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 结局咧（1 / 1）
尾声１
冬去春来，山林里已经一番绿上枝头。
站在那个我亲手挖掘的墓塚前，心头仍一阵阵发痛，往事历历在目。
闭眼深吸了口气，我笑着对长眠于地上的他说：“我过些日子再来看你，你要是闷了就早日投胎去吧，喝了孟婆汤，就往来世去吧……我走了。”
下山的路上，我采了些野菜和山果，就悠哉游哉地往回走。
差不多到茅屋时，我就嚷开了，“大哥，我回来了！你看我今天采了些什么，晚饭给你煮我拿手的野菜闷猪手……”其实，我知道，不会有人答应我，可我还是一直这样自言自语着。把东西放好，我回到屋里，那里躺着一个人，那个人已经昏睡了很久很久，可只要他还有一口气，我就不会放弃。
“大哥，我跟你说，早上我已经收拾了那只追了我几天的野猪了，它丫地最终还不是死在姑奶奶手上，以后它的子孙后代要敢找我报仇，我见一只宰一只！你饿不饿？你喝粥也喝烦了吧？什么时候起来尝尝我的厨艺？我跟你说，姑奶奶的手艺那个叫没话说……”我嘴上没停地咕喃着，手则忙着给他按摩四肢。
又给他喂了些水，我才停歇下来，痴痴地看着床上只有轻微呼吸的人，忍不住抚上他的脸，轻声喃道：“大哥，你别怕，你想睡多久就多久吧，我都陪着你，我命硬，我ＴＭＤ就算身中剧毒也没那么容易死的，我有足够长的命等你睡醒的。我只愿你别放弃，答应我，别放弃，好么？我们已经没有了白眼，我们……呵呵，说好不哭的，差点就忍不住了。”
拍拍脸，我站起来说：“好了，你继续睡吧，我去做饭，如果你想吃就起来哦！”
我真的很擅长做饭，如果有那心我大概可以成为一个出色的厨师，只可惜我不愿意。我一直认为做饭给人吃的人，本身一定是要幸福快乐的，那样做出来的饭菜才能让人感到满足，像我这种……呵呵，不过现在不一样了，我愿意每天泡在厨房里，给自己爱的人做饭，虽然那个人从来不赏脸，可我相信，只要我足够用心，总有一天，他会被我感动的，不是么？
不怕，我等的起的。
布好了茶，我坐在桌前，转头去看床上已经熟睡的人，笑道：“大哥，你要真不吃，我可要一个人吃光了哦？”
没有回应，我又说：“也没关系，你要是什么时候想吃，我随时给你做。那我先吃饭咯！”
吃着吃着，眼泪就滴答滴答往下掉。
那天大哥在战场倒下后，就连忙被赶过来的单儿送进了军营抢救。
我没能守在他身边，因为当我心急如焚地跟进军营时，那道明黄的身影就映入了眼帘，我想走，可是并没有这个能耐罢了。
被强行拉进一个营帐，我整个人已经不自觉地颤抖着，满手的血淋淋，还有那一脸的泪流满面，总之一句话此时的我可说是狼狈到了极点。
“娘子……”他拉着我的手劲很大，可我不愿看他，丫地，我可恨不得一掌把他拍宇宙之外去，还看他？
“放开。”
“你还恼我么？”他的声音听起来好像由始至终受委屈的人都是他似的，一听我本就不好的心情霍地地被炸开了。
使劲挥开他的手，我怒，“你丫到底有完没完？当初是你不要我，现在这样死缠烂打很好玩么？你还是皇帝，还ＴＭＤ要不要脸？我这样的货色你后宫里随便一抓就一大把，你ＴＭＤ不是犯贱是什么？我跟你说，我这辈子再也不想见到你！如果你够厚道就让我自个儿有多远滚多远，倘若不高兴也可以现在立马就一掌毙了我！他奶奶个熊的！”
被骂的人脸上十分难看，他一双黑眸无限深邃地盯住我，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也没那功夫心情去鸟他想哪门子的屁事，转身就要走，有人却偏不愿我如愿，“你要敢走出这营帐，我立马下令杀了他。”
“池迹书你ＴＭＤ就会这招啊？！”我气的七窍冒烟。
“倘若能留下你，再卑鄙的，我都做了。”我突然觉得眼前说话的人是那样的陌生，跟我当初认识的池迹书差距大的我几乎辨认不出来了。一时间，我不禁疑惑到底是他真的变了，还是我从来就没有真正了解过他？
闭了闭眼，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然后才开口，“说吧，你到底想怎样？”
听罢我的话，他往我走来，欲伸手抱我，可我一见他有这样的苗头已经早一步不着痕迹地避开了，转而坐到了一边的凳子上做出等他发话的模样。他却似乎没看出我有心的避开跟了过来，蹲在我身旁，抬眼看着我说：“只要你哪儿也不去，只要你留在我身边，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
