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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第三回 曲高众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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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殷六侠也在看。宋某以为你快睡着了。呵呵……”宋彦说着,替他又斟满了一杯酒。

殷梨亭道声“谢谢”,又说“哪里,我自然在看的。”

宋彦仍旧笑笑,道:“其实宋某如果有殷六侠这样的夫人,自然也不屑看这些乐苑游戏了。”这话语气听来倒很诚恳,并没有打趣的意思。

殷梨亭头一回放声一笑,道:“青楼乐苑中的女子 ,本来身世殊为可怜,而又有气节尤高者……在下并无看轻之意。”

陆樊川此刻总算将专注眼神从花台上转移,听了殷梨亭一番言辞,笑道:“梨亭的为人,老夫最清楚不过了……论心地纯良,视人平等,可谓鲜有出其右者,宗原,这杯酒可要罚你了。”

宋彦点点头,道:“这酒该罚,殷六侠,宋某适才有些轻言了,莫见怪。”说毕,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殷梨亭听陆樊川这般说自己,倒又有些不好意思,反是不悔,听了这话,倒对陆樊川增添几分好感,道:“陆前辈,为这话,不悔敬你一杯。”说着,也饮了一杯。

陆樊川见状,颔首笑曰:“果然是巾帼不让须眉,不悔的酒量看来有得乃父真传罢?哈哈,老夫也回敬一杯。今日认得你这个直诚小友,老夫也觉得很开心呢。”于是也饮尽了杯中物。

各人一杯玉液下腹,气氛总算活跃一些,而那凤十娘的娇媚声音则又传入耳帘:“蒙各位捧场,如今已到了最后一关。这最后一关,说实在话,论理恐怕又要打个平手哩,若是随随便便评举一会儿子,两个姑娘恐怕也难心服,十娘我所以早就想好了,最后一关,只请一位德高望重的一锤子定局,大家看可好?”

“谁啊?!”一时间众人好奇的,愤怒的,吃惊的都有。

凤十娘自然久经风云,正经了声音道:“我们这琼山乐苑,原来是宋彦大人关照,才能有今日,云儿,玉儿两个,也是视他如父,因此今日这最后一局,只由宋大人说了算。大家可有异议?”

一听是宋彦,竟无人站出来非议。不悔此刻才对宋彦真正有刮目相看之意,却见他掀开纱账,卓然走到船头,朝众人拱手致意。

“既然是宋大人,我们当然没有异议了!”不知是谁先说了句,立时引来附和声无数,那一排画艇上,此刻也走出好几个贵胄模样的人来,朝宋彦回礼。

“大家客气了!”宋彦一边回礼致意,一边道:“其实宋彦也很为难呢。”

“大人不必为难,卿云决无异议。”女子的柔美声音在夜空中仿佛有袅袅余音之隽永,殷梨亭暗自一惊,适才自己心不在焉,如此动听的声音,都不曾留意——这样的声音,不由使他想起黛宁那回月夜湖畔的歌声,再仔细看了一眼那女子,倒也实在有七分黛宁的清丽脱俗——若说唯一有什么缺憾,也许是她未免有些太过纤弱了。

“姐姐说的很是,逸玉和姐姐,本来就不分彼此,今夜主要也是为博个大伙开心,无论结果如何,我们都不会介怀的。”殷梨亭再看那逸玉,一望给人以“鲜妍明媚”之感,笑起来两个酒窝,更添几分乖巧甜美,她说话虽直白,倒也得体。再看那宋彦,望着二人,脸容上一片欣慰笑意。不知为何,自己对宋彦倒隐隐有些说不出的好感了——虽然此人还是太显陌生,和自己性情脾气也相去甚远。

“那好,既然是云儿,玉儿都这样说,那我就出最后一个考题了。”宋彦略一沉思,道:“你们就弹一首琴曲吧。”

“大人要我们弹什么?”逸玉忙问道,她性子原来比较急。

“呵呵!”宋彦笑声朗朗,道:“今日如此胜景,自然不能弹些离丧之音,恰巧前夜我经过一处,听得一首新鲜曲子,曲调很是悠长深远,听得人心旷神怡,因此默记下来,你们俩且听我将琴谱念一遍,这个考题,既考琴艺,也考记忆,二者原来是修习音律不可或缺的品质。你们认为如何?”

