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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叙乡情触动记忆 想当年红柳白杨(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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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小游,开始让李远方的内心,产生了常想见到胡旸的想往。于是,他去给奶奶医腿的次数跑得越来越勤了。胡旸见到李远方,心里也滋润,那是一种很美好很幸福的感觉,有了这样的感觉,俩人的话想少都少不了。奶奶看在眼里,高兴在心里。

奶奶把大葱切成一截一截,放在盘子里。奶奶是山东人。山东人爱吃大葱。奶奶也爱吃大葱。她吃一口馍,就一口大葱,香得不行。看奶奶这样吃,李远方也吃,咬一口馍,就一口大葱,吃得比奶奶还香。胡旸就笑。

胡旸对李远方说:看不出你像河南人呢。

李远方说:我本来就不是河南人呀!

胡旸问:那你是哪里人?

李远方说:山东人。

奶奶好奇地问:山东人?山东哪里?

胡旸就说:奶奶,他是哄你开心呢!

李远方赶紧说:我说的可是真的。

李远方说:我生长在山东,10岁才到郑州,那是随父母工作调动。

胡旸就笑。说:难怪又吃馍馍又吃大葱,敢情你河南山东都沾边呀。

李远方强调说:那我还是算山东人。

奶奶问:山东哪里?

李远方说:青岛旁边的麦县。

奶奶说:我就是麦县呢!

李远方说:那我们可是一个县的老乡了。

奶奶说:是吗,可真没想到啊。

李远方好奇地对奶奶说:你啥时到的新疆?和家人一起来的?

奶奶说:十八岁,一个人。

李远方说:你当时不知道新疆很远吧?

奶奶说:知道远,才不把新疆叫新疆。

李远方说:叫什么呢?

奶奶说:叫西天呀。

李远方记起妈妈很多年前曾告诉过他。

李远方说:那你怎么一个人到了新疆?

奶奶说:年轻时心里有个梦,为了那个梦就到了新疆。

奶奶说:其实我也不是一个人,同来的还有其他姐妹。

奶奶说:我们是当兵。

说完这些,奶奶轻轻叹了口气。当年刚来的那一幕浮现在眼前:

五十年代初的一个夏天,青岛的大街小巷,都沉浸在亲人别离的悲喜之中。四十多辆大卡车,满载着山东姑娘,就要离开这个美丽的海滨城市,一直向西远行。这其中有个叫青丝的小姑娘,剪着齐耳短发,再配上一身黄军服,显得特别可爱。

这个叫青丝的小姑娘就是胡旸的奶奶。

临走时,娘紧紧抓住青丝的手,哭得像个泪人儿。她却开心得不行。因为青丝向往参军。当时说到新疆参军,可以上俄文学校,开拖拉机,进工厂。更主要的是,她可以逃避继父给她包办的婚姻,找一个自已真心喜欢的男人,过一辈子……

青丝的生父是个民间艺人,有些文化,会说唱大鼓书。青丝爷爷去世时,留给她父亲三间茅草屋和二亩坡地。坡地土薄,存不了水,十年九旱,糊不了口。青丝父亲就带着她闯关东。她跟着父亲学唱小曲,识了一些字,也算学了文化。后来,青丝父亲被一帮地头蛇打了,因没钱医治,不久就撇开她和母亲走了。

那时全国还没解放。

青丝母亲身体不好,养活不了她,就给她找了个继父。继父有个傻乎乎的儿子,三十多岁还没找上媳妇。继父人很凶,青丝母亲很怕他,就被迫同意让青丝给继父去当儿媳妇。这时,新疆军区到这里来招女兵,青丝就悄悄报了名,等继父知道时,她已穿上了军装。

青丝当时年龄不大,是在西行的路上过的十八岁生日。其实,她们这些女兵中,能留在城市上俄文学校、进工厂的人只是少数。她们被分散到了南北疆的不同地方。当青丝坐的这辆卡车,把她们拉到塔克拉玛干北缘的沙井子时,她们全都傻了。没有房子,地面上一座建筑都没有。几百号来欢迎她们的男兵,就像是从地下冒的。一看这情形,她们很多人都哭了,谁都不愿意下车。

这时,男兵们端来了几盆大葱,还有玉米面镆。咕咕叫的肚子经受不住诱惑,青丝第一个跳下车,进了地窝子。

地窝子就是二米多深的大土坑,大小根据住人多少来定。在挖坑的时候,在坑底留出当作床、桌、凳的土墩和供人进出的斜坡通道。用木头拱好屋顶,放一层红柳或芦苇,然后再摊上塑料膜,盖好土,就成了人住的房子了。关于地窝子,当时有这样几句顺口溜——

新疆好,新疆好

修的楼房三尺高

下面顶了四根棍

上面盖着芨芨草

地窝子忍忍也就罢了。让青丝她们最难以忍受的,却是沙井子的天气。黄天在头上,黄沙在脸上。沙井子是风沙口,填井为沙。一场沙尘天气过后,水井就变成了沙井。这也正是沙井子地名的由来。

沙井子这片荒原,因有了女人而美丽。

女兵到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洗衣服。里里外外,连小衣服都洗了。绳子上挂得满满的。女人的衣服不是一种颜色,像花色的肚兜红色的短裤。挂在一起时,被风一摇,就像一幅画。这些曾来自女人身上的画,更能撩拨起男兵们眼睛背后的欲望。又像战场上招展的旗帜,让这些爷们心底,升腾着有了为欲望冲锋陷阵的喜悦。

青丝和一个叫红彦的姑娘住在一起。红彦是姐,青丝是妹。红彦比青丝大一岁,十九了。她们是来这个开荒营女兵中最漂亮的一对。姐妹俩走在一起,像下凡的仙女,一个娇艳,一个妩媚。

环境虽是艰苦,但青丝不觉得。在那个“一人当兵,全家光荣,一人立功,全家自豪”的年代,青丝的妈妈已找人写信来说,自从青丝当兵走后,继父对她比以前好多了。青丝于是更想好好表现。她要立功,要让继父不敢对她母亲不好。

晚上,青丝就给妈妈写信,告诉她自已扎根边疆,要立功的决心。

写完信之后,青丝想起新近在姐妹们中流传的手抄小词,就说:红彦姐看,写得多感人。

红彦说:我看不懂,我不认识字呀!

青丝就说:那我念给你听。

红彦说:你唱的好听,我爱听你唱。

青丝就说:好,红彦姐你听——

谁言大漠不荒凉

地窝房

没门窗

一日三餐

玉米间高粱

一阵号声天未晓

寻火种

去烧荒

最难夜夜梦家乡

想爹娘

泪汪汪

遥向天山

默默祝安康

既是此身许塞外

宜红柳

似白杨

……

唱着唱着,俩人不约而同地就流出了泪花。那天夜里,她们噙着眼泪,真的又梦见了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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