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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 小纱的叹息(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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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夜里,虫鸣声特别喧杂。虽然是在东京这么繁华的城市里,但是这个小区的绿化极好,楼下草丛花丛树丛里仍是藏了许多小小生物,夜不成眠地吵着,极是热闹。

那声音越来越大,而他的意识越来越清晰。

忍足侑士睁开眼睛,抬手拍了拍自己的额头,还是头脑昏沉,但明显感觉好了很多。某种牛奶香气很温醇。偏了偏头,目光落下,看到趴在床沿上睡着的少女,眼神越来越柔软。体温计湿毛巾水盆散乱搁着。

他坐起身来,撑在床沿的手背被最先发觉的小狗舔得濡湿。拍了拍它的脑袋,安慰一笑。她还没醒,睡得极是安稳,他也无意吵醒她,自己下床进浴室漱洗一番。

忍足侑士在浴室里洗了个澡出来,看到少女仍是睡着,捡了身衣物换上,抱起她送回对面的安室宅。才刚挪动她的手臂,她便睁开了眼睛,看到那样一张放大的俊脸,吓了一跳。

“忍足君你发烧了,怎么可以……”对方发梢湿漉漉滴着水珠,冰凉液体掉在她脸上。“你洗过澡了?”顿了一下,又问:“还是冷水澡?”

看到他点头,雪里纱狠狠剜他一眼,把他按在床榻上,冲进浴室抓了条干毛巾罩上他的头,大力揉搓起来。

“发烧的人还洗冷水澡!!!你知不知道自己在浴室里突然昏倒,我为了搬你到床上花了多大力气!一点都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明明都生病了,还跑去网球训练!会死人的,你不知道吗!”抱怨到了最后更多是责备。

忍足侑士低眼微笑。他坐在床沿上,面前就站着雪里纱,生生比她矮了一个头。

“忍足君!”雪里纱有些恼。这人到底有没有在听她说话——阿万,这人真是……讨厌二字怎么也无法说出口。每个人都有任性的时候。自己为了远从大坂来的忍足谦也,不也是撑着病体出去陪他疯玩,晕倒在安室家门口,多亏了忍足君的照顾。嗯,就当是还他一个人情吧……

这么想着,雪里纱平心静气,帮他细细擦干头发。中长的黑发,发梢有些尖锐,刺刺的,手指穿过他的发,一片丝滑,弯起发梢后很快又恢复原状,跟她的绵软长发不同,他的头发很韧。摸着他的头发,她惊奇地说:“忍足君的发质真好,很特别呐——”

想了一下,又觉得有些好奇:“是因为你是男生我是女生?”

原来你还知道性别之分——发心里,小蛇翻了个白眼。

忍足侑士毫不介意她玩自己头发的行为,扫一眼墙上的时钟,看到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日暮桑,你该回去休息了。明天……”他想说的其实是男女之防。

“明天开始是七天假休。放假回来就开始会考。”雪里纱把他的发梢裹在毛巾里,双手细细搓着。

“你考试复习好了吗?”他问。

“不用复习。我姐姐说只要平时上课认真听了,考试的时候问题不大的。”

“这么自信?”他笑起来。

“也不能这么说。对我来说,只要每科及格就行了。”她讨厌做复杂的题目,通常都是做够了题目凑个及格分数就交卷。

“目标订得这么小?日暮桑已经国三了,有考虑过升上冰帝的高中部吗?要继续在冰帝读下去,成绩可不能这样勉强。每次会考的成绩都会计量在资格表里。”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整个网球部的成员应该是会集体升入高中部的。

“真是麻烦——”

“学习还是要努力点,你也不想被人称为冰帝的草包公主吧——”

“草包?!”她挑了挑眉,不以为然。骄傲起来的神色跟迹部景吾极为相似。“我才不在乎别人说什么。我姐姐说,做自己就够了。”

“可是……”忍足侑士站起身来,低头朝她淡笑。揉了揉她的发心,动作亲密。

“我很希望能继续跟日暮桑同校,每天都可以见到日暮桑开心的笑容……”

雪里纱眨了眨眼。有些迷惑。他的话有些暧昧,可她还来不及深思,就被打断。“嗯,每天都能看到如此美丽的公主,是件赏心悦目的事情呐——呵呵。”他笑道,牵起她的手腕。“好了,时候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深夜的天幕,星光如水。夜风清凉。

被风一吹,她下意识地抱住双臂,觉得身体有些冷。然后下一秒一件温暖外套落在肩上。

“回去先洗个热水澡,再喝杯热牛奶,睡个好觉。雪里纱。”忍足侑士没有再称呼她为‘日暮桑’。

“忍足君?”雪里纱有些迷惑地看着夜色中的魅惑少年。他敛了不羁气息,流露出的眼神明亮而又温和。

他一笑:“老是日暮桑日暮桑地叫你,总有些别扭。我想……”顿了一下。“我们应该算是朋友吧。”

“DEMO——阿熏他们青学的那些人也说是我的朋友,却还是叫我日暮同学。岳人和慈郎跟我是朋友,却叫我小纱。”

只听到低沉温醇的声音在头顶说道:“朋友也分很多种。”

抬起头,仰望着他。“?”

