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解语花—情缘初定(1 / 1)
声明:本人功底有限,觉得有些诗词贴合文中人的某些意境,就借用了,并非恶意抄袭。有些诗词只是凭印象摘录,未注明正确的出处,或有遗漏的地方,敬请拍砖指正,不胜感谢!
本章的诗摘自网上某位人士的BLOG,但成文后竟找不到出处了,请作者来此自投罗网,欢迎举报!他的眸子幽深如潭,隐约有种朦胧的光芒,冥冥中一股神秘的牵引令我一时无法思考,陷入这潭深水中,无论这水有多深我也愿沉溺其中。
他的眼睛里有一丝光亮如流星般稍纵即逝,不一会他便收回了目光,侧过身去,平视远方,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世间女子无不是等待男子采摘的花,只要男子容她一处,任她开花结果,便是此女子的福气了。花儿众多如何能强求男子温柔手抚慰朵朵寂寞?女人只要花开就不是梦,怎的说‘女人如花花似梦’?”
这分明就是典型的古代三妻四妾丑陋制度下的狡辩嘛!我冷笑一声:“王爷也是饱读诗书之人,必定读过冯梦龙的《醒世恒言》,书中灌园叟有一段关于花的议论:凡花一年只开得一度,四时中只占得一时,一时中又只占得数日。它熬过了三时的冷淡,才讨得这数日的风光。看它随风而舞,迎人而笑,如人正当得意之境,忽被摧残。巴此数日甚难,一朝折损甚易。花若能言,岂不嗟叹!况就此数日间,先犹含蕊,后复零残,盛开之时,更无多了。又有蝶攒蜂采鸟啄虫钻,日炙风吹,雾迷雨打,全仗人去护惜它,却反恣意拗折,于心何忍!不知王爷对此话如何感想?”
不等他回答,我昂头直视他,字字有力:“ 世上有千百种花,也有千百种如花的女人,柔媚娇贵的兰花,雍容大气的牡丹,奔放热烈的玫瑰,高洁素雅的百合,娇小柔美的水仙,还有出污泥而不染的莲花,每朵花需要的水份、土壤、温度都不同,女人也一样。每个女人需要不同的呵护和爱惜,纵然你能得天下百花,拥娇妻美妾,却未必了解你身边的女人的心!”
这番激凯昂扬的辩论并没惹恼他,反而掀起他眼底一阵阵的涟漪,竟然还笑出了声,如山谷里哗哗涧水声清澈又动听,他看着我,宁静的眼底仿佛有把火熊熊燃烧,那迷幻而绚烂的色彩眩晕了我:“此番当真是不虚此行。若得此花,我必穷尽一生心育之”
“黑,藏了多少年
才把掌心里的溫度蘊成幽色
我一闭眼,你的目光
墜落无边
哪一年的哪一天
我们曾相互凝視的眼
将化作千年后
从指缝漏尽的沙粒”
多年后当我想起那时他的眼神,才知道一眼万年的纠缠早在那刻种下,无论日后怎样的犀利与无情,他的眼眸里已嵌着我的身影,而我的眼里亦容不下其他人。
冬去春至,我欢天喜地地度过了在清朝的第一个春节,仗着是最小的女儿又是劫后重生,我瞅着什么都新鲜,什么都敢央着阿玛额娘讨一份,两个哥哥见妹妹较从前健康活泼了许多,家里一扫原先隐讳灰暗的气氛,欢声笑语不断,也觉得是上天的恩赐,格外宠溺我。
过了上元灯节,各色热闹、玩乐都差不多了,我也收拾了心情呆在房里看书写字,随手翻过一本诗集,竟是李白的《秋风词》 :“秋风清,秋月明,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相亲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那人的型,那人的话、那人的眼如石入静水,泛起阵阵涟漪,在心里一层层荡漾开来,几番思量不能忘。
“砰”的一声,房门被撞开,一个肉乎乎的小人儿闯了进来,奔向我,直嚷着:“姑姑,陪赫图出去玩去!”这是我大哥荣裕的儿子,年方6岁,正是淘气的时候。他额娘是通政使库雅喇·魏敏的女儿,14岁嫁入府里,第2年就生了赫图,虽然母凭子贵,但父母和大哥素喜她轻声细语,温良贤淑,见她没有持宠生骄,这些年也就没提娶侧室的事。
这小人儿浓眉大眼,小翘鼻子、薄嘴唇,还带着婴儿肥,拖着小辫子,穿着红缎面的鞋子,戴着小红缎帽,丝制福字大红长袍,象个大胖橘子滚到我腿上来,拽着我就往扯。我本来就是师范毕业的,又当了半年的孩子王,对付个把小孩不在话下。赫图从小养在府里,身边除了奶娘、丫头和小厮,平日里也没个人陪他玩耍,自打我来了后,见我带着翠墨她们玩了那么多新鲜好玩的游戏,早就馋了,一到先生下课就往我这钻。今个想必是他阿玛和玛法都出去了,没人管了就冲我这来了。
他这么一闹腾倒冲淡了我的愁情思绪,心情也跟着好了些,任由他拽了出去。到了园子里他才站住了,抬头问我:“姑姑,咱们来这玩什么?”我晕!是你拖我来这的好不好,现在你倒问我玩什么!我看了看四周,瞄到角落里有堆活好的泥,是为了开春整理池塘用的,嘿嘿,小赫图,让姑姑带你玩点亲近自然的游戏吧。
