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第 22 章（1 / 1）
没有抽油烟的东西，跟外面比的话，厨房里有一点点热。她在那边倒了些酒在锅里，酒精遇热挥发出来一股特别的味道。
他想此情此景，真是doux来的。
很久很久都不曾如此地doux。
“老师，”她招呼他，偏了偏脑袋作势要回头。
他吓了一跳，忙不迭地收回视线继续切菜。
“把勺子递我。”
他在面前的桌子上打望了一圈，拿起来其中一个，“这个？”
“随便那个都行。”
“喏。”
她作势要回头却也并没有真的回头，眼睛盯着锅里的东西，只是伸了只手在身后摆出要去接的样子。
乐扬老老实实地把最小那把汤匙递过去。她心不在焉随手一抓，结果汤匙没抓到，直接抓到他手腕。
说时迟，那时快。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小肝儿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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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磨蹭蹭弄完已经快到八点。主菜是番茄牛柳，从头到尾都言讷讷做的，放在盘子里红的绿的煞是好看。
“我要吃了哈。”
“嗯。”
她笑眯眯地望着他，眼睛弯成两枚黑黝黝的月亮。
看到别人吃她做的东西，就算自己仅仅是干看着，言讷讷也会莫名其妙觉得幸福。
乐扬毫无防备地开始晚饭。刚开始还乐呵呵地，几毫秒过后，等菜的味道通过味觉神经再辗转到大脑味觉中枢，他乐呵呵地脸立刻整张皱了起来。
“老师，怎么了？”
她看他不对劲忍不住问。
“……好难吃。”
“不可能。”
这人说得这么直接，言讷讷有点受打击。她想自己怎么说也是一厨房小天后，做出来的东西怎么可能会难吃？
她拿筷子伸进去夹了一块放到嘴巴里，然后全身僵住。
“怎样？”
对面的人问她：“我没说错吧？”
“……咸……”她没办法只好承认，捂着嘴巴口齿不清，“……齁死我了……”
接下来两个人一起埋头猛喝水。
言讷讷一边喝一边回忆却怎么回忆都弄不明白，自己到底在什么时候放了那么多盐进去的？
“讷讷，你做菜的时候在想什么？”
他喝完水信口问她一句。
“我啥都没想啊。”
她答得干脆，完了又补一句，“大概虫子不让我做饭太久，我都忘记了……”
明明不关虫子的事，她也知道这是在栽赃。是她自己做饭的时候满脑子的周思葳周眼镜。
喂，言讷讷，你还惦记着他是不是啊？
不过是打个电话而已值得你这样魂不首舍的？
你活该被齁死。
她是活该，不过乐老师很无辜。她很内疚地望着对面那个无辜的家伙，“老师，对不起。”
“没关系，……我们出去吃饭好了。”
他于是擦了擦嘴巴，“我知道很好的店。对海里的东西不过敏吧？”
言讷讷摇摇头。
“我什么都可以吃的。”
“还真是不挑。那好，去穿得漂亮点。”
那家很好的店名字叫a虾，这个时间上没什么客人。胖胖的厨师把一尾龙精虎猛的庞大龙虾拿过来，给他俩看看。那只虾仿佛也预感到了自己的处境不妙，便拼了老命在厨子的手里扭动身体作激烈挣扎状，顺便拿两只大钳子凌空舞动，在她脸门前一剪一剪的。
言讷讷赶紧捂住鼻子，朝后靠在椅子上全身肉紧一动不动。
乐扬觉得有趣。
“怎么，怕它把你的鼻子剪掉？”
“虽然夹掉是不大可能……不过万一夹住拔不下来了好象会很惨……”
乐扬想象着那个画面愣了愣，可旁边厨子实在忍不住，微微笑了。
“……你这丫头……，怎么傻得这么好玩儿？”
乐扬一边说，手一边越过那只虾，轻轻攮了一下她的头。
“我一直都这样啊。”
她躲开，小声地。
“客人，这只很有精神吧？”
厨子在旁边问。
乐扬说不错不错，很生猛我喜欢。于是厨子拿它进了厨房，在离两个人不到三米远的地方对那只虾实行活体解剖。言讷讷胆战心惊地隔着玻璃墙往里看。
“老师你常来这里？”
那只虾反抗良久不肯屈服，厨子最后使出必杀技。它整个瘫了钳子垂下来，她这才回头问对面的人。
“以前常来的。”
“和谁？”
“让我想想……好象常和赵小悦来的。”
果然是她。言讷讷想我这回猜得真准。
“哦，赵总啊。对了，赵总结婚以后过得怎样？最近好久没有看见她，她好吗？”
她假装信口那么一问。
“怎么突然关心起她来了？”
虽然她装作很“信口”的样子，可是对面的人还是觉得她的问题很突兀。
言讷讷心说其实她并不怎么想关心赵小悦。她只是突然发现自己已经有好几个月没有见过周思葳了。到底那个邪恶阴险的周眼镜，那个冷淡疏离，什么事情都不肯拿出来说的周眼镜，现在和他的新婚妻子过得好不好的？
赵小悦是不是一个能让他把心里的事情坦坦荡荡说出来的人？
乐扬在对面若有所思看她一眼。
“她最近忙得很。对了，讷讷，你知不知道知道赵小悦她家里是干什么的？”
她摇头表示她不晓得。
“电子和物流，顺便紧跟大趋势在搞房地产。熊猫地产就是她家的。”
她听到了新鲜的东西，于是乎禁不住有点傻眼。
熊猫地产吗？
也就是说，整个燕岭东路有半条街都是她的了？原来被自己那天用开水烫过的竟然是这种级别的大卡司？
“现在对她来说，怎么扶植她亲爱的老公是最重要的。连扬悦的事都爱管不管了，哪有空跟你见面。”
乐扬这样说完，忍不住又感叹了一回死丫头没义气，有了新人就忘了旧人之类的话，很有点咬牙切齿。
言讷讷在旁边听着听着，总算豁然开朗彻底相通。
原来是这样。
周思葳，你现在一定很得意的。
如今的你怎么可能会过得不好？枉我之前还在一直猜你打电话的心情一定很糟，看来是我想太多了。
也罢，我吃的饭。龙虾刺身已经弄好了，居然这么快。
厨子叔叔的手脚真是麻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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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思葳一直很讨厌别人说他漂亮。
言讷讷于是很乖巧地不说。不过有一次她看见他妈的照片，才是真的被吓到了。
“眼镜，这真的是你妈？”
“对啊。”
“你妈真好看。”
果然是有其子必有其母。
“她做什么的？怎么总没看见过她呢？”
“你真的想知道她做什么？”
她点点头，于是周思葳从书上抬起头来，冲她笑笑：
“我妈是个□□。”
六个字简单直白，言讷讷傻在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