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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雪疑(上)(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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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重逢的那日,邵宸与文犀狠狠哭过一番,此后彼此都把这样的处境讳莫如深地隐秘在心底,再都不提了。一切依然存在,却只是白昼的月亮,既看不见,也就罢了。

后来的一次次相遇,他们似乎又同之前在西院和落枫亭一样,一样的欢颜攀谈,一样的谈诗论赋,一样的琴曲相和;甚至因为没有身份上的落差,彼此倒更少了几许庄矜,彼此的交往似乎更加理所当然。文犀总是上午过来,邵宸上午从昭阳苑省安完毕总急忙回到她的湘妃阁。而南方的军事正在吃紧,文稷白日几乎泡在皇宫中,与皇帝有商榷不完的军机。

这样的日子于邵宸该是幸福的。在待嫁的时间里,她原以为,自己和文犀从今便是凝眸相望都是奢侈了;她原以为,自己和文犀之间刚刚揉成的情丝就在这短短的吉礼后分判成天上人间;她原以为,自己的一生都会被痛苦地埋葬在这一方院落的日出日落,月缺月圆中。然而上天究竟不辜负她,她竟还可以如此幸福。屉柜间藏着文犀送来的一匣红豆,屉柜间藏着落枫亭前的两枚红枫和两枚梧桐,叶上细细地写着“秋池阁。风傍晓庭帘幕。霜叶未衰吹未落。半惊鸦喜鹊。自笑浮名情薄。似与世人疏略。一片懒心双懒脚。好向闲处著。”屉柜间藏着文犀亲赠的一块方胜,方胜中盈满菊花的暗香……文稷不来的夜晚,在溶溶的灯光下,邵宸会把这些东西一样样放在梳妆柜上,静静地坐在菱花镜前,静静地抚弄它们,她的双靥会晕出一层又一层花露般的光泽,她的双眸会倾泻出纯美的锦瑟情怀。是的,这样就够了,这样的心底温存,眼下供养就够了。

美好的日子总是滑落得极快,转眼已快是腊月了。京城的冬日有一种苍茫的寒瑟,一夜北风,一夕飞雪,将什么都掩在了其中。

紫若轩的云采女已有了快4个月的身孕了,邵宸和这东院中的人原就往来不多,也只是礼貌性地随虞美人过去瞧了三,两次。而那曹美人与云采女的冲突似乎与日俱增了,只因这三个多月来,那云采女不能侍寝,文稷多半时间还是会留宿在淇水阁,但却有7,8次的光景,云采女为突发的不适把文稷从曹美人的塌上生生给唤走了。云采女的腹中有文稷目下唯一的骨肉,文稷自是视若珍宝,曹美人注定是气恨却无奈的。然而这块骨肉在东院乃至整个王府确确实实已是众矢之的了。记得那日邵宸去仙姝苑给王妃请安,走到门首就听得庾管家的声音,听得不全,隐隐是:“……红儿就是这么告诉小奴的,怪道就她能有身孕呢。”听得王妃笑着说:“这倒有些支吾啊!”听得庾管家又问:“已经快4个月了,就这么着了么?”那王妃又说:“急什么,这王府中除了咱们王爷没几个是吃斋念佛的。那东院不耐烦的人多着呢,咱们只管瞧着就是了。”听了这些,邵宸已有些明白他们说的是什么了,心下不禁战栗了一下,头一次她对这个整日笑意融融的王妃有了一丝凛然的提防,但仅仅只是一丝。邵宸不愿意这时间在他们谈论这样话题的时候进去,沉吟片刻便绕转身走了。

今儿一大清早,邵宸就觉着身上很不受用,懒懒地在床塌上躺了会子,却见得后面小窗上光辉夺目,踌躇着下床,揭开窗屉子一看,后院中竟积了一尺多厚的大雪。在江南邵宸可从未见过这样密实的雪景,心下有些兴奋,却又思忖着,这样的大雪文犀还会不会过来了。想着的时候赶紧起来梳洗装扮了一番,穿上一件胭脂色哆罗呢狐皮袄子,兴冲冲地去昭阳苑请早安,请安出来看见昭阳苑门边有三,五株红梅如新荔一般,映着雪色,寒香拂鼻,邵宸赏玩了好半日,才回来。文犀今日没来,邵宸有些须失落,不过转眼就忙着到后院弄雪,正得趣之时,却听得前边吵嚷起来。

