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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第十七章:俘虏(上)(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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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括仙衣在内的所有人都现出了吃惊的神色,没等仙衣开口,楚蝶又对她介绍:“这位是尚邪,我们这次能成功全靠这位好兄弟,附近几省的弟兄全听他的号令。”仙衣闭上了嘴。

接下来的介绍少年船王基本没听进去,她由楚蝶牵引着,人偶般让站就站,让坐就坐,末了还一起吃了顿食不知味的饭。她饱尝所有人好奇的视线,脑中轰鸣,眼珠子半天无法转动,也不知道楚蝶是怎么对众人解释的,等察觉的时候,发现自己肌肉没一个地方不是僵的,连眼珠都在疼,只得用力煽动了好几下眼睫,转而发现他们已经单独在一间舱房门口了。

“请进,这是咱们的卧舱。”楚蝶殷勤地替她打开房门。才合好门,脑后便听到风声,他灵巧地闪过,并捞住了那个被当做武器的水果。

“我在等你的解释。”少年船王冷视着他。

楚蝶也打算要解释,嘴巴却一下裂到了耳根:“我只不过觉得,这身衣服你实在适合得紧。”

诸多货物里有那么一套蜜合色丝衣,搞不好就是轻车港的绣工手艺,在袖口缀上缂丝白梅,腰上系着佩兰夹纱香囊。由于没人会梳繁复的发式,原本相配的一套银镂翠玉梅花钿便派不上用场,只用同色的云锦束起一头流云乌发,英姿飒爽,众星捧月的少年船王登时变成了欲语还休的大家闺秀。

欲语还休当然也只是暂时,他面对的是一个两眼冒火,恨不能咬下他一两块肉来,却用危险的笑容掩饰着恶念的家伙。

“你有必要非得那样说吗?你根本就是故意要我难堪吧?你倒是说说看,之后要怎么收场?”

“嘘——”楚蝶安抚她,把耳朵在门上贴了一会儿才挺直脊背:“尚邪在下个补给码头就会带人离开,走陆路迷惑追捕的人,那之后把实情告诉余者也不打紧。”

“那也并不能挽回我的声誉。”少年船王神色更为险恶。

“不要那么一板一眼嘛,得了,给我添麻烦的是你啊。”楚蝶指出实情。

“你就该把我关在货舱跟老鼠为伴,你甚至还抢了我家的货,到底是谁给谁添麻烦啊?” 仙衣冷笑。

“你家的货都是些奢华工艺品,上好丝绸。丝绸也罢了,那些工艺品又笨重又难卖,不能吃不能用,实在鸡肋。”

“那还真是给你添麻烦了,我本也不指望你会欣赏工艺品。对你来说,可能轧碎它们比欣赏更要来得舒心。”

“要怎么样才来得舒心的确因人而异……”楚蝶的脸上泛起几近痛苦的厌烦,突然不想再争论下去。他从箱子里拿出皮氇铺在一边,仙衣圆瞪了眼:“你要睡这里?”

“是啊,我睡地上,你睡床,少船王阁下。想来少船王阁下出门在外,也是锦衣玉食,没睡过这么硬的床,只好请你将就些了。”

听到这些蔑视的言论,仙衣吊着眼想要辩驳,转念又想到此人被知情者一再称作“殿下”,却对奢靡富贵诸多不屑,实在是个有趣的细节。可惜现下不是觉得有趣的时候——

“难不成我们要睡一间房?”她小心地确认。

“啊?你不满意可以和我换啊。”说归说,楚蝶并未认真,站在氇子上开始脱衣服。仙衣尽管急忙避开了视线,还是看到由于长期骑马而像皮革般光滑流畅的肌肉线条。

“童家兄弟对收拾人很有一套,张宝来虽然没那么在行,不过他更机敏,至于尚邪,你也见到了,整个船上一大半是他的人,他这人凡事喜欢朝坏处想,要是认定死理谁都难说服他。”

听起来是在介绍船上的人,实际也是警告她不要轻举妄动。

“我是你的俘虏,你不放心可以把我关起来。”仙衣试图游说。

“对李夜氓的弟子小心点总不为过,把你放在眼皮子底下我比较能安心,不过就算是我,吃了亏也会长记性,所以你的花样可以先收一收。”把黑色的刀连衣服随手一丢的人无趣地说着。

至少没有被他蔑视到底,少年船王不知为何有些宽慰,后脑重重跌到枕头上,睡就睡吧,看情景,黑刀的主人也算够照顾自己了,在他心目中,自己多半就是个中看不中吃的富贵子弟,要不是宁殊道长的颜面,他原不需要对自己费神。

“那个孩子呢?你到轻车港接去的那个孩子。”仙衣想起童桂保,吃饭的时候并未见到。

“你知道那个孩子?”

