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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 第四十回 莫恨莫悲(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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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尘衍望着她,眼里终于又回复一丝温情,道:“如此甚好。我们的事,是该我们了结。”

不悔心中依然沉重,不为别的,只为凌紫娇„„若非她,六哥哪里有决胜可能?可她却„„不由又落下泪来。—— 再望商卿云眼中同归于尽之意,更觉感叹。

她能说什么?现在谁能解决这局面?劝她住手?

而第二次决战,已然开始!

夏尘衍道:“与你对决,我一不用玄功,二不用内力。只凭剑招。这是十年前就说好的。我决不食言。”

“好。”商卿云只说了一字,依然冷着脸,不再理他,她举剑一个平刺,拿捏得亦十分精准,夏尘衍本不将她剑法放在眼里,不想这数月经殷梨亭指点,已是进步神速。不可轻敌!

只见商卿云剑避其芒,纤弱的身子轻轻与来剑擦过,一手反转,便欲取其胸口,夏尘衍见状,后退一步,一个荡扫,将来剑回挡于三步以外。又是二十余招来回顷刻而过,而商卿云面前忽露破绽,夏尘衍一剑直点,而她竟并不回避!

这?!他猛一停手,自己胸前破绽大出,商卿云却并不手软,自下而上,一剑挑刺,眼见那剑便要刺入仇人胸口,夏尘衍亦是预料不及,他不曾想商卿云竟然明白他不忍就下杀手,以死冒险,逼得自己露出空隙,而那剑已呈穿心之势!

蓦然之间,只见巨浪中飞出一链来打落了那剑!

—— 锁链击落剑后牢牢缠住了桅杆。

商卿云大惊失色,不知谁居然在这个关键时刻制止自己!再一看,那浪中之人借着扯链之劲迅如闪电般挡在商卿云之前„„而夏尘衍本来并无杀意,可来剑既坠,思维定势使然,凝结十分剑气,手扬剑起,猛得横劈而去——

“啊!”殷梨亭站在半丈之外,还欲拔剑跃去,可已经太晚!

紧接着只听一声闷哼!众人一看,夏尘衍剑之所至,竟生生刺穿了宋彦的胸口。却见他勉力将救起的凌紫娇放到地上,水血流了一地,再站不稳,跪倒在地。

殷梨亭与不悔都不曾料到竟会有此变故,已是救之不及!更不想宋彦竟然以死来阻止二人的残杀„„

“先生!”商卿云见状,一瞬之间,由惊转悲,不知该恨该悔,唯觉痛苦凄楚,泪如雨下。不悔见状,连忙跑去抱住她。殷梨亭见状,过去还要扶住宋彦,宋彦却摇了摇头,只望向凌紫娇,殷梨亭明白剑气所至,让他心脉受损,已无生机可言,且将凌紫娇救过来,一搭脉博,却还有救,急忙输了一道真气给她,渐渐见她有了回转之意,心中稍宽„„

夏尘衍此时此刻,还有何可想?却见宋彦跪地望着自己,眼中凄涩 ——

“爹„„”却听这一声叫唤,自他口中传来。

爹?!他竟叫了自己爹„„ 夏尘衍一愣„„他怎么会先醒了?又是什么时候闯出密室跳江救人的„„再看一眼凌紫娇——明白了,他体内已经有了不少抗毒的血,所以这药力才提早失效了!爹„„这?!他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啊!自己唯一的儿子,就这么死在自己手里了?他千方百计,要阻止他来插手此事,却还是„„生平第一次,只觉得冰冷彻骨„„

“爹„„”宋彦再唤一声,自己已然泪落,胸口的痛,怎比得自己心中的痛?

夏尘衍听这第二次叫唤,心中酸楚再不能忍,不由俯身将他抱住,眼前已然模糊„„

“你为什么非要这么做?”夏尘衍问,话已哽咽。

宋彦无力的望着眼前的生父,还是第一次,他如此靠近自己,释然笑了笑,断续道:“你总是我亲爹,无论如何„„看着你死„„我做不到„„你虽做了许多错事„„可对我,却还总是有不忍之心„„”说话时,又不禁吐出口血来 ——

夏尘衍痛苦的摇头,一力将真气推入他已经断绝的心脉,还要苦苦支撑他流失的元气,宋彦伤口血虽凝结,气息愈弱,侧目望了一眼痛不欲生的商卿云,续道:

“云儿„„你还那么年轻,怎么能被仇恨„„毁了一生的前程„„所以„„我只能这样„„你们都住手„„好不好?”

