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节日小游乐无边 篝火明亮映红脸(1 / 1)
时间过得真快。一眨眼,十一旅游黄金周到了。按规定,前后有七天长假。团场结合实际情况,只给学校和医院放了假。
李远方提议搞一个小游,聂辉和张吕都赞同。只是连队没放假。连队正处于捡棉花的高峰期。按说,张吕没时间来张吕接来了拾花劳力,十六连拾花任务不愁了,连长一高兴,就给他放了假。塔里木里的原始地域特色,恐怕世界上没有地方能比得上,他们打算痛痛快快地玩一把呢。
张吕说:能有个本地女孩一起出去当向导,玩的才开心呢。
聂辉说:你这样说是不是有目标啦,叫来让我们开开眼。
张吕笑着说:一般的朋友,是个叫阿依古丽的维吾尔女孩。
李远方说:你行啊,才几天,把民族团结都搞好了。
他们就一起笑。笑过之后,聂辉说:不要光笑,快打电话叫啊。张吕就打电话。可对方关机了。
张吕略带失望地说:算啦,我们自已玩吧。
这时,李远方的脑海里闪现出两个女孩。一个是护士苗丽丽。她长得不差,对李远方也不错,经常跑去和李远方说说话。只是李远方对她的感觉有点那个,具体哪点那个也说不清。一个是胡旸.李远方对胡旸的第一感觉,比苗丽丽好。于是,李远方就把和胡旸认识的过程,简单说了一遍。
聂辉和张吕说:我们等着,你去把她约来。
李远方就向胡旸家走去。李远方知道,塔里木大学也放假了,胡旸现在应该在家。一会儿,李远方就走到了胡旸家的篱笆旁,大黑狗挡住了去路。狗己经把他忘了,看到李远方,就疯狂地叫。狗一叫,胡旸就从里面走了出来,笑眉笑眼的。李远方把想请她当旅游向导的事,告诉了胡旸.胡旸就说得和奶奶说一声。李远方和胡旸走进了房子。奶奶看到李远方来,很高兴。
奶奶说:咋这么长时间了不来,我在惦着你呢。
李远方说:最近医院下连队捡棉花了。
胡旸给她奶奶一说,奶奶就答应了。只是说要注意安全。胡旸呢,就高高兴兴到房子里换衣服去了。不一会儿,胡旸换好衣服,开心地跑了出来。她笑盈盈地看着李远方说:走吧。
胡旸走在前面。她走路的样子很好看,窈窕的身材象水仙,楚楚动人。和这样一位女孩走在一起,李远方感到自已的脸,有点烫。胡旸是属于那种大方开朗的女孩。她和李远方一前一后,挨得很近,快要并肩了。李远方看到她脖子白细细的肉上,长着白细细的绒毛。就是从这些绒毛孔里,胡旸浑身散发出好闻的体香。
走到公路口,胡旸说:我们就在这里搭车,可以直接到银沙滩。李远方给聂辉和张吕打了电话。他们一会儿就到了。李远方给他们作了介绍。上车后,张吕冲李远方做个鬼脸说:哥们,感觉不错呢!李远方笑而不答。
张吕说得对。这世界上好多事情,其实就是凭感觉,男女之间的事情,恐怕感觉更重要。就像李远方和胡旸之间,相互都有很好的感觉,他们的故事,才会发展下去。
银沙滩到了。
映入眼帘的,首先是飞檐翘壁的门楼和亭台。亭台上,有不少休憩的游人。银沙滩是依托多浪水库,利用沙漠和水面,开发的旅游景点。从门楼往里走,经过水上餐馆,就来到了水上游乐世界。在近处的水面,停靠着各种小船和游艇。有脚踏船、手划船和摩托艇、汽艇。稍远一点,就是沙滩阳光浴场。在另一边沙漠游乐场里,有沙滩赛车、沙漠骆驼、沙漠射箭。再向里,还有沙滩情人屋。
他们四个人先在里面转悠。看到沙滩情人屋,张吕拉着李远方,非要陪李远方去感受一下。出来时张吕说,下次再来,要带个女朋友,在沙滩情人屋里体验体验呢。大家都笑起来。他们先玩了一会沙滩赛车,每个人又去骑了骆驼。骑在骆驼身上,就会想到丝绸古道,也想到了悠远的驼铃。