“偶尔见到你们……”

“我当然把他先送走了,你不觉得我们的旅途不适合带着老弱妇孺?”

即使没看,仙衣也猜到他在嘲弄,他一定觉得自己是个想利用小孩子的卑鄙之徒,和薛馥的手下一个样。多说无益,相看两厌,不如闭上眼睛睡觉。

过了片刻,她自然还是大睁着眼,而给她带来不安的人早已没了动静。看来这人也并未长多少记性,他竟然可以安然入睡?他就那么自大?借着未息的烛火,沉重肃黑的刀在伸手可及处,要是他醒来时发现爱刀架在脖子上,也只好尝试说服尚邪,要么立刻放下小船送自己离开,要么把船原路驶回。就算尚邪不肯,童氏和张宝来必定不会依他。

斟酌了半晌,认定此为唯一脱身之路,另一方面,她也深知一旦失败的后果。船外的水流声,暗处老鼠的窸窣声,还有同屋人均匀的呼吸声,明明是绝对不可能睡着的境况,意识却在挣扎中渐渐朦胧起来。襁褓之时,船曾经是她的摇床,水流代替了慈母的细语,至于父亲……父亲往往不在身边……

咕咚一下,楚蝶突然跳起,将皮氇一脚踹进了床底,还没等仙衣反应过来,又掀被子两三下钻进了她的被窝。

“你……!”还没喝问出来的仙衣听到了敲门。

“谁啊?现在什么时候了?”楚蝶应道。

“我很抱歉打扰你,”外面尚邪静静道:“我们被巡视的官船拦下了。”

江上巡视的官船来了两只带炮的舰艇,行动如风,一左一右夹住了赃船。提着明亮的风灯走过连接的舢板的一队带刀巡检,为首之人看服色也有从九品,当楚蝶看到官员后面跟着的骆白时,不由在黑暗里露出犬齿。

珍货会出了事,各路必定要实行戒严,大加盘查,水路也不会例外。之所以来得比预料更快,楚蝶相信不是骆白的功劳,多半是他旁边那位富态肥矮的泉州大贾顾琛,苍白的脸上挂着两个重重的眼袋,一双猪眼里全是慌张怨愤。此次他的损失最大,是以比旁人更着急,他和归隐的大员林关河是朋友,走他的路子也不为奇。

仙衣意识到机会又来了,只要顾琛走近,就会认出她是轻车港的少船王,然后会要求官船严加搜索。只是骆白也在侧,让她对顾琛的处境很是怀疑,弄得不好,他自己也顾不上,还要搭上旁人。

“谁是船主?一个个报上名字!”巡检在喝问。

虽然穿了条单裤,上身完全精赤的匪首感觉不到夜晚寒冷般大咧咧站着,在报了假名“胡冷蝶”后,又将长长的手臂搂住少年船王的肩膀,嬉皮笑脸道:“这是贱内楚氏。”

对他的举动已趋于麻木,仙衣低着头,他的刻意提醒,令她也想起自己现在的样子,就算顾琛能认出她,或许日后恐要生疑,只怕有隐秘曝露之患。何况骆白虎视眈眈,因见她衣料贵重,风姿不俗,早狠狠瞟了几眼,听说是楚蝶的老婆,才一副死了心的摸样。看他低头微笑的样子,仙衣倒只盼他们不能认出,幸好冥夜遮掩,烛火在风里乱晃,人都是鬼影崇崇,料难辨认。

好容易挨到这表面功夫的巡查完了事,余者也三三两两散去,仙衣见一个爪子还扣在肩上,狠狠甩开道:“干得好,连官府也沦为走狗,足见骆白得力。”

“也就过得去吧。”

