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第二十四章（1 / 1）
漆黑的房间，剧烈纠缠的肢体，男人的喘息和女人的□□，肉体拍打的声音在这样的夜里显得格外放荡。男人的手指肆意虐打着女人的丰胸肥臀，她尖叫着承受，婉转承欢，可是男人却没有怜香惜玉的心情。
激烈的冲刺之后，男人稍微停滞了一下，然后翻身下床，布料摩擦的声音让满脸□□的女人拥着被子坐起来。
“粤……”她娇声喊道。
方粤拿着浴袍的手指暂时停下来，然后□□着身体去浴室。浴室暧昧的昏黄色灯光映照在玻璃上，半透明的玻璃勾勒出他健壮的身体曲线。花洒喷出的水声哗啦啦掩盖了方粤的心思。
“粤……我来帮你擦背。”女人敲了敲门，走了进来，身上只用浴巾勉强裹住。
方粤冷声道：“不用了。你出去。”
女人讷讷地揪着浴巾，怯生生地退出去。
不一会儿，方粤用浴巾围着下半身，然后擦着头发，闲庭信步一般走出来。
女人欣喜万分，柔若无骨地偎依过去，手指在他胸口有意无意地逗弄着。并没有察觉方粤脸上不耐烦的情绪。
方粤推开她，走到窗台边，套上裤子，穿好衬衫。然后摸了摸呆若木鸡的女人的脸，拍了拍，给她一串钥匙：“滨海大道7号。已经过户在你名下。”
女人的脸上闪过一丝丝诧异的神色，更是柔情万分地搂住他壮实的腰：“留下来好吗？”
方粤再一次微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发，神色却冰冷，女人下意识地打了个冷颤。
“以后有事可以打我电话。”说完方粤潇洒地打开门，一丝一毫留恋也没有地转身离去。他有些累，原本以为只是单纯的欲望得不到纾解，所以来寻找慰藉，没想到，身体的放肆并没有填满他心里的那个黑洞，反而让他更加心烦意乱。即使拥着别的女人，脑子里一闪一闪的还是林惟珊雪白的皮肤，带着露珠的眼睛，毫无尊严的姿势。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甩着头想把这个影子甩出去。并且一再警告自己，作为当年那些事情的补偿，他做的一切都已经足够，没必要再歉疚。
可是这一切却很快被打破。
接连一周，方粤都主动请缨去接方翀放学。每天早早地去学校，然后坐在车里一根接一根地抽烟。他知道自己，这样做不是为了接方翀，而是为了等某个人。那天晚上以后，他不敢去龙庭8号，也不敢直接去找她，他怕看见她的眼睛。
于是只好守株待兔一样守在学校门外，期望看到林惟珊。
看门的大爷都看不下去了，敲了敲他的车窗，方粤将车窗降下来。
“年轻人，在等人呢？”
方粤点点头，从烟盒里递了一支烟给他。
“我一看就知道你不是专程来接孩子的。”老头子点燃了香烟吸了一口：“不错，什么烟这么顺口？”
“你知道林惟珊林老师吗？”
老大爷点点头：“学校一共就这么几个老师，有哪个我不认识的。”
“她什么时候下班？”
“林老师要带小孩子的，没那么早。”刚要说什么，就听见方翀的声音，大老远从门里面传过来：“哥哥……”
方粤朝大爷点了点头，看着方翀身后的女子的身影，不是林惟珊。他微微失神，然后抱起方翀放在副驾驶位置上驱车离去。
送方翀回到家，他又马不停蹄赶到学校门口，大爷还在传达室里，看见方粤急忙跑出来。
“林老师下班了吗？”
老大爷说：“不巧，你刚走，林老师就出来了，这会儿已经走了半个多小时了。”
方粤淡淡地说了声谢谢，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这个点，或许已经在龙庭准备开工了吧？他不敢去那个地方，怕看见她一脸无所谓伺候着别的男人的样子。这就像是扎在心头的一根刺，碰到的时候就疼得要命。
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已经绕了城市的边缘开了很久。一直听到海浪拍打岩石的声音他才熄了火下车。
海边的风很大，吹得人有些冷，方粤不管不顾地坐在岸边，一直到漫天星斗他才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沙子坐回车上。
发动，起步，却不知怎么的，开到了林惟珊宿舍的楼下。
