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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第十四回 竹林深处(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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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回竹林深处

箫声不知何时已然停歇。

清晨,鸟鸣悦耳,空气中溢满药草香味,殷梨亭醒来一看,却见楚黛宁倚在榻沿,双目微合,已是睡去,只是一手仍搭着自己脉搏——她一夜必定没睡好,总时时要把脉看自己是否无恙么?不由暗叹了口气,轻轻将她素手移开,再看她别来数月,更见清瘦,心头不禁一触。不想自己和她再遇,却是如此……

“黛宁姑娘。”他支起身子,轻声道。

楚黛宁惊觉,见他已醒,脸上不自觉有些泛红,一时却不敢直视他,起身道:“殷六侠,你等等,我把药给你端来。”说罢,推门而去。

此刻殷梨亭才打量起身处之地,却是一间小小朴素房舍,一色水磨白墙,南墙上开了一列窗,窗下黑漆案上置着把伏羲制七弦古琴,东墙上挂着些水墨字画,西墙却悬着柄长剑,一侧案上却累着不少书,并纸墨砚等。房内摆设虽甚是简洁,却颇见人随性之意。主人莫非就是昨晚那个吹箫男子么?

正思间,楚黛宁却回来了,手中端着一碗汤药,神情平静许多,道:“本来昨晚就想喂你吃药,可葛先生说不碍事,你觉得好些了么?”

殷梨亭笑笑,道:“听了一夜箫声,觉得好了很多。”

楚黛宁折身坐在一边,将药碗递给他,道:“我本以为世间医理,无外乎用金石针药,却不知原来音律也可为医用。”说着,看了他一眼,道:“你是看起来好了很多。我昨夜见你那样,真怕……唉……”

她将话咽下,叹了口气。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殷梨亭一口将药喝完,随即无奈一笑,“不想我们再见面,还是你救了我。”

楚黛宁浅浅一笑,道:“我不过举手之劳,煎药而已。若不是葛先生,恐怕我还得多费周折。”

殷梨亭点点头,想再说什么,却还是没说出口。“谢”又如何,她对自己……岂是一个“谢”字可以偿还?

自己能说什么,该说什么?凌紫娇托付自己的事,怎么开口呢?看来,她在此地,本是志向所在,自己现在还要劝她回去做什么?不劝她,这江南不出数月终将重燃战火,到时候这里可以幸免么?她一个孤身女子,如何面对……

半日,才说了句:“黛宁姑娘,我来这里,本来是想劝你回岛的。”

楚黛宁一听,已然明白三分,不知是有些失望,还是有些释然,念及那“探龙爪”,默声道:“是师姐找的你么?那不悔妹妹呢?”

“也不是寻我,只是恰巧在武昌遇见。也不只是你师姐,还有你师兄。”殷梨亭缓声道。

“师兄也来了……”她眼帘低垂,仿佛有些触动。秀目中飘过一丝无奈神色,道:“他们何必要牵扯你进来……只是你怎么又被伤成这样?看那伤口却是剑伤,可这里谁能刺伤你呢?”

“这个,也是我自己大意了……”殷梨亭略述经过,笑道:“你的师姐,确是瞒过了我。当时我还真以为她中箭了。”

黛宁脸上闪过一丝会心笑意——“嗯,只是她这次也算是冒险了。这倒不太像她一贯的为人作风。看来为了让张士诚不起疑,她也煞费心思了。”说着,心里却有些奇异,不知凌紫娇怎么会如此……莫非她也?……不,不可能。那又为什么?难道是为了不悔?不由皱了眉头,似乎想在往事中寻出答案。

殷梨亭见她思索,道:“其实,我也不太明白,只是一直觉得凌姑娘对不悔暗暗有些关切之意。虽然……不悔似乎不太喜欢她。”

“关切之意?”她星眸闪烁,颇有些疑惑。

殷梨亭想起什么,道:“对了,她竟还知道杨逍作的诗句。”

“诗句?”楚黛宁在故往中寻觅左右,忽然灵光一现,问:“那诗是否这样,有两句是‘空翠烟霏桃花雨,薄衾孤枕梦里人’?”

“不错,就是这两句?怎么你也知道?”殷梨亭愈发不解。

“这两句,我曾偶然听她吟过。原来,这却是杨逍所作……那就一切都很明白了。”她叹了口气,道:“她大概不愿不悔知道太多,所以才故意没有提起。只是她既然提起那诗,也不想瞒你。你想,谁能熟记杨逍的诗呢?”

谁能记着杨逍的诗?殷梨亭低头沉思了会儿,道:“那只有和他亲近的人了。只是不悔似乎也没提过他作诗之类。所以我当时就不明白,还以为凌姑娘在开玩笑。现在想来,自然不像是开玩笑了。”说着,脸色有些诧异,又问:“凌姑娘是否从小就拜师学艺了?”

楚黛宁抿嘴一笑,道:“我只知道她还未有记忆时就在姑苏被师父收留了。具体来由,师父只告诉了她一个人。若没想错,十年前来这里,恐怕是师父有意将身世告诉她。”

殷梨亭听罢,且将前因后果再度归整一遍,道:“那凌姑娘到底如何认识杨逍,又是如何知道张士诚与其有仇呢?”