“别看你现在一副得意嘴脸……”仙衣一转身,赫然见尚邪站在阴影里。“还是按照计划的路线走吗?”尚邪没有表情地问,即使他没有在看她,不知为何,仙衣也有种被内外审视过的感觉。得到楚蝶的首肯后,尚邪又融入黑暗。

“小蝶,我忽然想起你的铺盖太薄,你是不在意,怕冻坏了新嫂子,所以我给你送床厚的。”童建威不知从哪里钻出,背上还驼了个铺盖卷儿。楚蝶想要接过铺盖,那厮笑嘻嘻道:“我来吧,就当替新嫂子略尽绵力。”直将二人送回卧舱内,放下铺盖后,还眼睛四处乱看,一心想发现点什么好去说嘴。

“你哥哥明年也好事近了,你不要淘气,当心惹亲嫂子光火。”楚蝶抱臂瞧着他。

“哥哥?”童建威学舌般重复,根本没听到楚蝶在说什么。

“就是块头比你更大,吃得比你更多,嘴巴比你更欠的那个。”楚蝶叉住他后脖子朝外一摔,用力甩上了门。

“奇哉怪也,有时候我真觉得,你还的确像是个女人。”始作俑者拍拍手上灰,抒发自己的观感。

自从上了贼船,又被迫穿上裙子,一直以来仙衣屡次忍住想砍人的冲动,此刻再次把气平了又平,还是气得手抖:“要是下次换我抓到你,我也要你换上女人的衣服,戴上首饰,搽上香粉……”

楚蝶安抚她:“除了个子高,说不定我穿起来也会好看的,等你抓到我再说吧,不要作诡异的幻想了。”

“你就是匹自大的马,你只配关在马厩里吃草。”

“当马也没什么不好,至少不用穿裙子了。”

“会给你穿的。”

想是觉得那情景很有意思,楚蝶哈哈一笑,仙衣意识到幻想确实不能击溃敌人的防线,转念间,款款在床沿坐下,脸上浮现微笑:“说起来,明日应该接近毗陵港了,据我所知,那里的港口要冲是独孤罗然的地方。她虽在江阴有船厂,更看重那里地处要道,和长江的一个分叉决定了在那里建立私密港口和垄断出入,控制贸易的特殊优势。”

“是啊,她和你家一样拥有制造战舰的实力,还豢养贪官为其走卒,甚至据说和王侯沾亲带故。”

“原来你也很清楚。”

“你以为我会怕她?”楚蝶好笑似的问。

“我离开第一楼的时候,被一个叫狄飞的人盯上了,起因是我竞得了师父李夜氓的一件旧物,他是什么人我不好说,人们都称呼他飞驼军统领,不过罗然夫人听命于此人。他对我恩师的旧物好像也很有兴趣,似乎必得之而后快。因此那一路上,我都被人盯梢……”

楚蝶猛然站起,气势汹汹朝她走来,倒把仙衣一吓。他却只是俯身下去,从床底拖出前番踢进去的氇子。

“狄飞、狄飞……”他念叨着这名字,好比吃到了一口发酸的劣酒,“真是冤家路窄!”

江水滔滔,带着浑浊之意,天空的一角也堆积着灰云,将晨曦吞噬得一点不剩。卓仙衣的心情和天色截然相反,坐在船头悠然独酌。

半夜里忽传童占祥急病,楚蝶立刻前去探视照顾,好歹让她睡了一会儿安稳觉。她早看出船上有半数人是不惯水上生涯的,晕船和水土不服也不会因强壮与否来选人。

一只苍背的白鸟翱翔在高处,盘绕了几圈后,展翼朝来时的方向滑去。仙衣又斟了一杯,只听有人问:“一大清早喝那么多好吗?”

楚蝶走近,神色稍见憔悴,真正需要喝上一杯的是他。“天气不怎么样啊。”他拿过杯子。

“是会下点雨,江南的雨并不可怕,最要命的还是失去战斗能力的旱鸭子吧?”她感兴趣地端详楚蝶的脸色:“怎么?你总不会怀疑是我捣鬼?其实我并不擅长下药,对此精通的是内人。”

楚蝶只是瞥了她一眼。

“我可是连衣服都被扒光丢到江里了,”说着这话仙衣丝毫也没脸红,要是让人看出她怕什么,才是真正要命。学会厚着脸皮伪装自己,本就是她的基本功课。“我们几时能到毗陵港?”

