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4章(1 / 1)
三天了。隆儿和她足足赌了三天气。
但今天是□□礼,她必须与他一同出席和洛国上下的人民在城楼宣布她归来的消息。
只是这小孩他会配合吗?
言言苦恼地想着,因为隆儿从来都是个不是普通别扭的小孩子。
“怎么了?”一进屋的班奥斯就看到了站着一脸沮丧的言言。
“唉,别提了。”
“和王吵架了吗?”双手从背后环过她的腰,让言言的身体亲密地靠着他。
“嗯,在闹小孩子别扭。”
“王已不是当年的小孩了。”班奥斯意有所指地说。
“在我心目中他还是小孩。”
“只是很多事都会变。”
轻摇皓首,言言离开了班奥斯的怀抱。
“对了,你找我有事吗?”
温柔的忽然抽离,让班奥斯的眼睛黯了一下。
“呆会□□礼就要开始了,我们要先去大殿准备。”
“好吧。”
弗洛席面无表情地扯过和班奥斯站在一起的言言。
该死的,他们俩人又站在一起了!
班奥斯高深莫测地看了言言一眼,被紧搂住的言言则不发一语。
□□礼已要开始了,她不准出任何的错!因为现在她是洛国的神,洛国的白御相!
身后是分为两旁正经八面的文武百官,然后就是一大群小心翼翼,诚惶诚恐的待从和宫女。
她和弗洛席走在最前头,耳旁是不曾停歇的鼓声,礼炮声,还有沸腾不已的人群呼喊声....
举步走至城楼,俯视一望,
是极拥护的和喧闹人群!
有老有弱,
有男有女,
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有着激动的神采!
他们在叫喊,在呼喊“神,王!!”
空中落起了各种颜色的花瓣,城楼边城楼上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是如此地沛腾着人心!让人如此地激动不已!
轻拭过言言的晶莹,一旁的弗洛席担心地问:
“怎么了呢?身体不舒服吗?”他这几天真不应该和她赌气,不然不会连她身体不舒服都不知道,真该死!
若非此时,他会吻去她的每一滴泪水的,因为它们是那样地珍贵,那样地揪痛他的心扉。
“没......”言言此时才发现自己竟在哭,只是她昵喃的声音很快地又被人群的热情所掩没了.......
华莎,你看到了吗?
如今你那骄傲的儿是如此地出色呀!
他成了多么了不起的一位君王啊!
人民都爱戴他,尊敬他.....他不再是孤单一人了的啊.....
你和亚历曼在天国看到了吗?
真好,我好像看到你在笑了......
原本长达四个钟头的□□礼只进行了两个钟头就被担扰言言的弗洛席提前结束了。
当弗洛席和言言走下城楼,皇宫大殿也开始热闹了。
“你刚才怎么哭了?”一走下来弗洛席马上紧张询问,轻试她眼泪的手指此时依旧发烫得炙热非常。
“我没事,终于肯理我啦?”
“快说,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我们先快回寤宫召御医....”
“都说没事啦!”紧拉住作势要抱起她的弗洛席,“我刚才只是想起你母后了。有空陪我去你父皇和母后的墓看看,好不?”
“好...”弗洛席轻点皓首,正欲说些什么,才发现二人已走进了喧闹的大殿,众人正都对他跪拜行礼。
“平身。”
手臂想挽过言言的腰,却被另一只陌生的手勾住。
“王。”鲍西娅挽住弗洛席的手臂,娇声道:“王,我们先上坐吧,歌舞表演快要开始了!
不等弗洛席开声,言言已知趣地告退,笑咪咪地坐到众大臣的座位上。
弗洛席脸色铁青,适逢歌舞表演开始,甩开缠住他的手,一脸阴妄地走上主座,而鲍西娅则亲昵地坐在弗洛席的身旁。
言言兴致勃勃地坐在一旁听着班奥斯细心介绍每一支上场舞队的来历,专长等。因为这次是纯碎的娱乐性质的场合,她倒也开心不用老和班奥斯保持距离。
歌舞曳动,舞伎们舞姿优雅,像一只只彩色的蝴蝶流连于花丛之中,翩翩起舞,
“很精彩的表演,是宫内的乐队吗?”言言兴味地问。
“不,是民间的,不过其水平一点也不输于宫中的。我之前在宫外看过一次她们的表演,觉得很不错,就趁这次□□礼会,让克莱安排她们进宫表演。”班奥斯微笑回答,顺手接过她手上的酒杯。
“这点酒量我还有。”言言小声抗议,举起班奥斯的酒杯一喝而尽。
班奥斯摇了摇头,轻声道:
“宿醉第二天会犯头痛的。”
“我还没试过哩。”言言顽皮一笑,“对了,今天公主和格有来吗?”
