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混乱（1 / 1）
累的要歇菜了
马上要造反了
现在的口头禅是
像男人一样战斗!绝不向恶势力低头!
陆亚文像是终审判了死刑的犯人一下子呆住了，他死死盯着贺筱筱，拉长了调调，“为什么啊。”他只要一没了主意，那股子痞劲儿就出来了。
“你知道的。”她还是闭着眼睛，嘴唇轻轻的张合，像是在梦呓，说着互为两伤的话。“咱们不可能回到那会儿了，都变了。”
“我没变，就算变了，也是你变了。”他像个小孩儿诉委屈，他是真的没变啊，是她变得冷漠了，疏离了，不再相信他们之间的感情了。
“十二、三岁的孩子，有什么变不变的。没有什么是永恒的，更何况是人这种最善变的动物了。”她说的冷酷，能感觉握她的手不住收紧。她突然睁开眼，正对上他的眼睛，“你敢说在你再遇上我之前从没爱上过别人么。”
陆亚文刚要开口，贺筱筱打断他，“别骗我。”
于是他沉默，于是她微笑，“看吧，咱们算是扯平了吧。”她一点儿都不生气，真的，她也为了自己的生命选择遗忘而去爱上另一个人。人最终爱的还是自己，为了自己，可以放弃一切的誓言一切的过往，这不是他们的错，他们又有什么资格去互为指责伤害呢。她抽回手，安静的说，“你去办手续吧，一会儿就回家了。”
陆亚文沉默无语的起身，在打开门的前一刻，他像是坚定了什么，轻声说，“我不否认在这之前我曾和别人好，也不否认为此伤害了她，但我唯一能肯定的，是我直到现在还能拍着胸脯说我陆亚文就是爱贺筱筱。”他轻轻带上门，掩去了那细微的抽咽声。
等陆亚文带了贺筱筱回家，那四个孩子早走了，只有陆荃琳还在。“这两天我就住这儿了。”
“干吗啊您。”陆亚文心说您还嫌我们不够烦是怎么着啊，还跟这儿瞎搅和。
陆荃琳看了眼贺筱筱，“筱筱有伤，得吃点儿清淡的，我留下来照顾你们俩。”
“不用妈，我没事儿的。”
“成了，我刚才也看了，客房东西都是齐备的，今儿晚上就喝粥吧。”
这俩人坐在床上也不说话，就那么愣着。贺筱筱先发言了，“妈什么时候走啊。”
“问我？”
“要不，咱离婚吧……”
“你觉得现实么。”
“不现实。”
“说点儿有建设性的话题。”
“今儿晚上怎么着啊。”
陆亚文倒在床上，“我睡地上，你睡床上。”明摆着的事儿了，还非得说出来,没劲了啊。
贺筱筱看着躺在床上的陆亚文想笑，可突然又想哭，他的眼睛都肿了，头发凌乱的盖在脑门儿上，一下子显得很憔悴。“陆亚文。”她轻轻叫。
陆亚文闭着眼睛应了声，他只是觉得很累。
“你恨我吧。”她轻叹，幽幽的，像自嘲般用着轻松的语调把这句话扔出来，却很怕听到结果。
陆亚文睁眼看着屋顶，心想这蓝色儿自己怎么挑的啊，越瞅越好看。贺筱筱顶他，“问你呢。”
“不恨。”他是永远不会恨她的。
“骗人是吧。”她又顶他。
“真不恨。”
“谁信啊。”她推他脑袋。
“我说咱俩谁矫情啊。”陆亚文一拨楞坐起来，假装很生气。
贺筱筱逗得直乐，然后乐着乐着就开始抹眼泪，“你还是恨我吧。”她哭哭啼啼的，像是自己犯了什么大错得不到人原谅似的。
陆亚文觉得很无力，他搂过贺筱筱，下巴顶着她的脑瓜顶，“我干吗恨你啊，我恨尽全天下人也不会恨你的。”
