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5章(1 / 1)
“唔——今天又是个好天气!”言言满足地大吸一口新鲜的空气。
距□□礼后,已经过了两天了。可惜她这两天却忙得头焦头烂额。忙什么?忙着躲人。
自从大殿上弗洛席放话娶后之后,她平静的生活也离她十万八千里了。看着那群群如狼似虎的王公大臣们,言言真的觉得甚为头疼.
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们不懈地找,她就不懈地躲....躲着躲着竟让她发现了御厨后的这块风水好宝地.....
这块宝地最好的地方还是在于离御厨太近了,她可以常常偷溜进去拿东西吃。少了吃的顾虑,也间中帮她省了不少麻烦。
做神,维持形象很重要,但更多时候,做自己更重要。
神太寂寞了,她兴趣缺缺。
如今隆儿把国家治理得如此条理不袭,她也没什么好担心,只要继续充当守护洛国的神就万事OK了。
言言心情愉悦地睡在花丛后的草地上,舒服地晒着阳光浴。
“小比,你今天真的要出宫吗?”
“是啊,我上个月就已和克莱总管请好假了。”
“真好,我们想请假都不行!”
“不就是赶个集嘛,干嘛要那么激动!”
“什么呀,你们男人就是不懂女儿家的心思!”另一个女孩的声音插入。
“对呀,这不是‘就是个赶集’,这是咱们洛国最大的聚会!今天肯定会很热闹的!”
“对呀对呀,会有很多的杂技班,歌舞班啦,还有很多的东西买喔!”
“是啊,可惜我们都不能去。”
“唉——”
“怕你们啦,到时有什么好于的东西我顺便带回来给你们啦!”
“真的吗?”
“太好啦!”
“谢谢哦!!”女孩齐声道。
“不用啦。”
“那我们先走啦,再见——”
“再见——”
“不要忘记答应我们的事哦——”女孩走了不远又回头喊道。
“知道啦!”
“嘻嘻——呵呵——哈哈——”等到人远去,言言的头从花丛中钻出,发出一连穿怪怪的笑声。
“赶集会?哈哈——”我来也!!!
鬼鬼崇崇,躲躲藏藏的溜回琉璃园,言言这时终于可以体验明星们被狗仔阴追得心慌慌的感觉了。
“御相。”内森对进屋的言言行了跪礼。
“起来吧。”紧张地望了望四周,又问:“那些人有没有来?”
指的当然是这两天猛闯琉璃园的众苍蝇们。
“刚刚走,不过卡尔将军们说一会儿会再来。”内森据实以答。
内森是班奥斯从宫外专门派给她的下属,负责保护她的安全,至于宫女和侍从们则全是克莱安排的。内森看上去长得很凶,是会把小孩吓哭的那种标准坏叔叔脸。不过相处后会发现,他人其实很不错,身手更是一流,就是脾气暴躁了点,性格死忠了些。
这或许也是班奥斯把他派给她的最主要原因,因为班奥斯是不可能允许有背叛者存在在她身边,威胁到她安全的。
“那快点给我一套蓝色的衣服,我们出宫!”
“御相,您出宫为何呢?
“嗯,避人啦!”
“属下明白了。”内森点了点头,说完立刻遣宫女拿来衣服。
匆匆地换好衣服,拿过白牙玉扇和头纱,一手抓了些大臣们放在一旁堆积如山的黄金放进钱袋。
坐在马车上的言言看着窗外的风景笑咪了眼。
尽管一旁的内森不知道御相在哼什么,他对音调也没什么研究,不过从御相神气的表情不难看出她的心情是相当地好的。他当然也知道这两天御相是避人避到相当没空的了。
相处以后他发现,御相和他主子迈尔克斯宰相很不一样,对于这种事,迈尔克斯宰相永远不作理睬,冷冷地拒绝。而御相就像一只驼鸟一样地把脸埋进沙里,偶尔又会顽皮地向着太阳把屁股翘一翘。
他知道这样形容神是不妥的。只是他是十年前宰相把当时因洪灾流浪街头快饿死的他救起来的,所以他这辈子就只认宰相是他的主子。
主子深爱着御相,由他侍候主子那天起,主子就看着御相的画像足足十年了。御相回来了,他知道主子变了,变开心。因为他现在不用再见那个常常独自半夜喝闷酒的主子。不过主子眉间的忧郁不曾抚平过,他还是常常看着画像发呆。
那天主子要他入宫保护御相。临走前,主子只对他问了一句话;
“若然有一把刀逼向我和御相,两人只能一人活命,你会救谁?”
