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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 纵横(上)(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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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荒凉,邵宸随几个家人军丁慢慢往舂米巷走去,鬓发湿透了,衣袂湿透了,海天霞色的裙子上,血迹被雨水洇开来。裙角凌乱地拖在地上,泥污苔滑。

潮湿的天气,舂米巷格外逼仄死寂。

曾经,邵宸是如此害怕这个地方,害怕得让她不得不妥协了许多事。可终究,她还是逃避不开——这般归宿。

或许“置之死地而后生”,打从众人走进瑶光堂的一瞬,她忽就不觉得惊怕了,只有事不关己的淡漠。她几乎没有过多争辩,只静默地听着众人那些虚妄的言语,心头渐渐清明,透彻。19年的岁月,她头一回有这样醍醐灌顶的透彻,透彻得想泣哭。

当文犀念着《读曲歌》离去的时候,她哭了。滚烫的泪,相思豆般,一颗颗落下来,又一颗颗干涸,直到再哭不出来。是的,从今后她怕是再不会这样泣哭了。邵宸张开酸涩的双目,满屋子的人,满屋子的事故,仿佛都远去了。一切都远去了,无论是文犀、文稷,无论是任何人,从此都与她无关了。

邵宸手脚冰凉地坐在舂米巷的一间阴冷的房舍,房舍的墙角,积着蛛网尘埃,房舍中透着一股子极浓郁的霉味。屋顶处,许是掉了几爿瓦,正淅淅沥沥地漏着雨。邵宸玩味地笑起来:“贤哉,回也!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

雨,无止无境;天空,静深幽阔。

此刻,文稷已被抬了回去,一时有太医传来看诊,再又忙乱着针灸,敷药,直到午后才渐渐消停。

文稷却睡得并不安生,恍恍惚惚听得身旁有悲戚之声,挣扎着睁开眼,却是青莲。文稷勉强要起身,青莲赶紧过来拿了引枕靠垫,扶文稷坐好。

文稷道:“连日赶着回来累极了,早间又经过那般阵仗,一时撑不得,就睡倒了……我的身子自己知道,一时半刻还并不要紧,你可不须这样伤心的。”青莲气噎喉堵:“大哥,你千万保重才是。”文稷拉青莲塌边坐下,爱怜地说:“我纵要怎样,也定得先寻个好人家,将妹妹娉了才是。”青莲越发难过起来,扑在文稷怀间,嚎啕大哭。

文稷抚着青莲的鬓发,纵有千万般言语,一时也说不得半句。

好一会子,青莲才抬起脸:“大哥,早间的事故,我全听见了。大哥,我知道的,庶嫂并不是这样不端的女子,此事必定有些首尾……”文稷冷恻恻地说:“我亲眼所见,可又有什么首尾呢?”青莲讷讷分辩:“大哥,那猗兰郡君平日与庶嫂并不肯往来,纵是有事烦劳庶嫂,怎偏偏就在你要回来的当口,将她叫去;且……听她的言语,之前定也听见过庶嫂与三哥的事故,怎肯就安心放他二人独自在屋子里,自己偏还出去了?还有,还有……”文稷朝两旁看看,皱眉大声斥道:“够了!”青莲一吓,怯怯瞧了眼文稷,便慢慢垂下头去。

文稷对一干伺候的仆佣说:“你们都先下去,远远地在门外立着;这会子不管谁,都不许放进来一步。”众人喏声退去。

文稷才轻轻拽着青莲的手,低声说:“早间,刚进去瑶光堂,一眼瞧着宸儿与三弟……合衾而坐的情形,心头难免是着恼愤怒的……我不是圣人,做不到视而不见。”“可我亦不是痴傻之人,及至父王过来,我才得静静坐下来回想这事件,回想纨儿那些严密凿凿的说话,才觉悟出从头到脚都是陷害,显而易见的陷害。”“且不说……你庶嫂的品格,我比你知道。就是你三哥,我亦可担保无虞的。”