“什么都愿意？”我心下冷笑。
“只要我能办到。”他一瞬不瞬地凝视我。
我眼睛一眯，狠毒地看着他，笑：“那如果我想你死呢？我要你一刀捅死自己呢？你也眼睛都不眨一下么？”
听了我的话，他却没多大的表情，还是那样深情款款地看着我，淡淡地说：“如若你真想我死，我死又何妨？可是，我死之前一定要先杀了你，我决不能忍受别人拥有你。”
瞳孔一缩，我忍不住仰首大笑：“好你个池迹书！那你杀吧！我ＴＭＤ活了这么多年也受够了，还不如直接来个了断，如是就不用去承受那往后遥遥无期等死的绝望了！”
“娘子。”大概是我大笑的样子太吓人，他担忧地望着我，还是一如既往固执地唤我，娘子。
一时间，绵长的悲凉就那样毫无预警地袭来，我低眼看他，叹道：“我们到底为什么要这样互相伤害？曾经，我真的以为自己可以跟你‘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戒指还在，可是，我们都变了，池迹书，我们都回不去了，你懂吗？”
他却不行，固执地摇头，试图说服我也说服他自己：“只要我们还在一起，以前的幸福快乐还是会回来的，只要我们努力……”
“不会了！你别自欺欺人了，其实你由始至终都没有爱过我，我也不爱你，我们只是对方临时拿来的棋子，后来我妄想转换身份，可是你不知道，你也不需要，所以你弃我，一只棋子被弃了，或许能再用，可是我不是棋子，我是人，既然都不爱，为什么还要抱在一起痛苦呢？放手吧，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好吗？”这辈子我都没说过这样煽情的话，唉。
人的执念除了自己，没有人能转移。
他的坚持否认正正说明了他的不愿意，不愿意承认自己的执念，正如我曾经固执地不愿相信单儿已死一样。
对于这样的执拗，我顿感无可奈何的身心疲惫。
“我要去看大哥，你想杀他就杀吧，你是九五之尊，想杀谁不行？杀了也好，我们就可以在地狱里做对苦命鸳鸯，也挺快活的，不是？”
直到我走到帐前，身后都没有动静，我以为他大概还念在跟大哥一场兄弟的份上犹豫了，谁料，最后他却那样阴霾地说了句：“朕成全你们，朕恩准你们在地府之下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听了他的话，我本就凉的心更冰冷了些，但我没有回头，我ＴＭＤ就算卑贱也绝非不要脸，我笑道：“民女多谢皇上。”就走出了营帐，如果就此走出他的世界也未曾不好。
天地间不知道何时竟然已经一片白茫茫，冬天的第一场雪来的如此的不声不响啊！
摊开这双染满大哥鲜血的手，泪水就忍不住要往下掉。
抬眼望去，战争的胜利却似乎丝毫没能给大家带来预期的喜悦，反而那样的沉重那样的萧肃。也不知道是我的心情如此才带坏了风景的美好，还是别的，不过也没多大关系。
远远地就在大哥的营帐下站住了，看着进进出出匆匆忙忙的人，我突然就不想进去了。
雪一直在下，虽然不大，却很快就下满了我的肩头。
心似乎在滴血，一点一滴，滴答滴答，清晰的教人无处可逃。
终于，我还是无法迈开那一步，最后，我还是选择当逃兵……
“寂儿！”
一转身就对上一双海量般的黑眸，曾经固执的目光也被时光洗涤了吧！
我笑问，“怎么来了？又想问我愿不愿意嫁你？”
“如果你愿意的话。”面前的左相云也笑了。
“带我走，我嫁给你。”
“如果你愿意的话。”
他的话让我心发狠地痛，脸上却依旧笑容可掬，我说：“我就怕你不愿意啊，曾经的我嫁你或许你还能赚到些好处，可是现在的我就如同那秋风落叶，随时都会死，就算我愿意，你也亏啊！”
“寂儿……”
挥挥手，我说：“罢了罢了，我自己有脚还怕走不了么？”
“寂儿。”就在我即将与他擦肩而过之际，他伸手抓住了我，“走了，就一无所有了。”
我一愣，随即黯然，“我本来就一无所有。”
“如果你愿意，我愿意救他也救你，救你们。”
我不敢置信地抬头看向他，映入眼帘的是一脸温柔的他，“为什么？”
“想给你你想要的幸福罢了。”他眼中的包容教我喉咙发哑。
几乎是不假思索地，我刷地就跪了下去，这辈子我就算贫贱却也没跪过几个人，他是我唯一真心诚意跪的一个。见我突然给他下跪，他一愣就要拉我，被我制止了，我说：“不管结果如何，今天我陶寂儿都真心诚意感谢你，来生我定求阎王爷让我给你做牛做马。”