二女自然同意。不悔此刻更是好奇,她原来新习古琴不久,不想宋彦也精通音律,倒要看看这究竟是首怎样的新鲜曲子了。

殷梨亭见是比琴艺,兴致也高了些许,知道不悔这几夜总在房里练琴,几乎让别的房客有了意见,再看她正专心致志看着宋彦,满怀期待之色,不由笑了笑。

陆樊川似乎并不意外这“琴艺之争”,悠然道:“老夫一向知道宗原通音律。不想他还能听曲记谱。”

殷梨亭朝他笑笑,表示自己也有期待的意思,却蓦然瞥见他右手上留着很好的指甲,反之左手却并无刻意修饰指甲的痕迹——莫非他也精通古琴么?想问,还没问出口时,宋彦却已经开始念那曲谱了。

他念了第一段之后,不悔已经露出惊讶神色,殷梨亭不免心中犯疑,再看陆樊川,似乎也有沉吟之意,念至第二段,不悔却几乎要坐不住了,而陆樊川的脸上,则忽然带着一丝忧伤,待第三段结尾,不悔吐出口气来,忍不住在殷梨亭耳边轻声说:“六哥,这谱子正是那《微雨燕□□》……”

什么?殷梨亭一讶——那宋彦前夜怎么还经过他们楼下么?再看陆樊川,脸色又复归平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只不冷不热说了句:“这谱子,的确很动人呐。”随即望向不悔道:“不悔,你觉得呢?”

“我?”不悔吐了吐舌头,笑道:“不瞒前辈,我才开始学琴,怎么好随便说人家长短呢。”

陆樊川点点头,露出个大有深意的微笑。这一笑,倒使不悔适才对他积累的好感顿时烟消云散,心上再次飘过一阵莫名的寒凉。

那里,卿云已然坐下,虽然久处风尘之地之人,接人待物必须懂得“礼数”,然而她神情中总有几分冷淡孤高,隐隐暗藏些心事,唯独目视宋彦时,竟有说不出的敬服之情。曲谱一念完,她略一笑,道:“谱子的确新鲜雅致,意趣高远,卿云和逸玉妹妹不才,就此一试,望各位莫见笑。此曲分三段,第一段引曲由我独奏,第二段逸玉来,第三段我们分节合奏。宋大人,请你仔细听,如有疏漏之处,还望指正。”

宋彦只点了点头,随即就地坐在船头,凝神候之。

不悔则也不再说话,坐正了身子,心想不知这二位女子能否演奏出妙空法师的几分神韵。陆樊川一如既往看似面无表情,一手撑着竹案,不经意间瞥了一眼殷梨亭,却见他凝视着宋彦,眉目间仍旧是冲淡温和,一如二十年前,自己初见他时的模样。二十年生死无常,人世翩迁,有几人还似当年?心有所感,欲抬头望那明月—— 却蓦然发现不知何时被一片云彩遮住了。

曲声忽起,卿云的琴技,虽则谈不得如何高妙,却也有自己的一番韵味,尤其弹弦之处,那轻柔飘忽之感倒也拿捏的十分准确,不悔暗探口气,想自己还不知道要练多久才能到这份上呢?逸玉显然在琴技上略逊了一筹,虽然无错,却终归少了些情思——也许她性情使然,对这些过于迂回曲折的心境难以感同身受,因此听来甚而有些平淡潦草,至三段,二人配合的倒也算默契,然而高低也更见。

此曲一了,湖上湖畔再次热闹纷繁,谁道“曲高寡合”?须看谁人弹奏。虽然大半人不通音律,然而就看这两名美女弹琴之雅态,又何尝不是一种美妙?

宋彦站起,抚须而笑,道:“云儿,玉儿的琴艺果然大为进益了。只是这评定……”

还未待宋彦说完,逸玉已然起身,笑道:“逸玉已经尽力了,只是论琴艺,我还是差了姐姐一筹,大人不必为难,照实说便好了。”

这女子,倒也很善解人意呢!不悔看着她,心里着实很有些喜欢,不由轻声说:“其实她已经比我弹的好很多了……”

殷梨亭会意不悔对那逸玉有好感,不由再多看了她一眼。这女子今日身着天青色衫裙,窄袖束腰,倒有些异域女子的风格,她身材不高,却玲珑有致,正合她甜美笑容。——其实她并不算如何天姿国色,可有些人就是如此,一笑,就好像带来了一阵春风。再看看不悔,嘴角含笑,眼神中流露出的是欣赏?是喜爱?这表情倒是头一回,看的殷梨亭也不由想要笑,低下头来,嘴角荡开一丝笑意。

“六哥,你笑什么?”忽然不悔又说话了:“之前还做出一副不爱看美女的样子来,现在一个人低着头傻笑!”

“我……”殷梨亭百口莫辩,一时间又说不出话来,抬起头来只看着她,许久,才慢慢说:“我是看到你笑,觉得可爱,所以才笑了。”

“扑哧”,见他一本正经的解释,不悔又忍不住笑起来,故意问:“真的吗?”

