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九章（1 / 1）
一身汗臭味的我实在是羞于靠近好不容易出现的肖牧，更别说与他搭讪，与他拓展友谊什么的，我甚至不敢拿着他的笔记本靠近他。
除了在被人使劲摔过肩时，在我的身体飘荡在空中那四分之一秒时，我可以偷看一眼肖牧之外，我什么也做不了。
为什么肖牧这么晚才来啊？那天是我在柔道馆工作的最后一天，因为那天之后柔道馆就彻底的关闭了，而肖牧只是来帮忙搬家的。
傍晚时，坐着喝水休息时，我远远地看着肖牧穿着汗衫短裤在柔道馆里帮他表哥整理东西的身影，差点气得落下泪来。
真是要多悲惨有多悲惨，领了工资的我一瘸一拐的走回家，我这是为了什么，被摔了这么多天，结果只看到肖牧几眼。
不过，我终于可以不用再去这个破旧的柔道馆了，也不用再穿着这身傻气的柔道服在外面走来走去的了，其实我应该高兴才对，但我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我真的好蠢啊，摸了摸被摔出乌青的手臂，骨头是被练硬了，但心却更软了。在柔道馆里打工的这两周，加上之前为了寻找这家柔道馆我辛苦的一周，这近一个月的时间，令我成功的又减去十斤肥肉，还把我的身体练得结实了不少，但我却没有感到预期的喜悦。
我不知道开学后还能什么机会让我能接近肖牧，难道还去路边伏击他吗？或者我也去加入学生会？
有时候我真希望能发生一起美女救英雄的事迹，好让肖牧认识虎背熊腰的我，能感激我甚至欣赏我，但是就以我在柔道馆被摔来摔去的二周内学到的东西，我想我永远也做不到这点。肖牧的表哥就是教柔道的，他也可能很厉害，根本就不用我去救他。
唉——！我叹了口气，望向了远方……正在那时，我却看到了一起需要我这个“侠女”，马上去发挥威力，拯救弱者的事件。
前方路口，有一个打扮得体的老太太背着一只看上去价值昂贵的背包在路上慢慢地走着，可是她却被一个小偷盯上了，就在那个小偷把手放进老太太的背包里的时候，老太太相当警觉，她立刻就发觉了。
老太太转头看了一眼小偷。
如果在白天，那小偷恐怕会马上收手，然后转身离开。但也许因为现在是晚上，路上的行人极少，那小偷又见到老太是单身一人，以为她好欺侮，竟贼胆包天想公然抢老太太的包。
我在后面看到后不由一阵狂怒，怎么有这么大胆的小偷？竟敢欺侮老人家？
许是因为在柔道馆里挨摔，把我的勇敢精神给摔了出来，我不由奔了过去。待记起自己那点能耐敌不了恶徒时，我已经奔到了事件发生点，因为这两周加上上个学期，长期的“拼搏奋斗”身上已经掉了近四十多斤肉，而且身体也被摔得强健了，我跑得比平时快得多，不知不觉间就冲到了抢案现场第一线。
只见那老太太似乎很顽固，劲大、身子骨也非常灵活，不但抓着背包带子的手没有松，还不停地前后移动着，小偷一时无法摆脱她，即抢不去她的包也打不到她的人。
就在那时，我赶到了，还没等我说出豪言壮语，不知从什么地方又冒出来两个男人，看长相就知道他们是那个小偷的同伙，也许是看到我想管闲事就跟着钻了出来。
我不由得呆住了，别看我穿着柔道服，其实我是什么“黑带”“紫带”一条都没有的，也就被“专业人士”摔过两周而已，现在面前窜出来两个大男人拦在我的面前，我只觉得头脑一片空白。
“小姑娘，想管闲事啊？”那两个男人向我走过来，而那个小偷还在与老太太在那儿纠缠着。
“我……”我说，看着这两个看上去不怎么高大强壮的男人，我腿肚子有点发软，不管怎么我都不可能打得过两个男人啊？
“我……”可是在这关键时刻我就是不想服软，好歹我还穿着柔道服呢。于是我强装镇定地说：“我，我刚才已经报了警了，警察马上就要来了，你们不要乱来。”
“妈的。”那两个小偷同伙听到我报了警，显然有点胆怯，但他们却并没有被我完全震住，其中一个人摸出了一把刀子，他朝后喊道：“抢了包后就快走。”然后恶狠狠地向我逼近。
