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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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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如何排挤,也无力排挤。我不时地去往父母的坟地,在那呆上半日,本想获得一点慰藉,却带来更浓重的乌云愁烟。尤其是回到家,虚无得厉害,好像有人挖走了我的心,使我变成一具空洞洞的躯壳。

家对我已失去了那种神奇的力量,没有一点家的味道,只不过是一幢空房,父母在坟墓里沉寂,房屋里早散了他们的气息。

其实我心中是害怕去父母的坟前的,可总不知不觉地走了去,似乎有一种冥冥之力在牵扯着我,想要把我拉进坟墓。夜里,总是失眠,在黑暗中莫名地颤栗,想如以前一样借奔跑来消解,谁料奔跑后更深陷莫名的痛楚之中,不可忽视,就象胸口插着一柄刀,血在一点一点往下流淌,生命似乎也随之淡弱。

我只能默默看着它们流逝,伸不出手去抵挡。啊,难道我仍是逃不脱死?或者上天不让我欢快的死,它要我在痛苦中死去?

最凄惨的死亡是望见了海岸才溺死。我终于如愿离开了魔窟得到了自由,还没品尝到自由的味道就要死去吗?我就这么不可原谅?父亲母亲终究还是没肯原谅我。他们的死状在我眼前一而再地出现,母亲浑身是血,父亲痛苦不堪。

是的,我该死,我应该早早地死去,我是世上最该死的人!

夕阳如血,带有一股永恒的悲凉,做着临死的挣扎,苍白无力地向西山沉去。我预感如果我死了,遗留下的魂魄也是无所归依的,它将继续孤寂下去。即便如此,我也再无法独自活下去,唯一陪伴我的是死亡。

我这么想着走着,走着想着,竭力想要自己想下一步的行动,想想了结这早该了结生命的方式,却一点也没有想出。

其实我压根儿不知道自己脑袋里怎么转的,在深深的沉思中,我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思想。

“殷雲,你回来了?”一个声音突然在我耳畔响起,如雷轰顶,我一下子从沉思中震惊过来,睁眼愣愣地看着前方一个五十上下的农家妇人。

是这个农家妇人喊我的名字吗?她是谁,怎么会认识我?我才问出口:“你是……”

那农家妇人就开口一大篇来:“你不认识我啦?我是住在你家附近的刘嫂子,你同班同学小武子的妈,小武子记得吧?我还经常送菜给你家的,你爸妈最喜欢我种的菠菜了。”

提到我父母,微叹一声,降低了高昂的声调,“唉——,没想到呀,你爸妈就这么过了,不知不觉都快两年了,好人难长命啊!你这是去拜坟来?你哥哥殷霄呢,他怎么没来?他也是一直不见人呢,前一段时间才见到他一次,说是出国回来。哎,对了,这段时间是你住在那房子里头吗?不是被一个富翁买走了,他把林场、整个溪头,还有平山头都买了,不许人走近,都两年了也不见有人来接理,你怎么……”

她说些什么我根本没怎么听,唯一让我留意的是殷霄的名字和他出国回来了的消息,这使我心头猛一震。

殷霄,我的哥哥,我竟然忘了我还有一个哥哥,若不是这农家妇人提起,我真不知道会不会一直忘下去。我几乎没再听这农家妇人接下的话,匆匆朝家走去。

☆☆☆ ★★★ ☆☆☆ ★★★

第二天一早,曙光初露,清朗的天空比任何时候都迷人,和煦的晨风吹动着依依柳枝,雾气舒展地缭绕于山水间。我早早起床正要下楼,钟意宏从房中探出头来(她住在殷霄的房中,并不是我的安排,是她自行住进去的),见我着装整齐似要出门,忙问:“殷雲,你要上哪去吗?”

我和钟意宏单独相处的这段时间里,关系很融洽,也亲近了许多。她对我很关心,把我照顾得无微不至,倘若我出门事先没同她说,她就会急得到处找我,害怕我走丢似的。她一般会跟着我,同我散步,陪我发呆,不过她要做弄饭洗衣打扫等些事,不能时时跟着我,我出去她便要问个详细才放心让我走。我对她一直心存好感,所以总会告诉她。

“我要去南甫市。”

“去南甫市?”她吃了一惊,“你去市里有什么事吗?”

