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十章（1 / 1）
“你在干什么？”一起从家政学习组回来后，我就开始数自己这些天省下的钱，加上上回在柔道馆得到的报酬，算算数目也不小。而李明明坐在我的身边，看着我数钱的手势，然后傻乎乎地问我。
“数钱啊。”我回答。
“数钱干什么？买东西吃吗？我看你最近真的瘦了很多，不会是得了厌食症了？”李明明说。
“哪有三顿饭都吃的厌食症患者？就是因为瘦了，所以衣服都大了，我这是要攒钱去买几件新衣服。”我说。
“也是啊……”李明明看着我：“我也要买两套衣服。”
我停下数钱的手，看了看李明明，只见她咬牙切齿的说：“不买几件漂亮衣服，凌医生就要被那几只骚狐狸给勾引走了。”
“啊？谁勾引凌医生了？”我问。
“就是老是抢着坐在离凌医生最近座位，老是围着凌医生问长问短的那几个女人啊。”李明明好象很生那些女生的气，我想起她上次为抢座的事还和那些女生吵过一架。
有什么好生气的？她们不就坐得前面一些，多问了几个问题嘛？老实说，我觉得如果这些女生真的喜欢凌医生的话，她们这么做并没有达到她们的目的，因为我并没看出凌医生对她们感兴趣。
实际上，我认为那个变态医生对家政兴趣组的女生们，一个也不感兴趣，他这么细致的一个人，又什么家务都会做，一定不正常。我这么坚信，
“看那些女人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样子！有什么好看的？”李明明愤愤不平：“你知道吗？那些女人背后说我们是‘假小子两人组’，说我们没有女人味。”
“是吗？”我问，我觉得这很正常，因为我们两个确实如此。
“当然，她们一定是嫉妒凌医生早就认识你了，经常来我们桌来指导我们。”李明明说。
指导？如果说那个变态校医在旁边一个劲地挑三拣四叫作“指导”的话，那要是我哪天发怒把他打一顿的话，那举动就叫作“劝慰”了。
我看看李明明，其实李明明长的并不丑，她留着利落俏皮的短发，身材也匀称有致，有一股帅真之美，说她长得难看确实冤枉她了。
“还有你顾曼，你已经瘦下来了，比过去漂亮多了，不能让她们这么说我们。”李明明还在那里说个不停：“这样，我们一起去买衣服吧？”
“……”我拿着钱看着李明明。
“你不是要去买衣服吗？我们一起吧。”
我心说闹了半天，又要缠着我啊？不过我听说李明明还价很厉害，也许有她陪着能省不少钱，于是我说：“好啊，一起去当然好了。”
“那我也数数钱。”李明明掏出了自己的皮夹，最后发现她只有可怜巴巴的十几块积蓄，于是我们约定下星期天一起去买衣服。
晚上睡在床上了，我拿出手电，躲进被子里，打开了自己的速写本，那里有我画的肖牧肖像，是我每回上选修课时偷偷画的，我画得很艰难还得避开朱朱。所以连着画了好几堂课，今天才终于完成，我摸了摸画上肖牧俊雅的脸庞。
多希望自己能更聪明一点，多希望自己能更漂亮一点啊。
每次在选修课上看到肖牧，我就更多了一份动力，我比过去更努力的学习了，因为我发现他喜欢聪明而有学识的女孩，因为他外貌出众，我便努力减肥，打算改变个人形象，只希望肖牧的目光能够多停留在我身上一会儿。
我已不再有太多的奢求，我只希望自己能光彩靓丽地出现在肖牧的面前，把笔记本交还到肖牧的手上之后，再带着他的一丝牵挂，从他眼前优雅而诱惑地走开。
我能做到吗？
我根本就没有勇气和信心出现在肖牧的面前，就象我在柔道馆里一样，看到他时只知道背过身去把面孔藏起来……现在上选修课时也是一样，每次已经走近肖牧的座位了，却会临时改变主意突然转弯走回自己的座位……
肖牧从没有注意过我，只有那些围绕着肖牧的女生，偶尔会眼神奇怪地瞥瞥我。该怎么办呢？
我穿上了新买的裙子，把长发梳得很顺，我学习了穿衣搭配，虽做不到完美无缺，但至少比起过去的自己有所改观。
我不知道肖牧会喜欢什么样的女生，我也不知自己是不是会成为他心目中的她。在走近他的时候，我希望自己只要是一个看不去不算太讨厌的人就行了。