“御相。”他答。
主了称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便吩咐人送他入宫。
临走前梅菲管家还告诉他,他拿宫里侍从的奉禄时,他在府内之前的奉禄也会加倍付给他。府内宰相的贴身侍卫的奉禄是宫内一个小小侍小的十倍。
其实御相又何止是洛国的神,她更是主子的命。若然御相真的出事,主了会在毁了自己之前,杀了所有伤害御相的人,再跟着御相一起去的.
“御相,只有我们二人出宫是否妥当?恐怕保护不够”
“内森,你是对自己还是对班奥斯的眼光有质疑呀?”言言笑笑问。
“属下不敢。”内森不再讲话。
“只是逛逛,别瞎紧张啦!”
“属下知道。”他自有打算。
“到了,到了,快下车!”言言兴致勃勃地下车,“老天,好热闹耶!嘻嘻,内森,走——”看着眼前热闹非凡的市集,言好奇地眼大了眼睛。
“内森,为什么我以前没哌说地洛国有这么盛大的集会呢?”戴着头纱的言言边走边问,穿梭于热闹的人群中,内森则紧跟随后。
“这是9年前才有的,因为每年都有大量的各地商人和外国人进行贸易,还有许我的剧团环游至此,所以王就修令将今天定为特定的节日。“
“哦,难怪我会不知道。”不管怎么讲,她都离开都算是这时空12年了。
一路上,言言东摸摸西摸摸,这买买那买买,然后就全部扔给内森扛着。
反正不买白不买嘛,花的钱全都是从放在她寤室的礼物中取出来的。要知道,努力消费促进国家的经济繁荣,也是一种爱国表现。最起码言言就是这样想的。
一路走下来,不知不觉地就过了一个上午。
”好累哦——“言言踢了踢腿,眯着眼看现前这间店的牌匾——“温柔乡”。
看进店里,言言忽然扑哧一笑。
看着里面在吃饭喝酒的客人们,无奈地轻摇皓首,搞什么嘛,取这种这么令人想入非非的店名,招生意也不要用这一招呀,难道就不怕因伤风罪被抓吗?
好笑地走了进去,没有理会有脸欲言又止,憋红了脸的内森。一走进大厅,才知道这里简直是人潮为患,每张桌子都坐满了人。不过从他们的衣着上都可以看出他们的身份应都是不凡的。
“这位小姐,爷,有什么吩咐吗?”伙计笑容可掬地看着面纱下的言言,不敢看身后一脸凶恶的内森。
“给我们一间上房!”内森回答.
顶着头纱的言言只是好奇地环视着酒楼的四周。
“不...不好意思啊,爷....本店已经...客满了...”伙计害怕得口吃。
“不准讲废话!“内森顺手扔出一大袋金子。
一看到金澄澄的金子,伙计马上很有职业道德地堆起诌媚的笑容,把他们引入大厅的内室。
走进去的言言并未发现,身后大厅个个怪怪的眼神。
哦哦,这里竟是别有洞天...
一出一厅,眼前看见一间不太但别致的花埔园,园内种着各式各样的鲜艳花草,芳香撩人。附近有一座小小的凉亭子,亭子内有一张石桌和数张石椅。穿过花埔,前面矗着一幢优雅的楼房。
这时,一段空灵的琴声忽地传来,琴声静然冷热,清冷悠远。
“两位,这边请!”伙计出声,在一旁引路。
一进楼内,言言很快地发现楼内的乌烟瘴气。
一群嬉笑骂闹,醉生梦死的男男女女拥在一起,纸醉金迷。
这算不算是挂狗头卖羊肉呢?言言一直很严肃地思索着这个技术层面上的学术问题。
一回神,才发现自己上了楼,被那伙计带到一间很宁静的厢房,和楼下的乌烟瘴气截然相反.
房内虽不是金碧辉煌,倒也极为奢华。
坐到屏风后的红木桌前,很快的,就有人传上一道道精致美味的佳肴。
“伙计,请问刚才在弹琴的人是谁?”言言问正在置菜的下人。
“哦,那是我们店最红的艺人朗瑞·埃里蒙德,朗瑞很喜欢弹琴的。”
“是这样呀,那可以请她来弹奏一曲吗?”
