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 8 章（1 / 1）
“早。”
忻未央踏进舒仰止的办公室，今天是他们开始的第一天，好像也没什么不同嘛。
她接过舒仰止递过来的牛奶，朝他甜甜一笑，舒仰止也笑了，坐在她身边，看着她一口一口地轻啜牛奶。
办公室里巨大的落地窗将阳光一丝不漏地包容进来，慷慨地洒在桌上，地上，窗前那一块空地看上去好暖。
未央放下杯子，跑到窗前，从十五楼往下看，下面的人影细小如蚁，车水马龙就好像不停移动的带子一般，让人头晕目眩。她不敢再看，只是闭上眼睛，微仰着头，享受着阳光的恩赐。
一只手臂缠上了她的腰间，同时，牛奶杯也抵上了她的唇角，她就着杯子喝了一口，覆上腰间的大手，抗议地轻摇着。
“等一下也不会怎样嘛，怎么老是当我是小孩子啊？”
舒仰止扣住她的小手，不容她反抗地又喂了她一口，确定玻璃杯空了，这才满意地将杯子放在身后的办公桌上，腾出的那只手从背后搂抱着她。
“冷了喝了不舒服。”
他简单地回应。
他仍然不多话，言简意赅，辞必达意，但他宠着她，关心她，虽然未来如何不能知道，但至少目前，未央已再无任何奢求。
她舒舒服服地靠在他身上，这一刻的甜蜜，是她多年以来想都不敢想的啊。
一时间，没有人说话。
过了一会儿，未央回过身，在他脸畔亲昵了一下，“我先过去了，中午见。”
舒仰止松手，噙着微微的笑意看着她离开。
晚上照例又要加班。
六点多的时候未央过来，她现在也不敲门了，因为舒仰止教育过她，他们之间如果这么讲究礼节的话就会让他感觉不到自己在谈恋爱，所以，为了让自己这个女朋友不至于被当作工作伙伴忽略掉，她就很愉快地和他不分彼此了。
“吃饭喽！”
未央拿着两个便当晃过来。
前几天她都是拿着一个悄悄地送过来，虽然不可能隐形地不让他知道，不过也不会光明正大地和他一同吃。
因为，不能让他知道，这是她亲手做的。
她看着手里的两个饭盒，想到自己终于登堂入世，哎，人生处处都充满希望，绝处也能逢生。
舒仰止已经走到她面前了，不意外地发现她又在发呆。
他低头在她唇上轻吻一下，成功地唤回她的注意力。
未央尴尬地笑笑，“呵呵，吃饭了。”
舒仰止看着饭盒里的家常菜，心里一阵暖流，她煮的菜很好吃，搭配也很营养，更重要的是，有家的味道，不久以后，他应该天天都能尝到这种味道。
他已经开始想象她在厨房忙碌的温馨的样子了。
未央好笑地看着他，“喂，轮到你发呆了哦。”
舒仰止跟着笑起来。
未央看着他的侧面，他现在经常笑，一笑起来整个人看上去都好阳光，好好看，再也没有昔日淡漠的感觉。当然啦，有其他人在场的时候，他还是以前那个严肃的舒仰止，那个曾经让她觉得遥远得无法触及的会长。
她忍不住伸手碰触他的脸庞，感受他真实地存在她的身边，到现在，这一切都像做梦一样，当年的他，对她从来都是疏离的，为什么，事隔六年回来，才短短不到一月的时间，他们就发展成了这样的关系呢？只是，她不敢问，那么美好的现实如果被她打破怎么办，至少让她享有几天的甜蜜吧，就算最后依然……
舒仰止抓住她的手，一转头，却看到未央脸上几近惆怅哀伤的表情，他心中一紧，柔声道，“怎么了？”
未央迅速收起脸上的表情，换上一脸的灿笑，“没什么啊。”
舒仰止认真地看着她：“有什么问题就说出来，不要一个人胡思乱想。现在我们在一起，如果遇到事情还要一个人去承担，那样还算是交往吗？我希望你信任我，把心里想什么告诉我，有问题让我想，让我去烦恼，你只要快快乐乐地待在我身边就好，恩？”
