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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孤云独去闲(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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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根儿没见最好,

也省得情思萦绕。

原来不熟也好,

就不会这般颠倒。

我在书房摆弄整理好的手札,不经意翻出这张纸来。如今的网被自己越织越深,我却甘心沉溺于其中,作茧自缚?呆呆地站了半晌,脑袋依是空荡荡的,但观周遭情景,我似乎已习惯独自一人的时刻,沉思着这一切。

与其这样度过一生,还不如……破茧重出。我咬着自己紧握的拳头,没来由地害怕。可是,我的孩子该怎么办,生下他,只是个没娘的可怜儿,刀自古等人怎会放过他?若带走……正贤必不会好好待他。

有所不同,做母亲的会与姑娘时不一样,那时可以只考虑自己,其他都无所谓。但孩子是自己身上掉下的肉,可以说是我现在生命中最重要人,怎能不为他作将来打算?也许…也许……正贤说的对……

厩户对我失望了,他也许不会原谅我……直至忘掉我。这对深宫里的女人来说是多么残酷的一件事,我想,如果没有那么一点点可怜的爱,她定会枯死。若我走,我又怎忍心让自己的孩子继续受罪。

那么……让他在无知无觉的时刻睡去吧……就算厩户会杀了我,那时我已是将死之人,还怕什么呢?悚然惊觉,我竟想杀掉自己的骨肉。进屋送药的阿秋看我发怔,慌忙叫道:“娘娘,血都流出来了,您怎还在死咬?”

我疼吗?我想是的。嵌进肉里的刺,伤口不大,却在内里发了脓。阿秋利索地替我擦了手上的血迹,顺带用白布包扎好,“娘娘可得仔细,已是七八个月份,若再这么思虑过重,心气郁结,恐对胎儿不利。”

“是吗?”我笑笑,“没事的,只是不小心,下次注意就是。”

“为今之计,奴婢也只能说到这个份上,若想重得殿下的宠爱,只能在这孩子身上打主意。娘娘再明白不过的人,又岂会不知其中的利弊?”

“我知道。”我点头,“你的腿伤好些了吗?其实这些琐事交由美智就可以了。”

我从阿秋手上接过浓稠的汤药,苦臭的气味几乎让我作呕。我屏住呼吸大口大口灌下,错让人以为这是什么玉酿琼汁。阿秋满意地收拾了药碗,待我把口淑净,即给我取了粒马奶糖丸,笑道:“劳您惦记,奴婢的伤早好了。这些事还是奴婢来做较好,美智总是毛手毛脚的,奴婢不放心。”

我笑笑。

接着几日,我都装作很乖顺的样子,他们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阿秋和美智以为我是想通了,故渐渐对我的看守有所松懈。就在第四日的午后,趁着他们都不在,我穿了一身布衣顺着墙角一路跑到宫后门的附近。守门的内侍正蜷着身子打瞌睡,我想了想,遂把下驮脱掉,仅着足袋溜到门外。

坚硬的地面还是有些潮湿,虽是初春的气候,带泥的足袋还是冰凉地贴在我的脚底心。一路紧赶,欲想在宫里发现之前,办完要事。径自来到一家简陋的药店。店内晦暗不清,密密麻麻的药柜整齐排列,我缓缓来到一位须发皆白的大夫身前,恭声问道:“请问,大夫可有空闲?”

老大夫放下手中的笔,抬眼看向我,“夫人是想诊脉,抓药?”

“呵呵……大夫莫急,奴家不是来看病的。室中丈夫赶马途中不幸摔伤,想来配一味药,好回家给丈夫熬喝。”

老大夫点点头“夫人请讲。”

“红花去年陈旧,今年过嫩,恐药效不济。大夫还是帮奴家包点马钱子吧。”

老大夫听后笑道:“但闻夫人还是个内家,老夫就不作过多叮嘱了。”

“大夫过奖。”我谦逊礼过,即提醒,“农夫壮汉,大夫还是多包几两,也省的奴家脚力。其他的药草,室中皆常常备置,倒还罢了。”

说话间,老大夫已抓了小包的草药,双手交给我,“普通草药,权当送与你便是,夫人就请慢走了。”我看不错,于是小心放在腰带中隐藏好。出屋之前,瞧那老大夫不注意,悄悄放了支玛瑙簪在桌上。

集市上人群熙熙攘攘,还算热闹。唯一牵动我的,就是双脚的脚心时不时传来一丝被扎的疼痛。身痛则心不痛,应作如是。我一个人在大街上漫无目地行走,口里还一边喃喃道:“此有故彼有,此生故彼生;此无故彼无,此灭故彼灭。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则见如来……”

我从《金刚经》背到《杂阿含经》,也不知背到哪里,只恍惚感觉撞到一个人。并未道歉,我继续埋头漫步,“有因有缘集世间,有因有缘世间集;有因有缘灭世间,有因有缘世间灭……”

“你要走哪里去?为何不回家?”一个声音轻问。

“为何回家?我家不在这里。” 痴迷中的我未曾发现有何不妥,也许是自己的臆想罢。我继续走啊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你的家在哪儿?”那个声音穷追不舍。

“我的家在哪儿……我的家在哪儿……我也不知道。兴许是大洋彼岸,又或者是那天边的浮云。”

“这里没有你的家,那你为何到这里来?”

