲也懂得一些剑道,他说只有剑术高超,凡铁也能变成神兵。”少年的崇拜之情溢于言表,“我从小就听过您的故事,那一年,您一人大败蚩尤军……”

离秋连忙止住他的滔滔不绝,“我还有事。你不要对别人说起,知道吗?”

他已经走出很远,身后有急急的脚步追上来,是那个少年兵士。他的脸涨得通红,半响才嗫嚅道:“您能借我的剑,真是我的荣幸。我知道您肯定能赢,但是我听说,上仙所使的剑,都是有灵力的,削铁如泥都不费气力。”

“你到底想说什么?”离秋本就心烦意乱,见他吞吞吐吐的,更加不耐。

“我想说……您一定要小心别伤了我的剑,它虽然很普通,但是我父亲传给我的。”

离秋蓦地心酸,喑声道:“你父亲很疼爱你吧?”

少年点头,汗湿潮红的脸上满是幸福。

离秋忽然觉得自己很可耻,他骗了这孩子。明天,他连自己是生是死都不知道,哪里还能顾忌到他的剑。他默然,然后从怀里摸出一块晶润无暇的玉佩,“这也是我父亲传给我的,你拿着,就算是抵押物吧。”他把玉佩塞在少年手中,转身快步而去,生怕一回头,就会忍不住把剑还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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