他轻顺着她背后的滑顺的直发，低柔的声音弄得她好想哭。她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
舒仰止眉头紧蹙，没什么？她眼睛都红了，还想瞒着他吗？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他轻轻地推开她，盯着她的眼睛，紧张地问：“到底什么事，你告诉我啊，你这样我都乱了。”
未央看着一脸紧张的他，感动地靠回他身上，吸吸鼻子：“我只是感动而已啊，你对我太好了，好到……让我觉得不像是真的。”
舒仰止轻舒一口气，“漂亮话谁都会说，又怎么能算是对你好呢，要感动也得等我真的实践了诺言吧？”
“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啊，你说得出一定能做到的，所以先感动一下下啦。”未央信任地闭上眼，放松地靠在他怀里。
舒仰止觉得有点怪，他们好像应该是在吃饭的吧，怎么演变成这样？
他叹了一口气，不再理会饭菜的问题，虽然那是她亲手做的，冷了可惜了，不过……低头看一眼怀里的女孩，饭……还是等一会儿再说吧。
忙了几天，有几晚差点熬成通宵，这个饰品系列的广告案终于告一段落，整个广告部准备下班了去庆祝一番，去的人自然也包括未央和舒仰止，本来吴经理也在邀请的行列中，可他说自己年纪大了，这种年轻人的聚会还是免了。
“未央，我帮你点了superstar了。”
未央从洗手间回来，刚刚坐下，就被这句话吓得差点跳起来。
她拼命地摆手，“不要不要，我……今天喉咙不舒服，不想唱。”
“喉咙不舒服？”小新大大地不解，“你刚才不是还唱了两首吗？”
未央也知道这个理由及其蹩脚，她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所以也放弃解释，直接删掉它就对了。
她手还没碰上点歌机，就被罗夙卿拦下。
“你怎么了啊？你每次不都要唱这首歌的吗？怎么今天这么紧张的样子？”
未央心里一团乱，莫名地，她今天就是不想唱这首歌。这首道尽了她当年心情的歌，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唱，只是为了纪念可能永远不再相见的他。很多人都说，她唱出了这首歌的味道，却没有人知道，她唱的时候心中的苦涩，她寄托了所有单纯的思念和爱恋的歌，又怎能不动情。
但是，今天不同，他在，就坐在很近的地方，看着她。
她不能在他面前唱这首歌，虽然她知道，其实只是一首情歌而已，没有人会特别在意，她这样激动，反而会启人疑窦。
但是，她不行，不行呵……
当年的一切，在他没回来之前，可以是她的回忆，甚至可以是美好的，所以，她唱这首歌纪念那些回忆。但是，他现在回来了，在他面前，她一直都试图表现得比以往大方，能干，即使是在成了他女朋友的现在，她更是希望自己成熟懂事，希望在他眼里，她是配得上他的，而不是……不是当年那个只敢远远地看他，关心他的渺小的女生。
尤其是……那次的面试……她的回忆总是到这里，强迫自己掐断，因为，就是那次，让她彻底认清自己和他的差距，也想清楚她幼稚的幻想是多么地不切实际。这个伤口，早已不再流血，不是因为已经痊愈，而是因为，她总是小心翼翼地不去碰触。
她曾经卑微的心事，不想让他知道啊！
“想什么啦，你唱得那么好听，那么有感情，干吗别别扭扭地。”小新把话筒塞进未央手中。
未央无法推拒，前奏已经开始了，只希望他不要注意到，就没事……没事的。