“这.....”被问的下人挠了挠了头,苦恼地说“朗瑞很厉害的,找朗瑞的人了很多,不过这事我作不了主的啊,不然你问我们老板波拉好啦!”
“那么就麻烦你通知你的老板过来一下好吗?”
“好,我这就去。”一置完菜,下人就下去了。
过了一会儿,一个穿全身红衣的妖艳妇女走了进来,娇娇滴滴地开口:
“请问哪位客人找我呢?”
红衣妇女想越过屏风,不过很快地被内森制止了。
“有话在屏风外讲!”内森低沉地命令。
“是是....”见惯大场面的波拉连忙应诺。
“你们店内是否有一个弹琴很好听,叫朗瑞·埃里蒙德的艺人?”屏风后的言言问道。
“当然有啦!”一听到是找朗瑞的,波拉的脸上马上浮起生意人的狡猾,“我们家朗瑞呀,不但长得倾城倾国,冰雪聪明,弹琴也厉害,连跳的舞都是一级好的,一年到晚呀,这都不晓得有我少达官贵人踏破门槛,只为求我们朗瑞一面哩!”波拉的语气尽是骄傲。
“那些们可以请她过来弹奏一曲吗?我刚才在花埔听到她的琴声,觉得相当动听。”
“这....”波拉作势为难地犹豫,“这位贵人,并不是我波拉不识好趣不懂做人,我也是实在有着苦衷的啊!”
“有什么事呢?”言言耐心询问。
“因为这段时间朗瑞正在休假,您也知啦,朗瑞是本店的摇钱树,面子大得很,朗瑞说不接客就是不接客的呀!”
“我们不是要她接客,我们只叫她弹琴罢了!别罗罗嗦嗦!”一旁不耐烦的内森向波拉大吼。
波拉毕竟是见过大风浪的,虽说慑于内森的凶狠,倒也很镇定地说:
“我们朗瑞从来都是卖艺不卖身的啊!”
不然外面那些人每天在她店里死缠烂打为的什么啊!她也想多赚点钱呀,无奈朗瑞的身子老早就自己赎了,她也没法呀!
“废话,你们到底叫不叫她来啊!”内森火大了。
“是...是..我这就差...差人去问..问问朗瑞的意思....”波拉终于有些怕了眼前这个满脸胡须,长得像熊,发起脾气双眼冒火的男人。
又一会儿。波拉遣去的小女孩再次折返,在波拉的耳边喃喃几语。听完,波拉才唯唯喏喏开口道;
“对...对不起啊贵人,朗瑞说....不想见客....”
“什么?!”内森的双眼又冒凶光。
天啊,在生意上驰走这么多年,什么客人都遇过,就是没遇到过这么可怕的客人啊!
“既然如此,那就算了吧。”言言抿嘴喝了口茶道。
强摘的瓜不甜,这道理她还懂。
“主子,你刚才不是一直想听吗?”内森疑惑问。
“算了,我想吃饭。”
“那...那就谢谢贵人啦....谢谢...我先下去了....”波拉舒了一口气,连忙告退。
“内森。”
“属下在。”
“你把刚才我买的东西拿出去送给那些有需要的人吧,今天就辛苦你了。”
今天一整天言言都把内森当成阿七使用。阿七是谁?