“有的。”
“怎么不见他们坐在这边呢?”
“这边是朝内各大臣们的座位。”
“我知道,但其他大臣都有携他们的妻儿介绍给别的大臣们认识,你明白的,这对他儿子日后巩固或继承他们的位置时是大大有利的。”
“谁会不为权势而忙碌。”
“那你呢?”
“我不需要,格尔还小。”
“你这样做是公开对凯蒂公主的一种不尊敬。”言言据实以答。
“她嫁给我时就该知道,她只有名份而已。况且凭她公主的身份,没人敢对她不敬。”
她是一个聪明的女人,自小生活在宫廷的明争暗斗,她是绝对不会让自己吃亏的。
“唉,你的脑筋还真是硬过石头。”
“对啊,只有你敲得开。”班奥斯笑着。
她可能真的醉了吗?
班奥斯蓝玉的鹰眼正对着她闪烁着眩目的金光,语气温柔得像在表白自己的深情。
为什么,为什么要如此地纵容着我?
若然,在第一次相遇时,我们就这样地永不相见;
若然,在第一次相遇后,我没有回到那个属于自己的时空,你我抱着相同好感的心还再次重遇,相恋,或许我还是没有爱上你,只是我会因为你的好而嫁你为妻,允你为我夫。
可能应该我们会有两个小孩,一男一女,男孩长得像你,女孩长得像我。男孩的性格很像你,看上去虽然很严肃,早熟得像个臭老头,但偶尔还是会向我撒娇,要耍赖,哭泣,而你就会板着脸告诉他,男孩是要保护自己所爱的人的,所以要勇敢坚强,不准哭泣...那时酷似你的男孩会噙着眼泪,似懂非懂地点头看着你.....
有空时,你会教男孩骑马,剑术,希望他长大后成为一个有用的人.而我就忙着学习编辫子,希望给可爱的女孩柔软的头发上梳出各种漂亮的发型,然后牵着她一起逛街.....然后我忙碌了大半天,才发现自己的手拙极了,永远比不上你给女孩编的漂亮....我嘟嘟嘴在一边沮丧,你却笑呵呵地搂过我,抱我在怀里,温柔地在耳边告诉我,我只要永远给他梳头发就好了....那时我就会轻轻腼腆地一笑....
等我们老去了,白发苍苍,满面皱纹了,孩子都已长大,尽管平凡但却健健康康,快快乐乐.
那时我们就会每天午后,一起牵手在海边散步...许多许多年后,常去海边的小女孩们就会甜蜜蜜地告诉她们所爱的人,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对很恩爱的老公公和老婆婆,他们.....
若然,在第二次回到这时空时,我们不在皇宫重遇,像两条平行线各自活在同一个时空;
或许我们无法拥有那样幸福的生活,却永远不会坠入现在无边无际的权力斗争,你尔我诈,无绵无尽地追求着虚渺权势上的稳定.....不会像如今她第三次回到这时空时,一样的百般折磨,自我煎熬.....
不应该,不应该啊.......
可偏偏你我都让上天选择走上这条路了啊.....
这就是喝醉酒的感觉吗?头有点沉沉的。可是她觉得自己还是挺清醒的,不是说每个喝醉的人都说自己没醉的么?看来这话也不是很准的。
言言晃晃地站了起来,前面来了许多人向她举杯敬酒,一杯一杯地,她笑笑地接过他们的酒,口中说着许许多多的客套话。
讲了什么?她也记不太清了。
呵呵,都说自己还没醉。她只是喝了点酒,头有些晕罢了。
看,现在她不是很清楚地听到这群大臣们在讨论王的婚事么?她看见王人主座上走了下来,旁边还跟着,不,是粘着一个女人。
“白御相,这是小女儿安妮,来,安妮快来见过白御相!”其中一个大臣拉着自己的女儿向言言不断讨好道。
“御相,您好,我.....”
“御相,这位是我的二女儿詹尼斯!”
“御相,我是卡尔将军的孙女玛丽·卡尔.....”
