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漫长等待（1 / 1）
“福晋，发什么呆呢？水都微凉了。别在这水里呆久了。添些水，还是…”云巧一边把我换的衣服整理好，一边说道。
“不了，起了。”洗完了，感觉清爽了许多。
“福晋脸色怎么这么不好？是不是疼了？以前您就总是疼的。我这就叫厨房准备点红糖姜汁。”
我点点头“嗯。”必竟是一同和我长大的。“云巧姐姐。”
“哎呀！这…”她慌了神儿“小姐…福晋，你好久没这么叫我了。我…我…”
“呵呵，好了。快帮我准备点儿红糖水吧。”
她走后，我一个人漫无目的的在府中走着。远处看到了管儿和纪嬷嬷。
“福晋吉祥！”
“福晋吉祥！”
“起来吧，带韵格格晒太阳吗？来，我抱抱。”我从嬷嬷手中抱过雯雯。“最近都在帮着照顾格格吗？”我问管儿。
“是，我家小姐最不放心的就是格格了。现在福晋您当着亲生女儿照顾着，我家小姐也安心。我做不了什么，份内的只能照顾好格格了。”
“平儿和彩娟呢？分到了什么地方？”
“奴婢不知，最近一直没有见到她们两个。”
“好了，以后多带着格格到我那里。我这个做额娘的，可不能时常见不着。”
“是。”
“好了，雯雯跟额娘去玩会儿。”我叫了管儿跟着，遣了纪嬷嬷回去。
抱着雯雯只走了一小段了就热的出了汗。身上好像又有了汗味儿。屋里，云巧早回来了，正和碧依聊着什么。
“福晋这是到哪去了？奴婢正和碧依姐姐商量着上哪找您去呢。这姜汁都快不热了。快喝了，快喝了。”
我一口气喝完了它“回来的路上碰上了嬷嬷带着格格晒太阳。”
“福晋还是把格格放到榻上吧，瞧瞧，都出汗了。”
碧依抱过雯雯，放到榻上。不一会儿工夫，就睡着了。
“小家伙儿睡得还挺快。平时都这样能睡么？”我问道。
“回福晋，总这样爱睡的。”
一、两个时辰了，雯雯还没有醒。“你回吧。现在抱格格回去肯定要吵醒了的。叫纪嬷嬷来一趟。”
不一会儿纪嬷嬷就到了“福晋有什么吩咐？”
“天晚了，我今儿就留了韵格格在这睡了。反正也今天爷不回来。”
“老奴明白，格格晚上睡得踏实的很，您放心。老奴为格格换了尿布。”她轻轻为雯雯换着，雯雯还是安然的睡着，并没有一丝要醒过来的迹象。忙活儿完她便退下了。
没想到，纪嬷嬷刚走，雯雯就醒了。小手向前抓着，一会儿咯咯乐，一会儿呜呜噜噜不知道再说什么。好在她不怎么爱哭闹。可是，怎么哄也哄不睡。
“福晋，韵格格醒了，这可怎么好？”云巧为难到。不得不为难，连碧依都没有办法。“用不用叫了纪嬷嬷回来？”
“不用了。”我抱起雯雯。既然不睡就听额娘唱首歌吧。听完了可要乖乖睡觉哦~哎！现在才郁闷，怎么当初就没学会几首哄宝宝的儿歌呢？
“黑黑的天空低垂
亮亮的繁星相随
虫儿飞虫儿飞
你在思念谁
天上的星星流泪
地上的玫瑰枯萎
冷风吹冷风吹
只要有你陪
虫儿飞花儿睡
一双又一对才美
不怕天黑只怕心碎
不管累不累
也不管东南西北”
雯雯还是眯着双眼，不能入睡。可是，显然歌声还是起了作用。
“黑黑的天空低垂
亮亮的繁星相随
虫儿飞虫儿飞
你在思念谁
天上的星星流泪
地上的玫瑰枯萎
冷风吹冷风吹
只要有你陪”
“格格睡着了，你们也快退下吧。都回去睡觉吧。”