“下辈子的事，下辈子再说吧。”说着直接把我拉了起来，“事不宜迟，走吧。”
进了营帐，我一眼就认出了变态师兄二人组，有些不敢置信地回首看向身后的左相云，他只是笑笑没有解释。
“怎样？”营帐里人不多，就我们四人加上单儿。
听到左相云的话，在给大哥扎针的巫婆笑容灿烂地转头看他，说：“放心，死不了。”
“切。”一旁的师兄似乎很不妥左相云。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们师兄妹二人竟然有种久违的亲切感和安心。
“待会有劳你们负责带寂儿和王爷离开。”左相云对师兄妹说道。
“云大哥，我不走！”原本在给大哥施针的巫婆闻言动作一下子就停了下来。
“巧儿。”原来巫婆叫巧儿啊！
也不知道是左相云太有威严还是这一声叫唤叫的巧儿心神荡漾，总之她没有再抗议，只是默然地转头继续给大哥补针，我这才松了口气。
“谢谢你们。”除了谢谢，一无所有的我还能回报他们什么呢？
听到我的话，四周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也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帐里的安静不到一刻就被从外头传来的吵闹给打破了，是太监尖锐的声音，听到这个声音大家都有一刻的慌神。当声音的主人掀帐进来时，我们才明白这不是幻觉。
“淮南王接旨。”
“李公公，王爷正在昏迷中。”左相云蹙眉道。
“皇上有旨可免除淮南王的跪礼。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淮南王擅离职守，勾结外敌，通奸卖国，罪不可赦，当即斩立决，钦此。”李公公细长的声音像极了一把利刃划过心头，池迹书果真一言九鼎啊！
通奸卖国这样的罪，有够恶毒的，呵呵。
宣旨完毕，那李公公也不劳烦我们任何一个去接旨，直接把圣旨放到大哥床头就走了。
“寂儿。”
左相云欲扶住我摇摇欲坠的身体被我婉拒了，我ＴＭＤ还撑的住，“现在能走么？”
“巧儿？”听闻我的话，他转身去问。
“稍等。”巧儿也一脸凝重地说。
“稍安勿躁，有我在，他们也该避讳几分。”一直默不作声的单儿突然开口。
“单儿……”
“单将军在内，你敢～”
“本官封皇上之命捉拿罪人陶寂宏，你敢挡本官？”帐外传来争执声。丫地，来的还真快！
闻声，单儿已经举步走了出去，“张大人，你这是公然冒犯本将军了？”
“单将军，本官不过依章办事，还请你～别拦路啊，不然皇上怪罪下来，本官怕单将军担当不起啊！”
“倘若本将军非要担当呢？”
“你！”
“吴虎，二郎，请张大人在本将军帐里喝茶。”
“是。”
“张大人请。”
“单于你好大的胆子，你竟敢……”声音越来越远。
“怎样？”单儿回到帐里问。
“应该很快。”左相云答道，然后对单儿和那二当家说，“待会你们二人护送王爷和寂儿走，我做掩护。”
“你们真以为能走的了么？这里是军中！”二当家师兄难得一脸认真地说。
“军中的兄弟还是明白发生什么事的，他们不至于抵死拦截。”单儿沉吟道。
一阵沉默，然后巧儿开口打破道：“好了，要走就赶紧儿了。”
闻言，下一刻二当家师兄二话不说就把大哥裹进棉袄里，然后丝毫不吃力一样把大哥扛上了肩，对大伙说了句：“走吧。”
环视着帐里这些毫不迟疑的人们，想着帐外的风风雨雨，这一刻，我觉得自己是何其的幸运。
果然，出了营帐，一抬眼就是几层几层的围剿，却独不见池迹书本人。
“各位，倘若你们要动手，本将军不怪你们，可是，曾经出生入死过的兄弟，为了保卫国土的人，我单于只希望你们能手下留情。”单于站在我们之前对那些士兵说。
没有人回应他，冬天午后的天空只有阴霾，丝毫不见霞光，以致令此时的气氛异常的压抑人。
“恐怕再多的情义也抵不过叛国之罪。”人群中突然有人说话，一听竟是之前被撵走了的张大人。
“既然如此，那确是无话可说了，各位兄弟，得罪了。”单儿冷冷地说了声
听罢，我无声地拔剑出鞘，这把剑是大哥的，就是那把曾被我用来砍死过老虎的剑。
“废话少说，都给我上！”张大人大吼一声，士兵就冲了上来，然而没走几步他们竟奇迹般全倒在了我们面前，后一排的士兵一见都愣了。
“张大人？”见状，其他人定然不敢贸然上前。
