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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 珠胎(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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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的手,总是这般无常拨弄。

一年前,文翥和虞美人运筹帷幄,终是将曹氏一门夷灭殆尽。可只短短一年后,文翥和虞美人却已双双魂消梦断。

元康五年夏,文稷再次面君恳情,具信笺拜折,当面反复陈说,亦得益于贤妃轻轻三两句话,宫中终于传出口谕,邵宸被赦了罪,名位如旧。

那虞美人自刎谢罪,殊是可怜,既已夭亡,便也抵过了身前罪孽,仍以王府侍妾之礼安葬。真真圣恩浩荡。

只那邵宏,却无有复回太学念书的恩旨来,文稷亦不敢再上折提及。峰回路转,能有如此结局,已是万幸,是生生断送了两条性命抵换来的。

过了半日,宫中又颁来诏书言:故臣文翥,初以幼学,投身戎涯,守纲修艺,协理陲防。藿兰起衅,讨逆征伐。安我粮秣,力挫夷敌,宁我土疆。今不幸暴病,国失栋梁,朕亦悲怆,今着复赐其广陵将军名位,厚葬,布告天下,咸使闻知。

彼时,南安王府依圣命,置了灵堂祭棚,满眼一片素色缟白。文翥虞美人的棺木分停在堂上,自有五十众高僧、五十众高道在灵前按七做法事。另有一百单八众禅僧在思孝堂拜大悲忏,超度亡魂;亦有一坛设于浣月楼上,有九十九位道士对坛打蘸,解冤洗业。

如此乱哄哄的热闹,倒闻不见几点哭泣之声。

唯有天上落着雨,天色灰暗,那灰暗亦因雨显得苍白。

邵宸又躺在湘妃阁里,自己久违的床榻上,身上的病症因休养了几日,仿佛好了些,却仍是咳喘得厉害。

方听见旨意,青莲已领着邵宏,迫不及待地赶来了。

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

青莲还是这般腼腆的性子,可心意是认真的。

雨声、哀乐声、经咒声,一声又一声,远远透进这重重的卧房里,轻薄绵密。偶尔也有一道惊雷,摇山震岳。

邵宏哭着说:“二姊,我都晓得了,青莲告诉我了,原来广陵将军竟是...竟是我的大哥!”

心头仿佛被狠狠戳了一刀子,痛,痛极了,眼前又是那一片黑红的梦魇,邵宸哇地一声,又呕吐起来。

青莲拉着邵宸的手,有些无措地说:“大哥已延请了太医,许是下雨的缘故,还不曾到...”

说话间,有惊急的声响直闯进来,裹进一阵幽暗潮湿的气息。

却是——文犀。

打从那一日,不堪的收场,彼此再无有见过。这样突兀的见面,邵宸与文犀不由都有些愣住了。

文犀亦是听见圣旨,便立刻赶过来的。

他,还是那身穿惯了的素白绣□□纹的衣袍,清冽而洁净。他,一直就是这样清冽而洁净的男子。

他,却消瘦了许多,额髻间竟有了银白的影子。他,已被灰沉担怕的日子磨折去了,沈腰潘鬓。

她,亦消瘦了许多,她,原本就是瘦弱,如今越发羸弱不堪了。

她,凹陷的两颊,有嗽出来的,潮红的光泽。不,不是潮红,是艳红;不,也不是艳红,是羞红。血一样,羞红美丽的颜色。

这样羞红美丽的颜色,恍惚——那一夜。

文犀慢慢走到榻边,慢慢捉起邵宸的柔荑,眼角慢慢渗出泪来。

泪色,如低吟的雨。

却也只能,无语凝噎。

邵宸惊恸地唤了声:“文,三弟!”抽出手来。

文犀陡然回过心神,怆然一笑:“终于还能再见着你...”

邵宸亦怆然一笑:“原本,你只能在这灵堂里见着我的...”