太阳大,天就热。聂辉和张吕,不知什么时候跑到了浴场,洗沙滩阳光浴去了。
胡旸就喊李远方去划船。划船有单人划,有双人划,似一叶飘萍在水面上荡,不如汽艇马力大,像大鲨鱼驶过湖面,掀起高高的水浪,坐上去刺激。
李远方问胡旸怕不怕,胡旸说以前一个人不敢坐,现在有两个人,她就不怕。李远方叫了艘汽艇。师傅把汽艇开得箭一样,在水面上飘。一会儿汽艇来就到了开阔的水面。师傅连续做了几个旋转动作,汽艇在水中,像撞上冰山的泰坦尼克号,晃晃悠悠,剧烈摇摆起来。胡旸挨着李远方坐在前头,汽艇卷起了水花,把她胸前的衣衫,打湿了一片。她惊叫起来,一下抓住了李远方的手。不知是胡旸的叫声,还是汽艇的冲浪,把远方在水草中嬉戏的鸥鸟,惊得扑楞着洁白的翅膀,向天空飞去。胡旸那纤细柔软的手,带着体温,紧紧地抓在李远方的手上,她却那么不在意!她胸前,打湿了一片的轻薄衣衫,紧紧贴在身上,让她青春的秘密,呈现了出来,散发出了迷人的热浪。李远方此时禁不住怦然心跳!胡旸已恢复了平静,她半抿着嘴,微微笑着,笑得那样美丽,那样迷人!
从银沙滩回来,奶奶做好了羊肉抓饭,把李远方、聂辉和张吕都喊了过去。
要说抓饭的由来,据说喀什有位叫阿布艾。依比西纳的学者,晚年因身体虚弱多病,他使用食疗的方法,选用大米、植物油、洋葱、羊肉、胡萝卜等材料,做成了用手抓进食的饭,吃了一段时间,身体康复了。抓饭也就因此流传开来。当然,其真实性是无从考证的。现在的人吃抓饭,也不再用手抓进食,还是要用筷子的。他们边吃饭,边谝着游玩的事,奶奶不走,也坐在那里听。
聂辉说:我知道有个地方好玩呢。
张吕问:咋个好玩法?
聂辉说:有个老外进去后,拍了几百张片子。回国后,办了个专题摄影展,引起好大轰动。最近有外国商人,要到这里来搞旅游开发呢。
张吕说:说了那么多,你还没说出有啥好玩的呢?
聂辉感叹地说:那是沙漠里的一片枯树林,不光原始、苍凉,还悲壮得很!聂辉这么一说,大家就心动了。
张吕更是积极,又打电话叫阿依古丽。胡旸一听,惊喜地说:她就在我家隔壁,还是我的师姐呢!
正说着,阿依古丽已到了。
阿依古丽就是艾买提的女儿,从塔里木大学刚毕业,在幸福城农场十四连当技术员。其实,艾买提没有结过婚,阿依古丽当然不是他的亲生女儿。二十一年前,在一个月淡风轻的晚上,艾买提听到门前莱地边有个婴儿的啼哭声,就把襁褓中的阿依古丽拾了回来,父女俩从此相依为命。据说,阿依古丽是塔里木大学的一个汉族大学生和一个维族大学生的私生子,至于她的父母谁是汉族谁是维族不得而知,但可以肯定阿依古丽是个标准的“二转子”。所谓“二转子”,说白了就混血儿,混血儿都特别漂亮。在新疆,形容女孩子长得漂亮往往会说:这丫头睃得像个“二转子”呢!阿依古丽的眼睛有点蓝,鼻子挺挺的。用张吕的话说,她是位让男孩着迷的女孩。
聂辉说的枯树林,离十四场部只有几十公里的路。第二天上午,他们找来一位当地老乡(维族牧民)引路,坐上大轮胎拖拉机,带上帐篷和吃的喝的,向枯树林挺进。
离开场部越来越远,植被在稀少,星星点点的绿色,也渐渐远去。金字塔和新月形的沙丘,开始在眼前裸露。而沙梁呢,像正在往远处涌动的波涛。一个很大的沙丘,像一条正张鳍遨游的鲨鱼,横在了面前。拖拉机的大轮胎下,腾起的是一圈圈黄色的沙雾。翻过大沙丘,前面出现了,较平坦的戈壁。一堆一堆的骆驼刺,散乱地长在上面。大片的枯树林,渐渐出现了。是片天然的胡杨林。关于胡杨,有一个流传很广的说法。说胡杨活着三千年不死,死了三千年不倒,倒了三千年不朽。
