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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梦里受托求原谅 往事如潮涌心上(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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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围在一张桌子上刚坐下准备吃晚饭,响起了敲门声。一个女孩的声音在问:是青丝奶奶家吗?胡旸打开门,门前站着一位大学生模样的女孩,看上去年龄和她差不多。

女孩看到胡旸,问:这是青丝奶奶家吗?胡旸点了点头。

胡旸说:进来吧。女孩就进来了。奶奶也来到了门的旁边。

胡旸说:奶奶,她找你。

女孩亲热地拉住奶奶地手说:你就是青丝奶奶?奶奶点点头。

奶奶疑惑地说:你是?

女孩说:我的乳名叫柳花,沙井子开荒营马教导员是我外公,我的外婆叫红彦啊!

奶奶紧紧拉住柳花的手,惊喜地说:真没想到!

奶奶说:还没吃饭吧?柳花点了点头。

奶奶说:也不知道你来,家常饭,随便吧!

奶奶向她介绍了胡旸,又介绍了李远方,四个人对开始一起吃晚饭。吃好饭,柳花和奶奶唠起家常。

奶奶说:你妈一落地,你外婆红彦就去世了。

柳花说:外婆走后,外公再也没找,一个人把我妈拉扯大,后来随我妈从沙井子到了乌鲁木齐住。奶奶叹口气说:都50年了!

奶奶说:你外公他身体还好吗?

柳花说:外公他去世了!

奶奶说:啥时候?

柳花说:上个月。

奶奶点了一下头,像在回忆着什么。

柳花说:我这次从乌鲁木齐来,是为了外公外婆。

奶奶说:为了外公外婆?

柳花说:嗯!

柳花说:外公临终前,外婆托梦给他,说很多年前他们做了一件对不起青丝奶的事,青丝奶一直没有原谅她,要外公亲自上门恳求原谅。

柳花说:外公说他没这个机会了,就托给了我。

柳花说:前天夜里,外公又在梦里催我。

柳花说:我还梦见了沙井子的外婆,她对我说缺钱花,我就来了。

柳花说:我这次来,顺便给外婆送点钱花,主要是恳求青丝奶的原谅,让他们的灵魂在另一个世界,得到安生……柳花说着,自已抹起了眼泪。奶奶的眼睛也湿润了。

奶奶说:事情都过去那么多年了,人都不在了,还有啥原不原谅的呢?

柳花说:青丝奶,这么说你肯原谅他们了?

奶奶就说:原谅了!原谅了!

柳花很高兴。柳花又与胡旸和远方聊了两个多种头,他们才睡去。

第二天吃过早饭,柳花就去沙井子,她外婆红彦的坟上去了。这些年来,青丝内心真的很苦,越是苦就越没有原谅他们的理由。虽然红彦已经去世50年了,老马也走了。如果不是柳花来,这辈子她都不会原谅他们的……

青丝嫁给老胡时,红彦已进了托儿所。托儿所是新成立的,里面还没有几个孩子,孩子不多自然没多少事干。在托儿所上班晒不上太阳,风也吹不上,红彦养得白白净净,比刚来时还漂亮。

那天,老胡和老马一块到师部去开会,姐妹俩又睡在了一块。很长时间没有像今天这样亲热了,姐妹俩有着说不完的话。说着说着,红彦就扯到了女人的私房话上。

红彦说:老胡对你好吗?

青丝说:啥叫好?

红彦说:就是心疼你呀!

青丝像是没听懂。

红彦说:你不想要时,比如来红时,他不强迫你吧?

红彦说:听说有不少男人在女人来红时也要,说是见了红就激动,做起来才有劲,你说这种男人,咋不知道心疼自已的女人?青丝还是没吭声。

红彦推了一下青丝说:你咋不说话?

青丝说:你呢?

红彦说:我?我不想要时,老马就不要。

红彦说:说说你?

青丝笑了笑说:我一直都不想要,我手里没离开过一把明晃晃的剪刀,老胡就一直不敢要。红彦没听明白。

红彦说:你啥意思?

青丝说:我们俩人没同过房。

红彦说:你们是夫妻,夫妻不同房那叫什么夫妻?

青丝说:我就是要和老胡做这样的夫妻!

红彦说:你干吗这样折腾老胡呢?这不公平,这太残忍了!

青丝一听激动了。青丝说:啥叫公平?啥叫残忍?

青丝说:他为了拆散我和小文教,利用手中权力,让小文教劳动反省就公平?让小文教去修渠送了命不残忍?

青丝说:我就是要这样折腾他,报复他!

