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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马贼(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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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末的天气,空气里还残留着一丝暑天的燥热,路上的行人非常稀少。邺城外的官道上,一行人马却风尘仆仆,正往并州的方向缓缓地移动。

明剑在马背上偷觑着长恭的脸色,忽然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长恭见怪不怪地问道:“你又怎么了?”

明剑愁眉苦脸地说道:“殿下,您从出京时起,就是这付苦大仇深的样子,究竟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他说着又捋了捋袖子,做出一副赤胆忠心的模样说道:“到底是谁得罪了您,您说个名字,小的我这就杀回去干掉他!”

长恭听得面上一松,随手给了明剑一拳,脸色总算好看了一些。他用手里的马鞭敲了敲座下那匹青花骢,扭头朝身后的马车看了一眼,不禁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长恭听说突厥频繁侵扰边境,本想轻装简行,尽快赶往并州赴任,没想到春雪却闹死闹活地要跟来,就差没上吊抹脖子地威胁他了,就连一向乖巧听话的芸娘也坚决要与他同行。加上现在各处盗贼蜂起,道路上都是流民,就连现任官员也时常在路上被人劫掠,长恭也真不敢让她们两个女子托付给别人,只得放慢行程与她们同行。

只是这样一来,原本几天的路程就要变作半月,兼之前些日子天降暴雨,道路难行,长恭在马背上颠簸了数日,连并州的一砖片瓦都还没瞧见,心里不免有些焦躁。

他竭力控制自己不再去想宫中那个女子的事情,可是还是会控制不住地想起她的一颦一笑。他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为何她情愿入宫去作一个小小的乐师,甚至每天面临死亡的危险,也不肯和他去并州。长恭不禁猜想,她是否有自己的难言之隐,不禁又有些懊悔自己当日没能问清楚。

长恭正想得出神,他座下那匹上等的青花骢突然马失前蹄,嘶鸣一声就往前面栽倒。长恭一时间没有防备,几乎被摔得飞了出去。好在他眼明手快地捞住了缰绳,又接着那股冲力,双手按住马背,一个灵巧的鹞子翻身就落在了马前,落地时眉头却不禁皱了起来。

那匹倒霉的青花骢前腿失陷在一个数尺深的陷马坑里,正扭头看着长恭发出阵阵哀鸣。长恭单手挽住缰绳用力一扯,竟生生地把青花骢从陷马坑里拉了起来。旁边立刻有人赞了一声“好!”

长恭不用回头,就知道是罗仁在袖手看戏,八卫里的其他人早被罗仁打发到前面探路去了,只有罗仁自己骑着一匹老马,不慌不忙地跟在长恭那匹高大的青花骢后面。说他是侍卫吧,太懒散;说他是仆人吧,架子又太大;说他是朋友呢,那一脸的精明市侩,怎么看也不像个忠厚老实适合结交之人。

长恭面对春雪和芸娘不断的质疑,索性把心一横,把罗仁说成是自己请来的江湖好汉,沿途护卫用的,结果不出所料地招来了芸娘崇拜得闪闪发亮的眼神。

罗仁每次听见长恭哄着芸娘,却总是露出一脸嘲讽的神情来。这也就罢了,更令长恭觉得可气的时候,每次遇到类似马失前蹄或者拦路打劫一类的事情,罗仁都故意装聋作哑,一副不关我事的模样,一到吃饭打尖抢客房的时候倒比谁都踊跃,还经常挑三拣四,一会嫌饭不硬,一会又挑剔床不舒服,气得长恭简直想把他一脚踢回邺城里去作他的罗大爷。要不是看在其他的七卫都唯罗仁马首是瞻的份上,只怕他早就劝罗仁打道回府了。

眼下又碰到一群劫道的,长恭也不指望罗仁出面应付了。他出发时带着上路的王府护卫不过十来人,可是眼前的这伙盗贼却足有数十人,一律手提大刀,黑巾蒙住了头脸,只露出一双眼睛来,散发着像狼一样凶狠贪婪的目光。

领头的那人个子不高,身形却极为结实,一双三角形的眼睛里精光四射,令长恭看得心里都打了一个突。他见长恭方才露了一手,一时间也不敢轻举妄动,只是吩咐手下把长恭他们团团围了起来。

罗仁主动靠近长恭,低声道:“小心点。这帮人不像普通的马贼。”长恭点点头。他也已经看出来这伙人进度有度,配合默契,看似散乱的包围圈,实则经过了精密的计算,已经把他们所有可能的退路都封死了。

长恭一手安抚着青花骢,一边朝马贼中领头的那个男子说道:“我乃朝廷命官,正要赶去边关赴任。众位拦路打劫,无非为了生计。我马车上有些散碎银两,可以奉送给各位当作盘缠。军情如火,还望各位行个方便,放我们过去。”

长恭此时身着一件飘逸的长袖云衫,说话又文质彬彬,仿若携眷出游的世家公子。因此他的话音才刚落,马贼里就响起一阵哄笑来。

一个马贼用大刀指着长恭说道:“就你这细皮嫩肉,漂亮脸蛋,还朝廷命官,还军情如火?我看别是个女扮男装的吧?”旁边的人也跟着喊叫道:“快把衣服脱了,让爷们瞧瞧。若果真是个女子,便饶你不死,抢回去做压寨夫人!”