“是。”
“是。”
她们慢慢的退了出去。这一夜，睡得安稳。
早上，被晏恪吵醒了。他竟用他那长辫子搔着我的鼻子。
“什么时候了？刚回来吗？”我转头看旁边的雯雯还在睡着，也不起身来，怕吵醒了她。
“卯时都要过了了，刚回了。”
看他脸色并不好，也总觉得他脸上灰沉沉的。“看你头发，都毛糙了。”
“澄儿，给我梳梳吧。”他拉着我的手，放到嘴边轻轻吻着。
“好。”我轻轻的起来披着衣裳。
“还是你的温柔。”从铜镜中映出的是他的笑脸，和他柔情的眼波。
“呀！啊…啊…呵~”竟是雯雯发出的咿咿呀呀的叫声。晏恪不等流苏系完，他便去抱起了雯雯。
“雯雯，是在叫阿玛吗？来，阿玛抱抱。叫阿玛，再叫一次。雯雯~”
“啊…啊…”雯雯抓着晏恪散落的长发，并不急于把“玛”字说出口。还是“啊”“啊”的。
“阿~玛~来，雯雯，阿~玛~”
“啊…啊…呵…”
“好了，好了，她还太小呢。你看你，披头散发的，什么样子。来，坐下。”我按他在桌前坐下。
“雯雯看。你额娘要给阿玛梳头发呢。瞧你额娘多好。是不是？”
“好了，别贫了。”
他梳完了头，洗了脸。我便唤云巧、碧依近来。
“福晋今天起得真早。”碧依一边帮我整理着一边说。
“可不是。还不是今天也回来的早。小格格又听话。”
“云巧，你也贫了。过会儿快去请了纪嬷嬷，这照顾格格的事儿，还是她来我放心，我自个儿都不成。”
“是，云巧这就去。福晋都轰了。”
不一会儿，管儿扶着纪嬷嬷就来了。
“格格晚上睡得很好，也不吵闹。”纪嬷嬷接过格格，福了福。我留下了管儿，只说了几句。
“还能看着我们格格就是最好的了。”
她总是这样的一句话，我知道，她为的不光是雯雯，还有涵雯。可是，她却渐渐尘封在了
们所有人的记忆中。
“在宫里就听说你不舒服，病了？皇奶奶总是担心你。”
“没什么大事。谁这样嘴快？怎么连皇奶奶都听到了？”
“怎么叫嘴快，病了不说。”
“好了好了，我这儿刚好你回来就说我。我只是肚子疼，吃了太多凉的了。”
他突然过来附在我的耳边“是不是来了月事？不要吃太多凉的了。”云巧在一旁偷笑，我也臊红了脸。
中午本想再叫纪嬷嬷把雯雯抱来，可来复的却是管儿。
“嬷嬷说韵格格正在学习说话呢，就不来了。也叫韵格格歇歇，这外面还热得很。让奴婢来回禀福晋。”
说完便要退下，我留下她用膳，她也不肯。“那你先等等。”我叫碧依弄了一些燕麦南瓜粥端给了管儿“转告嬷嬷，照顾韵格格辛苦了。岁数大了，多吃些营养的东西。还有，管儿，你也多吃些。”
“谢福晋，也替纪嬷嬷谢过您了。”她转身出了门，又转过了身“福晋，听云巧姐姐说，昨晚您给韵格格唱歌了，格格睡得更安稳了。”
这个云巧...“呵呵，只是小时候不懂事时瞎编的歌谣罢了。”
“那请福晋哪日也教会给管儿可好？”
“好。”
我唤了云巧进来“你啊，又对他们说了什么？”我故作生气。
“福晋，我从什么时候就跟着你了啊。瞧瞧，越来越没有生气的样子了。云巧知错了，不再多嘴了。可是...”她偷笑着。
“可是什么？”我催她快说。
“真的好久没有听福晋你唱歌了呢。上次是什么时候？云巧都不记得了。福晋唱歌真得很好听。”
“好了，好了~”我叫她帮我装扮，想要到姐姐那里走一趟“云巧打...”