言言宫内的一个宫女叫阿四,一个侍从叫阿三,他俩平时负责言言的起居生活。今天出来玩没把他们带出来,所以内森就成了阿四和阿三的替身-—阿七。
“属下遵命。”说完内森便把东西扛在肩上,抬了出去。
直至言言吃饱了饭,优雅地擦拭着嘴时,内森才回来了,而且身旁站着一个身穿锭青色衣服,手上抱着木琴的人。
“主子,这个就是朗瑞小姐,特地前来为主子表演的。”
哦?她刚才不是拒绝了吗?也许有钱使得鬼推磨吧。屏风后的言言独自猜想。
“朗瑞小姐,请开始吧!”一旁的内森将女子手上的木琴执过,想替她放在桌子上,可是女子拒绝地闪开,径直把琴放在桌子上,坐了下去,不语不发地开始演奏。
琴声很优美,带着一丝丝的凄然,缠绵动人,扣人心弦。
此时,一曲已毕。
青衣女子索落站了起来,正欲离开,可惜被门口的内森制止住。
“小姐的琴声优雅脱俗,让人难以忘怀,小姐心中藏有的不平更将这曲子弹得越加愤慨,不过这种不平与曲子中对情人怨恨时又是爱又恨的心情始终有所不同。“屏风后的言言实言答之。
被华莎的琴声荼毒了那么多上,她琴没学好,当时为了斗气,希望可趁机挑好友琴声的毛病,倒是把对音乐欣赏的这一项节学得淋漓尽致。
“既然小姐知道让恩心中有愤慨会影响曲子的发挥,就不该强人所难。”女子声音低沉婉约。
“强人所难?”言言若有所思地嘴嚼着女子方才的话。
“内森,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言言问道。
“属下只是请朗瑞小姐过来奏一曲。”
“请?不是逼吗?”女子缓缓问道。
“小姐,不知我的属下做了些什么让你困扰的事呢?”摘下面纱的言言,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好一个方艳女子啊!言言不禁看呆了。
雪若的凝脂,如画的双眉,眉间洋溢着淡淡的忧郁,清冷的眸子不见不丝涟猗,宛如千年古玉,让人想流连不止于她的沉静,寻求心灵的安抚。挺直的鼻子,轻抿的薄唇显示出主人心中的不满。
“你....”女子欲言又止,方艳的脸上闪过一丝诧异,眼中迅速激满激动的神采。
她不会认出自己吧?自己怎么就冲动地跑出屏风呢?言言有些薄恼,心里开始盘算着被发现后逃命的躲人的最佳位置。
“请问小姐,可以让您的属下放了我的老板波拉和店中所有的客人与下人吗?”惊艳女子忽然有礼导询问言言。
什么?!言言一听到这,伤脑筋地抚着额头,大声对内森喊道,“内森,给我放人!把这店的老板给我客气地带过来,马上!”
“是。”内森接下命令,走了下去。
天啊,她都忘了内森是他的人了,不用审了,这些事情肯定是受了他的默许。
唉,她怎么就没想到呢?若是他的人,对于她想要的东西,他的人也会像他那样不择手段地给予她,但求她开心的。
这时,内森已把人带到她跟前了。
“告诉我,你对这间店的所有人做了些什么事!”
“属下本想请刚才弹琴的女子为主子奏乐,可是这个叫波拉的女人百般阻挠。于是属下就叫士兵把店包围起来,把他们全锁在一所房间令他们交人,否则一把火烧了这间店,包括他们所有人。”内森据实以答,口气不见一丝愧疚。
该表扬他办事得力吗?在她吃顿午饭的短短不到半个时辰内,他竟可以不动声色地搞出这么大条的事件而不惊动到她?一听到这,言言心中哭笑不得地想道。
“内森,道歉!”
“二们对不起。”内森立刻很认真地向波拉和让恩道歉。
不过,他道歉只是纯碎地服从言言的命令。
言言当然也深谱这点,只是没有当面点出罢了。
“不...不用的了....”波拉真的无法把眼前这个跟随她道歉的男人跟之前在楼下凶神恶刹地威胁要放火烧死她们的人相比较。
只不过,她忽然觉得眼前这个蓝衣女子很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内森,下去把所有人放了。还有,撤走所有士兵,哪里来的就让他们回哪里去。”言言又吩咐道。
“是的,主子。”内森一转身,顺便把失神中的波拉一拎,走了出去。
屋里,只剩下言言和那方艳女子。
“小姐,不知您是否愿意让我为你再奏一曲。”一旁默默无语的方艳女子忽建议道。
“乐意之至。”言言笑笑地坐到女子旁边的一张木椅上。
雪白修长的手指轻抚过古质的木琴,音符,在她的指尖下轻轻流汇而出....她,像是一个呢喃深情的痴心女子,用着天下女子一般的温柔,低诉着自己的不悔与执着,,,,,
言言的意识开始模糊了,眼前这女子的影像和很久很久以前,那个夏天午后在她面前抚琴的那个身影重叠着....恍恍惚惚,她好像又看到了华莎在对着她笑,笑得那么地温柔,那么地天真....
流尚的轻柔琴声,静止于女子如玉般的葱指中.
一时,二人竟默默不语.
“是否我的木琴触动了小姐不愿面侧的往事呢?”
