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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 火冷灯稀霜露下•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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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下礼拜一更新此文的最后一章

实在想看的,那就贿赂我吧~淡青翟衣如云飘,微微带笑的侧脸洁净如瓷,落在莳言眼里, C小 说网:/

芸艾抱了铭儿在手,不停地哄着,直到他不再哭泣沉沉睡去,方长长舒了一口气,将他枕在一旁的摇篮里,抬头却见莳言融融目光遥遥笼来,无端一阵心安,不由舒眉一笑。

莳言的眉心却依旧锁着,不曾有一分的舒展,他神色沉重,语带轻叹,“依皇兄的性子,皇后这次怕是有麻烦了。”

他的凝重神色为难语气令芸艾脸色微变,掌心不觉渗出一层细汗,“是……什么事?”

莳言望了她一眼,“今日姜相和代国公率群臣求见皇上,不仅参奏皇后私自篡改史书,并且……”又是长而重的一叹,“说皇后是放走叛国贼沈慕笛一案的主谋,尚有书信为据,铁证如山,皇上大怒,下令先将皇后禁足寝殿,容后处置。”

“怎么会这样,哪来的书信?”芸艾愕然侧目,双手骤然缩紧。

“应是姜相抓了冰砚,从她身上搜出来的皇后书信,让沈慕笛和她二人携书信去本城内一处密宅躲避时日,加上妄图篡改史书一事,皇后之罪,究竟是众目睽睽,皇上即便不发怒,亦无可奈何。”莳言语声渐低,哀愁目光不由转向芸艾,似欲带了些微期许,却又辨不分明。

芸艾蓦地沉默,良久才道,“皇上会这么处置呢?”

“一旦皇上做了决定,亲信会立刻通报于我的,你不用担心。”莳言随手取了桌上一杯茶,待要小饮一口,却道是空杯。

芸艾伸手拎了茶壶体贴为他倒上,目光略有探究,“你为何知晓得如此清楚?亲信……莫非你……”

“你以为我只是一个被皇帝夺了兵权的逍遥王爷吗?”莳言唇角微扬,却无分毫笑意,“皇家永远都不是那么简单的。”

芸艾黯然语塞,暗暗咬唇,来回走了几次方道,“若是皇后之事再无挽回,我一定要去救她。”

“救她,怎么救,救到哪,你想过吗?”莳言觑了她焦虑脸色道。

芸艾没有回答,只用一双幽深眸子望定他,是破釜沉舟的决心,令他不觉展颜相慰,“放心吧,我已有计划,定能救她出来,只要,她愿意。”

“可皇后就再不是皇后了,小皇子却依旧是皇子,这可如何是好?”芸艾垂首睇了一眼锦绣团簇的铭儿,眉头笼上一层云雾。

缄默间质听得三声极缓极轻的敲窗声,莳言迈至紧闭的窗前,自缝隙里抽出一张条子,阅读少顷,竟是一怔,望着手中的纸条连连摇首,“怎么会,怎么会……”

芸艾径直行至他跟前,瞧见了那极细小却清晰的几个字,“罪定,上赐鸠。”只觉心神皆冻,半晌说不出一个字。虽早有预料,可亲眼见此仍是震惊万分,昔日无上恩宠怎成今日无情抛弃,说到底,只怨身在帝王家,坐阵朝堂中,身不由己,亦无可奈何。

莳言将纸条揉了又揉,直到它软如丝帕,他目光幽然转冷,凝定在室内某一处,“他说的没错,即使皇上不计较,群臣亦会迫他下决定。”

芸艾听得惊疑,不由问道,“他?他是何人?”

他唇角一弯,似笑非笑,眼眸却黯然垂下,“那一日,皇后心心念念的唯一人,他就躲在我的车辕里。”

珠玉华光相撞,清脆如落玉盘,芸艾猛然回首,却见帘子后头一袭白衣隐隐绰绰,点漆双眸却透过晶莹珠玉深深洇了出来,如现心底,他语声低回悠宛,“我会带她走。”

烛光摇曳,影入酒色荡起涟漪阵阵,黄袍玉带的男子亲手执了酒壶斟满两只金镶玉龙凤对纹白玉杯,金玉良缘,良缘金玉,想不到竟在这一刻。

“你知道我和枕书势不两立,我的家国无他之席,他的宏图亦容不下我,你竟然,放走了他,你可知这便是纵虎归山。”子梧语声很缓,很轻,落在心里却分外沉重。

清妩敛眉沉默,目光仿佛浸润在那白玉杯中的美酒里,无法自拔,恰如昔年她掉进那人漆黑如墨的眼眸里,连人带心。

“这杯酒,是我送你的,最后一程。”子梧的脸容匿在烛影之下,模糊了表情,他伸手举杯,却听得清润的一声“滴答”,仿佛檐角的更漏,令清妩猝然抬眸。

他俊美而冷漠的脸,道道是泪痕,一双眸子瞬间晶亮,透澈,木质的案桌不断发出润泽的钝音,融烧一般。这算是,他为她流的泪么?