可惜那位所谓大臣的女儿的话还未说完,就立刻被一大群人打断,争先恐后地推销自己的女儿。
今天全朝众大臣皆在意的问题,终于挑明了,大家当然都野心勃勃地争先发言。
王今年20岁,但王的婚事却一直尚未着落。王长得不仅和先王亚历曼一样地俊美,最重要的是他把国家治理得如此有条理,还握有实权,各国在与之进行贸易时对洛国更是又爱又恨。
所以这桩婚姻连邻国的国王与各王公大臣也是抱有极大意图,每年都不知送过多少位当国的公主与大臣们的女儿进行和亲,可弗洛席一向只把她们送进后宫,封为嫔妃,而洛国皇后之位却一直空置。
而理所当然,王的婚事绝少能干涉的人除了当朝的宰相班奥斯之外,便剩下洛国的神白御相了。
只是洛国宰相个性严肃,认真,对各大臣的刻意逢盛从来都是不作理睬,王的性格又魅异难测,如今就当然一窝蜂地找上一向温和待人的白言言了。
“王这次真的决定挑选皇后了吗?”霍普将军也不禁好奇询问。
“我也不太清楚,我也今天才在大殿里听说。”
“王也是到年纪立后了啊!”一般的国王在16岁左右就已完婚了。
“王是一国之君,他自有打算的。”言言故意说得很大声,这话不仅是满足霍普将军的好奇心,更是让全场的大臣们明白她的立场。
“不过孤的确是有打算立后的想法。”弗洛席走至言言的身侧,微笑地宣布。
全场哄的一声,顿时沸沸洋洋,王公大臣们个个面露兴奋之色,在全场的无数少女则轻捧芳心,尽显娇态。
“那王可有中意的人选么?”霍普将军爽朗地大声道出所有人的心声。
“这孤倒没有,不过孤是御相亲手辅政的,是孤很重要的人,所以孤的婚姻大事当然皆由御相决定。御相要孤娶谁为后,孤就娶谁为后。”弗洛席的眼睛闪着某种光彩,认真地看着言言。
不好吧,这么大顶亲情帽子套下来?
看着全场各王公大臣以她所露出的猎物眼神,言言觉得自己的头更沉了!
“这.....王您毕竟是一国之君了,有绝对的能力去决定任何的事情,婚姻大事又岂是微臣所能代劳的呢?”言言努力挣扎着。
“看样子,御相心中是尚无人选了,那此事就让它推迟廷后吧!”弗洛席不在乎地摆手,仿佛这件事对他而言一点也不重要。
天啊,言言已明显地感受到无数道向她射来的敢怨不敢言的剑光了。
头又沉了许多。
“臣不是这意思,臣只是认为应该给所有的人一个平等的机会。若由臣说了算,那廉洁太有失公允了。”
果然,言言这番话深得在场所有人心。
“那这事就交给御相去处理吧!”
宾果,问题绕回原位!
“是的,臣会竭力完成的。”机械地回答。
天啊,头怎么又沉了?还有头晕晕的感觉。
“那孤就放心了!今晚大家就不醉不归吧!”大手一挥,弗洛席给了所有人一个迷倒众生的笑容。
嗯,怎么怎么了.....她刚才讲了什么让他这么高兴了呢?
让我想想......
天啊,她竟捡起这烫手芋!!
终于回过神,言言泄气地靠在墙上,好困哦....
“王,御相看来已经喝醉了.让她先下去休息好吗?”
墙在讲话?班奥斯?
被百官围着的弗洛席深深地看了疲态的言言和面无表情的班奥斯一眼,点了点皓首。
班奥斯唤来了两个宫女,在宫女的搀扶下言言和班奥斯离开了喧闹的大殿。
“下去吧!”一走进琉璃园班奥斯便遣退了宫女们,抱起言言走进她的寐室。
安心地裹在班奥斯的怀里,言言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
班奥斯将言言温柔地放在床上,蹑手蹑脚地替她脱去鞋子,再细心地盖上被子。
忙完后就坐在床边,静静地凝视着她满足的睡颜,许久,又帮她轻扯了扯被角,起身离开。
只是忽地,他的衣角被一只小手紧抓住,一时恍惚,手臂被另一只手急扯着倒向床边。
唇,被湿热的唇吻住了。
班奥斯身体一僵,很快地捉回主动权,扶住她的腰枝,一手捂着她的脑勺,与她共享这绵绵不尽的热吻....
与其说是热吻,不如是宣泄。
他在宣泄疼痛不已的思念,她在发泄压抑已久的无奈.....
很久的很久,就在他以为二人就要窒息死掉的时候,她放开了。
其实这样窒室至死了,对他而言是一种幸福也未必。班奥斯自嘲地想。
也许是酒精发挥了作用,言言倒头马上就睡着了。
重新帮她盖好被子,手抚上被她吞噬过的唇,凝视片刻,静静地走出琉璃园。
没发现门外绝望至疯狂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