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第二十五章（1 / 1）
新的住处是方粤的地盘无疑，单单从整个房子的布局和装修来看，只是单身男人的住所。林惟珊本就没什么行李，当天晚上就跟着方粤离开了那个宿舍。
年轻的校长名字也一样阳光，叫做李嘉阳，他惊异于林惟珊的举动，诧异地问道：“怎么忽然搬了地方？遇到困难应该先和我这个校长说一下不是吗？”
林惟珊尴尬地笑了笑：“对不起，临时的决定。正好学校的宿舍楼住的也只有我，本来就觉得不太好，现在刚好可以把房子还给学校。总之，谢谢校长的照顾。”
“林老师，是遇到困扰了啊？”李嘉阳的眼神温和，充斥着阳光。
林惟珊摇了摇头：“不是不是，很抱歉。”
“不用说抱歉，林老师。”他顿了顿：“我能叫你惟珊吗？”
“啊？”林惟珊愣了愣，然后笑起来：“当然可以。”
“惟珊，你笑起来很可爱。”李嘉阳说。
接下来的个把月都非常平静。方粤提供的住处也很安静。虽然房子算不上大，小小的二层掩映在婆娑的绿荫中。社区的大门非常气派，烫金的“凤凰莱茵苑”几个大字矗立在门口，绿化率高得吓人，整个社区只有区区二十几家住户。方粤那晚将她送到这里，丢下一串钥匙就离开了。她不知道这里究竟是不是安全，但是门口的监控、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架势却也让林惟珊放心，至少，不会再有人那么嚣张地骚扰她了。
方粤那晚送林惟珊到住处之后没有直接回家，反而调转了方向一路向龙庭8号开去。他在豪华的包厢内找到了姜雄飞。
姜雄飞好像非常意外他的到来，扬了扬眉，让开了身边的座位吩咐道：“都出去吧。”
方粤并不客气，沉声说：“不要让林惟珊在你们这里呆下去。
姜雄飞翘了腿，慢吞吞点燃一支烟：“我不是老板。”
方粤一个箭步上前，双手揪住了他的领口，面孔在姜雄飞眼前无限放大，带着威胁的语气：“你最好听我的，否则，你试试看。”
“别动手啊。”姜雄飞双手摊开：“你知道的，其实真正的老板还是蜜玲。你为什么不自己去找蜜玲说呢？”
方粤眯了眯眼，眼底透露的尽是威胁：“我不管你们兄妹玩的什么暗度陈仓的把戏，姜雄飞，珊珊在这里一天，我会让你一天不得营业。不相信的话，你尽可以试试。”
“话别说那么绝。”姜雄飞掐灭了香烟：“你和林惟珊什么关系？蜜玲那丫头心里装着你那么多年，也没见你那么上心。她开龙庭8号是为了你，转身离开还是为了你。你小子有没有一丁点儿良心？”
“我可没有强迫她一定为我做什么。她爱怎样，我也没有权利干涉。”方粤松开了手，冷冷地看着他。
姜雄飞整整衣领，好整以暇坐在位置上嗤之以鼻：“你对林惟珊倒是够特别的啊。不过你老爷子那一关不知道会不会那么轻易过掉。小子你还看不明白吗？你心疼那丫头也没用，你不觉她所有的灾难都源自于你吗？”
方粤阴沉沉地看着他，用手指了指姜雄飞：“我最不会的就是讲笑话。如果明天我还看见珊珊在这里，你等着吃枪子儿。”
这句话绝对不是威胁。姜雄飞知道。方粤平时看上去随随便便，也不多做计较，但是认真起来，说出来的话绝不会放空。
所以，林惟珊咬着嘴唇站在龙庭的大厅里，看着来来往往的人，心里一阵烦躁。
“林小姐，真的抱歉。”平日里嘻嘻哈哈的妈妈桑忽然无比尊敬起林惟珊来。外带着龙庭8号里所有的人，一夜之间都像是看怪物一样看林惟珊。
林惟珊抓住了平日里相熟的阿坤：“你知道为什么吗？”
“林姐……”阿坤挠了挠头：“我们这种小人物怎么会知道为什么。不过，老板这么吩咐了，我们谁也不敢留你在这里玩啊。你还是快走吧。”
“什么？林姐？！”林惟珊不可思议地笑起来。