商卿云听这话,不觉深深一震,仇恨„„是啊,仇恨!仇恨让她忘了,宋彦对她这许多年的深情厚义,对她无私关怀和真诚期望,为什么,她当初就不能放下呢?她怎么就不懂,其实他才是最痛苦的一个?!而如今却„„

“先生„„”商卿云只觉心如刀绞,悔之太晚,一把挣脱开不悔,亦不顾夏尘衍在边上,只紧紧抱住宋彦,哭道:“先生,我不再报仇了„„你不要„„”一个“死”字,还是咽了下去,因为这话,已经说了无益了。

宋彦欣慰一笑,道:“你还年轻,来日方长„„放下过去,好好走下去,答应我。”

商卿云勉力点点头,此时此刻,还能说什么?

不悔本已苦楚无想,蓦然间念起陈伯那句“莫恨莫悲”„„再听宋彦之语,更是感慨,不觉无声落泪。

殷梨亭长叹一声,再也忍不住,泪已满眶!谁会料到,今日决战,竟会是这样的结局?这几个月来和宋彦的相识相处,其实早已将他视作兄长,不想,自己最爱的五哥以死不负兄弟情义,而宋彦却以死来化解难解仇恨!旧痛新悲一齐袭来,落下泪来„„而不悔不知何时,已然紧紧抱住自己,埋头在自己怀里,隐约已感到胸口一片湿润。

“你们„„别哭啊,谁没有一死?„„我这一生,有朋友,有爱人,可不比太多的人幸运的多?”宋彦宽慰一笑,道。

“宋兄 ,你还有什么话要交代,我一定替你完成。”殷梨亭止住泪,上前问。

宋彦望了一眼还未醒的凌紫娇,回想初遇那刻山道上装哭的样子,风雨之夜闻笛而赋的神采,姑苏一夜的哀愁体贴,庆元府库的舍身相救„„那都是他反反复复回味咀嚼的往事„„可„„心头涌起唯一酸楚难舍,道:“凌姑娘若醒了„„让她务必去看看伯伯„„”

陆樊川的死结„„殷梨亭点点头,道:“你放心,她会没事的。陆先生,也一定会醒的。”

夏尘衍听此,心中凄凉更甚。不觉又叹了口气。该恨自己么?此时此刻,才隐隐能明白哥哥当初的心情,什么男儿大业,复国壮志,自己所惜所爱不在了,还有什么意义?„„原来恨来恨去,全是自己!

“爹„„别难过„„带我走„„“宋彦握住他手,说。

“你要去哪里?”夏尘衍问。

“我不想„„死在他们面前„„你从哪里来,也带我回哪里去。”宋彦望着他,眼里是出奇的平静:“人都要落叶归根的,不是么?”

夏尘衍点点头,将他抱起,看了一眼商卿云,道:“我不求你的原谅。而我也已经被惩罚了。”

商卿云不知道该说什么,什么话都没有意义了。目送夏尘衍将宋彦抱上凌紫娇的小舟,须臾之间,消失在风浪之中„„

风急浪高,传来吟哦声,道是:

过尽征鸿来尽燕,故园消息茫然。一春憔悴有谁怜。怀家寒食夜,中酒落花天。见说江头春浪渺,殷勤欲送归船。别来此处最萦牵。断篷南浦雨,疏柳断桥烟„„

这?!商卿云一惊,这不是自己最爱的词曲——赵长卿的《临江仙·暮春》。夏尘衍他怎会?„„难道他其实从来,都不曾真的想杀自己么?可家仇国恨,这一切理不清的纠缠,让他愈陷愈深„„

一春憔悴有谁怜?原来许多错,本不在因果,只是过程„„ 人总觉别人身陷迷潭,不料自己也是同样执迷不悟。

悔悟是否太迟?不„„只要悔悟,永不会太迟。只是这代价„„

终究是泪落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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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樊川醒了,眼前正是这个那日林中,与自己邂逅的女子。

“陆先生,你醒了。”凌紫娇道,眼里伤感中有丝欣慰。

陆樊川望一眼周围,殷梨亭在,不悔也在,可宋彦„„似乎明白了,黯然了神色。

“宋彦虽走了,可我想他并不难过。”凌紫娇说,凄涩一笑,道:“难过的倒是我们。”

“陆前辈,不悔还是要向你道歉。”不悔上前一步,道:“如今你总算醒了,也算不幸中的万幸了。”

陆樊川摇摇头,道:“是我不对。之前总是没有勇气承认往事,才会让一切走到这一步。”

“恩公,你到底„„?”殷梨亭依然疑惑。

“梨亭,你不必惊讶。说来话长,你母亲是我们的远方表妹。只是都是我一厢情愿。其实,见到你母亲的时候,她已经嫁给你父亲了。可我还是放不下她,我不顾青君当年对我的一片深情,离开她后,二十年间,不问世事,直到二十一年邂逅宗原,才知道她这二十年来,竟受了这许多的苦,愧疚自责,又有何说?”

