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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第 18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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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好大的雪,一片一片,裹上素装。

等我买了菜做好饭,怀采也醒了。

他这才哀痛起那些药草:“这些可都是我辛辛苦苦养了大半年的,一晌贪欢啊!心痛,心痛!难怪世人道情爱害人。”

我哭笑不得地看着他,又想起早晨见到的那个男人,问道:“怀采,早上那人,就是你,就是你认定的人么?”

怀采点头,又说:“我来了这小镇,原本以为这段感情无望。想着我这半生大约就是守着旧情慢慢挨过,哪知昨日他居然寻了来。绿竹,我觉着,我觉着我这大约是该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那他今儿早上怎么还跑得那样慌张?”

“他啊,”怀采许是想到什么,笑了起来,明艳张扬,“害羞呗。”

我默然,一个大男人还怕什么羞。向他碗里添了好些菜,道:“那你何时邀了他来,我再给你们做顿好吃的,算是我恭喜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怀采居然脸红,颇不好意思地挠着头,憨憨颔首。

我被他逗得笑了,打趣起来:“那你再好好和我说说,你和你那个他到底是如何相识相知的。”

“我们啊,”怀采放下筷箸,托着下巴与我说来,“他身份高贵,又心怀不凡。我那时由师傅引荐与他相识,一见如故,也一起稀里糊涂做了好些荒唐事。后来他家里出了乱子,他被家里遣到塞北从军,我同他去了,经历好些事。总算不负所托,征战归来。我却越发觉得对他的情谊比往日更甚,也不是没挣扎过,终究是认了命。爱了,就爱了,还怕什么。”

这话还真是合怀采的性子。

“可是,连我自己都彷徨不定,又如何敢叫他知道。只能谨告自己,看着他,在他身边陪着他,做他挚友也就够了。他倒浑然不觉我的满腔情谊,还与我说他哪个姬妾如何如何。我那时,心里是真的苦,折腾得都不像自己了。恰逢他家里权利交替,谋划许久结果还是叫他一个哥哥得了利。他烦闷低落,我劝慰他不得要领,不知怎么的倒是把心事告知他听了。他是慌了,急忙推了我。从那之后,我们便如路人,他甚至躲得我一面都不见。我这才死了心,独自离开。”

这世间,阴阳相合,虚实相生。要接受另一个男人的情意,当真不是容易的事。

“昨儿我在院里整理药材,他也不知怎么寻来的。一身尘土,满面风霜。我着实愣了许久,我原以为一辈子都是不会再见到他的,他就那么忽而出现在我眼前,我几乎以为是思念过甚。直到他扑过来拥住我,这才实实在在醒过神。接着,接着就稀里糊涂那样了。”

怀采这会儿又满目春风了,开始那失魂落魄的样子哪里找的到半分影子。罢了,他快活就最好了。

吃过,收拾完碗筷,我说:“我这都该成你老妈子了。服侍了你一天,你也该吐些药理出来了吧。”

其实,从怀采医我时起,便闲散地教了我一些基本药理。有些草药,色泽艳丽,加到胭脂里会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还于身体有利。这也是我偶然发现的。

他乐得高兴,教起我来话比往日更多了。

顾念怀采两情初定,怕是无空闲招呼我,我连着几日未去看他。他却在几日后和另一个男人来了我的小院。

怀采神清气爽,拉过身侧的人与我介绍:“绿竹,这就是那个他了。至于他的名姓,实在因为他家里身份特殊,不便告知,你唤他一声四公子就是。”

我看一眼那人,好一身贵气!双目有神,剑眉挺鼻,隐约有睥睨天下之势。我这还猜不到他身份,便是白被人夸过心思灵巧。

朝他做个福礼,道:“四公子。”

他却满脸不耐,拉扯住怀采,急声说起:“车还在等着我们呢,此时那边怕是乱得不可开交,也就怀采你还有闲心生这许多是非。”

怀采一手肘撞在他腹间,又拿出本书交予我,道:“他就是这样,绿竹你别搭理他。这是我这么多年逐渐整理出来的,一笔一划皆是我心血之作。往后怕是没有机会再教你了,这个就赠与你好好研习吧。我知你心中有事,但你万不可做出伤人伤己之事。莫教挂念你的人难过。”

我道一声“知晓了”,便目送他们离去。

我那时是真的以为,从此他就是幸福美满,两情相悦。

哪知,不过三个月后,他却神色俱疲的回来。甫在小院里见着他时,我几乎认不出他来。

怀采应当是如朝阳炫目的,怎么会落得这样狼狈失神。

我慌忙搀着他进屋,可谁知不过走了两步,他便连连吐血。我的心情,已不可只用震惊二字来形容。掏了帕子替他拭血,却怎么也堵不住那汹涌而出的鲜血,急得眼泪都出来了。

“怀采,怀采你这是怎么了。有药么?有药么?先止了血啊。”

怀采只是摇头,断断续续地说着:“绿竹,你,你别哭,哭得难看。我,我没事,一会儿,一会儿就好了。”