文犀瘦削的肩膀颤抖着:“宸儿,我知道,这一切原是因我而起...可我却无能为力,不能救你...我知道,母妃还,还...可我还是无能为力...我是个没用的男人,我对不住你!”

邵宸低下头:“不,这一切,原是打从我进王府的那日,就埋下了!你,没有对不住我,是我,对不住我的哥哥,虞美人,还有...庾达,他们都...”泪,滴滴答答地落在素锦鲤鱼纹的被面上,洇洇的湿。

外头的风雨更大了,风雨如晦。偶尔听得见,屋角的滴漏,一下又一下,短暂而急促。

文犀扑倒在榻边:“不,不,宸儿...打从你进王府起,所有的灾祸都是我带给你的...”

话犹未了,文稷已立在门首帘帷那里,阴沉地说:“那你就不要再将灾祸带给她...”

屋里,都在抽泣的四人,一齐抬脸,瞧着文稷。

文稷捉住文犀的臂,喑哑着嗓音厉声责问:“你还到这里做什么?你还见她做什么?你还嫌闹得不够么?”

文犀惊愕地摇头:“不,大哥!我...我只不放心...”

文稷吃力地抬高声音:“你是不是要闹得家破人亡了,才能放心,啊?”平了平气又说:“当初,但凡你们知道避些嫌疑,有些忌讳,藏些心思,别人也不至于拿你们作伐;这也罢了,后来你既娶了猗兰郡君就该不再胡思乱想,好好安顿下心神与她过日子,绵延子嗣,也不至于...”

文犀猛站起身:“大哥,你是说,这一切都是猗兰她...?”

文稷一凛:“这件事的筋节你什么都不知道?”

文犀摇摇头。

文稷面色绷紧:“不知道就罢了!什么都别问,回去你西院也别问,见着父王和王妃也什么别问。...你,就听孤这句话罢!”

文犀想了想,清冽的眸色渐渐惨淡下来:“之前我也恍惚猜到一些,如今大哥说到这个份儿上,我多少也了了了。”垂下头:“大哥放心,我什么都不会问,谁也不会问...”

说话间,门外传报:“姜太医来了!”

文稷点头:“传!”

姜太医躬身进来,一一施过礼。他是在宫中行走惯了的,一向晓得静口,纵然这些时候关于南安王府的许多事传得沸反盈天,他也未曾多说一句话,只按规矩把脉。

邵宸微微侧身:“又劳动您了!我这身子不济,容易就摊巴。”

姜太医含笑:“不相干,原是份内的事。”

四下静谧。

只听姜太医沉吟着问道:“娘娘这一向可是精神倦怠,肢体发热,胸闷作呕?”

邵宸点点头:“正是呢!”说着,又咳嗽。

姜太医又问:“娘娘的月信可是也过期多时矣?”

邵宸想了想,有些不自在地点头:“大约如此。”

姜太医微微一笑,起身一揖:“那便要恭喜娘娘了,这是喜脉。”

邵宸大惊:“不,太医,不会的。我,我还咳嗽,定还是那年的旧症,太医别是瞧错了。”

姜太医回道:“娘娘,这万不会错的。至于咳嗽的症候,原也是有的,不过是惊忧过度,虚而生火,以致肺火忒旺,却又受了风寒。”

青莲听了,脸上是由衷的欢喜:“太医,那咳嗽的症候要紧么?不会伤了孩子吧?”

姜太医正色回道:“原是要当心些。下官这就开个温和的药方,娘娘按剂服下去。待过几日,下官再过府上为娘娘请脉,瞧着效果,再调理药方。请郡主放心。”

青莲点点头:“多谢太医!无论如何,定要保得我庶嫂腹中的孩子平安无恙,这可是我大哥的第一个孩子呢。”说着吩咐打了赏钱,和邵宏一起含笑亲自将太医送了出去。

旁边,文稷与文犀的面色皆是一片——刷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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