我退了一步，不由自主地摆出了在柔道馆里，看了整两个星期的姿势，希望能唬住这两个男人。
但是，只有老天才知道当时我有多害怕，怎么就我这么倒霉，会遇上这几个亡命之徒？这下完了，这下完了。
我一边想一边又往后退了一步。
这时，正在抢老太太背包的小偷突然发出了一声惨叫，正在大家回头看发生什么事的时候，老太太提着包就生龙活虎地抡上来了：
“看你们欺侮我这个老太婆！”
“啪，啪！”两个小偷被老太打得一闷。
正在这时那个刚才还在抢老太太包的小偷喊道：“哎呀！我的手腕脱臼了！”
那个拿刀的小偷：“哈”的一声喊，还想舞着他的小刀呈淫威，老太太冲上去又是一背包抡上去。也不知那老太包里装了什么，“绑”的一声，那个小偷被老太抡得刀子脱手就飞了出去。三个小偷一阵慌乱，不知是怕了这老太太，还是怕我说的警察过来，抱头鼠窜而去。
我在一边看傻了，真是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啊，这老太太也许是个武林高手也说不一定。
老太太看了看我，整了整身上的衣服，然后从自己那只看上去相当高级的背包里掏出一个断成两截的砖头丢在地上。
“……”我看得就是一呆，这老太太随身携带板砖？
不过这防身武器真不错，不但价廉物美，而且平时可丢在路边隐藏杀气，待用时又唾手可得，真仍防身武器中之上上品啊。
我暗中竖了竖大拇指。
“小姑娘，学柔道的？”老太太开口问我，她看上去就象是我家隔壁的普通奶奶，花白的头发，皱皱的脸，和善的笑容。
“……”我仍在惊骇当中，点了点头又接着摇了摇头。
“唷，刚才还这么胆大，现在怎么又不说话了，到底学了还是没学啊？”
“就……就在柔道馆打了两个礼拜工而已……”我搔搔头说。
“哦，胆子不小，打了两个礼拜工就敢出头了？”
“呵呵呵。”我因为尴尬开始抓背。
“嗯。”老太太对我笑笑然后点点头，转身慢慢地走了。
“要我陪你回去吗？老太太？”我追上去问。
“是要我陪你回去吧？”老太太呵呵笑着，被她一言点破心思的我跟在她后面。
“老太太？你学过武吗？”我跟在她后面。
“学过一点点。”老太太说。
“那你以前是干什么的？”我问。
“干过几天刑警。”
“那你刚才把小偷手腕扭脱臼时，用的是什么功夫？”
“擒拿手啊。”老太太回答。
“擒拿……”我在空中比划着扭手腕的动作，“扭人手腕是不是太野蛮了？”我自言自语。
“擒拿手主要是以擒拿别人为主要目的，如果那人没有了反抗能力那擒拿起来不是会方便许多吗？要使人立即没有反抗能力，当然是直接让人动不了最有效，而要让人动不了，又不伤性命，自然只有把他关节扭脱臼了。”
“原来这样，那我可以学吗？”
“人人都可以学。”
“那……老太太你可以教我吗？”我发现老太家就与我家在同一个小区里。
“你学的话，不用学全套擒拿术，只要能防身也就行了。”
“那怎么做？也随身带块砖头吗？”
“哈哈哈，明天早上我们在小区里的小花园见怎么样？”
“好啊。”满怀着兴奋，我与老太太在她家的楼下告别，我认为，我也许找到另一个减肥的更好办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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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便是新学年的开学日。
而我也终于瘦了，虽然不可能直接瘦成一个竹竿，但至少也□□中间细了。
于是有许多渴望着瘦身的女孩纷纷来向我求教减肥的方法，我心想：“其实只要你每天起床后，都会被一个貌似慈祥实质可怕的老太太，用自行车追着狂奔三公里，再被同一个老太太用一个装了砖头的背包抡着打，然后家庭作业是回家后对着一个沙袋连踢带打三百下，你想不瘦，呵呵，都不行。”
