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六(1 / 1)
临近毕业,哥哥主张让我读书。
他说他出钱。
又是钱。
当然,要读书就要出钱。可是,要出钱,也就只有由他出钱。
我默不作声。爸爸的身体越来越差,妈妈的皱纹越来越深。哥哥,哥哥至今没有女朋友。
困惑,我继续困惑。为什么一夜致富的新闻常常出现,为什么养猪发家的事迹到处都有,我家却还是年复一年地穷?
穷。
穷穷穷。
我不想升学,也不想傻乎乎等着分配到某个犄角旮旯做一大群拖着清鼻涕的小毛头的灵魂工程师。
思来想去,我去找纤云。
不是不惭愧的,要到有求于人,才想起我们挺久都没有联系。
她住在开发区,那个中年人的馈赠。
当年,开发区还是一个偏远冷清的地方。
我下了公车,站在路边,举目四望,一时间,深深迷惘。
刚才,在公车里,先是十分拥挤,然后很多人都在市中心的几个站下了车,随着越驶越偏僻,乘客越来越少,渐渐就空荡荡只有三个人。
我似乎受到很大的刺激。
——乘客越来越少,车子越走越远,可是我不得不等,一直等,等某一个我自以为存在的正确的站点。
敲开纤云的门,我不会比看见她抱着她的孩子更惊讶。
她是那么憔悴。
仿佛一别数月,我们过着地球时间,她却老了好几年。
大概是我反映过大,她笑了——当她笑起来,我清清楚楚地看见她眼角的鱼尾纹。
触目惊心。
我坐不住了,跳起来,问她究竟在干什么,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她抱定主意敷衍我。
打了一番太极拳,她问我是不是要找工作。她说:“无论如何,我会为你着想。不要担心。来,我做了你爱吃的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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