邵宸边掸雪回来,边问:“菡萏,可有什么事故不成?”菡萏忙跑过来说:“正是呢。云采女到后头湘妃林赏看雪景,走到我们门首,脚崴了下,正疼得不能挪步,坐在门口呢。”邵宸忙说:“那还不赶紧地请进来,她是有身子的人,冰天雪地地坐在外头,有个好歹,如何使得?”说着也忙着起身同一干仆妇一齐搀了云采女坐到了塌上。云采女已略有了些大腹便便的模样,怯怯地说:“若儿打扰娘娘了。”邵宸不在意地笑道:“这有什么,你且略歇会子,回头吩咐人抬了肩舆回去。”云采女忙倾了倾身说:“多谢娘娘关照。”坐了片刻,邵宸见这云采女神色忧惧不宁,面容青白,便问:“云采女可是脚上疼得紧么?不然我着人报禀了世子妃,宣个太医来瞧瞧吧!”云采女闻言,仿佛被从梦中唤起,急忙说:“不碍的,不碍的,已好多了。”邵宸颔首说:“云采女现下是有身子的,该珍重些才是。这大雪天的,竟是少出来走动的好,天寒地滑,若有个差池,可就后悔莫及了。”云采女听了这话,面色有一瞬的青灰,眼眸红了红,勉强笑道:“娘娘待若儿之心,若儿……深领了。”邵宸淡淡笑了笑,没再说话。这时候柘荷端了一只热腾腾的细陶钵过来,邵宸才笑着说:“瞧瞧,你来了这么久,我竟忘了叫人倒杯茶过来,可是糊涂。也罢,正好我还没用膳呢,这是雪米鸡粥,咱们一块用罢。”云采女忙笑着摆手:“娘娘爱惜赐膳,原不该辞的。只是若儿向来不食鸡肉,且回头还要往曹美人处赴宴。”邵宸心头略有些惊讶,只因知道这曹美人一向对这云采女虎视眈眈,倒怎么肯请她赴宴。云采女似是看出邵宸心头疑虑,低头说:“只因世子妃一向肯劝着曹美人,说都是伺候世子殿下的,彼此该和睦才是。想是曹美人领悟了。今儿她小生日,就趁此在淇水阁摆宴请虞美人,苏采女还有我。三天前就给我们下了帖子了。”邵宸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便吩咐道:“既这么着,柘荷,给云采女倒杯热茶过来暖暖手脚罢。”云采女喝了两口茶,便下了塌,欠身说:“多谢娘娘照应,若儿的脚也好了,这就该往淇水阁去了。若是去晚了,曹美人该说若儿拿大了呢。”邵宸也站起来说:“那云采女路上小心就是。”正说话间,那云采女的一个贴身婢女像是才从紫若轩跑过来的,气喘吁吁地跪在门首说:“启,启……禀云采女,呼,呼……刚刚,刚刚曹美人打发……人来说,因雪太大了,没什么心情庆生,今儿午宴取消了。”云采女听毕,脸色大变,颤抖着双唇说:“什么,什么?取消了?”停了停直跑到那婢女面前,狠狠扇了她一巴掌,几近带着哭腔嘶道:“你为什么不早说,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那婢女平白挨了一巴掌,委屈地说:“婢子一得了信,就一路往湘妃林找您来了,听得人说您在邵妃这呢,就立即来报禀了呀。”云采女听了颓然地立在那不动了,邵宸有些纳闷,不明了这云采女如何为一小小午宴如此大动肝火,便过来劝解说:“云采女可不值得这样动气的,你是有身子的人啊。”云采女愣了好一会儿,才勉强笑道:“不晓得为什么,自从有了身孕,脾性竟变得差了。今儿在此失态,让娘娘见笑。”邵宸乜了她一眼说:“没什么,我是也听说过,这有身孕的人,脾气原是大些的。既这么着,云采女就直接回去早些歇着,折腾了一上午想也是乏了。”说着也懒怠再同她讲什么,心头对这云采女直添了几分轻蔑,掸着衣袖往塌上坐的时候却把云采女刚刚喝茶的杯子打碎在地上了。

云采女被碎瓷响亮的声音惊了一吓,愣了小半晌,才轻轻施了一礼,无神地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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