“为什么会来?可能是……我上辈子做错了事,佛祖惩罚我吧。”

“严谨的人也会做错事?”

“严谨吗?可我总是做错事情,我辜负了众人的期望,还深深地伤害了一个人。我犯下不可饶恕的错误,也许下辈子还会如现在这般困苦地活着。”

“你现在很痛苦?”

“嗯。每天都会有新的伤出现,累积在昨天的伤口旁。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我已不堪重负。也许……我马上就会被这种痛苦折磨死,然后进入下一轮的苦难中。”我边走边哭,捂着嘴巴抽泣。

“你还有家人,怎能让他们替你难过?”

“爹爹和母亲都已不要我了,哥哥也弃我而去,姐姐更是讨厌我。在这个世上,我是个多余的人,他们不会替我难过的。”我出奇般耐心,回答凭空的问题。

眼看走到一个山坡上,无数棵樱花树冒着新的蕾苞。我一棵棵摸过去,很熟悉的地方啊,与梦中的的樱花林很像。那个声音适时响起,“前面便是悬崖,何不躇足回头呢?”

“悬崖下的世界就是地狱,我该回去了。”

“你难道要你的孩子和你一起去受阿鼻地狱之苦?他何其无辜。曾经被你伤过的人,你为何不去寻得他的原谅?万事都有转机,你不去尝试,怎就知道?兴许那过去的伤痕很快就会愈合。”

“原谅?”我略一迟钝,继而接着往前走,“就算原谅又能怎样?过去的会过去,新的依然会降临。”

突然,一个不留神,脚下踩在个尖锐的石头上,锥心之痛让我偏偏向旁倒去。没有苦恼的惶急,我却在想,也许腰间的药是白抓了,倒也省却不少繁琐。岂料身后及时援手,生生把我托住,差点两人一起翻倒,眼帘深处,竟是那张让我痛不欲生的脸庞。只见他愤愤道:“明明有挽救的方法,为何还要在危险中沉溺?我的双手一直都向你敞开着,你却不屑一顾。”

……

“为何出宫不打声招呼?那帮奴才可真够尽心的。”

我起身行了一礼,“殿下知道,妾身若想溜走,他们是难不住的。妾身只是出来透气而已,算不上紧张。”

可能是我的生分惹恼了厩户,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若不担心,你刚才是怎般,难道是故意演给本宫看的?你这个女人真可怕,竟敢拿本宫的子嗣来做赌注,信不信我斩了那几个蠢材。”

心下一恸,原来他以为我方才之举是在做戏,只是在做戏。眼前的人竟是这般激动,以佛为本的厩户不是一直都很温和的吗?我戚戚道:“若殿下那般做,就休怪妾身假戏真做。”

“好!好!好!”他连说三个‘好’,随即厉声命令,“来人,把娘娘给本宫带回去。”一群宫女小跑过来,连忙把我驾到马车上。厩户上了车旁的一匹黑马,一路向回疾驶。

刚到泽明宫,就见阶边跪满了宫人,为首的即是阿秋和美智。“都把娘娘给本宫看好了,若娘娘出了什么事,本宫拉你们全部陪葬。”

“是。”下首的众人哆嗦着答道。

阿秋用针帮我挑脚心嵌进肉里的小石子,整个脚心没有一处完好。沾有血渍的足袋被扔在一旁,铜盆里的热水在伤口的液体流入下变得鲜红。美智等人唏嘘声不断,皆泪眼汪汪地看着我。阿秋几乎下不了手,颤着声劝道:“娘娘若是疼的话,就哭出来吧。”

我仿若未觉,笑笑道:“痛吗?我没觉得。”

一旁的厩户来到我的身前,俯身握住我的双肩蹙眉问道:“女人痛的话,就应该哭出来;高兴的话,就应该笑出来。你没有感觉吗,怎么会不痛呢?”

……

“不管是真是假,既然感到亏欠,就应该用笑容来迎接本宫,满怀愧然地向本宫道歉,然后加倍地补偿所犯的错误。你现在这般,是在挑战本宫的极限吗?”厩户怒火中天地说完,继而回身骂道:“蠢材,还不都给本宫滚出去。”

屋内之人听见这话,飞快涌出门外,生怕迟了一步就会遭殃。我以为厩户会继续发火,哪知他居然蹲下身子执针开始替我挑石子。像发泄般,他的每一针都非常用力,似乎想将我的肉也一并剜去。我隐忍不发,双手抓住两旁的衣袖,额头的冷汗顺着眉角滑下,一滴接着一滴。直到盆里的水再次变为深红,他才住手。抬眼看我一脸卡白,满头大汗的模样,遂冷笑道:“本宫以为你不痛,所以下手重了些。”接着,复又瞟了眼那双血肉模糊的脚,“此法最妙,看你还怎生偷跑。”

我扯着嘴角僵笑道:“殿下若想怎样,难道妾身还敢阻拦不成。只说殿下这份心意,已能感动外人了。”

厩户听我说完,面上忽然又恢复以前忧郁的样子,静静地注视着我,这让我突然有些害怕。“优衣,你是怎么了,我怎么发现你离我越来越远?”他突然上前,一把抱住我,不顾那盆掀翻的血水沁在他的锦袍上,“我很惶恐。你说,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我要的……是什么?我用手抚着他的发髻,良久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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