“你是电，你是光，你是唯一的神话，我只爱你you are my super star
你主宰，我崇拜，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爱你you are my super star。”
未央也想唱得随便一点，甚至想唱到跑调，但是开始唱第一个字，她别无选择地顺从了自己一直以来的心情，单恋的心事早已在她心里扎根，又岂会说抹煞就能做到。
提着行李第一次看到他的背影，他缓缓转身，脸上的淡漠；
坐在地上，一地的书，他站在几步外，问她有没有事；
他在台上的致词，流畅优雅的声音，平静无波的面容；
她走上台，不知所措地接过他赠出的礼物；
寒风冷冽，她缩着手提着东西等在他的教室外，他接过来面无表情地说谢谢；
面试现场冷冷的压迫感，他在她身边，却遥远得让她感觉不到一丝温度；
没有人的跑道上，她疲惫地删去所有的回忆，温热的泪水滴落在冰冷的手机屏幕上，水渍干涸，不再有痕迹；
机场最后一次见他，转身离去，背影如此绝决；
……
黑暗中，她的泪悄悄落下，没有人发觉。
没有声响，所有人都沉浸在她的歌声中，没有人怀疑，她投注的强烈感情，这首歌，就是她所有的心情。
一只温热的大手覆上了她的手背。
未央一震，脑中闪过的不再是他冰冷的背影，而是，他的吻，他的拥抱，他承诺的一生一世，和他温暖的手，一如此刻。
她轻轻地笑了，握住他的手，他明白吧，她所有的心情，所以在这个时候，他选择给她支持，她知道，这双手是她要去珍惜的，也是可以珍惜她的，他们两人，都不要再放开，给予彼此的温暖。
其实，舒仰止并不完全明白她的心情。
他握住她的手，只是因为感动而已，感动她这么多年来的思念，和当年勇敢的争取。
在他看来，他的未央一直都没有变，一直是那么勇敢而积极地争取着。需要改变的人，是他，当时，如果不是他的犹豫和一再的避让，以及对现实过分悲观的估量，也许，他们就不会辛苦这么多年，她也不会被他的冷漠所伤。
对于这些往事，舒仰止一直都感到很内疚。但是她不提，他就乐得不提，他只想用行动表明他的补偿之意，对于那个自己，他绝对没有要重温的想法。
未央这首歌，唱得很好听，只是……他蹙眉，他不喜欢她唱歌时的悲伤，如果这首歌让她想起的只有不快的过去，他宁愿这一辈子都不要听到这天籁之音。
和他在一起，她不需要再有悲伤。
他暗暗许下承诺。
周末艳阳天，约会的好日子。
忻未央一个人无聊地在街上瞎逛，包包里倒是带了很多钱，可是一条商业街从头走到尾，那些钱还是那些，一毛都不少。
她无意识地拐进一家首饰店，玻璃柜里各式各样的钻石戒指纷呈，很漂亮，但如果是所爱之人亲手戴上的，就算又丑又俗，她仍然会视若珍宝吧。这些柜台里的冰冷之物，最多不过是养眼的。
“先生真是好眼光，这只钻戒是南非进口的，是对戒，女戒柔美细腻，男戒线条流畅大方，非常搭配，钻石品质都非常好，极白，净度为无瑕级，切工比例得宜……”
未央抬起头，失神地看着旁边的男士，气质内敛沉稳，但喜气却无法掩饰地流泻于他的眼神之中，他的新娘一定非常幸福。
她幽幽地叹了一声，转身离开。
其实，她也没什么不幸福的，舒仰止对她真的没话说，但是，女人在吵了一架之后总是比较多愁善感一点，虽然这架吵得莫名其妙，而且，从头到尾，也只是她一个人在生闷气，根本算不上吵嘛。
原因非常琐碎，只不过某天中午一起吃饭回来被同事撞见了而已。
当然，那位同事也没怎么大惊小怪，只不过在叫了声舒总之后，瞥了她一眼而已。
其实真的没什么。
可是她心里就是不舒服，一时生气撂下话来，说以后不要一起吃饭了。
