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棠棣(1 / 1)
HI,看了大家的留言,对其中很多建设性意见深表感谢!(:)呵呵,不打官腔了!)
主要对两个问题简单答复一下:1、有位JJ或者GG提出,男,女主互动太少。恩,目前是还不多,主要大面积互动应该在第三卷吧。2、铁杆读者“小王子”提出,不知道男主何时这么喜欢女主的。恩,其实是在几个月的相处过程中累积了一些好感,然后由于突发事件激发出来。不过从目前来说应该还只是普通喜欢吧。呵呵!
毕竟目前才写到内容的40%嘛。哈哈!今日,正是腊月的第一天。天空,依旧铅云密布,阴沉之色直压得人喘不过气来。从落枫亭到畅心阁,除了刻意扫出的一条窄窄走道,满目尽是茫茫雪色,衬托着这西院越发清冷安静了。
一路而来,文稷和文犀都没有说话,只听得靴子碾碎冰雪咯咯吱吱的声响,一声又一声,惊起两人心头眉梢的几分焦躁,几番悲愁。
毡帘之内的畅心阁,温香拂脸,文犀挥退一干仆佣,兄弟二人方相向而坐。良久,两人依旧没说话,房中直是鸦没雀静。过了好一盏茶的工夫,文稷才站起身,走到剑墙前说:“三弟,过两日,这儿又该添柄剑了!十六年了,从来,孤都没送过你一把剑,这次生辰,大哥为你寻把好剑来。”文犀亦站起身拱手道:“多谢大哥。”文稷接着说:“三弟啊,大哥知道你一身好武艺,一肚子好文章,杂学旁收的也知道不少,眼见一日大似一日的,也该有个正经作为,不能总这么游手好闲地厮混日子。你瞧瞧二弟,不过大你一岁,已是斩头露角,这次打藿兰一应粮草调配极是稳妥,皇上也是嘉奖得不得了。如今父王与王妃就盼着你也能立起来了。”顿了顿又怅然地说:“三弟啊,你知道你大哥到现下也没个子嗣,倘若他日有个不测,二弟是庶出,这王府可就全指靠你了。”文犀忙说:“大哥好好的作什么讲这些不详的话。”文稷淡淡笑了笑:“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何况孤不过说说罢了。”说着又接先前的话:“前日,孤已上折子给皇上,荐了你作翰林承旨。品阶虽是一般,但却是皇上贴心致密的差使,凭三弟的才学,凭咱们的家世,历练一两年,日后绝不能委屈了你的。”文犀愣了愣神,才问:“大哥怎么不先问问我就直接递折子了呢?”文稷说:“孤认为,三弟不会推辞,也不该推辞。”文犀不置可否地垂下头。文稷看着他说:“孤知道,你怕是有些不舍得……不过翰林院的官署就在太学旁边,也算,也算补偿了……”文犀一震,直望着文稷:“大哥,你……”文稷又坐了回来,有些沧桑地说:“孤……什么都知道,都知道!”文犀脸刹时红起来:“大哥,那你举荐我为官就是不愿意让我白日去湘妃阁么?”文稷轻轻抿了口茶,冷着双眸说:“孤是为国举贤,况皇上也是知道你的才学的,先前已是多次问过你了。这会子你肯上进,皇上可是龙颜大悦,这几日就会下旨,过了年,你就该上任去了。等有了旨意,孤亦当禀明父王,孤想他老人家必也是高兴的。”文犀恍若没听见这话,仍执拗地问着:“大哥,你回答我,你是不是不愿意让我去湘妃阁?”文稷乜了他半日,猛地站起来,既怒又悲地说:“是的,是的,孤不愿意,孤就是不愿意你去湘妃阁……她,她连昏睡的时候都口口声声在叫你的名字,她一早醒来第一句话就急着问你好不好。你们当初不是告诉孤你们只是知己么?有这样的知己么?为了你这个知己她整日思虑重重,现下已病得朝不保夕了,为了你这个知己她甚至都不肯,不肯……三弟,你这样究竟把你大哥放在哪里了?你心里究竟还有你这个大哥么?”文犀怔怔地立在那里,一动不动,半晌才讷讷地说:“宸儿她,她……”文稷厉声道:“不要叫她宸儿,那不是你叫的,她是你的庶嫂,记着,你的庶嫂!”文犀踉跄了一步,瘫坐在椅子上,好半日才平静过来,有些凄凉地说:“大哥放心,圣旨一下,我便会上任。以后,以后……大哥不在,我也不会再去湘妃阁了。但是,大哥,你若不好好待她,我……”文稷挑眉:“你在威胁孤?”文犀摇摇头:“不,我只是为我的心。只要我活着一日,我便会在心中一直守护她,一直,一直。”文稷不再说话,只一气喝完杯中的茶水,又绷着身子在椅子上坐了好半日,才撑着身子起来,慢慢走到门首,又站了片刻方掀起门帘低声说:“三弟,你放心。”