他就在我的前方，我感觉眼前有一条闪着点点光莹的道路，直通向他的面前。他的笑容如阳光撩雾，似能退散邪灵。
我慢慢地走近他，只觉得胸腔在无法控制地扩张，有某种光辉的东西把我身体都占满了，我连呼吸都将忘记……
肖牧终于转过头来望着我，这回我觉得他是真的在望我，也许，也许……
“哗啦啦——”我被一群人挤到了一边。
不知从哪里冒出这么多人，猛地把肖牧团团地围在了中间。我来不及靠近就被OUT出了局，这是怎么回事？
站在原地大张着嘴的我，最后只好讪讪然回到了自己的座位，那时心里已经没有什么恼怒与失落之类的感情，我把笔记本塞进了自己的桌肚里。
算了，哪天趁没人注意，我把笔记本偷偷放在他桌子上得了。
可是如果这样，我这些天来的努力不都白费了吗？我一头倒在了桌面上，怎么办呢？转眼一学期又要被我蹉跎掉了……我把脸埋进了胳膊里。
“搞一个野外露营，就这么受欢迎啊？”朱朱对我说，她用嘴朝围着肖牧的那堆人努了努。
“什么野外露营？”我抬起头问。
“你不知道？”朱朱又对我的无知表现出了惊诧。
“不知道。”
“广告就贴在布告栏上啊，学生会要组织露营，听说去一座什么荒山，三天二夜。”
“真的？”
“当然，很受欢迎哦，许多人抢着报名，因为组织者肖牧会去，凌医生要去，所以女生们都象发了疯似的，对了还有校足球队队员到时也会全体前往。这下三大帅哥齐了，你看看，这么多色女来向肖牧咨询。”
“所有人都能去吗？”我问。
“我想不会吧，如果全校人都去的话，还不乱套了？好象这次活动，本来只是经济系和校足球队的联谊郊游，但经济系里感兴趣的人并不多，因为他们有一大半的人要去参加社会实践。所以肖牧在布告栏上贴广告，征集有意参加者，征满人数了就截止。”
“这么多人都想去，怎么挑选参加人啊？”我问。
“我听说有些什么条件，好象要求报名参加的人最好要有露营登山经验，还有就是有某些特长的……你想去吗？”朱朱问。
“我？我，我当然，想去！”我终于肯定地说出了心意。
“哦……”朱朱一脸的意味深长，她八成与李明明一样误会到别的地方去了。
“朱朱，你有办法帮我参加这次露营吗？我和李明明，我们两个都想去。”这次说什么也要拉上李明明，不能让她独善其身。
“这个没问题，不过你们有什么经验吗？不找点说得过去的理由，怕人家不让你们去啊。”八卦女王朱朱在学生会任一闲职，她一定有点小办法。
“我们……我们会护理，急救，烹饪，还有我会点护身术。这怎么样？”我问。
“我看行。过会儿我帮你们问问看。”朱朱道。
我摸了摸了搁在桌肚里的笔记本，心想：这又是一次好机会，但也许是我最后的机会了。我只能盼望着在这次露营的相处中，我与肖牧能有接触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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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待中的露营时间终于来了，虽然露营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好玩的，一群人在野外吃点东西，然后住一晚，就好象小孩子们过家家酒一样，什么亲近自然，什么探险，只是扯淡而已。
因为有这样的观点，所以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去试一下，更没想过有一天会和一帮男男女女们一起露营。
不过，这次的露营，我却对它有着不一样的期待。
自全员总共三十多人的露营队伍在学校集合，然后到大家坐在前往露营地的车上这段时间，我一直远远地盯着肖牧，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知道他永远也不可能看见我，我便放肆大胆地、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他看到李明明以为我魂灵出窍。