殷梨亭点点头。

不悔还要说话,却听宋彦说话了:“玉儿不要急,今日我还有两个朋友,也通音律,待宋彦与他们商榷一二,再来抉择。这一杯茶功夫,请各位担待。一会儿宋彦自会将结果公布。”

凤十娘听此,连忙走上台来,又安排了歌舞,众人虽则悬心,然而其实也分明知道今日谁能胜出了。因此也不再急躁,秩序安定下来,都专心看起了那最后一支舞——剑舞。

舞剑的人出人意料,竟是看似弱不经风的卿云,却见她已然换了一套英姿勃发的女侠服,一柄三尺长剑寒光闪闪,在她手中甚是伏帖,她舞起剑来竟是毫无娇弱之态,与其之前的柔美舞风大相径庭,角色的悲欢胶着,慷慨激昂之意在这舞蹈中挥发的淋漓尽致。这剑舞看的殷梨亭不由叹服——他虽是习剑之人,却从未想过舞剑的女子竟能将这冰冷剑器演绎到如此有情有感,不由感叹。而能舞出这样剑的女子,本身的剑艺,肯定也不低。再看她步法扎实,气劲拿捏的十分准确。——更加深信不疑。

只是不明白她一介女流,身处风尘,如何能学得如此剑术?目光再次移到宋彦身上,却见他掀开纱帐,走了进来。

陆樊川之前一直一言不发,直到见了宋彦,居然先开口说了话:“宗原,你可好,竟将这得罪人的评判丢给我们一老一少!”说罢,自己先笑了几声。

宋彦拱拱手,道:“老师这是哪里话,我的确比较为难,论琴艺,卿云是胜过逸玉的,然而……”

“然而论记忆,却是逸玉更好些,不是么?第二段谱子很是难记,难为她居然记得一点不差,卿云记谱并不如她,共有三处有半音之误——又或者是她故意为之?因此你也是很为难了。”陆樊川缓然道之,说话间,仍旧啜了口酒。——其时案上三瓶酒已快喝完。

宋彦点点头,又望向不悔——

不悔不由皱了皱眉头,道:“宋伯伯,你怎么知道我也通音律?”

“这曲子,不是夫人弹过的么?”他反问。

殷杨二人此刻都深感惊讶。

“宋先生,你怎么……”殷梨亭摇摇头,不知该笑还是如何。

“如前言,前夜宋某恰巧经过二位借宿的客栈,忽然听得夫人抚琴,爱其韵味高雅,因此不知不觉站了半夜。偷记曲谱实非雅事,还望夫人见谅。”宋彦此刻果然认真做了个揖,以为赔罪。

“可你之前还说,不认得我六哥,你既然在外偷听,如何不知道我们是谁?既然知道,为何之前又说不认识我们?”不悔不由连续发问,虽然不是非常生气,可是那不快的神色也是分明了。

宋彦见此,连忙解释道:“宋某听到二位的交谈,因此记得声音而已,至于二位是什么模样,宋彦真是不认得。我再无耻,也不至于半夜偷窥别人客房罢,呵呵!”

夜半听琴?殷梨亭听此,愈发觉得宋彦这人“十分奇异”了。

不悔点点头,道:“原来是这样子。这曲子本是遇着有缘人可传,那宋伯伯也算是有缘人了。那两名女子,不悔心里也很喜欢呢,因此她们记去了谱子,我也没什么意见,只是今日如此多看客,但愿以后不要有人糟蹋了曲子就好了。”

宋彦摇头道:“殷夫人放心吧,正可谓高山流水,自古知音难觅,俗人听曲仅仅娱乐耳目,不知真正动人的音乐,自在激荡人心。这样意趣高远的琴曲,也自然只有有缘人才能领会其一二真意。”话毕,他目视远方,悠然生出几许怀想之意,末了,又问:“宋彦实在很好奇,这曲子究竟是谁人所作,夫人可否告知?”

不悔轻轻一笑,道:“说来话长了,这曲子是个奇女子之作,只是可惜她当年正当青春之际,却身染绝症,如今已经离世多年。”

宋彦听此,长叹口气,道:“自古红颜薄命,真是令人伤心的事情。唉……”

“宗原,思虑不必太多,那剑舞还有三段便完,大家都等着你去公布结果呢。”陆樊川见他此刻一脸伤感,提醒道。

“哦……”宋彦应声,又问:“老师和殷夫人究竟觉得谁更胜一筹呢?”

“说实话,老夫是觉得卿云琴艺更好,只是恐怕不悔不同意呢!”陆樊川沉吟道,笑看了不悔一眼。

“哪里……”不悔忙道,“我只是觉得逸玉姑娘很体贴人呢。”

“哈哈!”宋彦见她直诚,大笑起来,此刻不悔才见他笑起来左颊上居然有个浅浅的酒窝,为他俊朗面容上频增了几分可爱,“既然如此,那宋某就会意了。三位稍等。”说毕即要回身离去。

且说殷梨亭在三人谈话间一直关注着剑舞,因此并未多说话,此刻,卿云举剑做出欲将自刎动作——本当掉剑在地,随后舞终幕谢,不料此刻她竟真将剑要刺入脖颈!殷梨亭瞬时大感吃惊,再见她面色惊恐,似乎不明白那剑为何失去控制!一时之间,众人不由喧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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