良久,让恩静静地问。
“是呀,你让我想起了一位好友。”言言思绪言有些遥远的。
“若然小姐信得过朗瑞,不妨将心中的郁闷讲出来,我愿意当小姐您忠实的听众。”永远.
她相信她吗?不,只要不触犯了她利益的人,她都会认真去相信的。
可能她早在被权力的欲望漩涡卷入的那一刻,就彻底地完全地被同化了。
在责任面前,人才会变得成熟。正如一个长子,在变故发生的那一夜,他就必须在变故发生的一瞬间马上长大,以保护他所珍惜的东西。
“在很小的时候,我和另一个女孩一起认识了她。我记得,第一次见面时,我们三个女孩坐在同一张桌子上,我坐在中间,能认识到新的朋友,年幼的我非常开心,高兴地拿出一本夹满香纸的书,取了两张给那两个女孩。右手边的女孩很开心,笑着说很香,我也非常开心,因为我很喜欢香纸上的香味,常常抽出一张不断地闻了又闻,直至香味消失在空气中.....
“可是左手边的那个安静的女孩,她拒绝了我的香纸,说没有用处。我很生气,甩了甩头跑回了家。”沉浸在那段遥远的童年中,言言的脸上放柔了许多。
“后来,因为上课时坐在一起,我们三人就成了很要好的朋友。可是那个安静的女孩对我还是不理不睬,我每次就都赌气地故意粘着她,但女孩每次都不拒绝......再后来,忘了什么事,我和另一个女孩吵架了,吵得很凶,那女孩拉着安静的女孩在我面前叫喧,说她们二人要跟我绝交,要我从此一个人孤孤单单。
“我没有生气,只是冷冷地看着她们二人,转身走开。可是这时,安静的女孩忽然拉住我的手,大声地对着另一个女孩说‘我只要当她的朋友!’,然后拉着我走掉。”
“不久,那女孩转校了,我和她依旧在同一个班。几年后,我再遇到那女孩,可惜她连招呼都不跟我打,我有些难受,可安静的女孩却告诉我,‘她很坏,我不喜欢,我只喜欢当你的朋友,永远!’”
一想到好友当年大声发飙的样子,言言好笑地轻摇皓首,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像被灌了铅一样,难受得笑不出声来。
“如果我是她,我也会那样大声地说的。”朗瑞看着她,坚定地说。
因为你是那么地好.....
因为我也那么地想对你说永远......
“抱歉,要你听我讲这么锁碎的故事。”言言歉然地对她一笑。
“不,是朗瑞要谢谢小姐您不嫌弃朗瑞的身份,把我当成朋友.....”朗瑞深深地看着言言清澈的眼睛,像是要把她吸入自己的灵魂深处......
“每个人都有过去,那些外表再鲜丽的人也只能说明他们生活的舒逸。只不过或许,他们的过去比谁都更不堪,内心比谁都更空虚,堕落。”言言在以前看过太多虚度年华的寂寞人群了。
“只是这世界偏偏有些人,他们拖着空洞,疲惫的心,身体还有背负着贫困,难堪的现实,每天为了温饱而过着像老鼠一般的过街生活。“
言言偏头,看着眼前这个突然满眼沧桑的绝色女子。
“小的时候,家里很穷,母亲对孩子很温柔,可很早就去世了。剩下我和妹妹相依为命。我有一个父亲,只是他常常酗酒,一喝醉就会不断拿我和妹妹出气,他只会把家里的钱拿出、去买酒,却从未拿过一分钱给过家里。所以我和妹妹总是要伤痕累累地出门自己找食物,而妹妹的身体从小就很差。
“我记得有一天,下很大的雪,当我拿着从有钱人家丢弃在小巷的食物回到家时,却发现父亲又酗了酒,开始在家里摔东西,一旁躲在角落的妹妹害怕得不断在哭泣...脸上有着很深的巴掌印,屋内的父亲看到了我,大声地吼着要我进去.....”
朗瑞倾城的脸上浮现起微微的恐惧。
“我从小就很害怕父亲,因为他长得很高大,打我们时的很大力,很恐怖。我害怕地走了进去,我不能逃跑,因为孤单的妹妹还一人在屋里。我一进屋,父亲就发疯似地把东西扔到我和妹妹的身上,用身体护着妹妹的我,忽然听到妹妹惊叫的声音,才发现我灸痛的脸流尚着鲜红的血,额头不断地流了很多很多的血.......”
