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第 16 章(1 / 1)
啊,谢谢各位的关心,我的病好了。烧退了,虽然不明原因发热的退烧也是“不明原因退热”……皮肤病也由于用了中医的治疗,疗效显著,精神恢复了。再回来看大家的留言,非常惭愧,谢谢大家这么担心我,非常抱歉让大家担心了。同时惭愧的是,我发烧期间,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那阵子我背《金匮》条文,背得超快,课堂上默写也默得超快,就是不知道自己背的默的是什么意思……然后烧一退,就一个字也想不起来了!要考试了,我多么希望考试期间的记忆能在发烧状态而身体在健康状态啊……
另外一个,文要完结了,不想在最后一章说这些:我觉得,这是一篇极其没有内容的文啊,好像什么都没有,完全没有写出大家想看的内容……随着时间的推移,许不济的医术见长,脾气也见长。特别是他对我的态度,那真是越来越差。他说:
“说你有病,你还不承认!你看吧,你看吧!!”
其时为贞观十二年,我应该已经快三十岁了,可是难以理解的是,我看上去,还是只有十六岁的模样。一开始我还以为是我用的破铜镜质量太差照不出皱纹,后来终于证实“花栀”的这个身体至今没长。
孙思邈说的“精神和肉体不能调和”……
而许不济在我面前的一张愣头青脸,日渐变成麻木皮厚沧桑脸,期间的过程微妙而易于忽略,但将其结果拿起来和当年一比,还是有着惊人的差距。
自然我们也就不能有孩子。
许不济说我写字废墨,还毫无作诗才能——当时作诗这回事可是很流行。
其实我多冤,这时候李白啊杜甫还没出生,盛唐的那些诗都是我的了,要不是为了对历史负责,我才是唐代第一大诗仙。
不过还是不堪许不济的侮辱,忍不住在他面前露了一小手。
“听我给你念首诗啊,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许不济先是看着我发呆,接着捂腹狂笑:“哇哈哈哈,这也算是诗……”
许不济说,我老是不变老,会吓到他姑妈,以为我是妖怪。于是向姑妈告别,继续游方行医。而这次的目标,却是长安。
“邢郁芳,你知道吧?我那朋友,现在是太医署的医士!我想去长安看看他,顺便看看太医署里的人都怎么样……”许不济说。
行到长安城外时,许不济被请到一户人家去看病。那所房子我怎么看怎么熟悉,原来就是当初收留我的古氏夫妇家!我曾在这里居住一年的地方。
古氏夫妇还能认出我,像看到亲人一样,抓住我高兴得流泪。许不济暂时缓解了古老大爷的疼痛,但是对我说,已经不能治了,过了几天,古老爷爷就故去了。老太太身体无病无痛,但在老伴去世后突然就不行了,临终前把房子给了我,土地给了邻居,也死去了。
我和许不济为老俩口穿孝。
刚脱下孝服,我们家又来了客人。
那其实只是个普通的路人。
一天晚上,我正在扫院子,大门忽然被小心翼翼地推开,一个中年妇人伸头进来,轻声问道:
“我们是并州来的,准备明日进城,请问可否在此夜宿一晚?”
我的第一个反应,是转头朝屋里吼:
“许不济!你又不关门了!”
一边对那妇人说:“当然当然,快请进!”
妇人说车夫等下人都随便,只是要给小娘子找个干净的地方睡才好。
我忙说“只要不嫌弃,打扫过的房间是有的!”
那小娘子由人搀扶着进来说:“奶妈,出门在外,怎么好挑三拣四的,还难为留我们过夜的好心人?”
我抬头看,她生得好一副漂亮模样。白净的长圆脸,一对大眼,眼皮双得很厉害,又浓又长的柳眉,以及丰满的朱唇。
奶妈说:“小娘子怎么说也是马上要做妃子的,这基本的干净,还是不能不要的。”
我便随口问道:“妃子?难道小娘子这是应诏入宫?”