“你在想什么心事？”李明明问我。
“没什么，今天起太早了，还没醒过来，我小睡一会儿。”我回答，然后假装闭目养神，靠在椅背上。
李明明便不再与我说话，而我也可以静静地想着自己的心事……摸了摸我一直随身带着的笔记本。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我觉得这次把它归还给肖牧的可能性不大，原以为可以趁着人多轻松接近肖牧，但从集合到上车，我发觉自己根本就没有机会，他被人给团团围住了，别说接近他，就是与他找个借口说说话，恐怕都会被别人冒失的打断。
也许我这次参加露营的决定是一次错误……不过也未必就没有好事，我又摸了摸这次为了拍风景而特意带来的相机。什么拍风景这只是一个借口而已，拍帅哥才是正事。
不管这次露营是不是能把笔记本顺利还给肖牧，只要能拍上肖牧的两张帅照也是好的。呵呵……我闭着眼睛笑了两声。
可是等到了露营地，大家就都笑不出来了，很不幸，明明出发时天气晴好，可待我们到达营地时，天上却下起了小雨，真是天不遂人愿啊。虽然这也许是山区特有的气候，但难免会打击到我们的积极性。
这次露营游览的计划，在出发前组织人肖牧已经向我们说明，说是早晨到达露营目的地某山区，然后大家负重登山游览，在山顶吃午饭，下午时回到山下，在山下一条小溪边安营，晚上举行营火晚餐。第二天早晨，步行到离宿营地不远的小山头上观日出，再到不远处的一个山洞里游览。晚上回宿营地休息一晚，第二天回学校。
原计划是不错，但现在恐怕要泡汤了。如果这雨一直不停的话，别说什么营火晚餐，看日出了，就是爬个山也会相当辛苦，可是要是让大家就此回去，又更觉得扫兴，也许雨中探险别有一番意味。
在商量下，大家决定还是按原计划进行露营活动，首先还是去登山，要登的山并不高，也有较平坦的小路，只要大家小心慢行，估计不会出什么危险。
于是一个个背着大包，穿着雨衣开始上山，也有个别人员忘带雨具的，只好把别人多带的雨伞拿出来用，一路上虽然没人抱怨，但气氛也并不怎么活跃。上山的路上，因为天上正下着小雨，四处雾蒙蒙的，并没感到有何美景可看，李明明一路上被我拖着，一直叫着要上厕所，她就是那几个没带雨具的人之一，我只好与她合用一个雨衣，两人把这件雨衣顶在头上，慢慢在山道上爬行。
“我真的憋不住了。”李明明小声对我说，天上的雨下得更大了。
“马上就要到山顶了，你就忍忍吧。”我说。
“这雨越下越大，我听着流水的声音，就更觉得尿急。”李明明说。
“没办法啊，要不你去那个草丛里方便，我在这里等你。”我说。
“这样就剩下我们两人了？”
“对啊，过会儿我们再追上来。”我说。
“不要，总觉得这个山区阴森森的，万一藏着个罪犯什么的，那怎么办，算了，我还是忍忍吧。”李明明拉着我的手向前急走，就怕被队伍甩了。
于是，大家又走了大概十分钟后，趁着雨停了的这段空隙，让大家在半山腰休息一下，有不少人就在山腰的厕所方便。
这座山的半山腰上只有一个厕所，而这个厕所又小又脏，于是便有许多女生到地势较平，又草木茂盛的树丛草堆里方便。
大家身在荒郊野岭，也没什么好挑剔的，更不会说你不文明。
带队的肖牧冲着远离小道的同学大喊：“不要走远了了，前面是山边的陡坡，小心危险！”
我和李明明看过厕所后也走了出来，我对她说：“走吧，一起去草丛里？”
李明明在原地跳着脚摇了摇头：“算了，去哪里太远了，我还是在厕所解决吧。”
“这么脏你进得去？”我问。
“顾不了！！！！我憋不住了，闪开！”李明明一头冲进了那个脏厕所，没等我回过神来，她已经一脸轻松的走了出来：“你去吗？我帮你拎包。”
“……我还是去草丛，亲近自然。”我嘀咕道，这家伙太可怕了，什么叫病急乱投病？这就是，“那你拿着雨衣吧。”我说。
“我帮你拿大件，背包给我，雨衣你就穿在身上吧。”李明明接过我的大背包。
我只好点点头，穿着雨衣走向了靠近山边陡坡的草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