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第三十四章（1 / 1）
方粤爱极了林惟珊的皮肤，像是小时候吃的猪油糕。他知道有个词叫做肤若凝脂，这个脂，大约指的就是猪油糕。滑滑的，细细的。他一把一把抚弄着手里的软玉温香，林惟珊觉得一会儿冷一会儿热，又被捏得不舒服，但是实在太困，只好嘟哝着翻个身。这下可好，整个背全部窝在方粤的怀里，头顶顶着方粤的下巴颏儿，方粤坏坏地拥住她，一只手不规矩地去捏她柔软的前胸，肉肉的粉红色小蓓蕾，玩来玩去也不嫌烦，弄得她痛了，扭了扭身子摆脱他的魔爪，但是很快又被捏住。
“唔……疼……”他又进去，没轻没重地撞击。林惟珊不想醒过来，由得他将自己压在身下，趴在她背上做坏事。
方粤的喘息就在她耳边，一整晚都在摆弄她。有时候轻轻柔柔的，她就昏昏地睡去，就在快要睡着的时候他又重重地撞进来弄醒她。
断断续续到天快亮的时候林惟珊才勉强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和方粤贴在一起，像两只扣住的汤勺，紧密不可分。
“今天去钓鱼，你也一起去吧。”
林惟珊不想理他，闷着头继续睡觉。
“去吧，好不好？”方粤哄她：“多认识点朋友，闲来没事的时候也有个解闷的人。”
“我怎么会闲来没事？”林惟珊闭着眼，还是不愿醒来，翻个身。
方粤暖呼呼地又贴过来，像一块狗皮膏药：“总有没事的时候，多个人逛逛街也是好的。”
“方粤，我可不是你的金丝雀，犯不着整天呆在家里等你的恩宠，也不会用你的钱，我有工作，所以你大可不必觉得我会无所事事。”林惟珊有些赌气。
方粤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了好了，谁说你无所事事了，谁说你花我的钱了？你要是愿意花我的钱，我只有高兴呢。生什么气呢你。”
林惟珊睁开眼睛坐起来，拥着被子：“我不是你那些朋友的女人，整天打扮得花枝招展等待男人的垂青。”
“你当然不是。”方粤摸了摸她的脑袋，清晨醒来，眼睛还迷迷糊糊的，嘟着嘴生气，样子可爱，像一只涨了气的河豚。
可是林惟珊，你现在住的地方，甚至母亲的妥帖生活，都是因为这个男人，只是她还不明白，还未曾有感知，所以她并不懂得讨好这个实实在在的金主，甚至觉得在两人之间说金钱的事情是俗气的。其实哪有什么真正的俗气呢？林惟珊和方粤之间的故事早就俗气到家了不是吗？有钱的男人帮助了一个穷困的少女，可是少女却不懂得感恩。
“你会闷的吧，去钓鱼吧，就当是陪我行不行？”
磨磨蹭蹭，林惟珊终究抵不过方粤的三言两语，骗好了去了吉山水库。
老远就听见水库边儿上麻雀炸窝似的叽叽喳喳，女人的声音。林惟珊终究还是讨厌这种样子的见面。虽然方粤再三说只是想让她了解自己的生活圈子而已，可是在林惟珊看来，方粤的生活圈子淫靡不堪，充斥着声色犬马和纸醉金迷。她显然不喜欢这些。
方粤拉着林惟珊往前走，过了几排树木就看见花花绿绿的男男女女在一起说笑嬉闹，这样大的动静，哪里还钓得上什么鱼？林育恒也是极喜欢钓鱼的，常常带着林惟珊去野外钓鱼，那需要静谧、耐心和持久的等待，这样吵闹，不是来钓鱼，是来钓金龟的。
林惟珊不以为然地撇撇嘴，方粤给她准备的衣服也没穿，只穿着自己的白色T恤和黑色小外套，牛仔裤下面仍旧穿着万年白色帆布鞋。
“幸好你腿长，穿球鞋也羡慕死那帮莺莺燕燕。”方粤不怀好意地说。
林惟珊远远望去，女孩子们穿着迷你裙豹纹衫，十几公分的鞋跟蹬着也显得小鸟依人。林惟珊不肯给他好脸色。
“哟，难得啊真是稀客。”说话的人，林惟珊不认识，从来没见过，她低着头跟在方粤身后，只听着方粤跟他寒暄。