公司里没有人知道他们交往的事，广告部虽然大家都心知肚明，不过她不说，别人也不便挑明，而其他人……其实未央一直都非常小心，她不知道舒仰止有没有发觉她的刻意掩饰，但她就是害怕别人知道。毕竟，他们在身份上还是有差距，而这个差距，又成了她隐隐的心结。
终究，她还是蜕变得不够彻底。
当时，舒仰止是隐忍怒气的，她看得出来，虽然他不对她发作，但好歹交往了三个多月，他生气时下巴抽紧这个些微的小动作她早已熟谙在心。
现在想来，她脾气确实发得没道理，为了路上的甲乙丙丁，为了莫名其妙的一个眼神，也许别人根本不是存心的，她却耿耿于怀。
说到底，还是不够自信吧。
未央叹口气，本以为这些年来自己已足够自信去面对任何人，可一牵扯到他，就乱了啊……
她深吸一口气平复自己的不安。
不能再继续这样了，回去要跟他道歉，自己的这种心态也得调整一下，要不然，怎么和他走下去呢。
走过一个报亭，未央停了一下，顺便买了份杂志。
她不经意地扫过，视线突然凝固。
舒仰止的照片赫然登在上面，旁边还有一个漂亮高挑的小姐，很是……般配。
杂志上是这么说的。时间是昨晚，地点是一个高级派对。
“……高蕴琪小姐是宏宇集团总裁高简豫的独生女，其父与舒仰止先生有生意上的来往……当晚两人被看作是派对上的金童玉女……高蕴琪坦言对舒仰止的好感，舒仰止对此并未表态。本栏将特别关注后续发展……”
老实说，未央并不相信舒仰止会对那位高什么小姐有意思，在这一点上，她绝对信任他的操守，只是，“金童玉女”四个字很刺她的眼，也恰好击中她的心结。
他们是金童玉女，那她呢？别人又会怎么定位她？
未央知道自己的心魔又开始作祟，她知道不该这么想，不该怀疑自己的价值，但她控制不了。没有假想敌的时候，她可以自欺欺人，可那个人出现了，她要怎么忽视她的存在，要怎么对以后可能出现的更多的人视若无睹？而这些心情，她绝对不能让舒仰止知道。他的反应，才是最让她害怕的，如果他知道她对自己这么不自信，他会怎么看她？会不会从此看轻她？然后了解到，这么多年，她还是当年那个畏畏缩缩的小女孩……
恐惧感一点一点吞噬着她，她却没有力气……再做什么……
“喂，潼潼吗？有空吗？……出来陪我一下好不好？”
蓝山咖啡香气缭绕。
未央一口接着一口机械地喝。
展箫潼看不下去了，“小姐，你这样是牛饮好不好，这么好的咖啡都给糟蹋了。”
未央放下咖啡杯，头埋进双手。
“潼潼，我的日子过不下去，我总是在想……想……”
“你到底在怕什么？”依展箫潼来看，舒仰止对未央不是一点点好，若说当年他是冷淡了点，但现在也足够补偿了啊，没必要谈个恋爱谈得如此痛苦吧，她还在计较什么啊？
“你碰到什么解决不了的事会和阿彬说吧？”未央突然抬头，没头没脑地问出一句。
“当然，他是我老公哎，有什么事直接丢给他就行了啊。”
未央低头，两手不停地绞着，“可是我不会。我不敢跟他说，无论碰到什么事，我都不敢告诉他我碰到问题了，总是一个人想破脑袋去解决，实在不行就找别人帮忙，最后将结果完美地给他。工作上是这样，生活上也是如此。很奇怪，以前我什么都不是，发消息给他怕打扰他的生活，现在，我是他女朋友，发消息给他仍然担心打扰他做事。好像有惯性一般，我就是没有办法像一般的女孩子，对男朋友任性，觉得自己没有任性的权利，我要是使性子，他就会讨厌我……”
“哪有啊？事情怎么会像你说的那样呢？舒仰止这样说的吗，他希望你独立，不要依赖他？”展箫潼听不下去了，未央简直是在胡思乱想嘛。
