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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终是魂去散(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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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所有人的命运都被提前安排好了,然后让这个人重新来走一遍?若不然,为何总是偏离既定的轨迹,向另一个方向而去?

因着脚伤甚重,我半躺在软垫上,让阿秋把身旁的窗户打开。晚风徐徐,身上的绫纱轻轻飞起又落下,柔软的鬓发也跟着纷扬,呼呼漂浮不定。

“娘娘,奴婢还是把窗户关上吧。夜里风凉,娘娘若染上风寒可怎么了得。”阿秋在旁劝道。

我淡笑着点点头,任她去关。却在这时听到一丝音曲从窗外传入,我抬手示意,阿秋躬身退开。但听笛声呜咽,或跌宕起伏,或小桥流水,婉转低落,仿佛昭示着吹笛之人的郁闷心事。曲声的郁郁却符合我此时的心境,我随着笛声轻声唱道:

吉野河边地,山藤已作花,

见花如见面,思恋正无涯。

恋爱果如此,当初已熟思,

心中占卜事,准确正无疑。

雷神天上怒,踏破是穹苍,

思恋精诚固,神无劈裂方。

日置野中葛,枝枝蔓引繁,

我思诚可爱,岂不畏人言。

蚕吐夏丝长,缫丝手不辍,

人言虽孔多,思恋终难绝。

人言如夏草,遍地长纷纭,

远退君离去,夜半独未冥。

笛声先是一滞,而后便跟着我的哼唱渐渐一致。润泽的声音带着一丝迷茫,无端寂寥。笛声悠扬,在这清冷的寒季之地,仿佛送来和煦的暖风。暗夜的神明躲藏在光华的皎月背后,窗外的景色生活起来,似神秘而妩媚的妖姬,扭着柔软的腰肢飘起那黑色的纱裙,将人淹没在幻真幻影的构想中不愿清醒。

当笛声渐渐息止,刚才的一切就像不曾发生过般平静。我对阿秋笑道:“帮我关上吧。正如知乐,它总有完结的时候,不必在乎其结局是喜是悲,只要□□部分优美,人们一样喜欢倾听。”

人总是,倒霉之时就接二连三的遇到霉运。伤秋悲月之余,正贤又托人给我递交了一封信:

静衡

汝心之固,莫能强求,予独神伤。且言予随汝帆船过洲至此蛮夷之地,已是辛苦。本愿时日即过,吾等自归故里重修正果。岂料天不遂人愿,汝等皆自悔意,此事作罢。但闻彼岸炀帝,昏庸无道,宇文消弭,李氏将兴,悲哉如何。驱避复兴,亦合道理,然吾等昔日之交却往何处?汝弃予孤岛,漠然视之,其心悲凉,呜呼哀哉!

正贤

愧疚之意不消细说,但讲这炀帝被废,宇文大人被杀,即是我心中惊诧所在。若照这般说,我们已是放出的鸟有家不能归了,完全与对岸脱了连线;又或者说,就算我们抛过报仇不讲,如果真的回去,也不会有人来找我们干系。那么,对我们来讲,是好还是坏呢?干脆……等姐姐把孩子生下后,我们就逃吧。

眼下无人,我悄悄来到膳房的药罐旁,把腰间的马钱子倾数混进我的保胎药里。手心些微发汗,我把粘在手上的草末在身上摸净,这才带着一颗惶跳的心走开。临近熬药的时候,我编了个理由把阿秋和美智支走,遂让一个叫雅茜的宫女代劳。岂料,等待的过程中,姐姐却遣了一惠到泽明宫来接我。我只好无奈让另一个宫人给雅茜带话,让她待会儿到若宫来找我。

穿过新绿的丛丛树林,一惠扶着我来到若宫,姐姐正悠闲地和身边的侍女说话。我拉起裙裾脱下下驮,姐姐连忙让人扶我坐下。我抬眼观察姐姐硕大的肚子,衬得她黄白的小脸越加可怜,“几日未见姐姐,近来可还安好?”

姐姐甜甜笑道:“托妹妹福,倒还可以,只为临产将近,夜里老睡不踏实罢。”

“宣太医了吗?”

“这点子小事,不必大惊小怪。太医定期会为我诊脉。”我点头,接见她摇手遣退了屋中所有的宫人,“妹妹,姐姐近期听闻一件大事,不知你可晓得?”

话点拉拢我来的目的,既是这般,也不用费太多唇舌。我端起茶碟细细品味,“姐姐莫不是指‘隋帝蹦而宇文灭’的事吗?”

“是呢,你也知道了?”

“呵……”我笑道:“妹妹正想与姐姐提及此事。”

“那我们怎么办?宇文大人一死,我们岂不是要一直流落他乡了?”