“暂时到不了了。”楚蝶一副不想讨论的样子,仙衣偏要问清楚:“你还是决定不和那位魄力十足的夫人打交道了?这样一来我们要绕远路了,你答应过放我。”

“选择推迟了释放时间不是你自己吗?”楚蝶奇怪道。

“我只是更不想落在狄飞或那位夫人手里。”仙衣承认。 “也好,至少目前我们一致了。”

几只水鸟翩然掠过水面,又忽而拔高,啪啦着翅膀冲向青空。轻微的破空声划开了这片景致,眨眼间,竟有一双水鸟被一箭击穿,落入远处的江水。回头见楚蝶收手间腕上银光闪动,仙衣脱口道:“雪吹……?!”

曾被夺下又弄坏的雪吹弩,此刻好端端在对方腕子上。以前,雪吹弩的优点是小巧易藏,以及近距离的快速和穿透力,现在这些优点还在,只是射程变得更远。仙衣清楚,如此小巧的□□要具备之前的一切,是姬离悉心研制的结果,里面的机巧虽不多却精密异常,需要的材料也极苛刻,可说是做到了极致。然而眼前之人在短时间里就修好了坏掉的弩,还加以改进,他不是这方面的专家,也一定是个天才。

“想看看?”楚蝶发现她两眼放光,于是抬起手问。仙衣想不到他那么大方,一边接过,一边疑惑道:“是你修好的?你改了它?”对方只是不在意地耸了下肩。想到只要他早来片刻,射下的弄不好是她的玉爪海东青,仙衣脸有些发白。

她拿着和以前不同的□□仔细反复查看,恨不得拆开来瞧瞧里面是怎么改的,“你用的什么材料?”

“很普通的材料。”

“要不你是骗子,要不我是瞎子。”

楚蝶笑了:“我只是觉得这东西很有趣,弄坏了可惜。我擅长利用手边现有的材料解决难题,不过如果有更好的材料,还有提升的余地。”

“怎么做到的?教我!”仙衣没发觉自己对此人的态度已完全改观,露出了殷切之色。

“你还真是前倨后恭啊……”楚蝶忍不住苦笑。仙衣笑道:“轻车港向来爱惜人才,不独家父,我也是一样。你若有意,何不考虑弃暗投明,省去做这掉头的买卖。”

“我一定考虑。”

问者和答者都看不出几分认真 ,仙衣深知他和宁殊熟识,倘若要投靠,早不在今日,而他那个殿下的称谓,许就是宁殊不曾拉拢的原因。

“你看这个机括……”等仙衣把雪吹弩交在他手上,楚蝶将摊开的手掌一合,眼里闪过促狭,“怎么可能把这样危险的东西还你?想要可以,你是商人,须知什么都是有价钱的。”

仙衣暗叹,线放得太长,想要对手失去警惕,反而让到手的鱼儿溜了。

对方是狼,不是招手就来,用骨头即能骗过的狗,一开始会把他当成狗的薛馥,想必已吃了不少苦头。

“你还想要什么?加上我家的货物在内,你这一船东西,抵得上整个江阴吃穿好几年了,此举不久便可成为震惊宇内的大案,我看除非你再把江南第一楼抢一遭,才能抵过此次的辉煌。”

“多谢你的倡议,我会列入下次的计划。没有人手,有货也走不掉。”楚蝶知道她在装傻。

“倘使你说晕船,只要躺着不动,吃点东西,喝喝姜汤,过阵子就好了。”

“过阵子是几天?”

“不惯水上生活的人,也只能适应适应。”

“你家是惯常出海的,海上的风浪自然比江上更大,我要能立竿见影的办法,如果没有,雪吹弩怎么改造,我也会想不起来。”将小巧的雪吹弩吊儿郎当挂在手指上绕着玩,楚蝶嘻嘻笑着。

“……不过是个方子,罢了,你不会食言吧?”

“一半人手能用得上的话,拿什么交换都值得。不过,倘使你胆敢在方子里动手脚,不但天上那只鸟下次逃不掉,你的救兵也救不了你。”说着这话的楚蝶已完全没了嬉笑,墨黑的瞳孔里全是寒意。

她再次意识到,面前的男人比狼更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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