“我想找我哥哥。”

“你有哥哥?”钟意宏又是有些吃惊,顿了顿说,“你等我好吗?我同你一道去。”

我们赶上了进城的第一辆班车,泉水镇到南甫城这条路我来来回回不知经过多少遍了,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一路上的风景依旧,没有丝毫改变,时光似乎回到了两三年前,我总是坐在最后一排临窗的位置。

第一趟班车时间早,上车的人不多,时常只有五六个人,故此早班车的司机都有些认识我了。今天的司机是个五十开外、面容可亲的老人,喜欢一边开车一边同人聊天,但眼睛很专注地看着前方,握方向盘也很谨慎,据说他在这条道上来回快三十年了。

今早我一上车,他微惊讶地脱口而出:“咦,殷雲,你来啦?”我自然也惊讶,不知他是如何知道我名字的,心中涌出一丝莫名的慰藉,原来还有这么多人知道我。

赶到终风大厦是八点零几分,殷霄的上班时间一般是九点,如果他回国工作了,现在应该在楼里。按了两下门铃无人应,我拿了钥匙开了门。

走进屋,里面的景象让我怀疑殷霄已经不住这个地方了,客厅里一片狼藉,瓜皮果壳、书画小说、衣裤鞋袜随地可见。殷霄向来是喜洁净之人,他总会把东西收拾得一丝不苟的。再看那些衣物,分明是女性的,这更叫我相信殷霄不住在这了。

正要退出时,嘭地一声,客房门大开,一个十四五的女孩大步而出,大声喝问:“你们是谁,你们是怎么进来的?”见到我手中拿有钥匙,她眼睛眯成了一线,打量着我,恍然有悟地点了点头,不言语,也不理会我们,只顾往盥洗室走去。

这个女孩身上穿的是我的睡衣,脚下拖的是我的拖鞋。如果殷霄把房子转让了给别人,不可能把我的东西也转让了吧?

我最恨别人动我的东西,碰一碰我都不能忍受,何况是被一个素不相识的人穿在身上。我不愿多呆,转身离去,在过道里正碰上殷霄提着外衣一脸疲惫地回来。

“小雲?”殷霄见着我吃惊地大叫起来,忙赶上前来。我看也不看他就要打他身边过去。他十分清楚我的习性,却让别人用我的东西。

“小雲,你怎么了?”他一把捉住我,“小雲?”

“放开我。”

“小雲,你……你不愿意理我?为什么,小雲?”他的声音里有着一股深深的悲痛,叫我不禁抬头看向他,他望着我的眼神充满着期盼与火热,表情很难过很受伤。

“小雲,你在生我气吗?对不起,我一直没有找到你——我被派到美洲去了,是公司的突然决定,我不去不行,所以没能顾上你,我一直有打电话回家,希望你能接到,可是没有一次有人接。临走前我知道父亲替你找了个监护人,似乎很不错,怎么样,你过得好吗?我回来了几个月,一直在找你,可总找不到,你,你住在哪里,在哪上学?”

“我没上学。”

“没上学?怪不得,我找遍了青州的学校,都没你。我一直很担心你,小雲,你知道吗?我好怨自己就那么走了,把你一个人扔给别人,你一定怪我吧?对不起,小雲,真的很对不起!”

我摇了摇头:“不要说对不起,要说对不起的是我,我没有听你的话,我去芄兰村了。”

“芄兰村?”他一愣,随即道,“没什么,都过去了,我不会怪你。小雲,我好高兴你能来找我,你知道我找不到你有多懊恼吗?我以为……我以为自己会再也见不到你了,我便好恨自己扔下你,早知我宁愿不要工作……小雲,让我好好看看你,天啊,真是你,你瘦了,真的瘦了……小雲,能见到你,我真是太高兴了!”

看到殷霄欣喜若狂的模样,我也很高兴,同时很感动。殷霄比我想象的要更关爱我,这是一份难能可贵的安慰,我明白了自己并不是真的孤独一人,我还有这么一个好哥哥,他从来就没有停止过关爱我。刚才看到那个女孩时,我很失落,以为殷霄不在意我了,甚至把我忘了,幸好,他没有让我失望,我终于找到了一点活下去的希望。

“哎呀,瞧我高兴得都忘了,小雲,这是你朋友吧?你好。”殷霄这时留意到了钟意宏。经他一提,我也才意识到钟意宏的存在。

“您好,我叫钟意宏。”钟意宏轻描淡写地自我介绍。

“请到屋里坐吧,让你久站了实在失礼。”

“您太客气了,我不算什么。”

“哪里的话,请!”

殷霄把我们让进屋时,一见客厅里的场景,抚额皱眉道:“她又把客厅搞成这样,真是……真是太失礼了。”

那个女孩正好从盥洗室里出来,殷霄忍不住责备道:“雅玲,你这是怎么回事,跟你说过多少遍了。”

那女孩毫不在意看了一眼殷霄所指的地方,嘴角扬着桀骜不训的不屑,眼中更是一副烦厌。殷霄注意到了她身上所穿的,更是头痛地紧皱起眉:“你……你身上的衣服是……是小雲的,你怎么……”

“我的脏了。”女孩酷酷地回答。

“你不是有换洗的?”

“都脏了。”

“你怎么不洗?我不是一直叮嘱你不要碰……”

殷霄的话未完,那女孩挑起眉道:“谁稀罕她的衣服。”说着竟毫不顾忌我们在场,两下子把睡衣脱下甩在地上,就穿一条裤衩要打我们身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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