明剑听见马贼羞辱长恭,气得脸色发白,提刀就要上去拼命,却被长恭一手拦下了。

长恭抬起脚尖,在身前三尺之地划下一条线,然后抬头徐徐环视了马贼一圈。那双漆黑如墨的眸子令吵闹的马贼也不自觉地安静了下来,听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谁要是能越过这条线,我就任由他处置。你们拿了我的手书到京城的任何一座王府里去,少说也能换个万金,但是绝不能伤害我带来的这些人,否则你们一定什么也得不到!”

长恭说出这几句话的时候,表情就好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一样,可是除了罗仁在外的所有人都齐齐变了脸色。明剑的表情更像是要昏过去了一般。他用力拉住长恭的衣袖说道:“郎主使不得!他们人多势众,您武功再好,也双拳难敌四手啊!”罗仁却在拢起双手,一旁露出看好戏的神情来。

长恭拉开明剑的手,有几分哭笑不得地说道:“谁说我要用拳头了?”明剑这才注意到他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布包。

明剑见到这个布包,神色益发紧张,罗仁的眼睛却在看到这个布包的一瞬间就变得闪闪发亮。长恭背对着他们,走到自己划下的那条线前面,又不慌不忙地解起手上的布包来。

有马贼想趁长恭没有防备,捡个现成便宜,便一刀朝长恭拿布包的右手砍去。长恭眉毛轻轻一动,眼中迸射出浮冰碎雪一般的清冽光芒。

马贼还没看清楚长恭的动作,就感觉到脸上遭到一阵可怕的撞击,那感觉就像是迎面撞上了一辆飞驰的马车,立刻像断线的风筝一样往后飞去,然后“嘭”地一声撞上了路旁的石壁。待其他马贼上前去查看时,才发觉他竟然已经气绝身亡。

长恭见自己出手就是一条人命,不禁懊恼地收回了手。其他的马贼从刚才的惊吓中回过神来,再也不敢小看这个比女人还要漂亮的公子哥儿,都三五一群地摆开攻击阵式,然后轮番向长恭发起进攻。他们进攻的时候都是成群结队的,还发出阵阵奇怪的呼喝声,令长恭眼中的眸光更冷。

当第五队马贼终于按耐不住抛弃了手里的大刀,又拔出腰间暗藏的弯刀来对阵时,长恭终于出刀了。他先前一直谨慎地控制着自己的力道,没有再痛下杀手,就是为了等待这一刻来确认对方的身份。现在答案已经昭然若揭:会惯于使用这种弯刀胜过中原常见大刀的,必定是草原上的游牧民族!

仿佛一道幽蓝色的闪电划破了长空,冲在最前面的马贼只是感觉到一阵疾风掠过耳边,下一刻便惊恐地看见自己的身体还在往前疾奔。他没有来得及思考为什么会看见自己的身体,就已经被迫终止了一切的思考。

第二个马贼有幸看见了长恭挥刀的动作和同伴身首分离的恐怖画面,但也仅此而已。下一刻,他的呼吸就已经不属于自己。

长恭的刀切断第一个马贼的脖子之后,顺势划过了第二个马贼的咽喉,动作流畅得有若行云流水,却是一种令人战栗恐惧的优美。一个马贼从长恭身后扑来,又被他反手一刀斩开了脸颊,竟连半分力气也不曾浪费

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

原本奋勇争先的马贼们惊恐万状地停了下来,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个瞬间化身为厉鬼的优雅贵公子。他们从未想过有人的刀会这样快,这样精准与狠戾,而且还是出自这样一双似乎只适合握着酒杯或是美人肩膀的手中。

不知道是谁第一个反应过来,原本凶悍的马贼竟一齐往后退却。可是他们的首领还站在原地,用阴狠的目光盯着他们。退却的马贼们似乎被他的目光蛰了一下,只好又硬着头皮往上冲。

长恭却始终站在他画出来的那条线后面,不曾越过一步。他那件浅色的青衫上现在已经溅上了一些鲜血,但却丝毫无损于他俊美的风仪,甚至为他增添了几分凄迷艳丽的感觉。

当第十七个马贼倒下去的时候,马贼的首领终于发出了第二道指令道:“放箭!”

一排弓箭手立刻出现在几十步外的地方,看来是早就埋伏在那里,竟是要赶尽杀绝的意思。长恭立刻扭头对明剑喊道:“把马车赶到树林里去!”但是他的下一句话很快就被飞蝗一般的弓箭打断了。

长恭挥刀格开最前排的箭雨,一个翻身滚到已经被射成刺猬的青花骢背后,不禁皱起了两道修长的眉毛。此地距离京师不过几百里,他想不明白为何这些胡人会埋伏在这里截杀自己。

由于前任并州刺史死于非命,长恭出发前往并州赴任时,除了延宗他们几个亲近的弟兄和高洋之外,并没有让其他人知道。他为了防止意外,还刻意隐瞒了身份上路,出行时对外只宣称去郊游,没想到还是遇上了意外。他方才自称朝廷命官,要前往边关赴任,正是为了诈出这群人的真实身份。

下一刻长恭的眼前飞快地闪过一张欺霜胜雪的脸容。他忽然自己也曾经对小荷提起过自己要去并州赴任,心里微微一凉:难道泄密的那个人会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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