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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 时光就这样静静地流转(三)(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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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色和服的少女提着行李箱走进东京附属医院,当即便有护士迎上来。“纱小姐,确定是从今晚开始陪护吗?”雪里纱点了点头,脸上仍是带着淡笑:“嗯。如果是回神社去住的话,实在放心不下。”

护士看上去已经有一定年纪,眼角微皱,看她的眼神极是慈爱。“日暮小姐有您这样的妹妹,应当是非常欣慰了。”雪里纱淡笑:“我是在姐姐身边长大的,感情自然很亲。”

她有些迷惑:“纱小姐跟日暮小姐是亲姐妹吗?都姓日暮呐……可是,日暮先生也姓日暮?”雪里纱解释道:“我姐夫冠了我姐姐的姓。”护士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那么日暮先生一定是极为疼爱自己的妻子了。难怪……”一边说着,两人一道进了电梯。

出了电梯,她在前面带路,边走边说:“今天日暮先生他……”雪里纱马上拧起眉,忧虑重重:“我姐夫又怎么了?”

“日暮先生一言不发就要带日暮小姐出院,若不是主治医师强力劝阻,恐怕……依日暮小姐现在的情况,实在不适合转院。我们这里已经是全日本最好的医院,哲也医生也是全日本最出色的医师,请一定要相信我们。”

“我知道。关心则乱,我姐夫只是……太爱姐姐了,才会……请见谅!”雪里纱躬了躬身,很是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对不起。”

“……应该是我们说抱歉才对。产妇一直在昏迷中,却到现在也不出治疗对策来……愧对您的信任了。以前也从来没遇见过这种情况,离预产期还有半个多月,日暮小姐居然就阵痛到昏迷了……这样的话,只有一个办法了……”

“什么办法?”

“剖腹产。但是……对于现在体质太过虚弱的日暮小姐来说,这也是很危险的事情。”

雪里纱沉下脸色,忧心忡忡,一昧低头向前走去。大概是因为姐姐不是普通人类,身体里还封印着强大的妖怪血脉,自从怀孕之后,便感觉到她身上灵力的气息越来越弱。昏迷后,她身上的灵力更是完全消散了……

姐姐妈咪……我很担心,也很害怕……你、会死吗?她紧咬着下唇,静默不语。

“无论如何,请尽力保住大人和小孩。两个都要保住……”雪里纱站在病房门口,朝护士说道。

她点头,再次说:“那么,请相信我们,也请相信哲行医生。安排好手术时间,我会通知你们。”

雪里纱躬了躬身,“真理子小姐,有劳您了。”推门欲入,护士又叫住了她,有些忧虑:“对了,纱小姐。”雪里纱转过身来:“什么?”她继续说:“劝一劝日暮先生吧,他已经好几天不吃不喝地守在病人床前了。”

“姐夫他……”雪里纱怔然,然后点点头:“我知道了。”推门进去,便看到笼罩一室的晕黄灯光。那温暖直溢人心,有着散不开来的温情。

雪里纱轻轻搁下行李箱,叫了一声:“姐夫。”伏在床前的瘦削背影一动不动,双手中合着昏迷女子的左手。

“姐夫,这样下去,你会拖垮自己的。”

“姐夫……不要这样。”

“姐夫,姐姐妈咪一定不希望看到你这样的。”

“姐夫……”

雪里纱一阵哽咽,瞪着那沉默的背影,他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已经几天没吐出一个字来,谁也不理。那意气风发的俊秀男子此刻已经死气沉沉,一双蛇样金眸里毫无神采,如沉寂下来的地狱,全身散发着阴暗气息。教雪里纱看了,不由心寒。

瞪着他许久,她突然几步上前,用力推开他,也不管他抵不抵抗一脚就踹过去,便大声怒斥:“死蛇臭老头你这算什么!!!我姐还没死呢,你就一付哭丧的样子!!!姐姐才不会死的!你给我振作起来!!!”

