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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视线,越过瑜王爷的肩膀,还停留在南璃太子身上的时候,那清冷的嗓音再次地响起。
“如果能走路的话!下来!”
话到最后的时候,是命令的语气,淡淡的,却是不容置疑。
“师父……”那命令的语气让我不舒服,是故我没有转过头,不过瑜王爷却是先我道出一个称呼。
“下来!”
一阵疾风袭来,我急忙地挣脱瑜王爷的拥抱,跃下地面的时候,是踉跄着步子,不料正正落在地面的时候,却是稳稳当当的,没有丝毫的事故。
我清晰的听见,他们三人,忧心的抽气声。虽已站立在地上,可我依然是背对着师父。我没有听见任何的脚步声,可她突然地出现在我身边,我的手腕已被执起,有两指正扣在脉门。
缓缓地转过头,我直直地望着那师父一脸的寒霜和冷淡,没有任何的呼唤,因我的唇瓣是没有蠕动丝毫。
“学了十多年,自己不会治么?”
“师父,阿奴她……”回应师父的是瑜王爷,他是诧异地询问道。其余的两人,或许连师父这句话的意义都不知晓吧!
我自己不会治么?
垂下眼,瞥过扣在我手腕脉门的纤指,顺着它,我可以瞧见它的主人。或许花酿是师承于她,可是她从未跟我说过,花酿不仅仅是酒,还是药。
“定要他人告诉你,你才去探究么?”
师父那一如既往的清冷嗓音,突然传递了一句很轻的话,话音很轻,轻得在场只有我一人听闻。
我没有诧异她如何能知晓我心中所想,只是怔住她所说的话。嘴角一撇,那抿成一直线的唇瓣,终于有一丝的起伏。面对师父,我是微微地颔首。
“一坛清酒,一件干净的厢房。一桶热水,择几枝含苞的莲花。清粥一份,小菜几碟。”师父缓缓地开口,道出她所需要的东西,视线打量过在场的几人,瑜王爷,白将军,最后……落在南璃太子的脸上。
南璃太子微微地一愣,恭敬地弯下身子,“是。”
“你,带路!”见南璃太子离去,师父伸手指着白将军,唤道。白将军脸上的神情,明显是不情愿,但是太子殿下都如此的恭敬,他是无可奈何地走在前头。
对于这番情形,我心中有个疑问,师父和南璃太子之间似乎……
……
我以为师父吩咐要一间干净的厢房,是用来替我解除余毒的。但事实并不是我所料。她让白将军带路,是带我去一长亭。
亭中石桌摆放着的,正是方才所吩咐的清粥和小菜。
“坐,吃!”师父轻按我的肩膀,让我落在在石凳上,转过头,朝着亭子外喊道,“你也来!”
是你,而非你们,我好奇师父呼唤的是谁?抬起头,望着长亭外,一个佝偻的老妇,蹒跚而来。
身着一件并不合身的衣衫,那鲜艳的色泽,那利落的裁剪,那上好的布料,应是出至于……皇宫。
老妇蹒跚的脚步,显得那衣服,是更加得不合她身。
她艰难地挪步上长亭,却是恭敬地站立在我身后。
“坐吧!”
“老身不敢!”
“坐!”师父只用了一个音,伸手拽过那老妇,让其落座。也是这是我才得以瞧见那老妇的尊容,一张平凡的满是岁月沧桑的脸,却让人有些惊恐,因那本应是双眸的地方,空荡荡的是窟窿两个。
“赶路饿了,先用膳吧!”
“是!”
师父和那老妇,两人的情形,宛如……主仆。
淡淡的粥香,弥漫在长亭,那简单的下粥小菜,竟也甚是的精致。可我僵硬地将这些送入口中,因是食之无味。
“这个,这个……”师父的筷子在几碟小菜上指点了下,吩咐我道,“吃!”
点点头,将筷子伸入师父点过的盘碟,那里的小菜再次送入我口的时候,依旧没有滋味,只是鼻翼嗅入的香,却是改变。虽细微,我却是能分辨。
“我什么时候下的药,你可瞧见?”
师父讥讽地望着我诧异的表情,是冷冷地道。但将嗓音压低得只有我一人听闻。
搁下手中的筷子,我是摇摇头。
师父何时下的药,我是没有任何的察觉。
“吃完了!”师父的语气中不是疑问而是肯定,“吃完回房吧,将清酒喝完,泡个花瓣澡,睡一觉。”
我站起身,缓步地出长亭,路过厅外静立的南璃太子还有瑜王爷和白将军,没有施礼,我是径直地走过。
“阿奴……”
“败儿……”
后面的两人均是呼唤出声,我不想理会,脚下的步子未有急也未有缓,宛如……没有听见。
……
望着远去的孤傲背影,紫瑜感觉那人儿离自己好远,好远……且那距离还在不停地拉长。
一时间,觉得那人身上淡淡的清灵气息,是越发地重了。她身上所拥有的,那独特的也正是吸引着自己的气息亦是越发的浓厚。
可是,可是那人好陌生,陌生……
有这样感觉的人,不止是紫瑜一人,还有白莲。
“你们俩下去吧!她不会有事的!”长亭中那同样孤高的女子,缓缓地站起身,淡淡地吩咐道。
除了是那人的师父,紫瑜不知道这女子是何样的身份。对于她的吩咐,似乎自己堂堂一国的王爷,也只有执行的份。
这个女子……皇兄找过她,曾是疯狂地找过她,她究竟是?或许自己在离开千紫的时候,遗漏了一件重要的事。
白莲离开长亭,走远的时候,是朝着太子殿下静立的方向,投过一个忧心的眼神。
师父是让我回自己原先的厢房,我是意外的发觉,我的厢房离长亭很静,我倚着窗棂可以瞧见亭中的情景,还有……凭借着我的耳力,我竟是能听闻师父与太子的对话。
“母后……”
太子犹豫了很久,才唤出这个称呼。一时间,倚着窗棂,摆弄着花篮的我,是怔住。
其实太子只唤出了一个母字,那个后字是被师父用强劲的内力,打散,“如果你想相认,我是你的母亲。那个称呼,不要再叫出口。”
师父落下这句话,没有再理会太子殿下,是径直地朝着我的厢房走来。
那佝偻的老妇紧随在师父的身后,路过太子身侧的时候,停下脚步,施礼,“见过表少爷!”
我的全部注意力,正集中在这上。
厢房门突然地被推开,一个清冷的嗓音窜入,“你想知道的事情,该知道的时候,必然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