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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 溱洧(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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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IceCA的问题:在诗经中的这篇本是写三月三溱洧河上男女游春相戏,祓除不祥,互结情好的。我借用一下(狠狠BS自己,一下从春天借到秋天了,高利贷啊,呵呵!),意思就是男女主在不详的阴影过后一起踏秋游玩,又渐渐情好日密的意思。

飒爽的秋景,淡淡的抚慰,像起于青萍之末的微风,教邵宸心头重叠起幸福欢愉。

这一日,该是邵宸近一年来最幸福欢愉的一日。

无拘无束,不讲究规矩礼法,在这山野之间连称呼上都略去了彼此的尊卑。

只是,这样欢喜突兀的绽放,不是凋零前最后的繁盛么?

很快就比及山顶,虽还不到一览众山小的田地,然远处的西山军营,近处的田庄已尽在眼底了。

唯一的缺憾便是今日人太多了,纷纷聚拢在山头,也无什趣味。青莲提议沿后山小径下去,那里亦有南安王府名下的一处田庄。

后山小径,人迹渐渐寥落,景象倒分外好起来。佳木葱茏,奇花闪烁,因连日秋霖,山间水势见涨,一带清流,直从花木深处泻于石隙之下。

三人正在赏看,邵宸忽觉有人一扯裙幅,唬了一跳,回身瞧时,却是邵宏。她惊异道:“噫,怎么竟是你?”邵宏笑嘻嘻地说:“在山顶就见着你们了,一直跟着来的,谁晓得你们六个眼睛竟没看见我。”邵宸笑问:“我是说你怎么也跑来这西山的?”邵宏摇头晃脑:“你来得,我就来不得?”邵宸板起脸:“在太学念了一年书,倒学得那起子官宦人家轻嘴薄舌的工夫了。”邵宏忙低头嗫喏道:“不过是今日太学放一日课,几个同窗邀了一道来的,重阳总要登高不是么?”邵宸点头:“既这么着,那你快些回去罢,别让大家寻你不到。”说着看看天:“再顽一会子,你们也要赶紧下山去,别顽太晚了,明儿还要念书呢。”邵宏扫兴道:“是,知道了,二姊。”说着作了个揖便跑了,邵宸遥遥地又嘱咐一句:“宏儿,自个儿小心。”

三人看邵宏走远了便也继续下山,青莲过来拉拉邵宸的衣袖:“庶嫂,他就是你弟弟?”邵宸点头。青莲有些脸红地笑道:“你拘起弟弟来可比我大哥还厉害呢。”邵宸一笑,正待要说什么,文稷已沉吟着开口:“青莲,宸儿,现下就我们三人;说实话,早间你们喝汤时候那样古怪,是否……其间有什么筋节?论理……银碗盛的,不该有毒才是。”

邵宸慌乱地转头看青莲,青莲迟疑了一番,终是抬起头正色说:“大哥,这会子我正是要引你到田庄去,到了那儿,你就什么都知晓了。”

一时到了田庄,守看田庄的庄头不防文稷他们来了,领着一干人忙不迭地迎过来叩头请安。

邵宸放眼看这田庄,偎着山怀;一亘黄泥墙拢着几进黑瓦青皮房屋,还有几处土井和桔槔辘轳;黄泥墙头皆稻茎掩护,墙外头种着几十株的榆,槿,再过去就是两溜漫然无际的沿坡青篱,篱笆中分畦列亩,佳蔬菜花,蹒跚着数不尽的鸡。

文稷冷冷地对庄头说:“顺手拿些茶水来,就忙你们的去,不用跟着伺候。我们不过顺路走过来,略歇歇脚就离开。”庄头连声应了,一时拽了两张乌黑的旧漆桌子和小杌子,摆上四五样点心,倒上茶水,奉承道:“都是些野意儿,殿下主子们就算尝个时鲜。”文稷不耐地挥挥手,庄头只好讪笑着下去了。