红彦听得懵了。红彦怎么也没想到,青丝答应嫁给老胡是出于这个目的。

红彦过了半天才说:青丝妹,老胡是军人,是干部,怕影响不好,再说心里也是有你,才一再让着你的。

红彦说:你折腾了老胡这么长时间,也算报复他了。

红彦说:小文教人已不在了不是?你也嫁给了老胡不是?听姐一句劝,以后别再这样了,好好和老胡过日子吧,算姐求你了!

青丝笑了起来,笑声怪怪的。笑过之后,青丝说:姐劝也没用,姐求也没用,和姐没关系!

红彦还想说些什么,青丝说困了,翻身就睡了过去。

老马开会回来,和红彦一阵亲热,倒下就睡着了。可红彦睡不着,睡不着她也不让老马睡。

红彦说:你咋像个死猪似的,人家想和你说说话呢!

老马说:你说吧,我听着呢!

红彦说:我给你讲个故事。

老马说:我在听。

红彦说:一个男人和一个心爱的女人拜了堂,进了洞房,可女人在睡觉时,手里总抱着一把明晃晃的剪刀,不让这个男人碰她……

老马响起了呼噜,红彦拧了老马一把。

老马惊了一下说:我听着呢!

红彦说:听个屁,呼噜都打出来了!

老马说:现在我听。

红彦又说了一遍。问:你说,这个男人咋办?

老马想了想,没想出啥好办法。

老马就说:我不信天底下有这样的事!

红彦说:你不信?我们开荒营就有!

老马一听开荒营就有老婆不让老公上的事,一下来了精神。

老马说:谁?

红彦说:就是老胡和青丝。

红彦就把青丝给她说的,对老马说了一遍。

老马说:不会错?

红彦说:绝对不会!

老马半天没吭声。半天没吭声也没想通。

老马说:青丝怎么会这么狠心对老胡?

红彦说:青丝是把老胡当成了小文教之死的仇人,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不是?

老马说:老胡怎么能容忍青丝这样对他?

红彦说:我想是老胡太爱青丝了,在向她表示忏悔或乞求她的原谅!

老马过了好久,才自言自语地说:是我错了!

红彦说:要说错是我错了,主意是我最先出的呀!

老马说:我们俩都错了!不该让小文教去修渠,不该把他们分开!

红彦嗫嚅着说:是我和你,导演了这场悲剧,三个人的悲剧!

老马不说话了。红彦也不说话了。嘴上都不说了,心里却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第二天一上班,老胡和老马照例传达师部会议精神。会议精神其实也简单得很,就是说苏联专家迪托夫教授,要来讲学和指导生产,要选有文化、能吃苦的知识青年进丰产班,跟他学技术。

苏联大部分属于欧洲白种人,毛发长,人们私下里都叫苏联人“长毛子”。那时中苏关系还不赖,还是中国的老大哥,公开里没人敢叫“长毛子”,叫专家或教授之类的。

老胡一传达完会议精神,下面就议论开了:

有人说:哼!啥苏联专家,不就是“长毛子”吗?

也有人说:和“长毛子”能学啥技术?

这么一来,不要说女人,就是男人也没人愿意报名和“长毛子”学技术.到了最后一天,还是没有一个人报名。老马可真犯了急。老马是管报名的。这时青丝来了。

青丝说:我报名。

老马说:没人报名你也不能报名。

老马知道青丝为啥要报名。老马想,谁报名都成,再犯急也不能让青丝报名。

青丝说:我为啥不能报名?

老马一时找不到理由。老马只好说:不为啥,就是不能报!老胡这时也进来了。老胡是来了解报名情况的。他没想到青丝这会儿在这里,更没想到因报名的事,青丝和老马在这僵着。见到老胡进来,青丝更来劲了。

青丝说:我有文化,我能吃苦,没人报名为啥不让我报?

青丝说:我是领导的老婆,领导的老婆不应该在关键时起带头作用?

青丝说:你们说呀?

青丝字正腔圆,句句在理。老马支支吾吾,闪烁其辞。

老胡说:让她报吧!

老马就只好让青丝报了。给青丝报好名,老马一点都不轻松。因为,他知道青丝为啥要报名。晚上,老马把这事给红彦一说,红彦就埋怨开了。

红彦说:你咋就那么死心眼呢?老胡是碍于面子呀!

红彦说:老胡这下更拿青丝没办法了,就是她和苏联的“长毛子”跑到国外,也没辙!

老马被埋怨了一头雾水,扫了兴趣,一躺下就睡了。

青丝进了丰产实验班。丰产实验班有十几个人,除了青丝都是男的。丰产实验班的任务是,跟苏联专家迪托夫学农业丰产技术。

迪托夫的个头又高又大,满脸胡子不说,连手上都长着长长的毛,黄黄的,看起来挺让人害怕。但青丝不怕,青丝喊了迪托夫“老师”,还和他握了手。

青丝说:人家是来教咱本领的,不和“老师”亲近,咋能学到本领呢?

