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第二十七章（1 / 1）
方粤却被这个笑容弄得心底里痒痒起来。腾出一只手抓住了林惟珊放在膝盖上的那双莹白的小手。
林惟珊微微挣扎了一下，没有挣得开。方粤觉得她只是象征性地别扭了一下，然后就乖顺了。他勾起嘴角笑了笑，心里极其舒坦。
“回去以后早点睡。下午就别去哪儿了知道吗？”方粤关照她说：“想吃什么用什么，或者是缺什么都打电话告诉我。”
你那个豪宅，还能缺什么？林惟珊腹诽，就是缺那么点儿人气。往往看着宽阔的马路对面，和平新村里的老老少少走来走去，在新村门口相互打招呼的样子，林惟珊倒是有些羡慕的。莱茵苑好虽好，总是少了那么点儿生气。
“挺好的。”
她只说了三个字，方粤的心底却大大地满足起来。这可是她第一次好声好气和他讲话，而且还是表扬。如果没听错的话，那三个字是“挺好的”。
听着这句话，方粤微微咳嗽一下：“哪儿挺好的？”
林惟珊听得出来他的话有些变味儿，于是敷衍道：“哪儿都挺好的。”
“有没觉得我也挺好的。”他开始油嘴滑舌，像个流氓一般的腔调。
“嗯。”
有了这一个字的鼓励，方粤得寸进尺，笑意布满了整张脸，不规矩的爪子更是将一双小手紧紧抓住，像是怕她飞了似的：“我好的地方多着呢，你以后慢慢发现。”
林惟珊干笑着转过头，装作看窗外的景色。不管怎样，自己这条命总是他救的，感恩之心人皆有之，从小，林育恒就教导她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道理。何况救命之恩大于天。顾念在这次的事情上，以前方粤的一些行为说到底也不是那么十恶不赦，林惟珊渐渐释怀了，何不尝试着去原谅呢？
方粤将车子开得飞快，他的心里其实更多的是焦急，只是林惟珊在身侧，他总是愿意将那些烦人的事儿撇到一边，不让她看见。
李子健在电话里说，抢手表的人又眉目了。这小子，办事的效率倒是不低，短短几天，居然找到了。方粤本来没抱多大希望的，林惟珊的手，虽然落下点毛病，可是也没多大关系，如果没有线索，他大有可能就这样放过他们。
可是李子健说：“车子是姜记车行的。”
这意味着什么？方粤的脑子里一个骇人的想法忽然间涌了上来。打这块手表主意的，看来并不只父亲一个，而且，是那个人得手了。
姜记车行，在姜雄飞发家以前，他就是个开车行的，倒卖各种各样的车，新的，二手的。姜雄飞发迹以后并没有把车行关掉，而是继续经营，倒卖各种二手车，暗地里或许还会走私一些进口的黑车。
这些，方粤本来并不感兴趣，可是，抢了珊珊的人开的是姜记的车，那么，这件事是否可以等同于是姜雄飞干的？
李子健早就焦急地等在方粤的小公寓门口，看见他的车一闪一闪打着跳灯过来，急忙从自己的车里下来，拿出几张放大了的照片说：“算你运气好，一下子就找到了这些录像，这是从录像里剪辑下来的照片。已经经过专业处理了，非常清晰。这个车牌号，证实过了，是上个月被卖到姜记车行的二手车，现在还没有被转手。”
方粤皱着眉：“姜雄飞？我倒是小看他了。胃口不小啊。明知道老爷子要这块表，还卯足了劲儿跟老爷子抢。”
说着，他把一叠照片反复看了几遍，指着其中一张上的一个人影说：“这个胖子是不是面熟？好像在哪儿见过。”
李子健细细地看了一会儿，说：“倒像是龙庭8号的那个打手。”
方粤眯着眼，心里已经明白了七七八八，他冷笑道：“姜家倒真是齐心啊。”
“哈哈，我说是桃花债吧。”李子健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个结果倒是算好的，要不然改天你找姜蜜玲谈谈？那丫头的一颗心不就是拴在你身上吗？”
方粤眼底的厌恶不加一丝一毫的修饰，冷哼一声：“姜蜜玲……日子过得太舒服了，总想找点什么事儿来热闹热闹。”
“恐怕会找你家老爷子做交换，以你老头子的个性，加上姜蜜玲也算是配的起你，恐怕……啧啧，用这块手表换了你的终身也未可知啊。”李子健带着看笑话的眼神，双手抱胸，张狂地笑着。
“你皮痒是不是？要不然回头我去你家坐坐，弟妹在家吧？还是去媛媛那儿坐坐？”
李子健听到媛媛两个字，脸色顿时变了变，身体僵硬起来，低头说：“这算是怎么回事儿……”
方粤反客为主拍了拍李子健的肩膀：“男人嘛，可以理解，何况你那个媛媛，还真是惹人怜爱的主儿。看见你，乖得跟猫儿似的。”
“你羡慕啊？”
方粤和李子健勾肩搭背，像是大学里的阳光大男生，相互扶着进了电梯，两人心照不宣地笑了。
方粤显得疲惫：“我真是欠了她的。不知道怎么还。好好的姑娘，变成现在这样。”
李子健不说话，电梯很快叮一声，到了十七楼，方粤掏出钥匙来开了门，将手上的照片啪嗒一声扔在茶几上。
“你要是觉得愧疚，正儿八经把人家爹的遗物给人姑娘找出来送回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儿小心思，就是欠了她的啊？你看你满脸都写着两个字……”
“什么字？”
“闷骚。”李子健哼哼地翘起了二郎腿。
方粤下意识地摸了摸脸，一拳头朝李子健的肩膀打去：“行，你就舒服舒服你的嘴巴。”
“说真的，你们到哪一步了？”李子健表面看上去正义凛然，骨子里倒还是个闷骚男。
方粤当然也不是什么纯情的主儿，十八九岁就破了身，他还记得第一个女孩子，是邻班的同学，模样也是清纯可人的。那时候，他也是第一次，没什么经验，女孩子的身体紧绷绷的，又小又窄，怎么也不肯放松，试了几次都进不去，勉强进去一点儿女孩子就在他身子下面流泪，细细碎碎地喊着：“我疼……轻点儿……不要了……”
女孩子的眼泪弥足珍贵，虽然方粤已经记不得那女孩子的脸，但是她的眼泪却一直记得的，晶莹得像是清晨的露珠。
“哪一步？”他苦笑，刚牵到小手……
李子健见他不说话，坏笑起来，拐弯抹角的问他是不是不和谐。
方粤却急急地否认：“你拿我当什么人了？”
“哟！”李子健坏笑着：“多大岁数了，还玩什么纯情。说说，是不是不行？”
方粤推他一把：“得得得！快滚回你家媛媛那去！小爷我还有事儿。”
李子健好脾气地嘿嘿一笑，语带提点：“我看出来了，林丫头跟你，合着像是血海深仇呢，丫头肯定还没从了你，看你那内分泌失调的模样。别怪我没跟你说过，媛媛那丫头开始的时候也是端着架子，冷着脸子对我。只要你把她正法咯！什么事儿都好说。”
方粤心里一惊，额头上居然渗出汗珠来。他想起那个晚上，林惟珊被压在他身下，趴着哭泣，雪白的背脊和浑圆的翘臀，一耸一耸的莹润肩头，还有微不可闻的细细啜泣，这些刻意遗忘的点点滴滴居然又盘旋回来。
那一夜，差点就成了不是吗？
看着李子健老神在在的模样，方粤站起来，推着他出门去，嘴里说：“滚滚滚……没空和你瞎闹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