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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最终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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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观十七年,唐太宗废了太子。

接着被立为太子的,可能出很多大臣的所料,不是倍受宠爱的李泰,而是太宗的九子李治。据说他的这个小儿子十分仁孝,性情温柔善良。虽然可爱,但似乎并不适合当皇帝。

不过这些都不是我们百姓该考虑的事了。一个太子位,该是怎么的明争暗斗阴错阳差,我们根本连想都不必去想。

但是某个人,可能要愁破头了。

不知道这个时候他,能不能体会到自己父亲当年的心情。

还有就是,啊对了,玄奘回来了。他回来的时候百姓夹道争睹,看看是什么神人能从长安到天竺,再活着回来。

其实不是神人,其实只是个被风沙日晒打磨得黑瘦的和尚。身边也没有猴头,也没有猪脸……

然后就是征高丽。

这是一场败仗。

从战场回来后太宗的身体一直不好。许不济的朋友邢裕芳因为忙,很久没有来过。

就这样一直到了贞观二十三年。许不济四十岁,这个可风华正茂可衰败颓唐的年纪,被他演绎成一个纯粹的小老头模样。而我仍然是一张十六岁的脸。

在这个时候,许不济居然开始认真盘算着去考太医署了。

他说:

“你看,咱们大唐,修了史书,《梁书》、《陈书》、《北齐书》、《周书》、《隋书》、《晋书》……还有《氏族志》、《括地志》……我看,这药书,也不久就要开修了。我得做些什么啊……”

这个时候,他的眼睛,闪出了那种鲜有的明亮色彩,不会让我联想到任何人的,属于他许不济的色彩。

我刚说“好啊,难得你那么有责任感说的话掷地有声。”

外面就来了人匆匆来请许不济。许不济叫上我“提着药箱”,跟着那人前去。

那是一个腹泻数日的患者,此时已经没有丝毫生气,奄奄一息。许不济观察了他的嘴唇、舌头、爪甲,断定必不是普通的痢疾,问他的家人:“这是中毒啊,他近日都吃什么了?”

“就是一个天竺道士,给了他几粒丹药,说是用什么七色光、灵泉水、补天石……炼成的……”家人答道。

“就是这个了!”许不济恨恨道,“丹药能有什么好东西!外国道士你们也信!这丹药有毒!会死人的!我开药给你,能吃好便好,吃不好,也别怪我啦!快告诉我,那天竺道士现在在哪,别又让他害人了!”

家人道:“哎呀!他好像是说,是说……是要进皇宫里去给陛下献药的啊!”

我心一凉。

许不济一拍大腿:“糟啦!”拉着我便跑:“走,找邢裕芳去!”

差点跟太医署的人打起来之后,我们见到了邢裕芳,邢裕芳一听,大惊失色,叫道:“陛下不在长安啊,陛下在终南山翠微宫啊!”

两个撩着袍子互相对眼急得冒火的男人,很快又决定立刻赶往翠微宫。

还没出长安城门,太宗病危的消息就从这个城市中心如香气一样蔓延来开,传着传着就变成了嚎啕一片,就好像皇帝真的驾崩了一样。长安城中的胡人一边哭着一边拿出刀子在脸上割下一道长长的血痕,更有甚者割下一只耳朵的,血淋淋地掉落在地上。

邢裕芳急着去救去扶,一边还说:“陛下只是病了,你们这样岂不是太不吉利!”

许不济拉他:“这个时候就别管这些啦!”

到达终南山的时候这里一片宁静,看上去不像发生过任何事情,又像已发生了任何事情。

通过邢裕芳的带路我们没费多大劲地来到了宫门前。

“陛下在临风楼!”

一句这样的话让我们赶往一座烟山默立的楼下。邢裕芳在对着侍卫解释着什么,并让他叫长孙大人来。

我望着那座楼,有点痴然。脚步不自觉地一步步移动着向前走。走出几步被拉住,我回头一看,是许不济。于是顿然恍悟,意识到现在是贞观二十三年,我们来这的目的,是为了将皇帝陛下从庸医术士的有毒丹药中解救出来。

许不济捏捏我的掌心,说:“你去吧,一个人去吧。”

他那双眼睛,又露出了属于他许不济的神采,他说:“虽然我不能明确地知道你到底在想什么,但我知道你想上去,一个人上去。”

我冲他笑了笑:“我很快就下来。”

一级级的拾级而上。现在的情势仿佛并不适合这样缓慢的泰然。但是的确每踏上一级台阶我的左边胸口都牵掣着一阵莫名的疼痛与酸楚,就好像用一根细针,在心脏上一下一下地划过,就好像我要去拜访什么曾经住在这里的人。

