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暗流（1 / 1）
第十九章暗流
*心疑
三人相对默默，两人静候沂月批完奏折。
沂月伸伸懒腰，接过女侍递来的茶。
近旁女侍直跪而下，恳切道，“少主一天没吃东西了，恳请少主多少吃点。”
“我吃不下，撤走。”
女侍们惶恐不敢起身，“少主——”
左侍站起身，挥手示意女侍下去，端起饭喂到沂月唇边。沂月抬眼，疲倦地笑笑，“我自己来。”
左侍微笑放下筷子。
“你们说说你们的看法。”，沂月吞着饭菜口齿模糊。
左侍递上手帕，沂月伸手接过。
“晋城城主似乎怎么也脱不了干系。但很神奇的是，哦，不是，很不能理解的是晋城侯打算来参加你的即位大典。明后日就要到了。说起来云主和桑植太子今天到了，已经入住嘉临园。”
“依礼我是不是得亲自去见过啊。”，沂月放下碗筷，让女侍端走。
“是的，少主。”，左侍回道。
“空灵这些天处理朝政，有注意我要你注意的没？”，沂月有点累托着腮问道。
“其实，文臣多多少少都有点迂腐。没有他们苍生民计谁主。”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沂月说着揉了揉酸涩的眼。
左侍见状说道，“今天就到这里，有什么明天在说。”
沂月起身点点头，随便问道，“火凤最近在哪里？我派人催了她很久，都不来见我。”
空灵、左侍两人缄默，该来的挡都挡不住。
沂月转身狐疑的望着他俩，“为什么不说话？”
“她失踪了。”，良久空灵终于开口，“我们已经派人加紧搜查了，可是，一无所获。”
沂月的眉拧紧，“多久了。”
“十八天了。”，空灵艰难地开口。
沂月拿起披风披上往外走去。
“不用跟着我，回去吧，不早了。”，沂月回身淡淡地开口。
身后的左侍体贴地将伞递给她，开口安慰道，“不会有事的，不用担心太多。”
“你觉得我的担心是多余的？”，沂月接过伞合拢。
左侍回道，“不是。只是希望你不要操心太多。”
沂月喃喃道，“我身边现在只剩下你、空灵，你要我如何不担心。”
“我知道了。唯今之计只有以静制动，目前最要紧就是保证即位大典不会成为可乘之机。少主也要养精蓄锐，各国使节可都不好应付。”
沂月点头，“火凤的生死必须尽快了解，好及早做安排。”
沂月停顿了下，继续道，“我想让玉决回来，你认为如何？”
“可行。”
“花非花的事从今而后你和空灵都不要再管了，我自己处理。”
“是——”
沂月颔首，两人别过。
沂月犹豫了下撑开伞往望月殿走。
次日——
内侍匆匆走进来的时候，沂月正在梳头。沂月放下梳子，望向良辰问道，“谁让他进来的，有什么事你们不能处理的？”
内侍跪下请安，回道，“少主回来多日，本应及早带小芹来见你。可少主一直忙碌不敢烦扰。此刻她正在殿外候见少主。”
“小芹？”，沂月回想半晌，“是她——你随便安排个工作就成。”
“少主的人，臣不知如何处理。”，内侍俯首不安地回道。
沂月懊恼地转头望向良辰、美景，问道，“你们知道哪里需要人吗？”
良辰望了眼美景回道，“少主身边还缺个使唤的女侍，可以的话让她在少主近旁服侍。这几日观察下来，她是个很细心体贴的孩子。我和美景尚有很多顾全不到的地方。”
美景附和。
沂月点点头，“那就留她下来吧。”
“那我这就去领她进来。”，良辰接口。沂月点头。
内侍慌忙起身，请安随良辰出去了。
片刻后，良辰领着一个女孩进来了。
小芹跪安，“叩见少主。”
沂月皱眉，她不喜欢别人忤逆她。但也不喜欢动不动就下跪，嫌烦。
“美景以后她就交给你了，教她我宫中的规矩。”，沂月径自扎起了发丝，往外走去。
