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药方(1 / 1)
白若几乎是踢开了红香楼的大门的,吓的老鸨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忙迎了出来,却见是白公子,立刻谄媚着上前招呼着,
“哟,白爷,怎么去而又回?”
“那个丫头呢?”白若没吭声,他身后的白令已经开口问了,声音阴沉沉的,笑的老鸨一哆嗦,回头去看,却见到一个英俊的男子的脸,狂跳的心才恢复了平静。
“哪个丫头?”开始暧昧的眨眼睛,以为是人家看上了她园子里的哪个丫头。
“刚才被打的那个!”
“那个啊~拖去她自己的房间养伤去了。”眼神开始骨碌骨碌乱转,最后转到白若那张娇媚的脸上,那上面除了微笑实在是看不出什么其他别的异样。
“带她出来见我。”白若总算开了金口,声调依旧平静,毫无起伏。
“好,好,白爷先候着。”说完转身就朝里面走。
不多时,两个龟奴架着个女子来到了门前,身后跟着老鸨和何国舅;显然何国舅已经躺下睡了,正衣衫不整的露着自己那肥肥的肚皮,脸上仍旧有酒气,被两个姑娘扶着走了出来,边走边咕哝,
“到底什么事啊!这么晚,我还想找我的小红姑娘呢!”来到门前,却看见那个被打得很惨的女子还站在门前笑的更加妖媚的白若,心头忽的一闪,嘿嘿一笑,
“我当是谁,这不是白兄弟吗?这么晚了怎么去而又返?你不是从不在这边过夜的吗?”
白若暗暗一笑,他就知道这老鸨回去准会找姓何的出来,毕竟是那姓何的要这个迟璎珞活着的,算是他何国舅的人,不能随便。
一抬手,笑容一出,在这清冷的夜色里更显得异常妖媚,
“何国舅,多有得罪,这么晚了还打搅你,我想跟你讨这个丫头。”也不绕圈子,直接说出自己的目的。
“哦?”来到近前,何国舅仔细的看了看那个被打的昏迷的女子,想起是那个欠了他一个卦相的迟璎珞,又看了看那张皱皱巴巴的皮肤和烧伤的痕迹,实在是丑陋得要命,马上就嫌恶的撇过头去,“白兄弟怎么看上这样的女人?”
“实不相瞒,在下不是看上了这样的女人,而是实在觉得把这女人放在这里浪费粮食,而我那里正缺人手。何国舅、嬷嬷放心,白若绝不会亏待二位的,毕竟再过个5年,这女子就会为国舅一家卜卦,我不会将她折磨死的,而且她也在嬷嬷这连吃带住这么长时间,钱一分也不会少。”
“这个……”何国舅摸着自己的油肚皮,小黄眼睛转了转才说到,“白兄弟,五年之后变化太大,谁知道你我在哪里呢?!还是放在嬷嬷这保险。”
白若心里明白,姓何的这是怕他五年之后以这女人的一卦要挟他,于是一笑,
“何国舅多虑了,想我白家的生意都仰赖何国舅一家照应呢!您所担心的事绝对不会发生的。”
“真的?五年之后还送还回来?”
“那还用说?不送还回来,你带着士兵杀去白家,要杀要刮您还不随便?”
何国舅显然被他说动了,反过来一想,这个丫头短时间还真没什么用处,只会浪费粮食而已,还不如借给白若凑人手,他也会感激自己,更何况一个小小的做生意的人能掀起多大的风浪来?大不了五年之后如果不交人他就用其他手段将她夺回来,顺路抄了白家,还能额外得到许多好处不是吗?五年的时间足够让白若更加积蓄力量,积累更多财富不是吗?
想到这,嘿嘿一笑,
“瞧白兄弟说的,怎说的如此委屈?好象为兄的欺负了你似的,不就是一个丫头吗?嬷嬷,放人!”
大手一挥,注定了别人的命运……
白若将那娇软的身子毫不怜惜的扔上了马背,象扔一条装货的麻袋一般,转身催马毫不留恋的出了花街。
何国舅眯缝着小黄眼珠,旁边的女子开始催促他,
“国舅爷,夜风好冷,咱们进去吧!”
旁边的另一女子也催到,
“是呀,人都走远了,有什么好看的?就算再娇媚,还不是男儿身?呵呵……”说者不意,听者却有心,不经提醒还好,这一提醒才想起那张堪称倾国倾城的脸好象比女人还美上三分呢!
