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个中内情(1 / 1)
第二十四章个中内情
*无奈
“父亲——”,沂月恭敬地上前请安。
苏亦洚笑着点头,要她坐到对面来,“好久都没坐下来陪我聊聊了。”
沂月拿起桂花糕塞进嘴里,微微一笑。
“找我什么事?”,苏亦洚靠在栏杆上懒懒地问着。
“这么冷的天,你老人家坐在廊下吹风会着凉的。”,沂月吩咐将几案搬进屋内。
苏亦洚无奈,任性地趴在栏上不肯进来。
沂月无奈吩咐女侍将暖炉给搬出来。
“今天来想问父亲关于云族的事。”
“怎么突然问到这个。关于云族我知道的都是小时候当故事听来的。呵呵——”,苏亦洚不好意思地笑笑。
“我很好奇。”
“三百年前云族的族长力排众意,辅助龙询雄霸天下。”,苏亦洚停了下来。
“一对铁血帝后的传奇。”,沂月浅笑。
苏亦洚点头,“可是可以同甘不能共苦。”
“被罢黜的云后去哪里了?”
“带着小儿子回到云族,在云族被灭后失踪。据我所知云族的后裔还在,为了灭亡龙家而存在。”
“龙家是几个人就能灭的吗?”
“我怎么知道。我也是听说的。”,苏亦洚无辜地回道。
沂月瞪大了眼,说来说去都是听说的?
“哎——”,沂月叹了口气,“就这样吧。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苏亦洚望着走远的沂月,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叹逸出。
“空灵,拜托你一件事。”,沂月的笔在纸上划得飞快。
同样忙碌的空灵说:“恩,什么事。”
“左,最近一直在忙些什么?”
“军务。他有向主公禀报吧。”
“军务一直是他在处理,就是说京师所有军队都在他控制之下?”
“向来如此。”,空灵感觉不对劲抬头问道,“怎么?”
“就是说,他要是倒戈我们绝对没有还手的余地?”
空灵一愣,茫然点头。
“我并不想这么猜想。但是,算了你尽量想办法将我手下能直接调动的兵力增加。我不可以打没把握的战。”
“你不信他?”
“信,但是我不能拿一切做赌注。我输不起,也没有输的权利。我什么都可以不要什么都可以没有,但是安趾经不起折腾。”
“我明白了。我尽力。”
“不能让他有所察觉。”
“知道。”
“继续吧。”,沂月摇头叹息继续批阅奏折。
*再见
雪纷纷扬扬地下着,一行人站在阳安城门。
“安趾王,就此别过。”,鞑靼使节上前请安告别。
“慢走不送。”
“王,就此别过。来日再见。”,桑植太子上前。蝶舞依依上前,款款行万福,“主公,记得我的话,只为你一个人而舞。”
“祝贺你找到要一生相伴的人,你觉得值得?”,沂月望着夏完淳不客气地问道。
蝶舞恋恋笑道,“如果是为她,真的很值得。”
主公为了你什么都值得,难得知音人。
蝶舞上前凑近沂月的耳朵,喃喃道,“记得我只会为你一个人而舞。”
蝶舞退开一步,盈盈地笑。沂月温婉一笑,点头,“一定要幸福。”
蝶舞小鸟依人伴在夏完淳身边,含笑福身别过。
“安趾的王,龙玉决在此别过。”
“云主慢走。”,沂月作揖施礼,望向芳华,眉目温婉。
“主公,就此别过。来日方长,我们会再见面的。”,芳华福下身子。沂月上前温柔地扶起她,“一定。”
苏子安携明凤上前,温和地说:“明凤要多打扰些日子,望主公多多照料。”
沂月微微一笑,“当然。你放心。小芹——”
沂月转身示意小芹接过明凤。
、、、、、、
一早上说了无数次‘慢走不送’,沂月头疼得紧。送走最后一位地方使节,沂月回身靠上小芹的肩,伸手搭上空灵的肩。
“主公,你这样很没礼制啊。”,小芹难得不怕死的捅了捅沂月的头,
“别动,我累了。我没力气走回去了。”,再下去沂月都要恼火了。
“哦——”,小芹使劲全力撑着沂月的脑袋。
“唔——”,沂月惊呼。空灵将沂月打横抱起,往文庄院走去。一路上惊讶地目光都被忽略。沂月向来是个无所顾忌的人。她没觉得不好意思,也不会介意别人的目光。众人看她的目光总是又敬又畏,偶尔改改也好。
好累啊,沂月这么想着就靠着,沉沉睡去。空灵默然无语,在他的怀里,她就像个孩子。平静如水,干净唯美。
“左侍大人。”小芹上前行礼,“久候了。劳你再等等主公她累坏了,让她在休息会儿。”
左侍与空灵对望,左侍眼里的错愕,空灵眼里平静。两人点头示意。擦肩而过。空灵走至卧椅旁将沂月轻轻放下,体贴的盖上了被子。
小芹砌了茶,端了点心,“二位大人,你们也休息一下吧。”
两人在椅上坐下,相对无言。
“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左侍主动开口。
空灵莞尔一笑回道,“怎么?”
