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即位（1 / 1）
第二十三章即位
*为王
天未亮的时候，沂月就被架了起来。洗漱过后，被里三层外三层裹上了礼服。沂月无奈地撇了撇嘴，任人摆布。终于等到一切准备妥当，沂月坐上了宫车。
沂月靠在车座上，倦怠地扶着额际，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
“少主——”，小芹伸手扶沂月。
沂月步下宫车，百官列队等候。
沂月一步一步缓缓走上祭神台，登上了明宫的最高处。祭告众神，跪拜苍生。仪式结束之后，沂月回身款款走下神台。依礼对观礼的人谢过。
大殿之上，沂月缓缓走向龙座。一身的茜素红，团龙飞舞而上。沂月单膝跪下，接过玉玺。起身缓缓就坐于龙椅，百官跪拜，山呼万岁。
各国使节一一上前祝贺。
云主越礼亲自上前祝贺。
沂月的脸上笑容依旧，看不出有什么变化。
“你终于成为安趾的王了。王引领群雄，云国在你英明地领导下国泰民安。傲视天下谁与争锋。我恳求尊敬的王接受我的归顺。我将禅位于你，。”，龙玉宇单膝跪下呈上了奏表。
沂月却只是微笑，微笑地望着跪着的龙玉宇。他身侧的苏芳华笑望着沂月。两人对望芳华的眼中有抹嘲讽，有试问看你如何继续的姿态。
沂月深深望了他们一眼，温和地开口，“安趾祖先立下的契约，谁敢违背？”
眼神扫过全场的人，声音中隐含震慑的意味。
众臣皆回道，“臣等不敢。”
沂月满意地望了他们一眼，点点头道，“很好，你们没有忘记安趾的诺言。”
良久，沂月笑望着云主开口，“云主请起，安趾之意很明确，望云主不要心疑安趾。禅位一事还请三思。”
龙玉宇在侍从的搀扶下起身，作揖道，“苏家的忠心，我从未敢怀疑。这事容后再议。”
苏芳华诧异地喊出了声，“玉宇，你——”
玉宇示意她不要再多言，两人在侍从地引领下走回主座位。
芳华转身的瞬间，沂月从她的眼里读出了咒怨。她轻蔑一笑，高傲地扬起了头。
沂月含笑与她相望，笑容一直凝在嘴角。芳华陡生一层寒意。
再回到祭神台，以天子之姿依礼制杀生血祭。沂月执血刀傲然立于神台之上。接受僧侣祝福，百族膜拜。
猎猎寒风中，沂月就站在万人之上，接受万人膜拜。风吹起她的黑发，凌乱的发丝浮过她的脸庞。红衣在白雪的映衬下，突兀的红着，妨若天边那轮刚出的旭日。
昱故意选在腊月十八那天正式登基为帝。同一时间，不同的地点，面对不同的人，他们站到了至高的位置。相隔万里的两人，同时接受膜拜。
同时站到了至高点，同时夺得了天下，同时感到孤独。
沂月：昱，在原地等我。
昱：沂月，我似乎饶得太远了，你一定要相信再远我都一定要回到原地，等你。
*囚心
繁杂的典礼庆宴过后，沂月已经站都站不直了。良辰、美景扶着她勉勉强强地上了宫车。小芹已候在宫车上。宫车缓缓停在明德殿前。小芹无奈地望着沉睡的沂月。
“主公身体不适，叫人来扶着她。”，小芹撂开帘子轻声吩咐。提灯女侍福身退下请内侍去了。
待好不容易将沂月扶回寝宫，沂月陡得转醒。女侍、内侍们大惊，将主公吵醒了？
沂月揉揉发疼的太阳穴，轻声吩咐小芹，“叫空灵去文庄院等我，别告诉左，也不要和良辰、美景说我在哪？”
小芹点头，退下急急去办沂月吩咐的事。
昏黄的灯下，沂月慌慌张张地拣着被风吹乱的纸张。空灵只身走了进来，蹲下一起拣拾。
空灵跪安问道，“主公找我何事？”
“起来说话。”，沂月一页一页地整理着泛黄的纸张。
空灵起身隔着书案站到了沂月对面。
“陪我去见一个人。”，沂月轻描淡写地说道。
空灵一哂，点头道，“好，这就去吧。时辰也不早了。”
空灵身侧刚回的小芹掩嘴一笑。
沂月尴尬地笑笑，这么急叫他来还装不是紧要事。不过他就不能点破吗。沂月用镇纸压好收拾妥当的纸张，整了整衣摆。起身往外走去。
天下着鹅毛大雪，小芹懊恼没为沂月带上披风。萧瑟寒风中，小芹跟在空灵和沂月身后兀自焦急。沂月一向不怕冷，寒风中仅着丝棉衣的沂月没一丝畏寒。
空灵脱下身上的披风，为沂月披上。沂月抬头望着他，伸手就要拿开。
“你不觉得冷，你的身体未必不会觉得冷。你身体向来不够好，披上好吗？”，空灵看穿他的意图，含笑劝道。
沂月的动作僵住，愣忡地望着空灵。熟悉的温柔，熟悉的话，让沂月不禁湿了眼眶。沂月朝着空灵轻灵地笑了，“谢谢。”
空灵依旧温柔地笑着，跟上沂月匆匆的脚步。
小芹兴奋地跟上，主公和空灵大人的相处越来越融洽了。
荒凉的院落，密密麻麻丛生地灌木。沂月伸手挥开。空灵走至沂月身前用手中的扇子挥开挡路的碍事的荆棘。沂月提起群角小心翼翼地走过，免得不小心划破身上的衣服。