清妩深深吸了一口气,只觉那冰冷眼泪如灼在心尖,她幽缓一笑,“有些事我尚不明白,你能为我解答么?”

子梧缓缓点头,任泪痕干涸,晶润眸光自她脸上下落,亦跌进那杯看似醇美的鸠酒里。

“季営还活着,却成了你身边的暗人,你能告诉我,这是为何?”清妩淡淡望向他。

子梧沉默良久,才哑声道,“从季営事发开始,我就考虑将计就计,让别人都以为他已死,一来让枕书等人以为朝中能手死去,羽翼便少了一半,实力大降,便会轻率攻打京都。二来是为了国玺,因为我一早知道,这国玺在慕音枕书手里,只有你能拿到。”

瞳仁仿佛被什么塞满,又仿佛失却万物一般空洞,清妩凝视他,却如隔了千山万水,“就是说,这一切都是你策划的,利用我来挫败枕书,利用我来盗取国玺。”她骤然一颤,不觉将国玺二字尾音拖长,“你知道国玺的事了?你知道它……”

“我知道,我知道它就在你手里。”子梧悄然往阴影里靠后几分,容色愈见隐晦。

“为何不取走?这样你便能执国玺掌天下,一切都将名正言顺,这又是为哪般?”清妩盯着他幽暗双眸,目光却开始四处洇散。

“国玺在手,你才会安心,只要你安心,我无需名正言顺,反正这江山,这天下,终究是我的。”他言语平缓,却字字如针,密密扎进她心口。

这天下,终究是我的。

清妩无端一阵苦笑,曾几何时,她亦心怀天下,野心勃勃,可立在那女子权位的最顶端,方真正体会高处不胜寒的涵义,却,再无法回头。

“你就不怕我当初随枕书离开吗?”

子梧扬眉笑了,似七旬老翁笑对羊角稚童,“我知道你腹中有我的骨肉,你不会的。若然,我也一定会杀了你们。”

他笑语温和,却不带分毫温情,只道出一个残酷的事实,将真相狠心剖开,摊在她面前。清妩坐姿一动,忽然笑道,“若真如此,怕芸艾也是你安排的,让她去监视莳言,对么?”

那一日莳言话中有话,芸艾亦躲躲藏藏,她便起了疑心,今番子梧一场剖白,终于让她将事情前后始末一一串联。当初被迫离宫之时芸艾的突然出现,而后忽然指婚西晋王,季営事发之后子梧毫不追究芸艾的连带之罪,换掉铭儿独赴敌军的西晋王妃,慕音旧所里芸艾的失常和莳言的话中有话,季営的暗人身份,再到今日子梧吐露的真相,这一切,无一不显示着季営芸艾二人本是子梧座下忠臣,共同设了一场游戏,将她困在其中。

子梧不置可否,只是抬眸静静望着她,眼里说不出是悲凉还是怜悯,抑或者,只是空洞。

帝王鸿图,从来就是计中计,谍中谍,没有谁的真心无价,没有谁的情比金坚,有的,只是欲求无度的权位利益,主尊仆卑的言听计从,和血腥里昙花一现的爱恋。

“子梧,权位噬人,别让书秦像我这般累,好么?”轻袅语声自她喉间逸出,如一根丝线绷紧了子梧的神经,书秦,她说书秦,他沉静如水的儿子。姜相独霸权倾朝野,姜太守衔领西疆阔土,姜窅月位至贵妃,朝臣半数臣服其族麾下,如今她求他放书秦于朝政之外,已是万般思虑之后的上上策。

“好。”他淡淡答道,语气漠然地如同日日接受百官奉承一般。

清妩凄凉一笑,伸手端起了酒杯,却被子梧温暖的手掌压下,他急切问她,“你当初是铁了心要救枕书而未想过我将来的处境,将来他卷土重来将我踩在脚底,你未曾思虑,是么?”

她恬淡注视他,不语,不笑,安静地只剩鼻端一抹呼吸声。

子梧只觉气息微窒,不依不饶攥住她手腕,“如此,你是因枕书而背叛我,是么?”

清妩依旧缄默,端着白玉杯的手却在微微发抖,令子梧蓦然冷笑出声,胸口一阵闷气令他的狂笑继而转为猛烈咳嗽,疯了一般。她却再次以目光锁定酒杯,断肠的美酒,一口醉人,她缓缓引袖,红唇轻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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