了无生气的男音轻声说道:“我不该让小里怀孕的……明明已经被告诫过,她的身体不适合生育……”他捂着脸,瘫坐在地上,眼泪不断从指缝里溢出来。气息孱弱无比:“明明被告诫过,却还是一不小心就……呜……”

雪里纱上前,拥抱住那捂脸哭得像个孩子的男人,自己也哭了。五岁之后,雪里纱便是在姐姐与他身边长大,对她来说,姐姐是母亲一样的存在,而姐夫也给了她父亲一般的关爱。带着父女一般的感情,两人相拥哭泣。“姐夫,姐姐……才不会死……不会死的……她一直念叨着要把宝宝培养成世界上最出色的人呢……”

“她怎么可以死,怎么可以……她前几天还跟你说,要多生几个小孩,组成一支忍者小分队呢……”

“现在,你要振作起来。姐姐现在可以依靠的,只有我们了……”

“姐夫,你要坚强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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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的阳光温和暖适。医院环境幽静如公园,绿化带的树丛里依稀回响着鸟鸣声,婉转动听。雪里纱款款走在医院长廊,不时与迎面而来的病者或医生护士微笑示意。大家对于这始终温柔微笑着的少女,都非常有好感。加之茶色和服温柔浅笑已经成了她的正字标记,任谁见了都会施以友善目光。

“纱小姐,这么一大清早就来医院探望?”路上有人扭过头来问。她回以淡笑,盈盈走过,不报以任何解释答复。

办公桌后,白大褂的俊秀医师朝走进来的少女微笑:“纱小姐吗,请坐。”

“是的。我就是日暮雪里纱,医生找我有什么事?”看着她盈盈落坐,他这才说道:“令姐的手术时间就定在明天下午。越快开刀越好,我们必须尽可能减小手术失败的可能。”

雪里纱点了点头,“是,我知道了。”

他温声安慰道:“别太担心,我一定会尽力保住大人小孩的,请相信我。”

她抬眼,微微一笑,感激地说:“一切就拜托您了。”

他淡淡点头,“还有一件事,鉴于你还是未成年人,手术同意书上必须是由你姐夫来签字。否则……”

雪里纱点头:“我已经说服了我姐夫。” 他满意地点头,“那么我就放心了。”

雪里纱站起身来:“如果哲行先生没有其他事的话,我就先离开了。”她转身出去,身姿盈盈,无论何时都保持着这份优雅和礼貌。

男子的目光一直落在茶色和服的少女身上,静静地打量着她。这几日的相处,他的所见所闻都让他非常欣赏眼前这个少女。真的是既坚强又温柔的孩子……难以想像,她才是十三岁,便已经这般善解人意。

俊秀双眉微微拧起,他眼神转为幽黯。他的助理护士,即是昨天跟雪里纱交谈过的真理子,报着医护表走进来,看到他这付神情,有些惊讶:“哲行医生,你还在想日暮小姐的那桩手术吗?还是这付忧虑的表情怎么行?”

男子淡笑,站起身来走到窗前。窗户正对着一片碧绿草坪,已经有三三两两穿着病服的人在那里晨步了。

真理子搁好医护表,问:“手术时间医生已经订下来了吗?”

“是的。我已经通知过病人家属了。”他双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里,身姿颀长俊雅。

她微笑,“哲行医生说服日暮先生了吗?他终于同意签字了?毕竟,这次手术非同一般,赌上的可是大人和小孩子的性命……”

他轻摇头:“不是我,是传说中的纱小姐说服了他。”今天其实还是他与那少女第一次正式见面,不知为何,他虽然是日暮樱里的主冶医师,却每次都堪堪与她错过了打招呼的机会。

“是纱小姐说服了日暮先生?真是了不起……”老护士感叹,“如此懂事的孩子……”

“现在的孩子,都这么早熟吗?”

她淡笑:“哲行医生是联想到自己的孩子了吗?”