迪托夫看到班里只有青丝一个女的,就对她竖起了大拇指。

丰产实验班没有班长不行呀,陪迪托夫的干部问他:你看谁当班长适合?

迪托夫就用生硬的汉话风趣地说:你们中国人,一直都是男人管女人,现在就改变一下吧。他指着青丝说,让这个女人,去管一群男人,我想最合适喽。

就这样,迪托夫的一句话,青丝成了一群男人的班长。其实,当班长不容易,当男人的班长更不容易。青丝和一群男人在一起,女人也就不是女人,女人也就变成了男人。男人能干的,青丝都干。男人不能干的,青丝也干了。打土块挖渠浇水,啥都干,就是来例假,也挽起裤腿泥里水里照样干。在丰产班,人是累点,可青丝心里高兴,不仅可以避开老胡,还可以立功受奖,心里高兴咋会觉得累呢?

迪托夫平易近人,工作也很敬业。在迪托夫的技术指导下,青丝他们第二年,就总结出一套作物丰产栽培技术。有了丰产技术,就开始全面推广,当年就取得庄稼大丰收。庄稼大丰收了,就有大米饭白面膜吃了,吃上了香喷喷的大米饭白面膜,不光战士们高兴,师部的领导也高兴。于是,在年底专门召开了全师的粮食丰收庆功大会,青丝就披红戴花的受到了表彰。

红彦怀孕了。是从一次呕吐开始的,后来呕吐不断,越来越厉害,医生说是妊娠反映。自从妊娠反映开始之后,红彦对男女的欲望,明显减少了,有时甚至于反感。可老马不减,老马还是兴致勃勃的。有几次,老马刚想进入红彦时,红彦就开始呕吐,吐得两眼泪汪汪的。老马看红彦痛苦的样子,只好作罢。

红彦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地鼓起来,有时孩子会在肚子里动。晚上躺在床上,红彦就让老马,把耳朵贴在肚子上听声音,把手放在肚子上感觉动静。

红彦说:丫头好还是儿子好?

老马说:都好!

老马嘴里说着话,手不停地在红彦的肚子上抚摩。忽然,红彦有一种很舒畅的感觉,有好多天没有这样的感觉了。前些日子的呕吐,让她对什么都没有兴趣,老马已经很久没碰过她了。最近,呕吐一天比一天减少,已经不怎么呕吐了,红彦想,可能是妊娠反映过去了。通过脸色和肌肤的接触,老马感觉到了红彦的欲望。压抑了很久的老马,开始按捺不住了。

红彦说:轻点,别压到咱们的孩子。

老马嘴里应着,已开始进入了红彦的身体。红彦没再呕吐,老马放了心。他们又一次,找回了当初的感觉。

从红彦身上下来,老马说:我现在忽然可怜起老胡。

老马这句莫明其妙的话,说得红彦一头雾水。

老马说:老胡和青丝堂堂正正地拜了堂,却不能享受夫妻之欢,你说老胡可怜不?

红彦这下明白了。她点了点头。

老马说:老胡人都憔悴了。

老马停了一下说:老胡在百团大战中救过我的命,为此他受了几处弹伤,险些丢了命。

老马带着伤感说:看到老胡心里苦,我心里也不好受!

红彦心里刚才的幸福,被老马这些话弄得跑光了,也不是个滋味。

红彦叹了口气说:解铃还需系铃人。老马没明白。

红彦说:你想想,青丝为啥只和老胡做名义夫妻?还不是在报复老胡?

红彦说:青丝为啥要报复老胡?还不是她认为,是老胡让小文教送了命?

红彦说:这些天来,我一直想一个问题。

老马说:啥问题?

红彦说:告诉青丝实情,老胡当初根本就不知道,她和小文教的关系,是我在背后,给你出的主意。

老马说:告诉了她会怎样呢?

红彦说,或许,青丝对小文教的爱和对老胡的恨,会慢慢转化,最后接受老胡的。

红彦叹了一口气说:那我和青丝的姐妹关系算是完了。

红彦接着说:青丝这辈子可能不会原谅我了!

老马看红彦很伤感,就说:天不早了,先睡吧,以后再说!