很早以前,每年的塔里木河,都能涨一次水到这里。有了水的滋润,就有了这一大片胡杨树,还茂盛得很呢。后来,塔里木河的水,就再也涨不到这里。万物生长靠太阳,也得靠水,缺了水的滋润,这片胡杨树呢,就自然不再有绿色。没有绿色的胡杨树干,积年累月地站在那里,像是在验证着三千年不倒的传说。在经过大自然的雕凿,这片虽不再有绿色的胡杨树,倒也像正被选美的一群女子,千姿百态,形态各异。
张吕拽着阿依古丽,跑进了枯树林。阿依古丽钻进一个枯树洞,树洞有大半人那么深。她不停地挥着一只手臂。张吕就立即跑了过去,站在阿依古丽身边,让李远方手里的相机,把这一精彩瞬间,定格成了永恒。有棵很大的枯树干,树皮开裂,沟壑纵横。它的顶部,却抽出一根新枝。每个人都惊叹,胡杨树的生命力。每个人也都在这棵英雄树下,合了影。枯树林很大。大家在里面,都兴奋得不行,不知不觉,太阳就回家了。
篝火点亮了。胡旸在忙着烤鱼,阿依古丽在忙着烤羊肉。三个男人呢,忙着在树干上系帐篷。晚餐,都吃的是烧烤,喝的是啤酒。然而,啤酒一下肚,他们都更来了精神,就想着搞点什么,把这个良宵搞得更浪漫美丽。
张吕就说:我们来唱唱歌,跳跳舞,给这美好的夜晚助助兴吧。
李远方说:好!
李远方爱唱歌,也喜欢写点诗词。他刚创作了一首诗词,发表在西部大学生志愿者网页上。
李远方说:我来清唱,你们跳跳舞吧!
旁边有片戈壁滩,很平坦。胡旸和阿依古丽把它当成舞池,走了过去。李远方就亮开嗓门唱——
梦里的树林金又黄
林边呀有位好姑娘
姑娘给了我梦想
为了心中那梦想
哪管路呀远
哪管水呀长
路呀远水呀长
也要寻梦西天闯
梦里的河流沙漠里淌
河边呀有位好姑娘
姑娘给了我向往
为了心中那向往
哪管地呀老
哪管天呀荒
地呀老天呀荒
也要寻梦西天闯
……
和着节拍,胡旸和阿依古丽一起翩翩起舞。她们跳的是维吾尔舞。只见她俩轻巧地扭动腰枝,曲过头顶的手臂灵活得像深水里游走的蛇。跳着跳着,她俩开始抖动双肩,扭起脖劲,伸出双手,笑盈盈地将李远方和张吕邀下了舞池。
他们轮回地跳啊唱啊,尽情地跳啊唱啊。
夜已很深了,但谁也不愿意回到帐篷中去。
明亮的篝火,使夜晚和白天没什么两样,只是比白天更迷人。都是第一次过野外生活,都感到浪漫,谁想不激动都不行。女孩子激动起来,会比平时更好看。李远方的手,轻轻揽在胡旸的腰上,两人的脸靠得很近。李远方就觉得,胡旸这会儿真的很好看,她的脸,映衬着红红的篝火,异常迷人。李远方看胡旸时,她没回避,而是用她那闪亮的目光,回视李远方。李远方看到,她那双含水的双眸,莹莹闪着亮,就像是用心,在轻声说话。
张吕也轻轻拥着阿依古丽,踩着慢三步的节奏。他们已陶醉在,这美丽的荒原之夜……
一夜无眠。世界上,谁还有这荒原上年轻的心,幸福快乐呢?
太阳升起来了,红红的,把这片原始的枯树林,涂抹得一片绚丽。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聂辉说要给学生补习英语,上午就回了学校。张吕和阿依古丽,也在下午回去了。胡旸直到十月八号一大早,才回到了学校。李远方穿上白大褂,依旧像往常一样上班下班。但又有点和往常不一样,就是在李远方的心里,经常惦念起胡旸,想和她说说话,想多看她几眼。就连晚上做梦,也有些动人的景象遐想涌出。李远方预感到,将会有一种新的东西,闯入他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