“是啊,”奶妈答道,“我们小娘子就是生得好看,陛下听说了,就召小娘子入宫。”
“哦?入宫可不容易,恐怕不是生得好看就行的吧?想必小娘子的门第也不寻常。”
“是呢!”奶娘挺起胸脯答道,“我们是并州武家!小娘子的父亲是应国公!”
“武,武家?”我心脏突然一抽。
只听小娘子在房间里叫道:
“奶妈,你又多嘴了!”
奶妈冲着里面抹眼泪:“夫人何尝舍得这么个女儿嫁到皇宫里,那可是个面上光鲜心里苦的地方啊……”
小娘子又道:“奶妈!你又哭了!去见天子难道不是好事吗,母亲没有必要伤心,您也别折腾了!”
她的声音还颇为稚嫩,听说,今年还只有十四岁。
我们在此定居后,许不济的朋友邢郁芳也时常到这里来,有时头天来,第二天才回去。世界上恐怕只有这一个人比较待见许不济,所以许不济待他也非同一般。
听他说,皇帝虽爱太子,却更宠爱好学博闻的魏王李泰,有一次帝驾亲临魏王的住宅,连那一整个坊间的人都受到了赏赐。
贞观十五年,又一个女孩亲临了我家。
她是坐着华丽的马车,由全副铠甲的皇宫侍卫护送的。
她好像一个收集者,在她的身后,随从们抬着的,有佛像、锦缎、书籍等,也有耕种用具和种子。甚至,她还收集人,身后有僧侣,有匠人……她问许不济说:“你是个医者,你愿意随我去吐蕃,将大唐的医术传播到那里吗?”
许不济看她的目光就像看女神,他几乎虔诚地说:“请原谅我不能随同公主前去,但是请等一下,”他跑进屋里取出一沓字纸,“这是我平日里学习和经验所得,请公主带上,带到吐蕃。这就是我们大唐的医术中我那微不足道的一小部分……”
文成公主走了。她的勇气与美丽,将会恒久传颂。
我对我的样貌不变这一现象毫无感想。因为第一,那根本不是我的脸;第二,拥有一张不老的容颜有什么不好的!
但是随着我和许不济越来越多地被错认为父女,许不济可是日日在为此心焦着,这一着急……就更显老了……
最近几天扰人的倒不是年龄与相貌的比例问题,而是邻居家的丢牛事件。
耕牛是农民的性命,在这样的年景,小偷很罕见了,许不济大半夜的都不记得关上大门,居然还有人窜入偷牛,着实让邻里们气愤。
于是大家分配了任务,这几天的夜里,都派人看守,一旦遇上偷牛贼,就抓他个正着!
这天晚上我们睡得正香,忽听外面响起大叫:“抓贼啊!抓贼啊!”
许不济一翻身就跳下床,我也只好起身披衣,赶快找了一盏灯点燃,追在他后面。
许不济一出门就撞上一个人影,一把抓住,和他扭打起来:
“你给我站住!什么人,敢在这太平年景偷牛!”
我举着灯跑上去:“你慢点儿!小心别伤着了!”
正被许不济捉住手脚的那个青年抬起头来,看到我的脸,好像不假思索地就叫:“花栀?”
花栀。
这个名字太久没有被叫过,我都反应不过来了。
我有些惊吓,拿灯火照他的脸:“你是谁啊?”
他皱着眉:“你果然是花栀,你怎么还这个样子?”
虽然心中再怎么迷惑,脸上还是一脸的霸道。
啊,我想起来了,他长大了。
这张脸,我险些就忘记。和当年差了好多,我当时教他折纸飞机,他抱着秦王的腿叫父亲,以及看着染血的衣物,就像现在这样,皱着眉,迷惑而霸道地问着“父亲杀的是谁?”
李承乾。
许不济看着我们这样的对视,疑惑不解,问道“‘花栀’是谁?你认识他?”手下不经意间放松了力道,被李承乾尽力一挣,脱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