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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 二十三节 心念(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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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灵有多少重是不可以负担的?所谓创伤,多深才是致命的?是人间的男欢女爱,还是血肉模糊的残忍?

或许,笑着吞下的眼泪,才是不可舔舐的疲累。

.

进了营区,我才将自己的臂膀从许丛的身上移开。

路上我知道了这个战斗结束拉了我一把的汉子叫许丛。他参军已有七年了,十五岁那年父母双亡,便自作主张报名参军,五年前到喀什城,因为自身努力又有上进心,两年前升任小队长,现在是分队长。他告诉我今天我救过他一次,不过我根本不记得,见到的脸孔太多,全都如同恍惚闪过的影像,没留下什么痕迹。

进了偏处的一个营房,还没进去就听见里面有吆三喝四的划拳声。心中诧异,怎么营区可以这样喝酒么?况且今天的战斗死伤那么多,他们怎么还有心情喝酒?踏进营房的哪一刻,听到的却是这样一句话——来!来!这杯是小四那家伙的,我代他喝了!

我迎上了那一群汉子。

昏黄的烛光里,有一个在抹泪笑着哭着,其他人卸了盔甲,大声的说着粗口。

许丛一进去,就喝道:“谁准许你们喝酒的!军令都是儿戏吗?”

众人一愣,一时间安静了下来,忽而都放肆的大笑起来,那个刚还在抹泪的家伙,端起一碗酒,走了过来,道:“嘿嘿……兄弟们这不高兴么,没等许队长是我等的不对,来,敬!”

许丛拿过那一碗酒水,忽而大笑道:“臭小子,这么一句话就将想我糊弄过去?”说完,仰脖子喝了,将碗递回,又道:“再来!”

一旁有人喝道:“许队长请客吗?”

“请!”许丛笑道,拉着我坐到他们中间,扭头对我道:“是不是,这样的场面也没见过?”

我有些茫然的点点头,忽而又觉得见过,忆起前生若是黑龙组出动过后,也会有类似的举动,是一种放松,也是一种庆贺,但是现在的他们,在死伤那么多兄弟之后,如何还能笑的出来?我有些不解。

“是不是奇怪我们怎能笑的出来?”许丛一眼便看出了我的疑惑,转而指着其中的一个道:“你来说。”

那个人脸上有一道伤疤,抖了抖衣襟,嘟囔道:“有什么好说的,能活着就行。”

许丛喝道:“什么混话!就不能说的爷们点!奶奶的,怎么教都不行。你喝一碗,堵上嘴算了。”

伤疤脸呶呶嘴,笑道:“这样最好。”端起一碗就喝了。

我左右瞧着这些面容,却突然明白了他们。是啊,活着就好,这样的战争活下来就是全部了。闭上眼,脑中还是那些血四溅的场面,晃了晃头,压抑堵在胸口,有说不清的罪恶感和无力感让我什么也不想做,不想说。

肩头一沉,是许丛将手搭在了上面。

许丛将我的肩膀拉近他的胸前,向一众人问道:“你们知道他是谁吗?”

“啊!”

一声大叫,吓了我一跳,不由得睁开眼望去。

胳膊上缠了绷带的汉子指着我,招呼着大家,道:“这不就是那个救了我的人吗?他奶奶的,脸忘了,但是那一身盔甲记得!黑的!没错,就是他。”

我一愣,低头看了看爷爷曾穿过的盔甲,今儿有好几次多亏了它。脸忘了,但是那一身盔甲记得!听着那汉子的话,我抬头傻傻的笑了。

许丛端起一碗酒,递到我面前,郑重的道:“待兄弟们谢谢你。都是爷们,酸话就不多说了,我、他、还有很多兄弟,能活下来,张口喝这酒,谢谢你了,兄弟!”

兄弟?

是啊,兄弟。

但是,不需要谢我啊,如果我们是兄弟!

忽而眼角一暖,我有些抑制不住感情,泪便滴了下来,心中是酸楚,是按捺的痛苦,还有很多兄弟——我若是能再快到一步,再快到一步,也能活着喝下一碗酒水的!

兄弟们,对不起。

温润的水模糊了视线,我接过酒一饮而尽。一天滴水未进,酒入腹立刻升起一团火热。用袖子擦了下嘴角,呼出口酒气。

许丛拍了拍我的肩膀,轻声道:“小四走了,不过我们还活着。是男人就将泪咽下去,明天还要流血。”说完,大声喝道:“明天让玄武蛮子都他妈的全滚蛋!”

嗷!全滚蛋!踹回北窝里去!朱雀万岁——!

嗷!全滚蛋!踹回北窝里去!朱雀万岁——!

嗷!全滚蛋!踹回北窝里去!朱雀万岁——!