良辰、美景扶起小芹笑道，“快跟上，记住不要再跪了，行万福就好了。在朝堂外等候少主的时候碰见大人之类的行万福就成。跟在少主身边的时候别离开太远。”
小芹点头小跑跟上了沂月。
在朝堂上面见各国使节。议论了下治理雪灾的问题就退朝。
沂月一如既往地往文庄院去。
小芹跟在沂月身后小声提醒，“良辰姐姐说要少主今日可不必先去文庄院。拜望云主，桑植太子，左侍大人会在结束军务后在文庄院等你。”
沂月回头，深深地望了一眼小芹。这些天来良辰、美景肯定没少教她，连行程都交代她了。也好以后身边多一个人也不错。
沂月想着点了点头，“带路。”
“是——”，小芹欢快地跑到前头带路去了。
沂月望着活泼的身影一直微笑。
曲折回廊，小芹居然已经记得那么熟稔。
*面对
站在嘉临园倚风阁门前，沂月踟躇不前。雪一直不停下，小芹默默踮起脚为沂月撑着伞。雪落在雪地上无声无息。沂月的心麻木到冰冷，始终不敢见她。
“小芹，我们去听雨阁。”，沂月犹豫再三还是决定逃避。
正转身欲走，一个清俊的声音传来。
“少主大架，亲自来见，情不不胜。”
沂月抬眼，眼底的一抹凌厉被微笑掩饰。
“不敢当，云主亲来参加沂月的即位大典，沂月不胜惶恐。”，沂月回头作揖施礼。
“不敢不敢。少主请进。”，龙玉宇温和地笑着请沂月进屋再叙。
沂月谢过。
终于还是进了倚风阁，沂月并没有看到芳华。心下也不知是喜是悲。
沂月依礼询问了是否习惯饮食、气候之类。两人客套地叙说着琐事。
须臾——沂月起身客气地告辞。
“沂月这么急着走，莫非是不想见到我。”，芳华自内室缓缓走来，撂起水晶帘笑问道。
沂月回身望着芳华，有片刻的闪神，随即笑道，“怎么会，姐姐最近身子可有见好。”
芳华福了福身，“劳你挂念，已经大好了。”
沂月微笑点头，“那就好。”
龙玉宇上前不着痕迹地扶起芳华搀着她。芳华微笑地回身吩咐女侍端些茶点来。
“沂月，我们坐下来慢慢再聊。”
沂月脸上笑容依旧，可眼底一片冰寒。
“好啊。”
芳华温婉地笑了，“许久不见有很多话想和你说。”
沂月点头在芳华对面坐下。
龙玉宇扶芳华坐下回首笑说：“不打扰你们姐妹说话，我处理事务去。你们慢聊。”
芳华柔情万分地颔首。沂月没有异议。
芳华伸手为沂月斟茶。
“沂月，我可能又有孩子了，近一个月月事没来。”
沂月一愣，旋即笑道，“这样啊，我叫太医给你煎安胎药。”发生这么多事，沂月已经不想再逼她。如果有一个孩子可以减少她的恨，何乐而不为。毕竟一个孩子碍不了她什么。非要背负亡国奴的名活下来，也是她自己的选择。
这话听在芳华耳里，以为沂月暗示要她喝药打掉。她压下心里的不甘抬头笑道，“不劳烦沂月了，我想并没有，我这身子不可能这么快就又怀上的。”
“无妨，叫这厢的太医好好诊断下。没有也要好好调理身子。”
口是心非，芳华在心底恨恨地想。
“我会的，沂月放心，怀了孩子一定第一个通知你。”，芳华含笑。
沂月扶了扶额头，“不用，你的孩子，我不想再多谈。不要让我知道他的存在。”
沂月之意是就算有孩子她也可以当做他的孩子不存在给他一条生路。
听在芳华耳里就是警告。
芳华苦笑，声音愉悦，“我明白了。天不早了，在这吃过再走吧。”
沂月揉了揉太阳穴，疲倦地说道，“不了，我有点累。我先走了。”
“也好。”
沂月、芳华一前一后走出倚风阁。
沂月回身说道，“别送了。”
芳华含笑福身送别，沂月径直往前走去
身后芳华一直保持着福身的姿势，眼望着地，没人看见她眼底深深的幽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