“这个妹妹看着面生。”白衬衫男人打趣地看她，眼光刺到林惟珊有些不舒服。
“快点叫川哥。”方粤扯她，然后顺手搂过来：“喜欢闹脾气。”
叫川哥的男人哈哈笑起来，雪白的牙齿，倒是有几分不羁的神采一闪而过：“我说方粤，你也怕姑娘闹脾气？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啊。”
方粤又捏了捏林惟珊的肩膀，林惟珊这才低低地叫了声川哥。
白衬衫将插在裤袋里的一只手拿出来，向她伸：“程行川。”
林惟珊不得已也敷衍了一下：“林惟珊。”
阳光有些晃眼，林惟珊抬头的瞬间看见站在程行川后面的李子健，李子健身边跟着一个红衣服的姑娘，软软地偎依在他身边。
林惟珊望向方粤：“李子健的老婆真好看。”
“不是媳妇儿。”
“嗯？”林惟珊疑惑，红衣女子正仰着头亲吻李子健，缠绵悱恻，完全不在乎周围的眼光，李子健似乎也丝毫没有想推开她的意思，尽情享受着那个吻。
“走吧，不要管那么多。”
林惟珊跟在方粤身侧，眼光还是望着刚才李子健站过的地方，可是一眨眼，两人又都不见了。
“你不觉的奇怪吗？”林惟珊问。
“有什么好奇怪的。”
“李子健……”
“珊珊，你真是单纯，我很喜欢你这一点。”方粤取了两杯香槟，递一杯给林惟珊：“你看看，河边上那个是张司令的儿子，站在树下面，身边穿黄色纱裙的……对，那是名流国际李新芳的独生子，李子健你最熟悉，他的父亲是……”
林惟珊惊讶地张大了嘴：“啊？这样了不起啊？平时真看不出来，他不是也吃几十块的路边摊吗？”
方粤耸耸肩：“别大惊小怪。”
“那个红衣服的女孩子是？”
“陈媛媛。”
“呃？”林惟珊觉得这个名字耳熟：“是不是那个田园淑女时装的陈媛媛？”
方粤点点头，一仰脖子喝光杯里的香槟。
林惟珊叹气：“真看不出李子健会是这种人。”
“什么这种人？他对他的老婆已经够好的。至少相敬如宾，没让她吃苦。”
“这样就是对她好吗？已经在外面勾三搭四，还有什么资格说自己对老婆好？”林惟珊有些义愤填膺：“还不如干脆离婚。”
“迟早会离。”方粤看上去倒有些无奈的：“你不知道这种家庭的孩子从小背负的那些东西，有时候看上去风光，背后的辛酸谁知道。不是人人都能洒脱地去追求自己想过的生活，家族，使命，生意经，每一样都会因为自己的姓氏而牢牢套住自己的自由，不得翻身。牺牲的岂止是爱情，有时候尊严道德也会一并沦丧。”
林惟珊还是摇头：“这不是借口，只是懦弱无能的孬种给自己开罪的理由。”
方粤揉了揉她的脑袋，呵呵笑出来：“好了好了，别义愤填膺了，今天出来玩，我们不说这些扫兴的话好吗？”
林惟珊卡兹卡兹咬一块甜瓜，不答话。
“什么时候有空去见见我爸爸。”他说的是肯定句，虽然里面有疑问词。
林惟珊吃得呛起来，咳嗽了半天，一张脸通红才停住：“什么？”
“我们在一起吧，我已经见过你妈妈了，你见一见我爸爸也不过分吧？”
“我不去。”林惟珊低着头抠自己的指甲。
方粤抓住她的手：“迟早的事，去见见吧。哪怕是丑媳妇儿也得见公婆啊。”
林惟珊瞪眼示威。
方粤连忙补充道：“何况你还漂亮。”
“让我想想行不行？”林惟珊心软了。
“去吧去吧，就这几天，带你回家吃个晚饭。”方粤完全做了准备，最后通牒的架势。
林惟珊咬了咬嘴唇，心里拿不定主意，居然有些心慌。最后心不在焉地说：“过几天再说吧。”
方粤也不愿意逼得太紧，只得点了点头。他心里清楚，林惟珊的身份必须在方家公开，这样最起码姜蜜玲的事儿算是彻底完蛋，还有他的心里，有个小小的私心，希望父亲能够喜欢林惟珊，这样岂不是皆大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