文稷望着青莲:“说罢!”青莲拣了颗橡子放到口中,才慢慢开口:“大哥,你瞧见篱笆地里那绿蓬头的菜花了么?”文稷眯眼瞧了瞧:“是,这是什么?”青莲道:“胡苜。”文稷皱眉:“是何东西?”青莲说:“这是西域的一种菜蔬,咱们这儿知道的人并不多。我也是以前家庙里头认得一个胡女才知晓的。”顿了顿又红着脸极细声地说:“听她讲,在西域很多寡妇人家都种这个菜蔬,也常年吃这个菜蔬……所以……接待……来往商贩……亦不怕会有孕的。”文稷眸光一闪:“你是说……”青莲点头:“是的,大哥。倘若鸡常年吃这样的菜蔬,人再吃了鸡肉也不能有孕了……而咱们王府每月的鸡都是这个庄子固定送来的。”文稷咬牙:“这事故你知道多久了?如何知道的?”青莲说:“因前番庶嫂的婢女被毒杀,我觉着可疑,厨房中……恰有我一个心腹人,本是想让她打听那□□的事端的。她却无意间告诉我说王妃秘密吩咐了凡给猗兰郡君炖做的鸡都须从市集上买来。我听见就赶紧知会了庶嫂莫再要用这里的鸡汤鸡肉。”文稷瞪眼:“那你们怎么一声都不同我说?”青莲分辩:“因只是我的猜测,并不确切知道,且那时大哥这里又有许多事端,是我不让庶嫂告诉你的。我只一直循了线查探,前几日才忽然知道这缘故。”文稷绷紧脸:“这么看来,莫非都是王妃安排的了?”青莲低头不语。

文稷亦没再说话,只有唇微微颤抖地翕合,面容上,滚着教人窒息的寒意,咄咄逼人。他猛站起身,一掌直将茶水点心全撸到地上。那里庄头等人听见响动都跑了过来,三分惊惧,七分质疑,邵宸亦忙起身胡乱掩饰道:“没什么,原是我们不留神。”说着,紧拖住文稷的袍袖说:“殿下,坐了半天了,咱们也该走了。”

日头已悄然偏西,山里的风呼呼大起来,吹得天色昏黄黯淡,吹得人绵软无力。离开田庄后,三人都不曾说话,只在一片浅金醉红中默默走着。黄叶舞秋风,一片一片,零落在他们的鬓上,肩上。

直到了山脚,邵宸站住脚,挽住文稷的臂问:“殿下回去打算怎么办呢?”文稷萧然长叹:“现下……我不想思忖,回去再说。”说着望望天,已是灰蒙蒙的了,再回望山色,影影绰绰成绵亘无尽的庞然大物,幽冥可怖。

山野与王府,其实是一样的。

文稷说:“晚了,今儿真不想回去了,不想回去。再走几步就是二弟的西山军营,到他那里将就一宿罢!”

高高的箭楼,呜咽的画角,连天的火把,整肃的军士。文翥一身甲胄,领了几名亲兵,从营中迎了出来。沉沉夜色下,他的眼眸像星子一般,熠熠有光,又有白日不曾见识的神秘凄迷。

中军帐里,简洁素朴,灯火通亮。黄杨木的地,蒙着牛皮的帐墙,帐墙上悬着弓,正中的帅案上,兵符令箭齐齐整整,零星摊着几卷兵书。

文翥说:“大哥,庶嫂,青莲妹妹今晚就在偏帐委屈一下罢。”文稷拱手:“打扰二弟了。”说话间,已有军士送上饭菜,文翥又说:“军营的吃食不能与王府相比,做得粗,勉强用几口罢。”邵宸问:“二弟怎不一道用了?”文翥回道:“军营里头晚膳都用得早,我已用过了。你们用罢,不必拘束。”

三人奔跑了一日,也并不曾吃过什么,都饿极了,也就自顾吃起来。

透过皎洁的烛影,文翥远远坐在帅案边直直盯瞧着他们,忽就想起那夜虞美人的话来。

“你这个庶嫂么,我第一眼瞧见她,不知怎的竟错觉她与你极是像的;那时节她处境难堪,我总是有心帮她;知道她欢喜着三弟,就告诉了她吸肌丸的事故……这原是不该的,不过倒也错打错着了,总是她至今也没有身孕。”“后来我渐渐察觉世子有几分宠爱她的意思,想想还是该鼓动起她来,日后许是于我们有用处。”“如今,曹美人殁了,世子夜夜宿在她那处,想是宠爱极了;我又听得瑶光堂的心腹人说,其实三弟与猗兰郡君……人面前看着和睦,暗地里怕是都不曾圆过房,想是三弟心头还很惦念着她呢。这样好的局面可真真是教人想不到呢。”文翥眉心轻轻一耸。

夜色深处,秋风卷着旌旗,猎猎的响。各处营帐亦静谧下来,惟有巡夜兵士的脚步,整齐踢踏而近,又渐去渐远,没到连营深处。

文翥悄悄站起身,转过脸去,目光慢慢停在一幅羊皮纸的地图上,森冷地眯缝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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