殷梨亭黯然了神情。原来,他看着自己,是想起了自己的母亲。

“陆先生„„”凌紫娇道: “可你和我母亲?”

“那时我正为往事郁结,便在太湖一带游荡,不想碰到了梨亭,尔后又到东山,你母亲以曲慰我,我感念这知己之情,因此本想好好教你,以尽残生,却不料事与愿违。弟弟怕我找他报仇,设计陷害了我,将我打落山崖。”陆樊川道,言语平静:“侥幸不死,我更看淡世情,几乎到麻木不仁„„唉,二十年来,我一直在找你的下落。不想他带着你却远居孤岛。好在,弟弟对你也很好。你母亲如果地下有知,但愿她能原谅我有负她托孤重托。”

原来如此。凌紫娇点点头,道:“你既然醒了,我也要告辞了。”

“姐姐,你去哪里?”不悔忍不住问。

“天地之大,我还有好多地方想故地重游呢。”凌紫娇放达一笑,道:“知己虽逝,不过他留下未做完的曲谱,我还要替他做完,才算不负平生相知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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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桥边。八月急雨刚过。

商卿云驻足湖畔,遥望远山如黛,哀思尽处,恍惚有几分释然。回头,见殷梨亭和杨不悔正朝自己走来。二人神色颇为肃穆。不悔见她回头,勉强挤出个笑容,不想让这气氛太过凄清,道:“卿云妹妹,我和六哥要走了。你有别的打算么?” 商卿云点点头,淡淡一笑,道:“过几日,我也要离开此地了。自小离开家乡,还不曾回去过。如今一切了结,也该回去看看了。爹娘的坟,恐怕也已经残破不堪了。”

不悔心中感触,道:“这样也好。此处是也不必多逗留了。” 因是故人已去,触物伤怀。

商卿云微叹口气,郑重道,“姐姐,殷六侠,你们走好。江湖路长,一定保重。来日我若得闲,一定去武当山看望二位。”

殷梨亭听此,笑了笑,道:“这样最好不过了。到时候,姑娘的太极剑一定会练得很好了。”

这话听得她心里一沉,暂时压下去的痛楚却又翻腾上来,不自觉眼中又含了泪。殷梨亭见此,不知自己说了什么不妥的话,一时倒沉默了。

商卿云见他有些尴尬,摇摇头,一笑道:“殷六侠这话,很多年前先生也说过。故而听了,又有些难过。”说着,深吸口气,道:“殷六侠,如今我才知道,有些事,有些话,当时不做,不说,恐怕以后要做要说,也未必有机会了。因此,请你今日,务必受我一拜,虽然我知你不愿受此为师之名,然而我却早该尽此习学之份。” 说罢,跪倒在地,拜了三拜。

殷梨亭没有阻拦,见她经此变故,却放达许多,也可谓悲中所慰了,且道:“那好,这半师之份,如今我收下了。岁月蹉跎,本来有些事,总要经历,才会懂得。有时早些懂得,也许痛苦,可总比永远不懂得好。”

商卿云笑笑,道:“这话说得很是。人年轻时总希望些惊心动魄的故事,可是到头来,却又羡慕别人的平淡隽永。如今终于明白这一点,又何尝不是份幸运?二位所以真是羡煞旁人了。卿云只愿你们,永远如此幸福。 ”

不悔听了,心有所触,从怀中取出那份《微雨燕□□》琴谱,递到她手中,道:“这曲子,想必妹妹如今比我更能领会其义了。送给你,望你将来,总能从从容容。”

商卿云谢过,伸手折下一枝柳条,道:“古人折柳送别,如今我也借物抒怀,折柳相送,终有一别,再会罢。” 二人接过柳枝,挥手告别。

“唉,不知道姐姐去了哪里。”不悔叹道,如今岂不是连信都没处可写了?

“倘若有缘,天涯海角,自会再见。”殷梨亭宽慰一笑,眼望湖山,仿佛若有所思。

湖面上,悠然刮起一道风来,断桥边,柳色迷濛如烟。

殷梨亭望这秋日西湖,默想不知何时,天下才能重归太平,而中原大地,处处都能如这西湖风光,瑰丽动人„„以一人之力,如何挽转乾坤?江湖风雨,原来只是略尽绵力。真正能得天下而申大义者,又会是谁?

也罢了。这些永远不能猜透的谜题,又有什么再追寻的意义?蓦然间念起陆樊川那句“此心安处是吾乡”,又念起陈伯那超逸的笑容,宋彦临死前的无悔无憾„„

一生一世的意义,到底是什么?终究只有自己经历过,才会最终懂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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