“到时候你后悔了就该恨我了。”她叹息，放不下的人其实是她才对吧。
陆亚文忍不住的笑，“没见过你这么拧的丫头。”他是真的不会恨她的啊。
晚上贺筱筱等那娘儿俩都睡了，才悄悄打开电脑，在昏暗的灯光下发呆。她习惯性的去拿烟，却发现只剩个空盒了。她一时间很焦急，在屋里来回来去的翻，终于在阳台的一纸盒子里翻出没抽的半条，她一时间又很安心，悠哉的坐在椅子上，熟练的点上一支烟。
这淡淡的奶油香似乎成了她的精神安定剂，她缓缓闭上眼睛，眼前飞闪而过的，是她想永远忘掉的过往
［筱筱，叔叔最喜欢你了］
［你这个小狐狸精!我打死你!］
［筱筱!你别吓我啊!］
［筱筱，我妈让我爸打死了］
［无期，是无期啊!］
［病人受了严重的精神刺激，人在受到严重伤害和刺激的时候，机体为了保护自己会忘记对她打击最深的一段时间，我们称之为强迫性失忆症］
［睡吧，睡着了就不疼了］
［贺筱筱!我是陆亚文啊!你装什么傻啊!］
［筱筱，叔叔最喜欢你了］
手猛的一抖，贺筱筱睁开眼，大口喘着粗气，她直冲向厕所关严了门把烟头扔进马桶然后就呕吐起来，她趴在那里颤抖并且低声呜咽，她不要再过那种生不如死的日子，是的，她是打不倒的贺筱筱，没有什么可以打倒她。“你认为自己受伤了你就是受伤了，你认为自己没有受伤你就是没有受伤……”她自言自语着站起身，动作优雅从容的整理好头发，她洗了把脸，对着镜子里眼睛红红的那个女人微笑，“你是打不倒的贺筱筱，没有什么可以伤害你了。”轻轻带上门，一切就此归于黑暗。
第二天一早，贺筱筱刚走出屋就见陆荃琳在沙发上坐着。“妈您怎么起这么早啊。”
“筱筱，妈有话问你。”陆荃琳神情很平和，示意贺筱筱坐到她旁边。
贺筱筱依言坐下来，陆荃琳也不是磨叽的人，开门见山的问，“你和亚文，怎么认识的。”
“啊？”贺筱筱愣了下，脑子飞速的运转起来，“我们啊……就是他说的那么认识的呗。”她很鸡贼的话扔回给陆荃琳。
陆荃琳笑了，这丫头也不傻啊，“亚文是太爷最看上眼的孩子，打小儿就疼的不得了，不说要什么给什么，也是张嘴要了月亮就不给星星的。他受不了半点儿委屈，我们也不让他受，除了他爸脾气爆了点儿，这家里上上下下就没人跟他大声儿过……”
“妈，您想说什么就直说吧。”
“不管你和亚文怎么认识的，有过什么样的过去，我都不过问，但如果有一天你让那孩子难过了，痛苦了，福家不会答应的……”
“妈!大清早的您就训话啊。”
陆亚文一嗓子把陆荃琳后半截儿的话给盖了过去，贺筱筱没听清楚，直跟陆亚文瞪眼。
陆荃琳站起来，“收拾完了吃早点吧。”她再看不上这个儿媳妇，但是儿子喜欢她也不会说什么的，她想拉他一把，但是他都不着急，她这个当妈的也就什么都不说了吧。
贺筱筱捅了陆亚文一下，“干吗啊你，别老跟你妈那么横。”
陆亚文白了她一眼没说话直奔厕所。好半天贺筱筱都吃完仨包子了陆亚文还是没出来，她吃着东西口齿不清的站厕所跟前儿，“我说陆亚文，你掉里面儿啦。”
陆亚文刷白着一张脸打开门的时候真吓了贺筱筱一哆嗦，她跟一白痴似的把手里那半个包子递到陆亚文嘴边，“吃点儿东西？”
陆亚文也不客气，就着她的手把那半拉包子吃了，表情十分严肃的走了。
贺筱筱愣在那儿脸红一阵白一阵的，吃就吃吧还嘬人手指头，真够找抽的!“陆亚文!”