“福晋~我知道了，打扮得平常点儿。云巧明白。呵呵。”
“嗯，普通点儿。不知道雯雯现在在干嘛？”
“我陪福晋去问问，也带着韵格格出去走走，咱们反正是去大小姐那儿，自然也不会热到了格格。”
来到纪嬷嬷处，看纪嬷嬷正教着问问说话。说着“一、二、三”
“纪嬷嬷，我们福晋要去趟五爷府，请管儿妹妹带着韵格格和我们出去走走。”
“好的。”
府里留下了碧依。对于她，我还是放心。我和晏恪便来到五王府。他本说不来，可不放心我一个人出门，又想到有事情要找五哥，便随着来了。
到时，他正在屋里乘着凉。悠闲的靠在冰块的旁边。“要么就不来，要来到来的齐全。”五哥总是这样打趣着。
“可不是，这不，五哥也正好在家呢。姐姐和小凛呢？”
“瞧瞧，十六弟，弟妹根本不是来看我的。咱们爷们儿地位已经不成了。”他们互相拍拍肩头，无奈的笑。
书房，姐姐正在看着小凛写字。看到我进来，福了礼，便还接着写。
“好了，你十六婶来了，你也休息一下吧。”姐姐自从成了人母，除了恬静以外，多出了不少的威严和严肃。
他放下笔，轻轻吹干墨“十六婶，您看看侄儿的字。”
纸上写的正是一首七言绝句：“
荆吴相接水为乡，君去春江正淼茫。
日暮孤帆泊何处?天涯一望断人肠。”
“可是孟浩然的《送杜十四之江南》？”
“十六婶可喜欢此诗？”他总是用着天真的脸问着这样严肃的话“额娘说我的字像阿玛，可总说我的没有阿玛的字好。”
“你十六婶字也不好，但觉得小凛的字还是很有力道。也并不精通诗句，只是一首词，总记忆犹新。”
“我想听十六婶喜欢什么诗？等侄儿字写得真真的好了的时候，写了送您。”
我笑着摸着他的头“你肯定听过《一剪梅》：‘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这词总是在我脑海中。”
不知道怎么了，他竟愣愣的看着我出神。姐姐的一声叫，他才晃回来。“好了，我和你十六婶有话要聊，你乖乖地，不要吵到小妹妹，也别打扰你阿玛。”说着，揽了小凛坐到自己腿上。
“雯雯多大了？”
“快一岁了。时间过得真快，好像又回到了满月酒的那天。”
“是啊。”不知道我这句话，叫姐姐想起了什么。“雷凛，你和小占子去园子里玩会儿。”小凛不吵不闹，乖乖的礼了礼便出去了。
“这孩子这样小就如此的懂事。”我笑着对姐姐说。
姐姐咬咬头说道：“可是看着这孩子总是心慌，虽说是从自己肚子里出来的，可这么沉稳、安静，并不像这么大的孩子。”
“姐姐也总是这样少言，小凛自然会这样。”
“也许吧。他这样不争宠，不粘人，也让我放心给他添个弟弟妹妹。”
“怎么？姐姐…”我惊喜“姐姐又有了是吗？”
姐姐点点头“别吓醒了孩子，怎么还是这样莽撞着。不要声张，只是月事没来，身体又总是无力，也不知道是不是我想的那样。”
“姐姐请没请太医？五哥知道了么？要真的有了，别耽搁着。”
“说了还不知道呢，怎么说。再等等吧。”
我可等不及，叫了门口的丫鬟请来了太医。
太医细细的把了脉，道：“恭喜福晋，已经一个半月了。”
等太医走后“姐姐，听人家说这时候很危险的，你可要小心，护住了我的小侄子。”
“你啊！竟听人家说了，你的呢？要是等大哥成了亲娶了柳姑娘，嫂子也有了孩子到时候看你怎么办。怎么能拖到这时候？”
我也不知道说什么。突然想起了晏恪“我想要个孩子，我们两个的孩子。一个像你，一个像我”……
“难道是身子不好？赶明儿姐姐给你弄两幅养身子的药。”
我不知道如何回答，孩子？真的有这么难么？我们的孩子。
“两姐妹聊什么呢？这样安静？”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进得门。
“对了！”我看到五哥，突然想起了太医刚来了的事，便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冒冒失失的，小心。”晏恪握着我的手。
“呵呵！五哥，你这里又要添小阿哥啦！”他被我说的一愣，连晏恪也是，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哎呀，你们怎么这么笨啊！姐姐有喜了！”
看他们一脸茫然，在我正要崩溃失望的时候，五哥突然像我一样跳了起来“珍儿！珍儿！这是真的么？不是唬我？”
姐姐笑着点着头。
“太棒了！”
回府的路上，晏恪在轿中静静地抱着我。
“晏恪，为什么我们没有孩子呢？咱们在一起多久了？”
“我都不急的。也快两三年了。澄儿，乖乖的，咱不想那么多。”
每一次都是他在和我说，这次，他细细的安慰着我的心。
“谢谢。”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说。
“我的傻宝贝儿，总会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