她忽然间明白了，这一切都不是无缘无故的，也许来源就在于那个男人。她拨通了方粤的电话，他或许已经早早入睡，声音低哑性感，带着懒懒的疲惫：“有事吗？”
“我是林惟珊。”
“我知道。”
“……”林惟珊深呼吸一口：“你当真要断我财路？”
电话那头的男人轻声笑起来：“财路？林惟珊你还真是幽默。我对你的财路一点兴趣也没有。”
“那你为什么在背地里做手脚让我不能在龙庭继续下去！”
“哦……”方粤语气上扬：“原来是为了这个。”他懒洋洋地打着马虎眼，然后说出来的话刺中了林惟珊的心：“你就那么喜欢伺候男人？”
林惟珊气得咬牙切齿，这个无耻之徒！
“如果那么需要男人，那么，我倒是可以满足你。”方粤语气暧昧，语调下流。
“龌龊！”林惟珊狠狠地挂了电话。她习惯熬夜了，这会儿一点儿睡意也没用，只好呆呆地沿着来时的路慢慢往住处走。那个空荡荡的房子，现在那么寂寞。
还没走到一半的路程，一辆车远远地打着车灯开过来，明晃晃的远光灯照得林惟珊眼前忽然一片漆黑，下意识地蒙住了眼睛。刺耳的刹车声从耳边传来，没等她反应过来，左手的手腕一阵疼痛，她死命地护住那块手表，那是爸爸的遗物，说什么也不能没有！
就在她挣扎的时候，一把雪亮的钢刀划破了她的右手，林惟珊吃痛，放开了手。那几个蒙着脸的彪壮大汉趁机割破了手表的表带，呼啸而去。
整个过程不足一分钟。
林惟珊喊都喊不出来，左手的手腕被割破，汩汩地流出鲜血来。她咬着牙，忍住剧烈的疼痛感往前走。没走出多远，就觉得眼前一片发花，腿一软，半跪在地上。血淋淋的手还是不停地往下滴着红色的液体，她觉得自己的力气快被抽光了，放眼望去，这条路上居然除了路灯，就没有其它的光源。她有些绝望，血流的很快，林惟珊看着自己的牛仔裤被染成褐色，眼前一阵阵发黑。
“珊珊！”熟悉的声音来到她面前，搀扶着她起来，她闻到淡淡的烟草味，即使不看他的脸，林惟珊也知道，是方粤。
她忍住疼痛，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手表……抢走了。”
方粤暗自咒骂了一声，打横抱起林惟珊放到车上，砰一声关上车门：“先去医院。”
林惟珊快要失去意识，还在挣扎：“爸爸的手表……手表……”
“什么东西比你的小命还重要！”方粤有些咬牙切齿，将油门踩到底，一路狂飙着向第一人民医院开去。
他慌了，真的慌了。这样晚了，他往莱茵苑的房子里打电话，座机都快被打爆了，还是无人接听。他知道林惟珊又去了龙庭，可是等到十一点的时候，还是没有人接。方粤知道，姜雄飞不会无视他的警告，让林惟珊呆在龙庭坐台，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她还在外面。
一股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驱车前往龙庭的路上，却没想到看见这个小女人半跪在路边，白花花的水泥路面上有诡异的褐色曲线，蜿蜒得很远。她面色苍白，靠着墙壁，呼吸微弱。
方粤的心顿时揪得紧紧的，他想知道是哪个王八蛋这样嚣张，敢在这里伤害林惟珊，可是眼前这个面无血色的人，要是再不去医院……他的心里第一次这样乱，乱成了一团麻。颤抖着手将她抱起来的时候，听见林惟珊还在喃喃：“手表……手表……”
方粤的眼底积聚起了暴风雨，究竟还是为了这块表。现在不仅仅是老爷子疯狂，难道连姜雄飞也疯了吗？
他不敢再想，看着林惟珊痛苦的模样，他用手搭在她颈间的动脉上，那么微弱的跳动。他的声音有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感：“珊珊，不许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