“有什么问题就说出来，不要一个人胡思乱想。现在我们在一起，如果遇到事情还要一个人去承担，那样还算是交往吗？我希望你信任我，把心里想什么告诉我，有问题让我想，让我去烦恼，你只要快快乐乐地待在我身边就好。”
未央想起舒仰止曾经说过的话，一时间恍惚，她错了吗？
展箫潼见她不语，于是好好地劝着，“其实男人有劣根性的，他们总是希望自己的女人能够依赖他们一点，没事任性一下，撒撒娇，这是我们身为女人的权利哎，尤其是舒仰止这种男人，自视那么高，你什么事都不告诉他摆明了就是不相信他，他心里会不爽的哦。”
她顿了一下，继续道：“而且，你们这样不行的，两个人心里想什么对方都不知道，这样怎么走下去啊，现在好好的是因为你们有感情基础，所以还能撑一段时间，等慢慢磨掉之后，你就等着分手吧。你别告诉我，你等了这么多年，就是为了和舒仰止谈这么几个月的恋爱吧？”
未央一怔，迷茫地看着好友。
“不要怕，你改变一下自己，试试看相信他，相信他可以帮你解决一切困难，他如果真心对你，就不会因为你的求助而质疑你的能力，我绝对相信，舒仰止不是这样的人。说不定，他现在还在苦恼，觉得自己对于女朋友来说好像比较多余呢。”
展箫潼苦口婆心的劝告终于在未央眼中燃起希望的火花，她啜口咖啡，唉，嘴巴好干，还好没白说，要是她真执迷不悟，莫怪她咖啡泼过去让她清醒一点。
粗鲁一向是展大姑娘温柔假象所遮掩的本性。
“那我现在打个电话叫他出来陪我可不可以？”
未央小心翼翼地问。
“废话！顺便叫他解释一下高蕴琪的事情，记住，吃醋是女朋友的权利。”展箫潼翻了个白眼，这个女人，依赖她倒是蛮理直气壮的。
“可是……会不会打扰他工作啊？”
未央还是有点迟疑。
展箫潼再不说一句话，她直接拿过未央的手机，拨了个电话给舒仰止，然后把手机拿到未央耳边。
“未央？”
忻未央在错愕之下，无从选择地听到舒仰止的声音。
“恩，是我，你有空吗……啊！”
展箫潼踩了她一脚。
“你没事吧？”
好……狠。“你出来陪我好不好？”
“你在哪里，我马上来。”
未央报出一个地址。
“简单吧？真不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他很在意你的，你的事就是他最重要的事，记住了。”
展箫潼叫来服务生，收拾掉她喝过的咖啡，拿起包离开。
“我的帐就记在舒仰止身上了。”
晚上，舒仰止送未央回家，车停在未央家楼下。
“高蕴琪和我没有半点关系。”
未央刚准备下车，突然听到他类似解释的话，她并没有问啊。
“其实……我没有怀疑什么，也没有不高兴。”
舒仰止深深地看她，“你知道吗？其实我希望你怀疑，希望你不高兴，那样会让我觉得你是在意的。从我们交往以来，你从来没有要求我做什么事，每次都要问我有没有空，会不会麻烦，每次都很客气地说谢谢，你一定要对我这么客套吗？我这么不能让你信任吗？”
他眼中满是苦恼。
未央的心震动了，她从来不知道，他竟然会这么想，也许……她真的错了。
她柔声道，“对不起，我没有考虑到你的心情，我……”
她的话被突然靠过来的温热唇瓣堵住，舒仰止放肆地吮着她柔嫩的红唇，舌尖探进她的口中与她的交缠，唇齿相依。未央无法思考，只能任由他越吻越深……
许久之后。
舒仰止抵着她的唇，低低地说，“以后你再说一句‘对不起’，‘麻烦你了’之类的话，我就吻你一次，你说这个惩罚好不好？”
未央没有说话，直接贴上距离寸许的薄唇，照着他的方式吻他。
他的心意，她再也没有道理不感动呵。
又隔了好久。
“你不要每次都用这种方式来逃避我的问题……”
再无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