我耳边充斥着男人的嚎叫,眼里是豪迈的汉子,鼻腔里是血腥和汗臭综合的味道,却没由来的感到放松和兴奋。不由得与他们一起嬉闹一起骂粗口,不知过了多久,脑中闪出几句话——

不是人死了就得伤感。

不是战争就要悲哀。

活着就要站起来,能笑得时候就别摆出臭脸,因为明天许就见不到诸位了。

今天我们庆贺,因为还活着。

今天我们笑出声,因为明天可能会哭。

摆在桌中央的一坛酒很快见了底。许丛笑道:“好了,不能再喝了。今儿就到这,等胜了,爷大请,不醉不是男人!”

我起身,道:“得走了。兄弟们,明儿见!”

“吃了饭再走吧?”一个问道。

我笑了,道:“还不是一个锅里的饭?心意知道了,走了!”说完,转身便走。

刚迈出一步,听到有人喝道:“喂!兄弟,忘了问,你叫什么啊?”

我站住。

奶奶的,喝了半天酒,连我叫什么都没问?回头,扬声道:“韩铱金。下次再这样问,爷我不敲掉你的牙。”说完抿着笑意,退出房门,迈进夜色。远远的还能听见许丛跑出来向我吆喝着别忘了包扎之类的话。

不由得又笑了出来,从奸细到兄弟,我的角色似乎转化的太快,连自己都有些愕然,不过,却又顺其自然。

这场朱雀的保卫战,似乎从现在开始让我有了别样的转变——这不再是别人的战争,也不再只是前来助父一臂之力。我也是其中的一份子了,手中的武器何时会挥向另一个活着的人,连自己都不清楚。但是,现在的我却是如此的清晰,立场是如此坚定。

敌人,就是敌人。

生与死就是胜与败。

.

我慢慢的向父亲的营房走去。

走过一条暗巷,前面便是父亲的营地,已经能看清门口站的卫士。我却停下了脚步,慢慢又回退了两步,向着暗巷道:“还不出来?”

黑暗里,一个人走了出来,是矽尤。

借着月光,我仔细的看着他,还好没有受伤。走过去,我温声道:“我还活着呢。”心知他是担心我,所以等在这里。

矽尤的眼眸亮亮的,观察着我。

“看什么?爷有么变化吗?”我闷笑道。

“有。”矽尤突然憋出一个字,而后指着我的脸,又道:“这里,不一样了。”

我愕然的摸了摸脸颊,道:“有什么不一样了?毁容了?”

矽尤双手抱胸,道:“有了上过战场的味道了,混着杀气。”

呃?我一愣,忽而笑了起来。

矽尤突然靠近压低声音道:“本以为你会哭鼻子,但是看来是我多虑了。”

“臭小子,屁股痒痒了是不?”我扬起拳头威胁着晃了晃,心中却了然,有股暖流划过。是的,本来是会哭鼻子的,你猜的很准,若不是刚才那一坛酒,早去没人的地方滋润大地去了。

矽尤笑了,轻声道:“把伤处理处理,我还有事,不能帮你。还有,无论如何,也要先注意自身的安全,你想先吓死我啊?还有……你知道不,现在喀什城里,黑衣盔甲都成名人了。”

名人?黑衣盔甲?我眉头一皱。

“和昨天完全相反的名人。不过,只是衣服。呵呵……”矽尤一笑,露出了两颗白白的虎牙,不由的让我一阵恍惚,这两颗虎牙总会在意外的时刻刺入我的脑海,就像现在。

夸张的摸了摸胡子,我嘿嘿的笑了,也低声道:“你是来要签名的?”

矽尤一愣,哈哈笑了起来,道:“向盔甲要?”

“呸!”我吐了一下,又道:“怎么今天没看见你?”

“恩,因为司戈是负责物资和督战的。”矽尤有些无奈的耸耸肩。

“今天耗费大吧?”我问道。

矽尤点点头,呼出口气,道:“得去忙了。”

我微微一笑,拍拍他的肩膀,没想到却拍痛了自己,抖着手自己呼着气缓解。矽尤拉过去看看,皱着眉道:“怎么搞成这个样子?明天还想不想抓东西?”

“没事。这点伤我还没放在眼里。你忙去吧。”我笑着抽回手掌,帅气的用双手做样拢了拢头发。

矽尤眼眸中闪烁着看着我,亮亮的隐含着东西,终叹了口气,走了。

看着矽尤的背影直到不见,我才收回视线,不再理会心中翻腾的情绪,迈步向光亮处走去。

门口的卫士见了我,立刻露出笑意迎了上前,说是父亲在里屋等候多时了。

站在院里,我看到屋里人影重重,略带犹豫的敲门,听到允许才推门走进去。

还没看清屋里所有的人,就听见姚军师独有的嗓音便劈头盖脸的说了句,“你怎么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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