忍足侑士回视,淡笑。“人一生中会跟很多人相遇。”

“有些人路上遇见打个招呼,寒暄一下,然后挥手再见,说是朋友,其实只是说得出名字的陌生人而已。”

“有些人很少见面,但是无论何时只要一方需要,便会放下一切赶过来安慰,分担痛苦或快乐,距离也无法阻隔心意相连的默契。”

“有些人经常待在一起,一起笑一起哭一起疯,看似亲密,其实只是玩伴。有时候,两个人比一个人更寂寞。因为,明明对方就在那里,却触碰不到那个人的心。”

……

“忍足君变得像哲人了。”雪里纱笑道。垂下眼眸,若有所思:两个人比一个人更寂寞吗……就像是她无论如何也无法融入那帮热爱网球的少年们的话题之中,一群人都在聊着她不懂的话题。阿熏对于网球的执着和狂热,让她迷惘;当他站在网球场上时,她只是个外人。

或许,一直都只是个外人。对于岳人和慈郎哥哥来说,她又是怎样的呢?无法试着改变自己勉强自己去融入他们的话题……

如果一直是一个人,根本不必在意这些问题,也就没有这些困恼了。叹——

“无论是普通朋友也好,还是亲密的玩伴,又或者是贴心的知己,付出关心便意味着得到关切,予有所得,就是成长的一种方式。”

她瞠大了眼。“一个人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就对别人好?”忍足侑士随之掀唇淡笑。

头顶被轻拍,雪里纱下意识地闭上眼睛,低下头承受那轻轻的力度。

“雪里纱是因为我上次帮助过晕倒的你,所以才留下来照顾生病的我的吧?”

“人与人之间的隔阂是必然存在的。所以,在跟人交往的过程中,自己要试着去体谅去宽容去理解,以接受自己的心态去接受别人的存在。付出的同时,总能得到回报。然后变成朋友。”

雪里纱怔了好久,才低低说道:“以前只有姐姐妈咪会跟小纱说这些话……不过,又好像有些不一样。姐姐妈咪说,不是每种感情都能得到对等的回应。”

“晚安。”忍足侑士弯腰在她耳边沉声道,顺便拢好她披着的外套。

看着她开门进去,然后又转过身来:“那我是不是以后要叫忍足君‘侑士’……”拧眉,很是困恼。“可是狗狗也叫侑士,你也叫侑士,我会弄混的。”

“随你。”

“嗯——”想了一下,她弯起唇角。“还是继续叫你忍足君吧。忍足君,谢谢你。”推门进去,在门将要阖上时,透过门缝里露出半张脸对他笑:“有时候,我会误以为对我说教的忍足君有亦父亦兄的感觉。”

他温和微笑,双手□□裤袋,站在夜风里,身姿俊雅。

“晚安,忍足君。明天见。”门阖上。

忍足侑士往回走,抬手理理额前刘海,唇角噙笑。他想做的可不只是父亲。那个人说,父亲对于她来说有着很重要的意义。他想要的是取代。

在雪里纱十三年的成长过程里,父母一直缺席,偶尔的温情反而是伤害到了女童已经习惯兄姐照料父母不在场的单纯心灵。拥有过后失去的话,便会开始期望,倒不如永远不曾得到。

¥¥¥

“您所拔打的号码已关机,请稍后再拔——”

“您所拔打的号码已关机,请稍后再拔——”

“您所拔打的号码已关机……”

嗒一声,手机盖合上,一只纤白小手把它摔进棉被里。雪里纱撑着头趴在床上,满脸沮丧。

“阿熏~~~~~你到底去哪里了……”极度怨念中,瞅着一双大眼已经是水光朦胧。小蛇溜下来,打量着她。一大清早就醒来,身上还穿着睡衣,就打开手机反复拔海堂熏的电话号码。

嘶~~打电话到他家里问一下。它建议道。恋爱中的女人果然智商不足三岁。只怕,那根阴沉沉的木头却不知道,主人是在单恋。

莫明其妙的恋爱。

“对喔~~”雪里纱笑弯了眼,摸出手机拔通了电话。

“MOXIMOXI——海堂妈妈您好。我是小纱,请问阿熏在家吗?嗯~我打他手机老是不通……”一周前,她前往他家作客,成功搏得了海堂一家的好感。

海堂爸爸跟海堂妈妈都是很温柔的人,弟弟海堂叶末有些调皮但心思细腻,是家里的开心果。呃!这么说来,海堂熏倒是个特异存在了:阴冷的脸色……

“合宿?为了训练吗?嗯~~”她哀叹,这个假休是没办法两个人一起出去玩了。

“没、没事!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小纱,有件事想请你帮个忙。”顿了一顿,电话那头的女音突然严肃起来。“阿熏这孩子……”

雪里纱挂了电话,抱着膝窝在被子里,沉默不语。小蛇扭着身体滑到她眼前。

嘶~~怎么了?