“姐姐想回去?”我假装试探她的口风,“这里不是很好吗?锦衣玉食,子绕膝前。”

姐姐佘然,“此地非吾故乡,总是想回去的。”

瞧她难过的样儿,我畅声笑道:“汝既说此,吾实告知。宇文大人死了,我们回家岂不自在,何需他指手画脚。待你产下婴孩,我们即刻行动。”我继而怅然,“冤冤相报何时了,所有的恩怨,就让他烟消云散吧。能回到家乡,其他的就不想了。”

姐姐一脸放光,“妹妹妙法。可是……我之后,你还有一个月才……”

“姐姐放心,妹妹……”

“难道……你要带他回去?”姐姐摇摇头,“依正贤的性格,肯定是不愿养这孩子的。”

“我知道……”

话说着,外面有个女声禀道:“尚侍大人,药端来了,是现在喝还是等会儿?”

“进来吧。”我吩咐道。

雅茜和工美一起走进,两人各自手上端着碗药。左旁的雅茜面带笑容,我见她颇有几分姿色,对她点点头。她恭敬托碗递到我的手上,随即站到一旁。姐姐已端着自己的药喝将起来。我看着碗里黑漆漆的药汁,心里沉杂不知滋味,端着药的手竟有些微微发颤。憋足一口气,逼着自己大口灌完,却不注意呛着自己,“咳咳……”

“妹妹慢些,喝药又不是干嘛,这般急了为何?”

“是。”我用袖口擦了嘴边的药沫,就开始静静地等那痛苦的时刻来临。

奇怪,约过了一柱香的的时间都没有反应,是哪里出了差错不成?我一时心惊,遂厉声问道:“雅茜,你和工美在哪里碰到的?”

雅茜见我变脸,哆嗦着身子结结巴巴,“在膳…房一起…过…过来的。”工美闻声,也赶忙匍匐在地。

姐姐疑道:“妹妹怎么了?”

我未作回答,继续问道那两人:“中途休息不曾?”

岂料,“啊……”一声尖叫证实了答案,我刚才的一点愧疚立时烟消云散,遂气急败坏地大声吩咐:“快去传太医!”继而转头怒道:“来人,把这两个狗奴才给本宫绑起来。”

“是,”内侍立即照办。

“娘娘……娘娘……饶命啊……娘娘……”

我跑到姐姐的身边看她,她正浑身抽搐不止,口吐白沫,竟连声音也发不出了。“姐姐……姐姐……坚持住,太医马上就到了。”我把姐姐的上身揽在自己怀里帮她顺气,急的眼泪都流了出来。这药本是留给自己喝的,哪知那两个活该受罚的蠢材把药居然端错了。姐姐……对不起……对不起……

屋中一片混乱,那些宫人不知所措地跑来跑去。等了很长时间,才见一个年轻的太医搭着药箱跑来。他一见这情形,赶忙着人去找稳婆,接着上前来拨姐姐的眼皮,我一看,竟是泛白的情形了,即止不住哭道:“太医,你一定要救我姐姐,求求你……”慌乱时刻,我口不择言,只一个劲儿地求太医。

刀自古和菩岐岐美一起赶了过来,想是厩户还没有下朝吧,我抹着眼泪看那两人幸灾乐祸的旁观。是啊,本就与她们无关,现在称心如意了。不知太医使得什么方法,硬是让昏厥的姐姐醒了过来。里间的嘶喊一直没有停过,我们直等了两三个时辰,厩户才匆匆赶来。他看我满脸泪水,欲想说些什么,却生生止了步坐到了首位上。

这时,太医满头大汗地挽着两袖的污血出来,“太子殿下,尚侍是因中毒催生,加之身体羸弱,现恐不得两全,不知殿下是保大保小?”

厩户还未开口,刀自古立即问道:“可知男女?”

“是个男婴。不过……”

“保小。”刀自古斩钉截铁。“女人千千万,殿下的子嗣才是最重要的。”

“殿下…保大…”我不顾大腹的艰难,双膝立即着地,扯着厩户的衣服求道:“殿下,您不能这般做。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保下大人,以后还可以生养,若是……”此事的决定权在厩户手上,可急人的是他总不出声。

“橘妃糊涂,此乃殿下亲子,位子比你我还重要百倍,岂是女人的贱命可以替代?”刀自古嗤笑,“殿下怎可能不明白?”

“殿下,保大……保大……”我哀哀乞求,心里无限凉意。如果今日是我,他也会这般犹豫不决?

