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第 23 章（1 / 1）

六个字简单直白，言讷讷傻在当场。

之后某个下午，仿佛是在晚饭过后自习开始之前的样子，教室里的人寥寥无己。她坐下来的时候，一个平时和她不甚交好，甚至于说很有些龃龉的女同学竟神奇地过来找她聊天，聊着聊着，那同学按低声音：

“讷讷，你知道么？”

“什么？”

她抬起头，望见对面的人表情高深莫测，有惊天秘密揣着的样子。

“周思葳他妈啊……”

“啊？”

“他妈以前是在外面给人做情妇的，后来给人家原配撵出来了，我也是刚听我朋友说……他一定没告诉你吧？”

言讷讷愣了愣，想起以前周思葳说他妈是□□。

“哦，这个啊，他说过。”

她于是轻描淡写，继续收拾桌子，把自习用的书从抽屉里拿出来。

言讷讷奇怪自己为什么想起来这些八百年的东西。

大约是因为刚才经过停车场的时候，看到一辆和周思葳的车极其相似的车子的缘故吧。

她吹了风有点感冒。

刚才经过海边，广场上有小孩子玩滑板，乐扬好为人师，过去教了好久。自己一定是那时侯不小心弄的。

她一边打喷嚏一边开了大厅门，从大厅进去上了楼。

楼道里的声控一定坏了，她这厢喷嚏打成这样灯也不亮的，到处黑不隆冬。回去以后要记得打电话叫人来修。

言讷讷摸着墙壁往前走，黑暗中的楼道气氛很是恐怖。脚下突然踩到软绵绵的物体，她暗叫妈呀不好，没站稳就一个跟头栽了下去。

言讷讷直接跌到那东西身上。

那东西大致形状其实还很有些象一具尸体。有一瞬间她联想无数，吓得想哭。不过还好下面的尸体有呼吸，带着酒气。他坐在地上背靠着墙。言讷讷揉了揉眼睛，从楼下透上来的晦暗光线照着他的脸，也照着他的招牌眼镜。

“哦，是你，”眼镜被她的百十来斤砸得醒了，醒来便近距离地看见她惊恐万分的脸，“你回来啦？”

言讷讷脑子又空了几秒。

“你怎么会在这里的？”

这句她原本很想要镇定地问，却听见自己问话的声音莫名其妙变了调子。很象是某人在自己家里发现了外星人，就赶紧回厨房拿了把菜刀，问他你为什么会在这里的调子。

“哦，”半醉不醉的醉鬼还是坐在地上，仿佛那里不凉，仿佛那里很舒服象是羊皮沙发，“大门的密码我试了试你的，就进来了。”

他说着说着竟笑了，“讷讷，你怎么还是这样，密码永远都用４个１，不是４个一就６个１，不是６个１就８个１，你就不能换个有技术含量的？……”

“这个好记嘛，不会忘。”

她咕哝着，之后惊觉自己被转移了话题，再这样接下去就会变成关于言讷讷其人大脑弱智程度的讨论，严重背离她的初衷。

“眼镜，……我不是问你用什么办法进来的，我是问你因为什么事情要进来的？”

她赶紧转回去。

“讷讷……”

周思葳叫她的名字，黑暗中似乎脸色变了变。

“说啊。”

“我好象……要吐了……你借个地方给我吐一下……”

言讷讷暗叫不妙，大事不好。

在她完成开门，扶他进屋，拖他去厕所这一系列动作之前，他就已然控制不住，气势汹汹来势凶猛地通通吐到了她的身上。

一直到吐完了两个人还在原地坐着。

言讷讷内心悲愤莫名。

真是的……

不会喝就不要喝。

话说，我今天穿的衣服可是很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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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要灌那么多酒？赵小悦欺负你？”

她在客厅里边脱衣服边问他。被胃酸浸透的外套下面是毛衣，毛衣下面是白色衬衣，衬衣里面是内衣。她一直脱到内衣那一层。

言讷讷再一次领教了周眼镜的阴险。自己被吐得象碗杂碎面，而他身上就能一尘不染。

无论何时何地何种情况，眼镜都能准确无误地实施定向攻击，从而有效地避免无差别攻击。

“你不是也喝酒了？”

周思葳把脸朝向另一边，拿手指揉两边太阳，自顾自慢慢问自己的，“还有，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明明在家，为什么说不在？”

“眼镜你醉归醉，鼻子倒是挺好。你还没回答我问题……”

“我在回答啊。”他把面孔转回来，这边言讷讷已然换好干净衣服，“我就是为这个喝的。”

“哪个？”

言讷讷一时卡壳。

眼镜说，“我在楼下看见你跟他一起出去，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很难过。”

于是她就听到了有很长一段时间一直想要听到的话。

因为来得太容易，反而不知道应当如何是好。

“我想即使过了这么久，我大概还是喜欢你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