我低下头对赫图说:“姑姑今天教你唱支特别好听的歌怎样?你从来没听过的。”听我这么一说,他可来劲了,挥着胖乎乎的小手连说好。“不过,这歌得配上动作才好玩呐,你舍得你身上这身新衣吗?” 赫图低头看了看,侧着脑袋想了想,大概在臭美和开心之间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一会,抬起头很坚定地对我说:“姑姑,我舍得。”
我叫人拿来两根一米长的细木,又从树上折了两支树枝,各递给他一支,来到那堆泥旁,将细木置于跨下,左手抓着细木,右手挥着树枝,唱起来:“我有一只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有一天我心血来潮骑它去看戏,我手里拿着小皮鞭我心里真得意,一不小心哗啦啦摔了个狗啃泥。冲啊!”拉着他就往那泥上爬,一边抓起一把往那肥肥的小脸蛋上抹。那小人儿学的倒挺快,只一会也会唱着《小毛驴》往我身上抹泥,可惜他人小力气也没我大,被我拨开几次后索性自个往那泥上滚了几滚,再扑到我怀里,死命抱住我不撒手。
旁边的丫头、小厮目瞪口呆的开着我们这一大一小两个泥人嘻嘻哈哈的滚作一团,不知道该怎么做了。“夫人和大少奶奶来了!”额娘和大嫂看到我俩也愣了一下,苦笑不得,赶紧命人把我们从泥堆里拉出来。额娘看着我发也散了,衣也乱了,整一个泥人了,也顾不上许多,拿着帕子就给我擦脸,一边数落我:“刚才小丫头来报小姐和孙少爷在园子里打起来,我和你嫂子都吓了一跳,你们两个平日里最爱凑堆的,怎么今个会打起来。竟是玩到泥里去了!什么不好玩,玩泥巴!你这么大个人了,也是当姑姑的,怎么带着小侄子胡闹,叫下人看见成什么样!”我耸拉着脑袋,垂手于前,扮淑女,静等额娘教训完了才可怜兮兮的说:“额娘教训的是,都是女儿的错,惹额娘生气了,女儿自当痛改前非,重新做人,浪子回头金不换,额娘就饶过女儿这一次吧。”然后学习周星星同学的招牌动作,以手沾点唾沫在眼下点了点说:“额娘,女儿泣请额娘宽恕。”这番表演惹的在场的人都笑了起来,额娘笑着伸出指头戳了下我的前额,说:“你呀,这错认的倒快,真不知该拿你怎么着才好。”
大嫂也笑着走了过来,帮我捋了捋散落额前的头发说:“妹妹现在精神大好了,比以前开朗了许多,赫图能和姑姑一起玩耍也开心了不少。他们姑侄两都是小孩子脾气,横竖出不了格,额娘不用担心。”遂带着赫图回自己屋里换洗更衣,我也被翠墨和青砚搀着回屋。
用过晚膳,荣齐来我屋里看我,虽说我们不是一母所生,但我额娘待他还算亲厚,我九死一生的情形他也知道,格外珍惜我这个“来之不易”的妹妹。他不象阿玛和大哥喜欢舞文弄墨,倒爱骑马射箭,立志要做一品武官。他只比我大2岁,性情豪爽,不拘小节,大哥对我是细致入微,他是变着法子逗我开心,经常讲些市井趣闻给我听,也带点希奇古怪的玩意给我解闷。
他一进门就问我:“今个被大娘训了?”想是听说我今天头一遭被教训了,怕我伤心来宽慰我。我哪有什么气,再说这么个小Case一点小手段就摆平了,哪来的伤心。我只把下午的事同他说了,倒引来他一阵大笑:“《小毛驴》?你打哪来的这样古怪的曲子?”古怪?我挑眉看着他,那是你的童年太贫乏了,我可是生在改革开放大潮里的新世纪少年,赶明唱个“我们是害虫,我们是害虫,正义的来福灵、正义的来福灵,一定要把害虫杀死、杀死!”还不吓死你!
他见我不作声,以为我还伤心着,拉过我坐在身边说:“我今个听说讷殷富察·都籁得了匹上等好马,跑起来动掣如风,疾如闪电,我看你爱在纸上画马,明儿我去他府上仔细看了再告诉你。”我一听精神了,抓住他的袖子央道:“光告诉我有什么用,不如骑了来让我看不是更好?”他面露难色:“这都籁是最爱马的人,据说为这匹马他不但耗费了不少钱财还花了不少心思,怕是不肯借人的。”
我低头想了想,得了个主意,兴奋起来:“那明儿把我也带了去吧。”他吃了一惊,连连摆手:“那可不成,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怎么能和我们一群爷们混在一起。”
封建!我撇了撇嘴,又生一计:“那我扮成个小子不就成了?就说我是你本家兄弟,打南方来的,想见见世面。”他还是不依:“不成,你这模样如何扮的成小子?万一露了馅,我挨顿板子事小,你的名声可毁了。”
给一帮爷们看了就名声毁啦?那本小姐我和5个男的在一节火车卧铺车厢里睡了14个钟头还不得浸猪笼啊?不行,我就是藏在他马车下边也要去。一哭二闹三上吊,我嘴角一耷,眼皮一垂,小手绢这么一遮,背过身去,肩膀一耸一耸,幽幽地说:“二哥是嫌弃沁柔么?”唬的荣齐抓着我双肩欲扳过我的身体却又不敢大力,直说:“你别哭呀,我怎会嫌弃你!”见我还是一抽一抽的,急了:“我也没说一定不能去,只是……”耶!眼泪攻势得手后得上糖衣炮弹了,我回过身,两只小爪子搭在他肩上,对他撒娇:“我就知道二哥最疼我了。”
他无奈的点着我的鼻尖,摇头苦笑:“我到底还是着了你的道。”切,我可是学校话剧社的头牌,刚才不过练习游泳换气而已,要真挤出两滴鄂鱼泪你哪能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