学校的老师本不多，这幢楼原本是一幢旧楼，等着被拆掉重新盖新的教学楼，林惟珊一时没地方去，所以年轻的校长暂时将其中一间收拾妥当充当了林惟珊的宿舍。这幢小楼看上去格外萧索，因为不在居民区，所以没什么人经过，也不热闹。
就在闪神的时候，他发现楼上林惟珊的宿舍里幽幽亮着一抹豆苗大的火光。方粤紧张起来，几步跨出了车子，冲到宿舍门口，却看见林惟珊用手捂着一支蜡烛，正在往窗台上滴蜡烛油固定那只白色的蜡烛，神色镇定。
看见方粤神色惊慌站在门口，她只是拢了拢自己的睡裙，将几根头发夹到耳朵后面，没有说话。
方粤这才注意到，她的窗子被人砸了个稀巴烂，门也在摇摇欲坠地垂死挣扎，屋子里显然刚刚打扫过，很干净。他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总是父亲又让人来找她的麻烦，不得到那块手表不会罢休的。
方粤的嘴唇张了张，哽在喉咙里那些关心的话一句也说不出来。倒是怒气冲天地吼道：“你去哪儿了？”
林惟珊不理睬他，抖了抖床单，然后从枕头下面拿出一床干净的，铺上，将手里的那条收起来。
方粤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你晚上去哪儿了？”
林惟珊看见他的眼睛，带着喷薄的怒气，这个差点强暴了她的男人，她甚至记得他的手在她身体上揉捏的感觉。于是她冷冷地斜眼看他：“我需要生存，方公子。”
生存？方粤心底一震，难道不该是生活吗？他的心底又矛盾地跑出一些怜惜：“不可以选择别的方式吗？龙庭8号那些工作……”这么下贱。他说不出口，可是眼睛却泄露的秘密。
“你觉得下贱，觉得脏是吧？”林惟珊甩开手臂，挣脱了他的钳制：“你也高贵不到哪里去，没有你们这些嫖客，怎么会有肮脏的□□呢？”
方粤比她高很多，低着头看她昂着的下巴，他倏地伸出手来捏住了她的下颌，那么用力，指节泛白：“我不想和你讨论这个。林惟珊，你还要坚持下去吗？”
“坚持什么？”
“住在这个风雨飘摇的破地方！”方粤捏着她下巴的手在颤抖：“已经第几次了？在这样下去，要是你不交出爱情之梭，迟早有一天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林惟珊觉得下颌传来剧烈的疼痛，她强忍住，喘息：“呵呵……我连活着都不怕，怎么会怕死？”
方粤咬牙切齿地拽住她的手，死命往外拖：“你必须离开这里。”
林惟珊挣扎：“我不会离开这里的。你还不明白吗？四年前我被学校解聘，一盆一盆的脏水泼在我的身上，我都没有离开这里，更何况是现在？”
方粤阴霾的眸子酝酿着的不仅仅是风暴，他一脚踹坏了那扇摇摇欲坠的门，几次徒劳的挣扎之后，门应声倒地，他看着她，冷笑：“你准备睡在这样的破房子里吗？”
林惟珊低下头：“不管你的事。”
方粤点着头，连声说道：“好，好……真不错啊林惟珊，你是不是很喜欢躺在这样没安全可言的地方，等什么？等随便哪个男人来上你吗？”
林惟珊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脸笑得通红，在晕黄的烛光里，那抹潮红显得很不健康，一排雪白的牙齿泛着珍珠的颜色，好半天才止住笑意：“目前为止，也只有你一个——准备在这里上了我的男人。”
这句话提醒了方粤那晚可耻的行为，他居然在强迫一个女人，而且差点成了罪人。他闭了闭眼，一字一句清晰地说：“走不走？”
“不。”她淡淡的声音彻底击垮了他的理智。
方粤连说了几个好字：“我方粤就那么犯贱是吧？在你眼里我就那么惹人嫌是吧？林惟珊，你也不想想，你这样倔着有什么好处，哼，想想你在乡下的可怜的母亲吧，她可是指望着你的。林惟珊，不要打着自尊自强的幌子掩饰你的自私了。你这个虚伪的女人！”
林惟珊刚想说什么，桌子上的手机忽然叫起来，她慌忙接起来，是母亲。这么晚了，她还打电话来。
“珊珊……”
林惟珊颤抖着回答：“哎……妈。”
“珊珊，我觉得心神不宁地睡不着，总觉得你出了事儿，我打个电话来问问。”
母亲的话里透着一股深深的忧虑。
林惟珊的眼睛里含着泪珠，声音颤抖：“我很好妈妈。我很想你。有空了我一定会回来的。”
母女俩絮絮叨叨说了一会儿话才挂掉电话。
方粤靠在墙边抽烟，林惟珊站起来，仰头看他，眼神里充满了一种生机勃勃的力量，她的声音坚定而干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