陆荃琳看着直冲进厨房脸上红扑扑的贺筱筱，突然觉得这丫头长的挺像一人的。陆亚文也不理她，就跟那儿喝豆浆吃包子。
贺筱筱一巴掌拍下去，看着特狠其实没使多大劲儿，“小样儿找抽吧你，敢非礼我。”
陆亚文慢条斯理儿的吃着，“怎么叫非礼你啊，咱俩什么关系我还用得着非礼你。”他说的抑扬顿挫，拿腔作调的，更让贺筱筱气的忿儿忿儿的。
“你别没事儿跟我这儿递葛啊!我……”贺筱筱正打算着不管不顾的嚷嚷呢，眼光一扫正对上陆荃琳的眼睛，那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啊，真真和陆亚文一样一样的，让她不自觉的就咽了下唾沫，铁砂掌也变成胡捋毛儿似的了，“我吃饱了……”她一溜烟儿的跑了，结果撞门框上了，疼得她直吸溜。
陆荃琳忍不得的皱眉头，“这丫头，怎么这么没溜儿啊。”她是真不喜欢贺筱筱的性子，毛毛躁躁的，没个正形。
“是她平衡感差。”陆亚文低着头喝豆浆，轻轻的说。忽然就想起那天的她摇摇晃晃走在路牙子上，可身边扶住她的人不是自己。猛地握紧拳头，他绝不会再失去她的，绝对不会，不论这个故事是什么结局，他都不会放手。
下午小两口跟自己屋里发呆，贺筱筱是因着陆荃琳跟那儿看电视，所以不玩儿电脑了，她老觉着跟他妈一屋别扭。陆亚文是干脆的赖在床上犯迷瞪。
电话响了，陆亚文接起来，那边谢东风扯着嗓子叫唤，“晃荡!你丫死哪儿去了!”
陆亚文让他给震的耳朵直响，于是习惯性的回过去，“别整天扯着你丫那破锣嗓子嗷嗷!”刚说到这儿，呼一下子贺筱筱就给了他一记脖拐(就是抽人后脑勺儿)，他一时不察，让这一下子给抽个正着。他捂着脑袋看贺筱筱。
“说话别老丫来丫去的。”贺筱筱冷着脸拿起床头柜上的书，不去看他有着长长睫毛的大眼睛，她想她是挺使劲的，他眼睛都充红了。
“干吗呢晃荡，吱个声儿。”谢东风听这边没声儿了，似乎是换了个安静的地方，问着。
“没事儿，让猫给扇了。”又是一下。
这话搁谢东风那大流氓耳朵里可就听岔了，他特AZ的笑起来，连声儿都变了，“成啊，大白天的让猫给骟了，弟弟悠着点儿嘿，别忒日以作夜了啊。”
“抽你丫的!”
得活，这边儿陆亚文让人打的直哼哼，那边谢东风都快乐背过去了，好半天才想起自己还有“正事儿”没说呢。
“诶我说晃荡，四号咱钓鱼去呗，上回不张罗去来着么。”
“钓什么鱼啊，我妈跟我这儿呢。”其实陆亚文也挺头疼的，当然不是因为贺筱筱打的，而是他妈要跟这儿呆几天，那他不就得跟地上睡几天么。
谢东风本来笑不叽的，一听这话立刻表情严肃起来，“老佛爷怎么从出宫了，莫非弟妹有了？!”