说着,朗瑞的手下意识地抚上左边额头,仔细一看,言言这才发现她额头若雪的肌肤上,有着一道很长但明显浅了许多的丑陋伤痕,不过因为额前的青丝遮住了,所以不仔细看不般很难发现。
“可父亲还是不罢休,他一手甩开了我,对着虚弱年幼的妹妹一拳又一拳,妹妹受不了,痛苦地在冰冷的地上不断地□□...看到妹妹痛苦的表情,我当时疯着地举起一旁的棍子,猛向父亲身后打去....没想过我会反抗的父亲,捂着头,凶狠地看着我,我很怕,于是就不断地疯狂打向父亲的头....终于当我回过神时,才发现父亲已躺在地下,一动不动,而妹妹则在一旁沙了声音地喊着我的名字.....
“后来,邻居听到我们家里痛苦的叫喊声,报了官,官兵发现了躺在地下的父亲,看了一眼,只跟另一名官兵说‘他死了’,于是我让官兵带走了,留下虚弱的妹妹一个人在家里。狱里的条件很差,我一个人在狱里想了很多,甚至想到了自杀。可是我知道我不能死,我要想办法出去,可怜的妹妹还在外面等着我......
“我在狱里呆了两个月,可妹妹只来看过我一次,我开始着急了,因为再过几天我就要用刑了,是死刑。我想在临死之前再见妹妹一面,她是我这辈子除了母亲外,最大的牵挂了....可就在用刑的前一晚,狱卒突然把我带进一间很漂亮的房间,说大人要见我。房里只有我一人,不一会儿,走进了一个很高大的男人,我很怕他,不是因为他丑陋的外表,而是他长得像我父亲一样凶猛。
“那男人告诉我,若我陪他过一晚,他就让我出狱,免了死刑。我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我没得选择了,为了妹妹,我一定要活着出去!到了第二早,那男人果然守诺地放了出去,还给了我许多的钱。走时,那男人迷恋地拉着我的手问我是否愿意继续跟着他,说会给我所有的金银财宝。我看着他,想起二人昨晚的交欢时,厌恶地大力甩开他的手走掉了。
“不过这一切,我并不后悔,因为只有我活着,我那可怜的妹妹才能活着,这世上只有我会照顾妹妹了。况且我有钱了,我可以请最好的大夫治好她的病了。可是当我满怀希望回到家时,却看到妹妹躺在地上的冰冷尸体,跪在妹妹身边,我发疯地不断地哭......
“妹妹死后,我过着行尸走肉般的生活,我用大半的钱安葬了妹妹,所以当我流浪到这个都城的时候,已经身无分文了。在经过波拉姐的店时,我饿晕在街头......醒来后,发现是被波拉姐救了我,她看上了我的姿色,问我是否愿意在她的店里工作,我答允了,因为我已没有别的去外了。波拉姐对我算是不错,请人教我读书,写字,还有弹琴....举凡一切大家闰秀该学的,她都请人教我了.她说,我不能只做个空有外表的花瓶,这样是留不久客人的心.....半年以后,我正式出道,波拉姐的有心栽培,让我免了和母亲一样成为□□的命运。而我也一炮而红,直至今日。”
朗瑞的故事讲到这里,气氛静了下来。
继续抚琴,琴声在她优雅的手指下再次倾泄而出.......
言言不发一语。
她习惯了把太痛的东西放在一边,等到发现它真的淡化的时候,她才会侧目回盼那时的残酷。
可为什么呢,华莎?你是否害怕我会因你而继续难过,才刻意安排了一个与你一般爱琴的人出现在我生命中.......
“故事中最大的过失,就是让一个过份年轻的生命去承担过份沉重的现实.....”
华莎,你永远离开我的那一年,我十九岁。
“....这不是任何人的罪.......”
言言听出了,听到了她琴声中的——
哭红了的双眼,
灵魂深处的愧疚,
压抑在风中的悲愤,
还有 不曾远离的思念,
流动于血液的疼痛和....寂寞的找寻....
琴声哑然静止.
朗瑞看着她的眼神有些怪怪的。
言言对她微微一笑,那是一个安慰的笑容。
给她,也给自己。
给两个因疼痛而受伤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