男子望着窗外,眼神迷惑。他人站在透窗而入的阳光里,清隽秀雅的侧脸仿佛笼罩上迷蒙的白光,表情莫辩。看上去三十如许的俊秀男子,谁想得到他居然已经过了不惑之年。眼角连一条细纹也找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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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早晨还是晴朗的天空,不知何时竟起了风,越积越多灰色云团,最后居然丝丝缕缕地飘洒起雨丝来。医院的草坪上很快便空敞开来,大多都找着地方去避雨了。雪里纱坐在长凳上,倚着椅背,呆怔地仰望下雨的天空。

小蛇滑落到她摊开的掌心里,盘卷着蛇身动来动去,努力吸引她的注意力。最后确定她完全没有心情理会自己时,无奈,乖乖地把脑袋搭在她手腕上,一吞一吐着蛇信子。

雪里纱看着无数条雨线由天而降,最后降落在她眼睛里。异色的大眼被雨水打湿,有些酸酸涩涩的刺痛。阿万正在努力讨好她,她自然是知道的,只是实在提不起任何心情来。不想说话,也不想动,只静静地坐着,一动不动就好。

世界暂时安静得只剩雨声,这多么好。

雪里纱呢喃低语,“姐姐说,天会下雨是因为它在帮地上的人掉眼泪。看到天掉泪了,小纱就不能再哭了。”不能再哭了。她低下头,抚摸着掌心里的蛇宠。它的金色蛇眼关切地看着她,嘶~~主人。它眯起蛇眼,很是享受她的抚摸。

雪里纱突然想起小时候,那时是三岁还是四岁,总之还是很小很小的时候,她很喜欢趴在木廊上,看滴水的屋檐,听檐外的雨声。御神木在雨中会蒙上薄纱,灰蒙灰蒙的湿绿,沙沙的雨声跟叶声还有陶瓷铃铛的铃音混在一起,好听极了。

每当看到她一个人趴在木廊上,姐姐便会走过来,把她抱在怀里,轻轻地拍抚她,低语温柔地询问:“小纱很喜欢雨吗?”“嗯!小纱想知道,天为什么会下雨?”当时童稚的女童问。得到的回应是温柔微笑。她看着檐外雨帘,思量许久,最后才慢慢说:“天空下雨的时候,是在帮地上的人们流出无法流出的泪水,排解无法排解的忧伤。所以,当小纱看到天空下雨的时候,就不能再哭喽。因为天空,SORA已经帮你哭过了……”

SORA,天空。

姐姐的眼神永远是温柔安宁的,笑容里也隐藏着让人觉得安心的力量。姐姐身上的味道也是香香的,觉得害怕或是孤单的时候,只要在她怀里,便觉得自己安心了。那时候……不,或者说,一直一直都把她当成自己的亲生母亲看待。即便现在,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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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暮……桑?”雪里纱头顶倏然落下一大片阴影,有人极是迟疑地叫出了她的名字。她仰起脸,朦胧中看到透亮的眼镜后琉璃般的紫眸有些惊讶。

“柳、柳生……比吕士?”她怔喃道,认识这少年应当是几个月前的事了。

那双琉璃般的紫眸里目光清淡如水,静静看着她的泪眼。一方干洁手绢递到她面前,难得温和地说:“擦一擦眼泪吧。越是下雨天,越不能哭。”

“抱歉,让你看到我这付样子。”雪里纱有些慌乱地接过手绢,把柔软绢绸的布料贴在眼角。布料很快吸干了眼眶里满溢浮泛的泪水,视野恢复清明。

柳生比吕士坐下来,手上那柄淡蓝色的伞有大半遮在低头拭泪的少女头顶。擦干了眼泪,她低头绞着他给的手绢,静默不语。跟他初次见时那温柔浅笑的人截然不同。

“抱歉,我刚才打扰到你的独处了吗?”