“我!......”一口气憋得陆亚文脸都红了，他有点儿心虚的看了气得直挠墙的贺筱筱一眼，特文明的骂道，“你这嘴里就没吐出象牙过!说点儿靠谱儿的，都谁去啊。”
谢东风呵呵一笑，见他转移话题，也就没继续闹下去，“就我，老季，小叶，对了，本儿厚回来了。”
“哟是么。”陆亚文不甚在意，倒是对那个小叶很是关注，“小叶什么时候回来的，不是说要死在西藏么。”
“人早回来了，说找过你一回让你们那儿前台的给打回来了。”
“他爸知道了么。”
“估摸是不知道吧，不然这日子能过的这么安生，还能跟咱钓鱼去？诶本儿厚回来可真是变模样儿了嘿，那叫一漂亮，去了韩国的就是不一样，跟脱了娘胎似的。”谢东风倒是对这个本儿厚很是感兴趣，他话锋一转又跑私人话题去了，“嘿小子还挺沉得住气啊，当年人对你多一往情深啊，都快到了非君不嫁的地步了……”正是上午有着大好太阳的时候，屋子里装潢了阳光，安静平和，就听着谢东风扯着嗓子跟那边儿兴奋的说着一些个陈年旧事不肯住嘴。
“有完没完!”陆亚文要是大声儿嚷嚷了就说明他急了。
连贺筱筱都吓了一跳，放下手里的书看他，“干吗啊你。”
谢东风嘿嘿乐着，不急不恼的，“你纸糊的驴吧，不说就不说。反正老佛爷也在你那儿呢，那就算了，十一我们也不过去了。到时候带回鱼来你过来拿吧。”
贺筱筱这时候耳朵可尖了，她忙跟边儿上说，“我爱吃鲤鱼!”
谢东风听着了直笑，“得嘞，记下了!”
陆亚文看着电话运气，贺筱筱又看她的书去了。过会儿陆亚文捅她，“他刚说的那个……”
“哪个啊。”
“就是那个什么变模样儿的……”陆亚文心说我怎那么憋屈啊，我怕她这个干吗啊，几百年前的事儿了哪儿还作数啊，我操个什么心啊。
贺筱筱似笑非笑的白了他一眼，“您那些个风流韵事，我还真没兴趣听。”合上书，上厕所。突然觉得心窝子里酸酸的，她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心里暗暗骂，没出息的东西，这么着怎么走啊。
陆亚文想着陆荃琳呆个一两天还不就走了，结果陆荃琳在第三天吃晚饭的时候说，“你爸去新西兰还得半个月才回来呢，这些日子我就住这儿了。”
贺筱筱刷完碗看陆亚文跟那儿正干活儿呢，过去啪就把他那笔记本给合上了，“我想出去玩儿。”
“去吧。”陆亚文正因为瓶颈烦着呢，倍儿用力的把电脑打开，也没注意自己的口气。
贺筱筱二话不说走了。她刚走到电梯那儿，门就开了，一个有着长长卷发穿着光鲜的女人走出来，她看了贺筱筱一眼，侧身从她身边走过。贺筱筱今天却反常的坐了电梯，在电梯门关上一刻，她看到那个女人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贺筱筱在电梯里呵呵笑了，kenzo的香气像是咒语让她变得极度不冷静，她咬着指甲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眼里的光芒迅速黯淡下来。
陆荃琳正在那儿泡着功夫茶，她眼皮都没抬只是淡淡抛了句，“你们老这么着啊。”
“怎么着了。”陆亚文也是心神不安的，从贺筱筱关门开始，他就坐不住了，心思早就跟着飞下楼去了。
门铃叮咚一响，陆亚文心不在焉的走去开门，门外是笑魇盈盈的苏娅，“我还想着你得跟老季他们出去呢。”
“倒没有。你有事儿么。”
“都不让我进门？”
“谁啊，亚文。小娅？”陆荃琳见到苏娅时眼睛明显一亮，一来是高兴，二来是她可算想起那丫头究竟长的像谁了。“可有几年不见了啊。进来坐啊，你别跟这儿杵着，边儿去。”她一把拨拉开陆亚文，急得陆亚文直跺脚，干吗呢这是，她不避讳他这个当儿子的还避讳呢!
