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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 沉疴(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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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被老板支使得团团转,遭遇一点不比女主差,不过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还是偷偷摸摸更新了!

HOHO今日的西院,一扫往日的清冷,纵是外头渊冰三尺,素雪千里,那畅心阁宴厅却是人头攒动,舞乐喧哗。

一幅明光锦的隔帘外头,常尚书等一干与文犀交好的官员士人及王府一些世交显贵纷纷燕坐两边或喝酒清谈或划拳行乐等等不一,甚是热闹;隔帘里头王妃及府中女眷也簇簇地拥着满屋都是。

文犀今儿难得穿了件绣着繁复黼黻章纹,缀满珊瑚珠的绛紫色直袍,腰中紧紧系了条黄金吉服带。

他的面容虽挂着一贯的文雅笑意,眼中却有浅浅的——伤神,落寞。席间应酬时,只听得常尚书笑道:“前儿看到圣旨,我就吃了一惊说,怎么咱们三殿下竟就肯出山了。”文犀淡淡笑着:“年岁渐长,不好再作小儿心性罢了。”那头裴相也笑道:“谁不晓得咱们三殿下是文满京华,这一出山,可比昔日东晋谢安石,必前途无量了。”文犀又谦笑了一下,却不再答言。

左手边的兵部曹尚书突然问:“哎,今儿这样的日子,怎么倒不见王爷与世子殿下?”文犀回道:“我父王闲散已久,不习惯这热闹场合了;我大哥么,他,他……有些事故,怕一时不能来了。”正说着,门口却传报:“世子殿下到!”声音刚落,文稷已踏步进来。

文犀一愣便站了起来,两边所有官员也都离席见礼,文稷淡着面色说:“都免礼罢。不扰诸位雅兴,你们继续喝酒;三弟,你跟孤走一趟。”众人一时间都有些面面相觑,不知何意,里面王妃已笑着出来说:“哟,文稷啊,今儿你弟弟生辰,你这做兄长的不来一齐喝杯酒,倒急急忙忙拉他去做什么?”文稷淡淡向王妃见了一礼说:“孤实在是找三弟有些要紧事,失礼了。”说着不由分说拖了文犀一路出来,直奔湘妃阁。

文犀有些怔忡:“大哥,你,这是何意?”文稷也不答话,直把他带进卧房中。

从那日在紫若轩前一别,倏忽十天光景,文犀再也没有见过邵宸,心头自是挂念的,却也只能在心头挂念着。

此时邵宸紧闭双眼脸朝外侧躺着,文犀猛见着邵宸的面色已不禁

“哎哟”一声叫起来。区区十日,邵宸已是颧骨高耸,满面青灰,瘦削得脱了形迹,文犀的泪水顿时汹涌而出,再顾不得什么,直扑到塌边,轻轻叫唤:“宸儿,宸儿。”听得呼唤,邵宸强展星眸,及见是文犀,立时又惊又喜,却也又悲又痛,忙一把死拽住他的手,哽咽了半日方说出半句话来:“终究是见着你了。”接着便又咳嗽起来,文犀忙上去轻拍她的背,邵宸含泪嗔怪:“这么多日子,你知道我病着,怎么竟肯不来瞧瞧我?”文犀悄悄回头看了文稷一眼,见他正背身对着帘幔立着,文犀抹了把泪说:“是我不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邵宸勉强笑道:“难得今儿你生辰还肯往我这里来,我有许多话要嘱托你呢。”说着拼了力气往褥子下摸索了一阵,取出一个极精致的红缎锦囊来:“今儿你生辰,偏我也没什么可送你的,这个……你就拿着罢!日后……你若还记得我,也是个念想吧。”文犀流着眼泪接过来,一边又说:“宸儿,不许说这不祥的言语。”邵宸含泪笑道:“你先别忙着哭,我还有话呢。”文犀稳了稳声道:“你说。”邵宸道:“我晓得,宏儿自认得你便与你投缘,也爱与你亲近,我就把他托付给你了。他虽只比你小一岁,但孩子心性太重,这朝廷官场都是个艰险的地方,日后他若应付不来,你好歹要照应着他。”文犀吸了下鼻子点头:“你放心,宏儿既是你的弟弟,便也同我弟弟一般。”邵宸笑说:“好,好。还有,还有,我的包袱中有一封信,原是在我嫁给世子殿下前夕写给爹娘的手书,几个月了,却一直也没找着合适的人投递出去。正好,这会子你拿了去,万一我有个好歹,你就仿了我的笔迹言辞,过一年半载的给他们写封信件报个平安,他们年纪大了,万不要让他们知道我的事,他们受不住的。是了,包袱里还有爹娘寄来的一封家信,上头自有我家的地址。至于宏儿,你也须先瞒着他,一来从小他就和我亲厚,二来这番进京原是因着他的缘故,我怕他难受,更怕他自责。”文犀听得早已是抽噎不住,这会子连话也说不出了。

邵宸伸手亲帮文犀抹了抹泪说:“快点,快答应我。”文犀闭着眼点了点头。

邵宸方咽着泪意说:“这下算是无甚牵挂了。”于是便不再说话,房中顿时寂静起来,寂静中只听得邵宸断断续续的咳嗽,喘息;还交错着文犀哀哀的哭泣;偶尔,也听见帘帐边文稷浓郁而压抑的呼吸。

咳喘了一阵,邵宸又轻轻唤:“文犀!”恰这时候文犀也唤:“宸儿!”邵宸低眉道:“你先说吧!”文犀解开衣襟,直从里衣中掏出一串红玛瑙珠串,又柔柔拽过邵宸细瘦的手腕,细细帮她绾上,鲜红的色泽衬着邵宸病弱苍白的肤色,越发显得要滴出血来一般刺目。

文犀说:“当日在秦州买的,一直,一直捂在怀里,没有送给你。”邵宸抬起手腕,另一只手一遍又一遍地抚摩着带着文犀体温的玛瑙石,亦柔柔笑道:“有它陪我,也不会寂寞了。”文犀失声道:“宸儿!”邵宸静静地看了文犀一会子才说:“文犀,再给我弹唱支曲子罢!”文犀怔怔地点了点头,方撑着塌竭力站起身,幽幽地从梳妆柜上抱来琴,摆在塌前,轻轻问道:“宸儿,你想听什么?《洛神》么?”邵宸摇头:“不,不,再不听《洛神》了,再不听了。”文犀静静地凝着邵宸想了想,便挑动手指拨开琴弦,琴声悠悠滑过,文犀清冽的嗓音和着哭泣的低鸣呜呜响起:“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皇。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皇兮皇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曲歌之声带着画角西风般的幽咽,如外头淅淅沥沥的雪花,一片一片盈盈舞动在小小的卧房之间,一片一片静静地洒落在无边无际的悲欢之中。

帘帐边的文稷也慢慢转过身来,慢慢走近到塌前,那寒潭似的眸色定定望着邵宸,眸中披靡着几分冷洌,几分凄迷,几分伤感,几分失落,亦有几分凝重。

曲终音绝,邵宸带着记忆的表情又长长地看了文犀一刻,才用力半撑起身子,气息飘渺地叹道:“今生已过也……”叹了两遍,已是身子一歪,重重昏厥了过去。

文稷和文犀两人面色一齐刷白,文稷更是直坐到塌上,猛烈地摇晃着邵宸的身子叫道:“宸儿,宸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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