青莲愕然举目:“大哥既是这样知道,为何还将庶嫂送去舂米巷……受苦?”文稷丢开青莲的手,迟疑了会子,才言不及义地说:“在韩州,你不是一直追问我遇刺的缘故么?”青莲委屈地说:“可大哥总说,这关系到朝廷大事,我不该过问。”文稷悄言:“许是因为……这次我与藿兰王和谈,无意间知道了一个石破惊天的大事……”“韩州那刺客,一则怕是要灭口,二则怕也是想顺便毁去我身上藿兰王写给皇上的信笺。”青莲瞪着文稷,不解地问:“可大哥,这和早间的事有什么关联么?”文稷无声叹了口气:“这其中详细的缘故,我并不能够同你讲,何况,一切也只是我的疑虑猜测,许多筋节我并不详细明了。”青莲想了想,若有所悟:“哦,莫非这刺客同咱们王府中人有牵连?”文稷微微点头。青莲见文稷点头,又接着推说:“所以,早间的事故……是有人因为在韩州未能将大哥灭口,这回索性再激怒大哥一次,好教大哥箭疮迸发……”青莲说着掩住了口:“真教人害怕!是了,大哥,那信笺呢?”文稷望望外头,更小声地说:“早间……趁我昏乱无力,衣裳中的东西尽已教人翻了去……不过,她未必知道,藿兰王亲笔信笺,从离了南方就不放在我身上了。”青莲莞尔:“原来大哥用了蔺相如完璧归赵的法子?”文稷没有接话,只思忖着说:“只怕他们贪图的并不只这个……否则何苦又引了三弟趟这浑水?”青莲拧着眉心:“正是呢,不然这事故如何又生生把庶嫂拉了进来呢?”文稷气息虚弱地说:“岚儿的前车之鉴我竟忘却了,先前是我太过宠溺宸儿,‘物不平则鸣’,我这样自是帮她招致怨怼了。且人人知道,宸儿与三弟先前亲厚,他们恰就拿她作筏子了。”

青莲点点头,又犹疑地问:“讲了半日,你还是不曾告诉我为何要把庶嫂收关起来?”

文稷勉强一笑:“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难得有这个由头,我也……不妨将计就计一回。一则,因前头东院平白发生了许多事件,我都告诉过你的,这些怕都与世子妃脱不了牵连……我临去南方前就决意回来好生清理门户,如今虽薨了太后,还有皇后撑着,我须找到些硬实证据来……不只是她,但凡作耗生事的人,这回我统统都要寻了出来……”青莲赞同:“正是呢。今儿的事故,凭一己一人的力量,亦不能有所作为;他们正是借用了东院里头这许多想除掉庶嫂的人;是了,还有那猗兰郡君的妒忌心思;所以才能纵横捭阖的。”文稷接口:“你说的很是……不然,我若有个好歹,宸儿她……恐怕性命难保。她从前对我说过,她只想好生平安地活着。”青莲眼中顿时漫出泪来,用力捂住文稷的口:“大哥,什么好歹不好歹的,我不许你这样说。”文稷拿开青莲的手,又说:“二则,这次韩州的事件并未了结,他们必不会甘休的。宸儿既已关到舂米巷,虽受些苦楚,他们也不至再用她作筏子了。”青莲担心地问:“可,可庶嫂会寻了拙志么?或者,会有人趁机……害了她么?”文稷摇头:“宸儿绝不是这样的心性;且关押她之前,我特嘱咐了人看守好她,莫许她寻了拙志,便是暗戒了那些要害她的人了。”青莲颔首。文稷又说:“还有一个原委,大哥也不隐瞒你……我这回受伤,虽勉强拣了性命回来,但这五毒脂终究……是治不好的。现下让她对我有几分怨怒,日后……日后,也好少些伤心难过。”

青莲泫然:“大哥!大哥!”

文稷一行帮青莲擦着泪,一行阴郁痴怔地说:“只愿这回三弟能够无恙,日后顺利承了爵位,他亦定会像大哥这般肯对妹妹好的……是了,三弟待宸儿从来……一片痴心,既是昨儿……他们一起了,日后也就成全了他们……于她,亦是个好去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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