想那这,心头更有一层算计,转身拉着两个女子嘻嘻笑着进了房。
被人象对待一个破布袋一样甩在马背上,迟璎珞已经三魂七魄丢得差不多了,几乎是立刻就晕在了马上,不过临晕过去之前她还嘲弄得笑了一下,晕过去也好,免得一路颠簸她连五脏六腑都会吐个干净。
风刮过,一股奇异的桃花香随着夜色散开,马催得急,在暗色的街路上发出得得声,清脆而好听,白令看着那伏在主人马背上的女子心头闪过一层讶意……好象有什么不同了……
桃花的香味只让人迷醉得忘了归路,却也让心情莫名的平静,身体随着马而颠簸,此刻的心情跟刚来时候的烦躁是不能比的,为什么?……眯缝着眼睛刻意放慢了速度,却不是为担忧那娇嫩的身子承受不住这突来的颠簸,纯粹是为了心情好,想多闻闻那天空中的桃花味,月光满满的散了一地,将一切都惹上清辉,罩着奶色的纱,奇怪于同样的月色为何来时却全然没有品位的心情……真的、真的、很奇怪!
毫不怜惜的将女孩娇软的身子扔在一张床上,这里离他的书房最近,他平日里在书房看帐簿、看书只需稍稍推开窗子就能看到对面的这个破房间,本来就没什么人来,他还比较喜欢清净,于是干脆就让那破房子继续破下去;如今,这里,似乎有了新主人,虽然此刻的新主人如同破娃娃一般……
白令深得白若的心是有道理的,他总是知道自己的职责是什么,也总是知道他的主人需要什么,见他主子带那女孩进了破房间也不多耽搁转身去了街里找了个郎中,郎中是被白令从被子里挖出来的,进来破房间时眼里的睡意还很浓重,只见他随便打了个哈欠才看到床上躺的女子,而那妖媚似的白衣男子连理会都没理会,只是坐在窗边喝茶,神态更是悠闲得紧。
见郎中进来了,连欠身都懒得,只招呼白令出去吩咐下人烧水,白令转身离开;老郎中走到病人跟前,仔细查了查脉,又翻了翻女孩子的眼皮端详了一番才转到灯下写了张处方,转身想交给带他进来的白令,却发现房间里早就没了白令的身影,手伸到半空,尴尬的愣在那里,却见那白衣男子靠着窗,轻巧走过来,修长细白的手指捏过那张薄纸瞄了瞄那方子,轻撇了下妖媚的嘴唇,灯花一晃,让老郎中仔细揉了揉眼睛,天,他刚才莫不是看到了神仙了吧?!怎那男子只稍微撇下嘴唇就害他这般心脏狂跳?赶紧低头顺眉,生怕自己亵渎了对方……
“她身上的伤呢?”撇过嘴之后,声音也幽幽的传进了老郎中的耳中,好听,绝对的好听,天籁啊……神智差点被那勾魂的声音给震飞到五里开外去,却仔细一想那声音里的内容,立刻一丝不好的感觉浮上了心头,抬头偷瞄那白衣男子,却见对方依旧笑眯眯,才稍微放下心来,摸了一把自己的胡子,说到,
“这方子只管内调,至于这外伤,只能通过涂抹药膏或洗药浴来解决,小老儿虽是郎中,却也是男子……这个……不大方便。”说完老脸一红,透着尴尬。
“你叫什么?”声音仍轻轻的,听不出情绪,却似乎绕出那么点欣赏的味道来,似乎这样的说辞让对方很满意,老郎中当然再接再厉,
“小老儿在这京城也算有点名气,叫药一把!”
“药一把?好个药一把,是说你的药下的准?还是说你的药要人命要的准?”
“咳,咳……当然是前者,要不,我还敢在京城待下去?不早叫人报官死一百回了?”
“哼……接着开方子,要外用的。”
“这个……倒不用,小老儿的药箱里就背着现成的呢!”
“你那药箱里的东西也敢往出拿?信不信我现在在这里就剁了你的手脚?……”声音仍旧带着勾魂的味道,轻轻的,却让人明确的知道这绝对不是开玩笑的。
原来,这男子的心机如此深,怕他药箱里的东西是害人的?既然不信他那干吗还请他来?想他药一把也是有点脾气的,刚想生气,却听床上的女孩似是疼痛,嘤咛了一声,害他那大把的同情心立刻泛滥开来,转头对着白衣男子道,
“好,好,算我服了你,今后再也别找我医病……真是,好人没好报……早知道……”嘟嘟囔囔却仍坐下来写了药方重又递给男子,转身想走,却被男子拦住,唇边春风一缕,将人打得晕头晕脑,想找回神智实在是难,就连老郎中阅人无数也被那嘴角的笑意勾去了魂魄,出口的却是,
“不医好病就想走?天下哪有那么顺利的事?她没好,你就住在我白家庄!想出去?你当我这白家庄是个什么地方……”说完轻扬了一下那两张指转身就走了。
白衣男子刚走出去,就见白令进了门将那老郎中请出了破房子,就在破房子的隔壁给安排了住处;药一把差点抹一把辛酸泪,哦,他美丽的、温暖的被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