娘儿俩亲亲热热的坐一张沙发里聊上了，陆亚文站在落地窗前往外看着，十一的天儿怎么那么阴啊。他漫无目的的扫视着一切，蓦地瞳孔紧了一下，筱筱……
“亚文你干吗去啊!”
门猛的关上了，陆荃琳和苏娅来到落地窗前，只见贺筱筱在楼下正和一男的拉拉扯扯呢。
贺筱筱看着顾云飞抓住自己不放的手，有丝无力感，“顾云飞你放手。”
“你要不走我就放。”
“我不走。”
顾云飞非常单纯的放手了，贺筱筱扭头就往楼里跑。顾云飞一把薅住她，“你这人怎么这么不靠谱儿啊!”
贺筱筱甩着手甩不掉他，手腕子都让他给攥红了，她有些烦，没有一丝一毫悲伤难过的感觉，她只是想这么着算怎么回事儿啊，怎么跟小孩儿过家家似的啊，也忒没意思了。究竟是她真的放下了，还是顾云飞变得让她瞧不起了呢。她尖着嗓子叫，不管不顾的，“你管我靠不靠谱儿呢!你放开!”
“贺筱筱!”
“你放开她!”
没容得贺筱筱省过昧儿来，陆亚文这拳头就上来了，他一拳冲着顾云飞的脸就过去了。
“陆亚文!”
顾云飞看着贺筱筱一脸焦急关切的样子以光速扶起一拳打空跌倒在地的陆亚文，心脏像是让人拿绳儿拴上一样的疼，他强迫自己收起这种孬种情绪，只是扯着嘴角恶劣的笑，“就这么点儿本事，你还是歇了吧。”
“你别跟这儿嘴贱啊!”贺筱筱似乎真的急了，她瞪着顾云飞的眼神恶狠狠的，刚才那种无所谓的态度全然不见了，她轻轻握着陆亚文擦破流血的手，嘴上嚷嚷出的话十分有力道，“我再说一次咱俩之间什么都没有了!你是你我是我!三年前你放弃了三年后你又想找辙要回去了？哪儿有那么好的事儿啊，我不管你因着什么不回来，反正现在我结婚了，你要还是个男人就别跟这儿腻腻歪歪的，也跟个爷们儿似的往前走啊!你老跟这儿憋着你不累我都累了!你不是长本事了么，长本事了就别跟这儿穷耗!”
她说的铿锵有力，口沫横飞，好像真的要做个了断一般。
顾云飞一句话都没说，只是望着眼前的她，她好像又胖了，小眼睛闪闪发亮的，像是给足了油水的小耗子。想他刚回来那会儿她的脸都小了，现在又圆回来了，应该是过的很好吧，他想他确实是应该放手的，不论他有多么的不甘心，这有多么的让人难以接受，但是谁让他心里还是全部只有一个贺筱筱呢，他以为她跟他在一起会很难过，以为她的被迫会让她继续消瘦下去，以为她还会像那段时间眼睛总是红红的，以为她的脸色会更苍白下去，以为自己是唯一能拯救她的人，结果一切只是他的自以为是罢了。
贺筱筱让他看的浑身不自在，她别过头不再说话，拉着同样沉默的陆亚文走过他的身边，直到进得楼里，自动门关上了，顾云飞依旧只是望着她，没有追上来，也没有离开。
站在电梯跟前，贺筱筱清清嗓子，察看陆亚文的手伤，“没事儿吧，你逞什么能啊，当自个儿是李小龙啊。”
“筱筱，你要是想哭就别憋着。”
贺筱筱乐了，一滴又一滴的热热的水珠打在陆亚文的伤口上，煞得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