门帘掀合间,呼啸着灌进一阵冷风,清寒刺骨,文犀瑟瑟打了个寒颤,他竟没注意门外紧贴着门帘的一青衣仆佣已飞也似地向仙姝苑溜去。
仙姝苑的一间小小抱厦内,锦帐绣幕,鼎彝生香,彩屏辉煌。那王妃笑靥盈盈地坐在铺陈着黑狐皮的坐塌上,倚着一个大红彩绣云龙的靠枕,塌前的象鼻三足鳅沿鎏金珐琅大火盆中殷殷地燃着银碳,房室内暖和得竟不像冬日。房中的一应仆妇自是早被挥退了,只剩得庾管家半跪在塌旁,一边给王妃捶腿,一边陪着说话。王妃笑着问:“刚才你在屏风后头把那苌儿的话都听真了么?”庾管家笑着说:“全听明白了。哎呀,这可真是娘娘的神机妙算呢。想当初娘娘执意把邵妃给了世子,小奴只说是娘娘怕三殿下太为她沉湎儿女情长而误了前程,所以前些日子,小奴看三殿下往东院跑得殷勤,还真是担心得不得了。万万没想到,这,这反倒为三殿下的前程大进益了。这翰林承旨虽说是平常官衔,但谁都晓得那可是天子近臣。想那吏部的常尚书,门下省的裴相,还有咱们这曹美人的叔叔可不都是翰林承旨的出身?”王妃咯咯一笑:“是啊,若说起来,这世子对我的犀儿可还真是大方呢。不过这可不是我神机妙算,是你那个邵妃有本事,怕是已收了世子的心了。”庾管家瞧见王妃高兴,便顺势说下去:“小奴觉得,更可欢喜的是,世子自己居然也说出‘无子弟袭’的言语来,如此一来……”王妃笑着打断说:“管家啊,哎,咱们这世子什么都好,就是心底太过温情,太在乎这些个手足天伦之情,倒不像我那个姊姊啊。不过话说回来了,这温情在咱们这样的人家可是犯了大忌呢!”说着叹了口气说:“偏偏我那犀儿也有这个毛病。不然何必事事都要靠我帮他谋划操持呢。”想想又冷笑一声:“你说,这真真也是因果业数啊,当初谁又能想得到他们两兄弟竟能和睦至此!”那庾管家也点头说:“正是呢,他们兄弟这脾性竟不知像谁。”想着又问:“不过,小奴还有一事不解,这昨儿东院的事故,真真让人揣摩不透,娘娘您看这究竟是谁下的手?”王妃敛了笑容也沉吟:“我昨儿也思忖了半宿:东院那头数世子妃与那云采女最交好,想必不会去害她;你那邵妃我琢磨着也不是这个品格;至于曹美人,哼,她就是个厉害都放在脸上的主,心里却没几分成算;其余姬妾仆妇却是再难想出了……”庾管家又问:“那娘娘看会不会是云采女自个儿弄的鬼儿?”王妃愣了一下,笑着摇头:“论理不能够,你想想看,她可是现下唯一怀着世子骨肉的,若诞下女儿便罢,万一生个儿子,没准儿的就能承了这王府世袭了。那她何苦这么做呢?”说着又幽幽叹口气说:“何况哪个做母亲的肯对自己腹中骨肉下这样狠手。且她年纪又轻,又是个怯懦的模样,怕是不会的。”庾管家想了想:“这倒也是!”王妃又复了笑意道:“所以我早说过了,那东院里藏龙卧虎的,凭她想顺顺当当诞育个孩子,难哪,难哪!至于昨儿那事端,你不要惊动人,且暗暗查访着,天长日久总是琢磨得出的。”庾管家笑道:“小奴正这么想着呢。不过小奴倒只担心云采女如今这样得宠,日后难保不会再有身孕。”王妃又笑:“管家啊管家,说你聪明,你却糊涂;说你糊涂,你偏还有些小聪明。那云采女哪有什么日后啊?这次下手的人可还不给她个一劳永逸?何况,日后东院得宠的只怕另有其人也未可知了。”庾管家这才笑道:“哎,可是小奴糊涂。”王妃不经意地笑着问:“管家对这事怎么比我还上心啊?”那庾管家尴尬地笑了笑,忙转了话说:“厄,娘娘既是昨夜不曾好生安眠,今儿又起得这般早。那小奴伏侍您歇会子可好?”王妃听了,妩媚地一笑,便软软地倚在了庾管家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