“为什么甘愿做个龙骑士,以你的家世,你完全可以、、、”
空灵定定盯着释然,回道,“我跟你最大的不同在于我鞠躬尽瘁是为了她。而你是为了自己。”
“没错,我是为了自己而这么努力。但是为了她我要更加强大。”,释然温和地回答。只有足够强大才能保护她,释然在心底悄悄地加了一句。
“你说的她是?”,空灵第一次八卦地问了不改问的,他旋即说道,“恩,别介意我并不想知道。”
“一个值得我不顾一切的责任。”
空灵笑笑不再多问。
待沂月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午后未时左右。小芹上前扶起,“午膳都没用过,我吩咐人准备去。”
沂月起身走至主座坐下,喃喃道,“我想吃鱼。”
左侍、空灵相视一笑。
“有事,现在赶紧说吧。”,沂月揉揉眼,伸伸懒腰,拿起了笔沾上了朱红的墨。
“禀主公,火凤的骨灰我已经取回来了。什么时候举行葬礼?”,空灵问道。
“叫太史公挑个日子。”
“桑植太子在归国途中遇刺,幸无恙,他来函要主公亲启。”
沂月伸手接过打开,上书,‘谢过。’
“暗中保护他们的人是主公派去的。”,左侍语气肯定。
“恩,我能让任何一个人不明不白的死在安趾境内吗?怎么你觉得我做错了?”,沂月抬头深深望进释然的眼。
“不是,只是我已经派了足够多的侍卫,少主是信不过我吗?”,左侍心里有点酸酸的难受,第一次他有被排除在外的为难。
“敌人那么多,在明在暗都必须万无一失,抱歉因为忙碌没跟你们提起过。”
“没事,主公做事自有自己的考虑。”,空灵温和地笑笑不曾放在心上。
左侍心头苦涩,脸上温柔依旧,微笑带过。
*新官
余明凤趴在桌上,接见一个有一个的人。阅读、整理、纂写一张又一张的纸。无聊到她都想发疯。她以为暗阁应该会去挖些个人隐私,那样也可以让她好好过过隐。现在真是跳进贼窝了,吃力不讨好。各部负责人,一个比一个拽。
哼,太小瞧人了。待再给我几日我摸清状况,绝对要他们好看。
话说回来,是时候继续努力啃资料了。余明凤埋头仔仔细细地研究着。女侍在旁端着茶候着。
明凤温柔地笑了笑,“你不累吗?把茶杯搁下吧。”
女侍依言搁下茶杯退了出去。
明凤专注于翻阅最近的信函,不小心打翻了茶盏。
“啊——”,明凤惊叫起身,拍打着身上的水滴。再想起桌上的纸,已经迟了。一叠书信基本上浸湿大半。明凤无奈地拍了拍头,拿窗台上晾干好了。
明凤一张一张的摆着,小心的拿小颗碎玉石压着。
“怎么会?”,明凤惊奇地摸着手中正拿着的那张纸,纸在阳光底下有细小的洞。阳光透过洞在地上落下了班驳的的光影。明凤斜对着阳光,班驳的影子落在了窗棂下阴暗的墙角。
光斑游荡,勾勒出的图案似乎是字。明凤拿起笔在墙上将点一一连接起来。
“王?”,什么意思,明凤不解。这信似乎是前任阁主火凤在失踪前最后一封寄来的信,讲得是火药厂的事。
无良.桑植,曾..于之谋,美...中不足,不详情景....。(黑点为洞)
十六个字,可是这么规则地小洞不可能是无意造成的。
“得去问问主公。”,余明凤想着就出了门,吩咐女侍看着书信,别让风吹走了。
文庄院——
明凤步入内室,请安。
“何事这么急着见我。”,沂月撑起身子,微微笑了。
自己果然没看错人,上任不出一天就可以理顺一切。还记得昨晚她来禀报桑植太子遇刺一事,让她先于其他人等得知消息。虽然自己只是微微一笑没有夸她,但是从给的赏赐中她也应该感觉到了,对她的器重。
明凤将信笺递给沂月。“怎么?”,沂月迷糊。
明凤拉上了帘子,室内陷入昏暗。明凤点起蜡烛,将纸斜拿着,班驳的印记落了下来。
沂月猛得记起,火凤很喜欢研究暗号。那时侯她们故弄玄虚,曾经用针在两人的通信上刺洞,来暗示对方在哪里见面,何时见面。有时候是酒楼,有时候在屋顶,两人总是能很默契地找到对方。想至此,沂月夺过信笺。
“良曾美景?”,沂月思索,“良辰美景?”
明凤诧异,“主公?”
“明凤,这张纸的事不要告诉任何人。火凤是生是死到底在何方,我一定要亲自去查了。你先行回去,这事不要再插手了。”,沂月无力地靠回卧椅。
“是。”,明凤福身退开。。
“明凤——”,沂月喊着。
明凤转身回头,温柔笑道,“怎么?”
沂月垂下眼眸说道,“谢谢。”
明凤款款福身,温柔上前,扶了扶沂月的头,“我知道。你一直都是那个住在我家。虽然极不愿意陪我,但是又会陪我的那个孩子。其实你并不讨厌我们,像长舌妇一样的女人们。对不对。”
沂月茫然地点头,是的,自己并不讨厌。事实上有点羡慕。
“别太操劳了,身子要紧。”,明凤起身望着沂月,终于还是问道,“那天陪你住在我们家的那个少年,人呢?”
沂月侧过头喃喃道,“不在这。”
明凤替她塞好被子,轻轻道,“有些事有些人,不可以放手。”
望着沂月疲倦地闭上眼,明凤轻轻地退了出去。
“有些事有些人,不可以放手?”,沂月喃喃。可是哥哥的仇不能不报,她也不想失去昱。她都不曾放手,可是为什么觉得越来越力不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