红彦肚子里的孩子这时又动了起来,红彦把老马的手放在了上面,又让老马把耳朵贴在肚子上,听了一会儿。肚子里的孩子像是睡困了,翻个身又睡了过去。孩子不动了,红彦拥着老马,渐渐地进入了梦乡。

苏联专家迪托夫要回国了。迪托夫完成了使命。同时完成使命的,还有青丝他们的丰产实验班。送走了迪托夫教授,青丝他们丰产实验班的成员,哪里来哪里去。

青丝就又回到了开荒营。红彦已是大腹便便。

红彦说:你受苦了,看人都晒黑了。

青丝说:不苦,我是更健康了。

青丝看着红彦说:你身子太虚了,要加强营养,多煅炼。

红彦说:我啥都吃不下,也不想动,老想在床上躺着。

青丝说:那可不行,听人说产妇要多运动,生的才顺利!

红彦说:我也知道,可就是不想动。

青丝说:孩子啥时生,我来照顾你?

红彦点了点头,说:好像就是这两天。

当天晚上,红彦的肚子疼了起来,越疼越厉害,下面也开始见红。老马叫来了青丝,老胡也来了。卫生员正在摸红彦的肚子,摸着摸着,卫生员的脸一下变了。卫生员的脸变了,老马的脸也白了。卫生员把老马拉了出去。青丝也跟了出来。

卫生员说:胎儿的头没对着下面,是难产,要抓紧送医院做手术,否则,有生命危险。

老马一下懵了。因为老马知道,只有师部有医院,可以做手术。但师部离这儿一百多公里,最快就是坐马车,也要七、八个小时。老马这会儿真是慌了。这人一慌,就不知道干啥好了。老胡叫来马车夫老黄。

老胡对老黄说:红彦难产,有生命危险,你要以最快的时间,把她安全地送到师部医院。

老黄说:是。

老黄备好了马车,由老马、青丝和卫生员护送,向师部驶去。路坑坑洼洼,马车走在上面,一快就像跳舞。为了不巅波得那么厉害,马车就变成了毛驴车。

红彦痛苦地呻吟着,额头上挂满了豆大的汗珠。

老马抱着红彦的上身,不停地鼓励她说:红彦,你现在要坚强些!

青丝的手被红彦紧紧地抓着。青丝也在不停地鼓励她说:红彦姐,你要多忍耐些!

红彦闭着眼睛,紧咬着牙。疼痛,使她的浑身都在颤栗。

过了一段搓板路,前面的路明显平坦了。老黄甩了一个响鞭,马车明显加快了速度,路边的红柳和红彦的呻吟,被摞在身后空旷的戈壁上……

月亮钻出了云雾,天地之间一下亮堂了许多。

红彦的脸,一片惨白,身下的单子上,殷红的血渍在向四周漫漫扩散……

红彦抓青丝的手,松了松。她的肚子,这会儿没有刚才那么疼了,大概是婴儿闹腾累了,这会儿正在休息。可她身下的血渍,在迅速扩散。青丝看到,已开始有血,星星点点地滴落在,马车跑过的路面上……红彦睁开了眼睛。

白白的月亮挂在头顶上。

青丝看红彦睁开了眼睛,抓了抓她的手说:红彦姐,咋样?

红彦微弱的声音在说:我恐怕是不行了!

青丝立即说:红彦姐,坚强些,你会没事的!

红彦很勉强地笑了一下。红彦又睁开眼看月亮,月亮这会儿很白,如同她惨白的脸色。

红彦抓了抓青丝的手,低声时断时续地说:青丝妹—还记得—刚来沙井子——那天—就像—今晚的—月亮—我们—在月亮下—发誓—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

红彦停了一下说:姐要—先走了—姐走前—要告诉—你—姐—对不起—你……

红彦还没说完,晕了过去。

一到医院,红彦就被送到了抢救室。医生阴着脸说:家属呢?家属呢?早干啥去了,怎么产妇现在才送来?

卫生员说:我们是开荒营的,产妇肚子一疼就往这送,马车路上跑了八个小时。时间太长,就耽误了。医生不好再说什么了。

医生说:马上手术,请家属签字,只能保住孩子,大人失血过多,怕是保不住了!

红彦被推进了手术室。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听到了婴儿哇的一声哭泣。

青丝和老马被叫进了手术室。红彦的嘴在动。青丝和老马不知道红彦要说啥。青丝和老马就把耳朵贴上去。

红彦用微弱的声音对青丝说:让—小文教—去—胜利渠—是—我—给老马

—出的—主意—老胡—不知道—你俩的—关系—姐—对不—起……

虽然红彦已无力把话说下去,但青丝已听清楚了。青丝怀疑地看着老马,老马点了点头。青丝一下懵了。

她做梦都没想到,会是红彦——她最好的朋友,夺走了她最美好的爱情,她一生的幸福……

红彦合上了眼睛。老马蹲在一边放声地哭了起来。

青丝的脑子一片空白。她没看到红彦已把眼睛合上,也没听到老马在哭。

青丝嘴里却不停地在说:为什么、为什么……

青丝向手术室外走去,跌跌撞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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