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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 冬逝(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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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壶光转,灯节一过,年亦尽了。

自打正旦那日,在肃仪门前,邵宸瞧着文犀挽着猗兰郡君并携着邵宏上了朱轮华盖车,辚辚而去,此后的日子便再未见过他们。不单文犀她没有见过,连邵宏亦不曾往湘妃阁来过,想是在畅心阁顽得极欢喜的。

窝冬的日子,漫长而落寞。然平日里邵宸并未太多地念想起文稷,刻意地,不去念想。只有在风清雪寂的夜半,一人默默伏在小轩窗前,瞧着天空点点蓝钻般的星光流泻在莹莹雪色上,心头才忽然浮泛起遥远茫然的思念,缓缓枝蔓开来。思念游弋的时候,邵宸便坐到灯烛下,屏气凝神,静静抄录些诗词,将缭乱潋滟的心绪,轻轻折叠进薄薄的纸笺间,藏掖在或冰冷或痴情的句子里,直到灼热的思念变得温凉。

因为,邵宸害怕这样的灼热,没来由的,只是害怕,害怕自己真真儿地爱慕起文稷。前4个月,或者更长时光,她越来越多地迷醉在与文稷的欢情中,所以她要趁文稷不在家的这些日子,让自己对他轻漠一些。邵宸心底一遍遍警醒自己,纵是文稷待她再好,亦不过是宠爱罢了。她可以欢喜文稷的宠爱,但绝不能够太过依恋迷惑于这样的宠爱,否则等到宠爱飘逝的时候,自己又情何以堪呢?那岂非背离了自己安生过日子的初衷么?

除非,这样的宠爱是一生的,那便不是宠爱,是爱慕了。爱慕,怕不能够。她是妾侍,她只是一名妾侍。妾侍者,以色侍人耳。以色侍他人,能得几日好呢?

终于,不再飘雪了;终于,等来了日暖风和。这些日子,每天一到下晌时候,都能听见屋檐子下头,冰棱融化滴沥的声音,积雪也绵软了一地,潮湿而润泽。

又一个冬天熬过去了。

邵宸很想到外头新鲜的日头下走走,瞧瞧几乎一夕之间新萌的绿芽,一宿之间初绽的花苞。然而,她忍住了,除了晨昏省安,依旧见天拘闷在屋子里,足不出户。

她目下在这东院里头,已是众矢之的了。尤其文稷一走,湘妃阁外头那些尖锐的目光与言辞,更是肆无忌惮,万箭攒身。

最怨艾的莫过于云采女,从她小产过后,文稷已是渐次冷落了她;及至曹美人一殁,文稷几乎夜夜宿在湘妃阁,再未曾踏进过紫若轩一步。云采女的怨艾是堆砌在面上的:落胎后的伤痛,迟迟不能再孕的疑惧,骤然的失宠,所有的一切均化作对邵宸阴忌刻毒的敌意,每一道眼神,每一分神色皆是愤恨。

苏采女因邵宸寒素的出生,原就与她不很亲近,总有些傲然的睥睨,彼此见面一向是淡淡的。如今,这苏采女倒是与猗兰郡君极是亲密,几乎每日,或是她往西院去,或是猗兰郡君往东院来,风雪无阻。

而猗兰郡君对邵宸,亦是不冷不热。有三两回在东院远远碰到,那猗兰郡君便匆匆绕道避去,想必已是从苏采女那里打听到些她与文犀先前的言语了。

其余一干姬妾,因碍着位份,表面总还是肯应承两声的,然言辞间暗暗的却很是刻薄嘲讽。

那世子妃,虽文稷走之前对她颇有微词,然她面色上对邵宸总还是一直不薄的。但上元节那日,邵宸往昭阳苑省安,世子妃无意间瞥见邵宸腕上的鹡鸰香珠,眼神忽就不经意地闪过一丝哀怨与冷毒。旁边虞美人矜笑着说:“邵妃这串珠子样式竟有些陈旧了呢。”世子妃听了,神色已和蔼下来,徐徐地说:“芩妹妹知道什么?这珠子还是先皇在世的时候,亲赐了皇上与咱们殿下的;皇上的珠子已赠了皇后娘娘,咱们殿下的这串珠子竟赠了宸妹妹。”说着又转过头,微笑着对邵宸说:“单这一件,就可见殿下偏疼你了,连当初曹美人那样得意都不曾给她的。”邵宸听了,心头一惊,极是懊悔带了这珠子出来,原以为这珠子只是一样不起眼的饰物罢了,不曾想还有这个来历。再听得世子妃又拿殁了的曹美人与自己比拟,心头更是惴惴不安。

倒是虞美人对邵宸,还是如出一辙,甚至比先前更好了些。仿佛从去岁七夕起,虞美人就除却了一贯的疏落冷寂,笑容多了,说话多了,便越发显得亲厚起来。尽管因为邵宸的缘故,她亦失去了文稷的爱宠,但她似乎丝毫不计较。

凌凌乱乱想到这些事端,邵宸长长吁口气。是了,与一院的女子分享的宠爱确是不能太过依恋迷惑的。自己绝不能真真爱慕起文稷,一旦爱慕了,如何肯甘心与这样多的女子分享自己的夫君;可纵是不爱慕,仍逃脱不了这样一生被迫争宠角逐的命运,除非等到宠极爱还歇的那一日。

孤凄地思忖着,邵宸索然阖上眼,半寐半醒。阳光散在身上,又痒又舒服,邵宸喃喃梦呓着:“清清的,柔柔的,却又痒痒的。想避开,又……不舍得。”

朦胧间忽听得门大声磕响,什么人用力狠命推着自己,邵宸一下子惊醒过来,直唬得一身冷汗,心犹乱跳着。睁眼看时,却是青莲。邵宸握着胸,边喘气,边念道:“哎哟,郡主,你……要做什么,吓得我……”话犹未了,却见青莲满面泪痕,忙问:“可是……出了什么事故?”

青莲恸哭起来:“我,我……大哥,在韩州遇刺了。”邵宸乍然听得这话,只觉心中似戳了一刀,哇的一声,直奔出一口血来。青莲吓得脸色刷白,慌乱拽帕子来揩,一行抚邵宸的背,一行吩咐人端参茶来,又扶着邵宸问:“庶嫂,你没事罢?这可是怎么说的?你,你……可不能再有事故了。”邵宸摆摆手,虚弱地说:“不相干,这是急火攻心,血不归经。憋在肚里反才不好。”说着,漱了下口,又抿了点子参茶,方颤抖着声问:“那,殿下他,他……还……?”

一语未终,泪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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