“那我也不得而知了……这恐怕和她身世有关了……”楚黛宁摩挲手中药碗,思虑一番,道:“其实这究竟如何,也不重要了。”

殷梨亭知她猜到几分,却要说话,门被推开,来人进屋时飘来一阵香——“原来凌霏烟当年绣在屏风上的诗句竟是杨逍的!唉……夏老头当年居然瞒着我!我想那小丫头怎么也能长着这么漂亮的丹凤眼!”

“葛先生,你……”楚黛宁回头去,见他苍白脸上挂着三分笑容。

殷梨亭见正是昨夜吹箫男子,便要起身施礼,却被他制止了,道:“你刚喝了药,好好躺着,没事别动来动去。”

殷梨亭只得道:“多谢前辈相救。”

葛正宽一摆手,道:“没什么可谢!我葛正宽向来不随便救人。看在你人品还算不错,就罢了。要知道你原来是那个小丫头带来的,就难说了。她十年前骗我喝了那夏老头的药,害得我十天不能起床,名誉扫地,只得躲到这里。我本想若再见了她,一定饶不了她。”

殷梨亭这才想起,曾听说吴门医派中以葛氏为五世名门,那葛正宽却是个异类,他不喜那套常规医理,素喜钻研毒理,并爱另辟蹊径调理内伤,更兼精通音律,剑术,号称吴中第一琴剑双绝。十年前却不知为何,大病一场,从此隐退山林。不想他这十年来箫艺也炉火纯青,道:“原来是葛前辈,在下失敬了。凌姑娘为人不拘小节,前辈也不必太在意。”

葛正宽哈哈大笑起来,道:“那夏老头自己没本事骗我喝酒,却让徒弟代劳,唉……也是我小鸡肚肠了,总不能承认自己当年居然被个十几岁的小姑娘骗得团团转。”

殷梨亭这才明白原来凌紫娇的“骗人”功夫,确是渊源甚大,不由也微微一笑。

只是,空翠烟霏桃花雨——谁是凌霏烟?他且要问,葛正宽却严肃了声音,道:“我一人在此十载,平日里只有妙空和尚还偶尔来和我弹琴。好容易来了一个投缘的来求学医理,你却急着跑来要把她带走,这算什么意思?”

“这……”殷梨亭本已对此事犹豫,不知如何是好。如今听这话,更是无言以对。

“你如今还有伤在身。我也不为难你。只是等你好了,如果还要劝她走,可得先问过我手中剑。”说罢,也不再说话,径自离开。

殷梨亭要问的话还没出口,只得咽下去。再一想这事却也大致分明了,凌霏烟应是认识杨逍,而张士诚和杨逍的嫌隙莫非就是因为她么?只是凌紫娇究竟又是凌霏烟的谁呢? ……

楚黛宁见他仍旧沉思模样,轻声道:“葛先生看来并不愿多提那个叫凌霏烟的女子,这也自有他的道理。只是既然葛先生认识她,想必也总有人知道些内情,不妨将来慢慢打听。现时,你也不必想太多了。”

殷梨亭点点头,道:“黛宁姑娘,你说得不错。我是想得太多了。……只是你真的,不准备回去了么?”

楚黛宁见他又提自己的事,淡淡一笑,道:“我在这里好好的,你让我回去做什么?”

“我……”殷梨亭低下头,眼神中流露出几分无奈之意,道:“其实我知道,你有自己的打算。……”

他斟酌了下词句,重又看着她,道:“只是我答应了你师姐在先,再则不悔……和我……也放心不下,让你一人在外。毕竟时局不好,这里恐怕也不能长久安宁啊。”

她听他提了个“我”字。不知是该喜该伤,转过头,秀目望向窗外,道:“殷六侠,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不会有事的,葛先生人很好,待我如同第二个师父。此地若不再太平,世上之大,也总会有我容身之处的。而回岛,暂时我不愿……望你明白。”

殷梨亭自此知道她是不会听自己的劝告了,还想说什么,却见她站起身,走到窗边,背对着自己,平静了声音,道:“这回也罢了,只是以后,无论发生什么,都不必来找我了,可不可以?” 说出这话,她自己也不知道是否违心,然而,她还能如何呢?……

殷梨亭心有所触,没有应。

她见他不作声,叹了口气,道:“你若真为我好,就随我如何。前些日子,一路走来,我本以为自己已能将昨事放下。可是昨夜竟又见了你,却分明知道自己还是忘不了。我……我真不能再陷入一次了……” 她说着,再不能自持,眼泪潸然落下,也不待他说话,推门而去。

殷梨亭心上一凛,自己难道真的要亏欠她一辈子么?原来相忘江湖竟是如此的难。他不愿伤害她,可是他们之间,从一开始就只能是伤害而已…… 他是该远远离开她,他该说声,“我再也不会来找你了”……可为什么这句话却总是说不出口呢?

唉……又是剪不断理还乱之际,外头却是一阵喧闹,他且放下思虑,起身往屋外走去,才出门,却见赵师宸已然站在离自己十步外,一脸不快望着自己,道:“殷梨亭!你又说了些什么?怎么黛宁哭得那么伤心跑开了!”

殷梨亭见是他,有些惊讶,也不知怎么回答,只说:“赵公子你不是在船上么?”

“我本来是在船上……你倒好,还有空在这里磨蹭,杨不悔却以为你出了事,差点没哭死……”

“不悔她怎么了?”他此刻一心牵到不悔身上,别他已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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