我丢下怀采,从一边的柜子里拿出几味药,已近人形的何首乌,粗如小孩儿手臂的人参。

“怀采,这些,这些有用的吧。不怕,我这儿有药。你说,你说怎么煎熬,我马上给你煎药去。”

他还有心笑出来,抹了嘴边的血道:“咳咳,我,我还真没,没看错绿竹,你。这些药,这些你都,都找得到。没用的,没用的。”

怀采连道没用,我一颗心都纠了起来。

当初眼睁睁看着绿竹被害,现在,难道又要我看着怀采就这么去了么。

一时又不知道到底如何是好,只能不断拿帕子给他拭血,一条白色帕子不一会便浸染得血红。

他不是和爱人携手离去么,怎么会落得如斯地步?那个男人呢,怎么能任由怀采变成这样。

好一会儿他才止住吐血,人也乏了,沉沉睡去。

直到第二天,怀采才醒来。

“怀采,你醒了。觉得怎么样,舒服些了么?这儿有我温着的参汤,喝一点吧。”

怀采笑得虚弱,谢我道:“你还真是舍得,那人参你打哪儿挖到的,废了好些心吧。做什么平白无故给我用了。”

我看着他,又不知从哪儿问起。那人参的确是我在附近山里挖来的,楚地未开化之地广博,许多都是深山老林。为了这人参,我足足在山里守了半月之久。

“怀采,你这是怎么折腾的。明明好好的一个人,再回来时,如何变得这般,这般……”

他别过眼去,酝酿许久才问我:“绿竹,倘若我说要娶你,你会应我么?”

我被怀采这突然一句话惊住,没有言语。

听得他又道:“不愿意也不行了,是我,是我害了你啊。当初真不应该让他见着你。如今,却是你不嫁我也不行了。”

未曾想过,我这一生,还会嫁人。少女憧憬时期被刘少康所伤,在馆里又见惯欢爱如交易,早断了嫁娶的念想了。

怀采却说,他不得不娶我。

“绿竹,我知你一时接受不了。你当我是挚友,又如何嫁我。可是,可是……”怀采已有些哽咽,“我同他回去,以为是一片心意总算能得到回应。不过半月,他与他一个哥哥暗斗失了好些势力,惟有缔结姻亲才能拉拢旁的支持。我不愿他如此,却也无可奈何。他心里装的东西太多,终究不能只属于我。”

地位尊贵如那四公子,诚然如此。更何况他还有心逐鹿天下。

这枝根盘错的朝堂,坑害了我陶府一家,如今又让怀采不得所爱。

“我本打算看他大婚即刻离开,他却不肯,生生锁了我在身边。我与他一番争吵,他问我为什么非要离开,我叫他气得糊涂了只说我已遇着比他更好的人。哪知他非逼得我说是谁。他的脾气性子我万分了解,如若不说出个人来,我这一年来怕是稍微多说过几句话的人都会被他残杀。只好,只好道了是你,说我与你是早成过婚的。”

四皇子常年在外征战,嗜杀成性,天下皆知。被他攻下的城池,几乎都遭屠城。

“再不久,他功败垂成,软禁在家中。他家兄长又会任他这样一个威胁存在,摆了宴席盛情相待。多好的一场鸿门宴,我将炼制的解□□丸通通给了他,好不容易保他一命。事后,我再要离开,他却担虑我对他不利,喂了我不知什么药,我已心如死灰。他何苦这样,我纵然知晓他许多秘密,拼死也断不会出卖他。饶是我自觉医术卓绝,怕也再活不过多久了。可是,绿竹,我死了不打紧。绝不能连累了你,我想,顾及着我与他曾经的情谊,出生入死,若,若你真有了我的骨肉,他,他还是不会真狠下心拿你怎么样的。绿竹……”

“我们何时成婚?”我不欲他再往下说,他分明是为了保住我才千方百计逃了出来,而我,而我又怎么能让他这一番心意落空。

第二日,他精神稍好,我便邀了徐大夫和柳姑娘过来,与他们说我和怀采要成亲了,请他们证婚。

柳姑娘和徐大夫倒是乐得赞同,只说时间仓促不如好好准备了再办得热热闹闹。怀采却不答应,他是怕了。柳姑娘和徐大夫拗不过我们,只好答应。

一块红帕,两杯清酒。

那便是我的新婚。

怀采是温柔的,甚至怕稍一用力就能将我揉碎。我不知他是何想法,分明是一个不爱的人,要怎么样才做得这样小心翼翼。

我只有心疼,太心疼。

两月过后,我还真怀了怀采的骨肉。他昏睡的日子越来越多,初夏天气已有些燥热,怀采的身子却愈发惧寒。我无能为力,看着他一天天衰弱,直到再未睁开眼。

怀采极爱自在,他临去前对我说,待孩子生下来后,要带着孩子游历天下,替他好好看看这方寸之外的世界。

我知道,他是怕我受不住打击,沉湎哀痛,拿话唬我。

怀采,我怎么会不知你。

怀采,我又怎么可以任由赵似这样糟蹋你的心意。

你去了,他,便要替你陪葬。

只是,早晚而已。

你,已寂寞得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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