“殿下,请尽快作出抉择,不然两者都保不了了。”太医在身后紧紧催促。

内心越来越失望,到最后我只剩下无声的哽咽,泪眼婆娑地看着他。厩户一直注视着我,良久才道:“保大。”

屋里的女眷皆自怔住,我呆滞地看着他,仿佛不相信刚才是他说的话,太医早就转身进了屋。焦急地等了两个时辰后,已是几近子时,里屋的声音才渐渐平息。随后,便是稳婆和太医两人怯怯出来,手上抱着个无声的婴孩。稳婆颤声禀道:“殿……下,王子胎死腹中,全身起了青紫。尚侍大人……她……”

“我姐姐怎么了?你快说!”听得刚才的语气,预感不好,我立即揪住稳婆的衣襟,逼声问道。

“尚侍大人产后血崩,恐是……不保……”

我一把推倒说话的人,抓起裙裾就往里间跑去,身后是众人的阻拦声,“殿下,您不能进去,产房乃不吉利之地,染上污秽就不好了。”

抛开众人的鄙夷,我疯似地冲了进去。门扇推开的瞬间,一股血腥之气扑面而来,险些令我反胃。入眼处,姐姐整个人被鲜红的血包围。我从来不知道,一个人竟可以流这么多的血,厚厚的床铺被完全浸透,她就像浮在上面一样。灰白的小脸被些许汗湿的发丝贴住,铺散的长发凌乱不堪。她静静地躺在那里,无声无息,就像睡着了般寂静。

“姐姐。”我轻声叫道。

“静衡,是你吗?”姐姐并未睁开眼睛,而是低语轻喃。

我禁不住落泪,哽着声答,“是”。

“妹妹,殿下来了吗?”

“……”殷殷的期盼让我不忍回答。

“没有来啊……”姐姐顿时透着一种浓浓的失落。

“姐姐,殿下就在外面。等你好了,他定会来见你的。”我伸手握住她,生怕她会突然消失不见。

“不用骗我的,他根本就不爱我,怎么会来?”姐姐的手在我手中略微用劲,“姐姐刚才听见了,你在求他,对吗?”她忽然笑道:“静衡不怪我吗?我做了那么多不可饶恕的罪事……”

“姐姐……”我失声哭出。

“其实,是我穿着你的衣裳去勾引小野的;是我示意正贤来找你,然后带着殿下‘恰巧’路过,就在那天晚上,我怀上了他的孩子;是我串通太子妃,让你遭受雪地之苦,欲使你滑胎;是我在收到正贤的暗信后透露给那帮女人。嗐……我终是怨你的,为何把我的孩子害死,为何把我从小野府带走,为何来到这斑鸠宫里,我会爱上厩户,却被你的存在生生破坏。”

……

“我时会抱怨,老天啊,为何我爱的男人都爱上了我的妹妹,是老天不公。我暗暗观察你,却也没有发现你有什么动人之处,我们相貌一般,吸引男人,你比不过我;若说不同,便是你比我聪明些。可那些男人不是说不喜欢聪明的女人吗?为何口是心非?”

……

姐姐忽然睁开眼睛,对我笑道:“现在你都知道了,定是非常恨我吧。”

“姐姐……不……姐姐……”我拼命地摇头哭道:“我知道的,我一直都知道……我不恨你,真的……一点都不恨。”

姐姐双眼放出光彩,紧抓住我的手,“真的?静衡总是那么善良,为什么姐姐以前就看不见?是姐姐错了……我误你如此之深,就在刚才,你坚定地说‘保大’。我突然后悔了一切,但悔不当初亦为晚矣。有道是天作孽有可为,自作孽死行终。”

……

“姐姐很庆幸,能帮你把那碗药喝下,其实……孩子在我腹中早没了动静,我知道,这个下场是必然的。”

“姐姐……你为何不早些说?”我惊诧她的语意,原来她也这般痛苦。

“呵……”她轻笑,“罢了,罢了,与其……枯守一生白白终……老,还不如……就此离去……来得畅然。”

“姐姐,你现在好好休息,当明天的太阳初升,一切就都会好起来的。”

“我……我就问你……一句,下世我……我们再……做姐妹如何?我……还做……姐姐……会……会照顾……你……”

“我愿意!我愿意!姐姐……姐姐……你以后有的是时间跟妹妹说,现在就先休息好吗?”

我切切劝道,姐姐还在垂死挣扎地说着,“让……让……我们……们都……忘……忘记仇……恨……恨……”

待最后的一字说完,她的手轻飘飘的滑下。“啊……姐……姐……”

我尖声叫道,继而是身后的障子被摔开的声音,一个人紧紧从身后抱住我, “优衣,你不能这样。”

哪管这些,我犹自伸长着手向姐姐抓去,“你不准死,你死了,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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