相对于他们的惊慌，我也相当疑惑，不动声色地环视了围在我四周的几个人，突然就明白过来了。这下，我心也定了不少。
“继续上！”那张大人仍不管不顾地喊。
“你们确定么？”巧儿幽幽地开口道，众人不禁一顿，“之前的药没毒，但如若你们逼人太甚，本姑娘可不保证错手下了□□啊！到时肠穿肚烂七窍流血可别怪我哦！”
巧儿的阴声怪气听的人不由自主地掉鸡皮疙瘩。
“就你个娘们在这胡说八道，也不怕自取其辱，上，都给我上！如果你们抓不住那个通奸卖国的人一样要死。”这样的话听着真寒心啊！
见他们仍旧不管不顾地冲上来，巧儿低声对我们说：“我只能控制一部分的人，剩下的你们好自为之。”
“好！”
于是巧儿和单儿在前方开路，我和左相云就断后，大哥被二当家师兄护在中间。
“你别光顾着我，我能行。”看左相云在打自己的敌人之余还要□□帮我，我连忙说道。可是左相云不管，我丫地怒了，“你丫就不能相信我一回？我ＴＭＤ不是包袱！”
听到我的叫喊，左相云只好作罢。
我ＴＮＮＤ难道要人护着不成？禽兽猛兽我都能杀了，区区几个人算哪门子事？一下子我就杀红了眼，那些个士兵都被我吓了一跳，竟没有真枪实刀地攻我，可是那时我压根没注意到，只是疯了一样挥动手中的剑。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一声呼喊整个场面就顿时静了下来，可还是没能停下来，我要杀出去要杀出去……
“寂儿！寂儿！没事了没事了！”
“( ⊙ o ⊙ )？”
“已经没事了，别砍了，你醒醒！”
“没事了？”没事了么？好了么？
“没事了。”左相云的面容此时才清晰起来。
“没事了。”我缓缓地放下乱挥的剑，疲惫瞬间而至，如果不是左相云眼明手快地搂着我，我大概已经脱力倒在地上了。
“寂儿……”
我朝他笑，“没事了，我们可以走了，对不对？”
“对对。”为什么他的表情那样的难过？
“大哥呢？我们走，我们走……”
“你哪也别想去。”寒如冰的话传来。
我抬头看去，是池迹书。
那些士兵已经退到一边，只有他一身明黄地站在人群之前，那样的高大而不可企及。
“皇上，您醒醒吧，别再执迷不悟了。”左相云开口。
“放肆，竟敢如此对陛下说话！”一旁的李公公叫嚣道。
“左相云你就不怕朕诛你九族？”他的目光冷冰的教人不寒而栗。
“倘若皇上如此善恶不分昏庸荒诞，我左相云宁愿一死也绝不苟活于你的统治之下。”
“大胆左相云……”李公公的话被池迹书的一个抬手制止了。
池迹书笑道：“果然不亏是师兄。好吧，倘若今天你能赢过朕，朕就放你走。”
“皇上只需答应放寂儿和王爷走便是了。”
“左相云！”我声音沙哑地扯了扯他的衣服。
池迹书死死地盯着我，然后扬唇笑道：“自然是可以的，但要留下你的命来。”
“云大哥，万万不可！”巧儿尖叫，“让我对付他！”
把我交给巧儿，他说：“巧儿，我现在把寂儿交给你，请你务必要护她周全，我在这谢过你了。”
巧儿扶着我的手紧了又紧，目光锁定左相云，有些咬牙切齿地问：“你从来没有喜欢过我，对不对？”
怜惜地凝视着巧儿，他抱歉地说：“我这辈子只喜欢过两个女人，一个已经不在了，另一个，我要用生命保护。”说罢，他转身面对池迹书说，“开始吧！”
他最后望我的那一眼，我心都紧缩在了一起。
闭上眼睛，我不愿去看眼前的生死决斗。
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有人开口了，“你输了。”
泪水瞬间而至，够了，够了，真的够了。
“你们住手。”挣脱巧儿的搀扶，我睁大眼睛看着举剑低着左相云脖子的池迹书说，“放他们走，我就留下。”
“你敢！”一声无限虚弱的声音传来，是大哥～
“大哥！”泪水突然就断了线。
“你要敢，我永世不会原谅你。”
“寂儿，走吧。”伤痕累累的左相云竟然还会笑。
“你娘的哭什么？我们付出了这么多代价你竟然想用一句话就打发？门儿都没有！”巧儿上前扶住我。
“大不了一起死嘛！能跟师妹同年同月同日死也挺不错的。”
“你嘴巴放干净点，谁要跟你一起死？”
“王爷，你放心，你的忠诚，有我誓死的证明。”单儿也……
大家……这辈子，我都没有这般富有过，这般感恩过，上天终于还是看到我了，在一切苦难之后，在一切即将结束之前……
“好，谢谢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