“主公，来这废弃的殿来干什么？”，小芹终于按捺不住问道，问出后就后悔了，主公最忌问不该问的事了。
沂月并没有责怪，回道，“等下你就知道了。”
小芹松口气，点点头，小心翼翼地跟上。
空灵推开满是灰尘的沉重木门。泛起的灰尘呛得沂月连连咳嗽。空灵体贴地拍了拍沂月的背为她顺气。
两人先后走了进去。沂月敲了敲唯一亮着灯的那个房间的门。
门开了，甄氏含笑而立，“终于来了。”
沂月点点头，当初怎么逼她，她都不肯说。只说了一句话，‘等你成为安趾的王再来找我，我会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一切。’
“是的。”，沂月回道。
甄氏对着空灵笑道，“这些日子承蒙你照顾了。”
空灵淡笑并不曾回应。
“进来吧。”，甄氏请他们进来。
沂月脱下披风，小芹接过搭在手上。沂月回身观望四周，选择在靠窗的木椅上坐了下来。甄氏笑望着沂月，突然——
“这项链你从哪儿来的？”，甄氏不敢置信地抓过沂月脖颈上的项链。
沂月吃痛往前一跌，空灵左手抱过沂月。右手使劲拽住甄氏，眼神肃杀。
沂月眼睛直直盯着甄氏手中的项链，喃喃喊道，“链子。”
空灵放开沂月自甄氏手中拿过项链，递给沂月，表情已经恢复了一贯的微笑。
沂月握紧掌心的项链，眼睛微抬盯着甄氏额上的额饰。荧荧的蓝光很熟悉，沂月诧异地望向了掌心的项链。
她走至甄氏面前，不顾甄氏挣扎，伸手揭下了她额前的玉石。玉石挪开后，一个奇异的符号显露在光洁的额头上。沂月曾无数次盯着昱送她的链子，无聊地时候还翻古籍研究过到底是什么符号。对链子上的符号她已经熟得不能再熟了。
在掀开玉石的刹那，沂月惊呆了，“怎么会这样。”
甄氏笑了，清冷地声音死死地刺进沂月的耳朵，“你想知道链子上写的是什么？”
沂月笑了，“我并不想知道。我来找你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杀我？”
“我只问你一个问题，送你钥匙的人知不知道你的身份。一定回答我。”，甄氏似乎很执着于项链。
沂月反手戴上项链，冷冷问道，“这很重要吗？”
“恩——请你一定告诉我。”，甄氏恳求。
沂月想了想回道，“他很清楚。”
甄氏淡淡地笑了，“少主我们能单独谈谈吗？”
沂月点头。空灵放开甄氏，与小芹一起退了出去。
“可以说了吧。”，沂月端起了茶。
“项链的名字叫囚心。囚禁人的心，情之所锺。”，甄氏平静地说道，“也许你奇怪我怎么会知道这条项链。而且有着和它一样的符号。”
沂月闲闲地喝着茶不答腔。
“我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但我可以肯定他是我的族人。”
樱唇轻启，沂月吐出了两个字，“云族。”，。
“是，云国真正的开创者的后裔。”，甄氏回道。
“这与你刺杀我有关吗？”
“我没想杀你，云族还存在，但已经不再执着。三百年改变得太多了。三百年前龙询处决了与他并肩作战的皇后。可云之一族与龙家的仇我不想延续。我杀你只是为了让你怀疑王踅。他做事很谨慎，一点破绽没有，我怕有一天毫无防备的你栽在他手上。他那个人我太了解了，冷血，残酷，凶残，一旦掌权，呵呵——”
沂月抬眼问道，“王踅？”
甄氏点头，“他做了那么多年左侍，他暗中培植的势力一直还在，一直在现任左侍手中。他在等待一个时机，让你万劫不复的时机。”
“你告诉我这么多，为什么？你非要等到我为王，才告诉我，就这么简单地没有一点要求？”
“我想要的，不用我说。而今的你也一定会去做。”，甄氏冷笑。
沂月皱眉，身为帝王什么事都不可能亲自来。她能做的只有听、听、听。然后去分辨听到的能信不能信。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沂月冷峻地开口，什么云族都与自己无关，不惹她，她是不屑动手的。
“保存好它。”，甄氏指着沂月胸前的项链，“信我的话，它会带给你幸福的。”
“我很幸福，谢谢。”，沂月起身推开门走了出去。
甄氏羡慕地望着沂月的背影。云族的男子肯将囚心送给一个女子，代表的是‘守’。而被抛弃的女子就要在额前文上‘囚心’字样，为‘孽’。何其幸运的女孩啊。
（读者亲们，给点意见，一直写一直写都不知道到底怎样。请多给宝贵意见，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