当然，我知道以上这些是所有减肥女孩们最不想听到的，于是我简略地把我的经历加以美化：“其实只要进行适量的运动及节食就能瘦下来，我买了一个沙袋天天打，打着打着就瘦了。”
许是大家半信半疑，反正是没几个人仿效的，就是有人有仿效的意图，也没几个真能坚持下来，但从生出来到现在一直没得到别人羡慕的我，头一次被人用崇拜的眼光看，真有些受不了。
“顾曼，你今年选修什么课？”李明明问我。
“我……”我突然灵光一闪：“对啊，我可以通过选修课来接近肖牧啊！”
我几乎是脱口而出的说道：“当然是选修经济系的课了。”
“经济？”李明明一脸惊讶，“你的数学很差的啊。”
“就是因为差，所以才要知难而上。”我回答。然后立马开始研究经济系二年级学生都上些什么专业课，平时会选修什么课，这些课什么时候上，都由什么教授教。
最后，功夫不负有心人，我终于打听出肖牧选修的一门课程，而我如果同样选修此课的话，则会与他一同上课，于是我满怀着兴奋的跟着选修了此课。
第一天上选修课时，我的心中充满的激动，早早就去教室占座，我选了一个偏后的座位，这样不管肖牧坐在那里，我都可以时时注意到他。
当看到肖牧走进教室的时候，我的一颗心几乎都要跳出了胸腔。而当然，肖牧是不会看到我，他的座位已有人帮他占了，一个看上去是他死党的男生，而围绕着他座位坐着的，是几个看上去即优雅又聪明的美女。
他不会已经有女友了吧？
我的头脑就是一空。
对啊，这么帅又优秀的男生不会是独身吧？就算他不打算追女孩，也不能阻止有别的女生去追他呀。
真这样的话，那我不是没机会了？
我摸了摸一直带在身边的笔记本，又看看那几个围绕着他的漂亮女生……
“看什么呢？”不知什么时候朱朱坐到了我身旁。
“你也选修这门课？”我惊呼。
“不行啊，就许你选修这门课，不许我选修这门课？”朱朱回答。
“可以，可以。”我说。
“你在看谁啊？”朱朱不愧是八卦女王，一来就注意起我的动向来。
我又怎么能让她知道我的意图，让她知道了就等于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
“我……”我想到如果对朱朱胡诌就等于自掘坟墓，所以即不能说出我跟着肖牧选修课程的目的，又得编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堵住朱朱的大嘴，“我在看美女哦，她的衣服搭配很协调啊，如果我也象她们那么会穿衣就好了。”
“你是说那几个肖牧的跟屁虫啊？”朱朱问。
“她们是肖牧的跟屁虫？”我问。
“你不知道？”朱朱对我的无知表示惊讶。
“肖牧的追求者有很多呢，这些只是其中的几个。”
“那肖牧有女朋友了吗？”我问。
“这个上次我不是向你说清楚了吗？她们不过他的‘红颜知己’而已，每个人都想成为他的真实女友，却又一个也当不上。其实这些女生也挺可怜的，何苦吊死在一棵树上？”
“……”我心里暗暗嘀咕，她们全散了才好，各找各的男朋友总比现在被人爱理不理的强。不过，再怎么说她们也比我幸运，因为她们至少已经接近肖牧了，而我只能远远地、远远地看着他。
“何苦啊，何苦……”朱朱叹息。
“就是啊，就是……”我自言自语：“……都有自虐倾向。”
“没法子，”朱朱无奈地说：“个人爱好吧。”
唉，我叹了口气，我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这时，老师走进了教室，我与朱朱停止了对话，准备上课。
临记笔记之前，我看了看搁在一边的肖牧的笔记本，发觉自己离肖牧实在太遥远了，看着那些坐在肖牧附近打扮入时，个个清秀可人的女生，我预感到自己是无论如何也打不进他们那个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