雪里纱摇了摇头,“不关柳生君的事。是我自己一时情绪失控,我才是应该说抱歉的那个。”柳生比吕士淡笑,说:“我们这样说下去,抱歉就没完没了了。”

雪里纱也抿唇笑了。“嗯。那就到此为止吧。”

“好,到此为止。日暮桑刚才是坐在这里看医院的雨景吗?”他随口问道,跳转了话题。

“嗯,我从小就很喜欢下雨天。”雪里纱微微一笑,“不过,晴朗的天气我也很喜欢。小时候一直觉得天空很奇妙,为什么会随着每天每天的不同,而变幻出无数的颜色来。那时候真的非常好奇呢。呵呵——”雨晴云散的笑颜温柔如昔。

“日暮桑小时候应该是个好奇儿童。”柳生比吕士静静看着她,神态平和,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情绪。

“我姐姐也是这么说的。”闻言,雪里纱淡笑,眼角微微弯起,看向身侧坐着的柳生比吕士时,眼神有些斜起,恍惚有些媚眼如丝的意味,连她自己也没发觉。柳生比吕士不着痕迹地移开视线,眼睛藏在严重反光的镜片后。

雪里纱伸手时,小蛇已经迅速地溜到她肩上,此刻瞪着那似曾相识的面孔。嘶了一声,评论道:总体上,此柳生姓名比吕士者似乎是个很高深莫测的人。居然连主人不自觉间露出的绝对魅惑眼神毫无反应?!

“对了,柳生君不是在神奈川吗?怎么突然跑到东京医院来?”雪里纱问道。过了片刻才得到对方的回答:“有同伴住院了,过来探望。”注意到少年眉间的微褶,雪里纱小心翼翼地问:“很……严重的病吗?”柳生比吕士低首,抿起薄唇,唇线拉得直直:“大概是吧。手术成功的概率很小。”

“那位病人对柳生君来说,一定很重要吧。”雪里纱扯下肩上张望的小蛇,搁在掌心轻轻抚摸,摸得它舒服得眯起蛇眼。“我姐姐也住院了。姐夫和我都很担心她呢,不过……我们虽然害怕,但是都坚信姐姐绝对不会这样就离开我们的。因为大家,大家……都抱持着祝福和期待的心意,等她再醒来。是的,就是这样没错。而且,姐姐也答应过,明年还要帮我过生日呢……”姐姐肯定记得她们之间的约定的。

柳生比吕士张了张唇,有些惊奇地看着她。少女温柔淡笑的侧脸近在耳前,淡淡的牛奶香气被风带过来,缭绕了他周身。

“我想,柳生君的那位同伴一定也知道,柳生君如此期盼着……同伴的康复。无论如何,总能坚强地挺过去,再次微笑。因为大家都在帮她加油打气呢……”姐姐妈咪,一定会回来的,一定会!

雪里纱眼神坚定地朝他微笑。他看着她,平苛的唇角渐渐抿出笑意,如飞花入池一般,那双琉璃紫的眼眸也一刹那温柔起来。

“谢谢。”柳生比吕士笑道,神色明朗了很多。雨也停了。淡蓝色的雨伞如晴空一般,还散开在两人头顶。他收了折伞,站起身来:“日暮桑,我该走了。下次有机会再聊。”

她也站起来,躬了躬身:“下次再见。”

柳生比吕士抿起嘴角,往医院大楼走去。后面雪里纱又叫住了他:“等等,柳生君!你东西掉了。”她快步上前,拣起从他裤袋里掉出的东西。看了一眼,却一时怔住——“日暮神社的祈福木牌?”柳生比吕士已经把它拿了过去,“谢谢。这东西好不容易才帮人找回来了,要是再丢了就麻烦。”

雪里纱微笑起来,笑得眉眼弯弯唇也弯弯:“我真羡慕这块祈福木牌的主人呐——”

柳生比吕士挑眉,有些迷惑。“这是我朋友的东西,他在花园里转了一圈就不小心掉了,特意拜托我帮他找回来。”

“想要在日暮神社里求到这种祈福木牌,可是需要很执着的诚意的喔——务必请柳生君的朋友好好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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