他以前的形象住在那里,急于要与他的现实汇合,所以一下一下地用针划动,把心拉开,冲将出来。

我看到了向我开着的两页门,镂空的木格里还看不到任何完整的图画。

再走近一点,变换了角度。我脚下的移动却让眼前看起来好像是那个门在移动,主动地把门里的场景呈现在我眼前。

今天阳光璀璨,里面的光线充足,有一瞬间的耀目。

里面有一个穿黄袍的人,他的须发都是花白的,并且白的多,黑的少。阳光倾洒在他的身上,就像与他熟识般自然安详,并且照着照着,让那个人就快要同阳光融为一体。

他斜卧在榻上,正把宦官端着的一个托盘打翻在地,地上滚动起了几粒药丸。宦官躬身从另一边的门退了下去。

我于是站在那里看着他。或者说,端详。

先把头向左边歪一歪,再向右边摆头。不知不觉中我走了进去,走近他,看着他依然坚毅的线条,从额头,到鼻梁,到嘴唇,到下巴……

他的嘴唇这个时候翕动着,念念有词,他的意识有些含混,发音却仍旧清晰。我听得清清楚楚,他在说,或者,在喊。

他在喊着:

“尉迟……叔宝……魏征……李靖……无忌……长孙……”

很多很多的名字,每个名字都喊得那么用心而专情,看上去他们真的一个一个浮现在了他的眼前,看上去这些名字背后真的有一个一个如海深的故事。

他喊着,并伸出了手,仿佛要触摸眼前的那些幻想,还想触摸他们。但是他们没有人来接住他的手,因为他们只是幻想。他的手最终落了下来。

他的手落了下来,却没有落回原来的地方,而是在半途中间被接住了。

我接住了。

好沉重啊。

他混沌着微启的眼睛逐渐睁开并清晰起来,他看到我,张了张口,那口型,好像在“花”字上犹豫了一下,最终没有念错:

“睿思?……”

我笑了。

是的,我是睿思。你还记得我。

“睿思?”他的眼睛亮了,“啊,你还是当年的样子,哦,不,是我,我年轻了!我回到当年了!我又年轻了!”

他一下从榻上跃起,振奋起双臂,开怀大笑,真的年轻了。

他现在在我眼中,真的和当年没有分别。闪着光的眼睛,永远有光在追随着的人。

他拉着我的手,我们走到临风的楼台上,俯瞰开阔的脚下,感受着空气快速迎面飞来。

“你看啊!”他说,声音贯穿了整个山野,“看我的贞观!看这天下,看这大唐,它好不好?!”

我没有看他指的方向,我看着他。

你就是天下,你就是大唐,你就是贞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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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步一步地迈下阶梯。

我向外走的时候很多人都向里跑。他们的手上拿着白布,急急忙忙往身上捆绑着丧服。

一些摘下装饰的妃嫔聚在一起哭哭啼啼。只有一个没有哭,这个没有哭的女子向我走来,像那些濒危的病人抓住许不济一样抓着我说:

“这位大婶!大婶,您能帮我把这个给太子吗?”

她递过来一卷字纸。如果不是这个我很怀疑她在叫我。她看上去二十多了,怎么能叫理应只有十六岁外表的我“大婶”呢?

她继续说,但改了口气:“大婶,你一定要把这个交给太子!对他说,如果不救我,我就要被送到感业寺去了!”

已经有宦官过来拉她了。她边走着还边扭头回来说:

“一定记住!一定要交给太子啊!”

这个时候我突然觉得她有点眼熟。这个漂亮的姑娘我很眼熟,而我一生又见过几个漂亮姑娘呢?于是我很快想起来了。

啊!你就是那个当年曾在我家投宿的那个武姓的姑娘!你就是那个……

我展开纸卷,果不其然,里面写着一首诗:

“看朱成碧思纷纷,

憔悴支离为忆君,

不信比来长下泪,

开箱验取石榴裙。”

还穿着石榴裙的武则天啊,看你的好运吧!

我把那张纸,折成了一架纸飞机。向着头上瞄了瞄,飞了出去。

我抬头看天,不经意间看到了自己的几缕飘扬的乱发,怎么好像泛白了。

我出门走向等在那里的许不济。许不济看到我,先是一脸惊讶的表情,然后随即释然,背过身去偷偷地开心。真不知道他在开心个什么劲。

多年之后,当武媚娘躺在高宗的怀中回忆着当年的时候,偶然间提到了:“先帝驾崩时,我千方百计想托人传书给你,后来找到了一个大婶,她后来把那首诗给你了吗?”

高宗奇怪道:“大婶?那个地方,除了嫔妃,哪有什么大婶?倒是侍卫说,曾进去过一个年轻女人,可是事后怎么也找不到,会不会你托书的是那个年轻女子?”

“什么年轻女子?我看得真切,就是大婶!”媚娘撒娇起来,“你一定是没有接到我的那首诗!”

“不,我看到了!不过是在地上捡到的!”

“地上?”

“是啊,是一个奇怪的样子,我来折给你看!”

……

太宗驾崩十年后,公元659年,由李绩、苏敬等22人集体编撰,由官府颁行的,国家颁定的,我国历史上第一部药典,《新修本草》出世了。这部影响巨大的著作史称《唐本草》。而在它身后,许不济、邢裕芳这些名字,都默默无闻地,微粒般,淹没在了历史之中。

不过这些,都已经不是“贞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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