阿万~~~她瞪着它,它吞吐着蛇信子。

嘶~~~出了什么事了?

阿万~~~眨了眨眼,水色迅速迷泛开来。

阿万,海堂妈妈说,阿熏他……大颗大颗的泪掉下来,她紧紧闭眼,哭得可怜兮兮。

¥¥¥

呜呜~~~呜、呜呜呜~~~~

抽气声。

呜呜——

用力抽气。

呜~~~~~~~

吸鼻子。

檐外正是风轻日暖的好天气。一壶热烫清茶搁在几上,茶烟袅袅。一碟红艳樱桃,精致无比。细洁青瓷的茶杯,掉落一瓣御神木的白花,激起水纹。纤长白净的手指扶着茶瓷,粉嫣唇瓣贴在杯沿,吹了吹,抿了一口热茶。唇角弯起,笑意满足。

旁边探出一只苍白大手,执起茶壶帮她的茶杯中添了些茶水。

双尾小猫窝在几下酣睡,显然已经是习惯了这种噪音,丝毫不受影响。而墨绿色小蛇在牛奶盘里自由自在地游来游去,对主人的哭声不以为然。

纯澈的黑眸与蛇样的金眸相视一眼,淡笑。听听那少女的呜咽哭声,颇有她当年的风范。魔音入耳~~~~

突然跑回神社的少女,一见到她正坐在屋檐下乘凉,便急冲冲跑过来,正襟危坐,然后开始哭。先是抹眼泪,低声啜泣,然后抽噎,再后是嚎啕大哭,然后又开始抽噎。在外面受了委屈跑回家来对她撒娇的人,那些哭的步骤一步也没有少一点也没有变。

夫妻俩温柔地看着那张哭得红通通的小脸。除非她哭够了,否则无论你说什么她也听不进去。

终于看到少女肿着一双核桃眼,只低声抽噎,眼泪退场。樱里笑得无奈,掏出雪白手绢帮她擦拭泪痕:“是谁又欺负我们家可爱的宝贝小纱了?告诉姐姐,我让你姐夫狠狠揍那人一顿,然后抓回去人体解剖。”

雪里纱的身体僵了一下,忙用力摇头。“没有人欺负我!阿熏才没有欺负我!”

“喔,欺负你的那小子是海堂熏?”男子随口接道,眼底泛起杀气。

忙用力用力摇头。“没有没有!!!阿熏才不会欺负我——”

“那怎么跑回家来哭得惨兮兮的?嗯哼?”大手拍上她的头顶,轻轻地拍,力度刚好。让她想起昨夜那站在夜色里的少年。

“嗯~只是突然觉得很难过。”雪里纱低下头,闷闷说道。

“那等小纱想说的时候,再告诉我们吧。”樱里捋顺她凌乱的刘海,温柔笑道。不说没关系,问一下她的贴身蛇宠阿万就知道了。

“这几天是假休吧,要留在神社吗?”如果是,他得煮多点饭菜。

“……嗯。”想了一下,点点头。已经很久没来神社看他们了,这段时间就留下来住。可是……想到他们太过儿童不宜的亲密,额头自然而然滑下黑线。肉麻得紧~~~让她又羡慕又嫉妒。

目光移向橘色衣料下隆成球的地方,好奇地问:“咦?才一个月不见,姐姐妈咪的肚子又更大了。好像怀里抱着一颗大球——”

还不待樱里绽开温柔笑颜,又听到一句:“呃!应该说像大西瓜才对——姐姐妈咪都抱着大西瓜跑来跑去,一定很辛苦。”

西瓜?无语……仍是笑着解释:“再过一段时间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呃?要生了吗?”

“预产期是在七月中旬。”他一直考虑着要带她回去,让那个暴躁症的儿时同伴接生。她不愿意,坚持要留在这边。

“我看书上说,生宝宝的时候好痛好痛的……姐姐妈咪不是最怕痛的吗?”

“呵呵——没有痛苦,怎么会知道幸福是怎样一种极致的快乐呢。小纱以后会理解的。”

几下,两人的手交握,十指交缠。

雪里纱看着他们相视而笑,眼底带着几不可察的羡慕。一个身心独立的人,要经过多少时间的磨合,要错过多少喜欢的人,才能找到这样身心相契的伴侣?

背转过身去,她看着阳光里的御神木轻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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